《2012中國最佳雜文》從雜文這個文學門類匯聚文壇權威作家,及時發布他們在2012年度創作的最有代表性的雜文作品,為讀者提供了一個極具研究與保留價值、蘊涵文學精髓的雜文優選本。卷首序言更見功力。
基本介紹
- 書名:2012中國最佳雜文
- 出版社:遼寧人民出版社
- 頁數:295頁
- 開本:16
- 作者:王乾榮 王蒙
- 出版日期:2013年1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205075293
內容簡介
圖書目錄
阿 敏 “臨時工”一語使用藝術探索
安立志 武松濕鞋
陳 倉 四十歲以後要善於絕交
陳 染 “大家”是誰?
陳魯民 人生不過幾張紙
陳平原 研討i題:聽、問、說
陳四益 誰的傳人
陳亦權 你一定是領導吧
程曼祺 北大被罵是榮譽
戴志勇 不能構想沒有夢的人生
狄 馬 寵辱皆忘是一種風度嗎?
丁 輝 “做好事”
杜家祁 有人不喜歡和平嗎?
范志紅 高血壓,遺傳還是習慣
馮 唐 大錢
符 號 “反對”與反“對”
傅一河 第一次游台灣
高 低 粗細辨正
高紅十 好詩皆淺白——讀古典詩詞有感
葛紅兵 張藝謀的政治
瓜 田 “鬼子又來了”
光明評 前度薄郎今又來
郭慶晨 民眾的臉色
郭興文 秦檜是個“精英”
韓 寒 我為什麼不開微博
韓浩月 diao絲?你也說得出口!
韓小蕙 理念是天堂的花朵
韓作榮 期待“偉大的讀者”
黑 馬 中國的第五大發明
黃一龍 改字紅歌
紀慎言 大家一起“造紙”吧
賈秀東 野田的小偷邏輯和謊言
江 勇 既當君子,也能掙錢
江錫鈺 “道德敗壞”體現官場文字功力
姜伯靜 籲請方舟子:打假別打真
蔣元明 鬼谷子的教育觀
蔣子龍 還能幹什麼
焦 加 人間見白頭
金陵叟 從賠款到存款
樂 朋 無奈“啃老”
雷 達 論疼痛
李 娜 不要以為我不會說髒話
李 喬 司馬遷若是記者
李 愚 我們可不可以不比較
李建國 把劉翔歸還給吉粉花
李興濂 脫褲子放屁——大地一笑場
連 岳 好人陷阱
梁 衡 生前立傳,如活人修墓
劉 齊 婚證上的歷史幽默
劉 瑜 為“意義”埋單
劉誠龍 齷齪的檔級
劉仁文 多餘的是有用的
劉世南 女人“無曠”啥意思
劉興雨 老先生,請回吧
柳 萌 數字的心靈慰藉
龍應台 中國人也是有名字的
盧新寧 在懷疑的時代更需要信仰
陸士華 人們為何崇尚“霸氣”
馬 德 有些傻永遠被仰視
馬伯庸 微博綁匪
周 南 從“小姐”到“失足女”
彭 俐 《老子》十錯
淺水戲蝦 天庭問責的政治秀
秦淮川 別把博士“找不到對象告單位”當笑話看
阮 直 沒啥東西沒有副作用
沙元森 “甄嬡體”演講,又一例拿無聊當有趣
商子雍 吼秦腔
邵燕祥 夢露為什麼可愛?
申林之 縱殺
沈 棲 “開胸驗肺”者的超越
石 墨 人生就是苦難和喜悅串起來的
司馬心 獨辟的“蹊徑”?
單士兵 一塊烏木引發的產權痛感
宋惠昌 “領導”正義
宋志堅 “無厘頭的問題”亦有“厘頭”
蘇文洋 王立軍跟誰“最無關”
蘇中傑 鄧玉嬌姑娘的激進主義
孫 亮 誰出賣了你的秘密
孫道榮 天邊與身邊
孫貴頌 思想本無需“解放”
孫君飛 被嘲笑的不是缺陷
唐德亮 一個人與一部電影的命運
唐曉峰 經緯接目窮四方
汪金友 朋與友
王 乾 吃是文化,更是政治
王 暉 “我願做一隻小羊……”
王 蒙 抹光抹圓蒙領導
王春瑜 說龍
王開林 無約可救
王雯淼 “選秀”進入“拼評審”時代
魏得勝 胸懷來自
魏劍美 做騙子要厚道
魏英傑 不提蔡元培,北大還剩什麼
吳 非 長大後誰就成了誰
吳曉波 我為什麼願意穿越回宋朝
吳志實 遲到的哀榮
肖 鷹 建議中止關於韓寒騙局的討論
肖復興 聶耳趕不上玫瑰花暢銷
謝 泳 亞當夏娃下身那片樹葉
信力建 比“克萊登”還“克”
徐 強 吐光芒與冒黑炯
徐百柯’校慶來賓誰為尊
徐懷謙 靜默是一種深刻的語言
徐家祥 古代官二代不敢“拼爹”
徐迅雷 理性的力量
許 鋒 手機控
許身健 梅蘭芳崇拜李玉剛嗎?
許知遠 別人的生活
薛 涌 泰坦尼克告訴我們什麼
鄢烈山 明火執仗,還叫“潛規則”?
楊學武 真相面前人人平等
葉延濱 閒來有理
一貫三 椅子橫豎,按老師思路
佚 名 北京記趣:多餘的一句話
易中天 我看方韓之爭
游宇明 除了生死無大事
詹國樞 小崔出言“不要臉”
張 鳴 關於兩腳羊的一個長長的故事
張保振 讓文化提升人
張達明 易中天別出心裁排座次
張桂輝 放著金礦而不採
張佳瑋 大師們的粉和黑
張維迎 惡行冠以美名,或善行冠以惡名
張心陽 個人掛像越多的國家政權越危險
張遠山 愚公和上帝的關係問題
趙健雄 這是一個迷亂的時代
趙紹義 感懷你,消逝的北影
鄭淵潔 由一次小便說起
周國平 紀念《講話》時我紀念什麼?
周湘華 到處都是自戀狂
周澤雄 誰在自鑄新詞?
朱大路 聽明朝老太太上課
朱四倍 名山秀水學者
朱鐵志 雲中誰寄錦書來
序言
王乾榮
為便於看官先生閱讀,試對今年所選雜文逐篇做個點評,或曰略加提示。其中有些是選文時隨手所“點”,大部是編訖集中“點”的。
點評,即點到為止。譬如點評歌詠比賽,哪怕“評審”口才極佳,也不宜喧賓奪主,一味鋪張揚厲,嘴若懸河,將“點評”像抻蘭州麵條一樣,拉得比歌手歌唱時間還長,又操著訓人口吻,令歌手尷尬,叫喜歡聽歌的觀眾厭煩。
演唱有亮點,作文也是——選到這裡的雜文,總有叫我眼睛一亮的地方,哪怕僅僅一點,比如題材、提法、表述、角度等等。我沒本事“長評”,而仿中醫針灸,只一針,力求“扎”到“穴”上。有的“針”,就用作者原料,“點”為鉤玄,您也可把它視作一個小小提要。
以“點”為序,信手拈來,是“討巧”,但本選者一向不慣居高臨下地“全方位”大談“走勢”之類,儼然權威。選編十年,往年之序,只一回取“點評”方式,其他均為“漫說”。由“漫”到“點”,今年再試一把。
點的是文章及作者,卻盼讀者朋友有所感應。或許下針失準,您尚不覺酸麻脹痛,即請傳郵件於我信箱[email protected],助我來點,包括某篇文章當選與否,一併道來,也算選讀相動,以俾來年參考。
《“臨時工”一語使用藝術探索》 阿敏說的是“長工”歧視、欺負“臨時工”現象。“長工”之優越,在於“長”。但於人世而言,大家都是給“老天”打工的“臨時工”。回黃轉綠無定期,世事反覆君所知。誰有本事千歲、萬歲、恆壽永康,而堪稱高貴的“長工”?
《武松濕鞋》 閒花落地聽無聲,污水沾鞋沒感覺。武松從政一事,向來無人留意。安立志先生留意了,且說到武松在傳統官場渾水裡的“濕鞋”。即憑此點選此文。
《四十歲以後要善於絕交》 錢玄同說人過四十該槍斃,驚世。陳倉又說,四十以後必善絕交——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嘛。在人慾橫流、認錢認權認色而不認人的今世,善絕交不啻為獨特處世良方。當然,重在“善於”。
《“大家”是誰?》 人面僅一尺,竟無一相肖。“大家”是莫須有的,卻似乎緊緊包裹著、左右著一個個“不相肖”者。
《人生不過幾張紙》 陳魯民先生擅寫羅列式文,也算一風格。此文精彩處在引述錢鐘書那句話:“一張文憑,仿佛有亞當、夏娃下身那片樹葉的功用,可以遮羞包醜;小小一方紙能把一個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蓋起來。”遮羞葉,當指“真的假文憑”或“假的真文憑”——前“證”是宵小之徒偷偷摸摸“辦”的;後證是堂堂學府人模狗樣發的。
《研討三題:聽、問、說》 向學者善聽;理智者善問;能辯者善說。傾聽能獲益,提問握分寸,發言抒高見,才算合格的學術會議參加者。只“混會”而不懂“聽、問、說”的中國“學者”,所在多有。陳平原先生的寫意描繪和入木三分的剖析,像極了一幅諷刺畫。
《誰的傳人》 一個虛無縹緲,成為極權專制象徵的玩意兒——龍,在新時代,又被不三不四之人捧為老百姓的嫡親祖宗,強迫咱們做它的“傳人”。別有用心者為之大唱不息的頌歌,更令眾多懵懂者“被傳”而不怪,樂淘淘甘當人家的滴里搭拉孫。咱們,就是如此慎終追遠的。可“龍”那老東西豈能讓咱們當家作主?陳四益先生說得實在:管他誰的“傳人”,老百姓“不如老老實實爭得一個做人的權利”。
《你一定是領導吧》 領導對平頭百姓反應的訝異,是“只緣身在官場中”。
《北大被罵是榮譽》 對高貴的北大,唱頌歌,“只研朱墨作春山”,足矣。
《不能構想沒有夢的人生》 對大學畢業生的“致辭”,一般由校長、系主任或教授為之。這篇出於媒體評論員之口,獨特之處是隻字不提學校的“培養”和“恩澤”,反道,須“從大學課堂上的各種理論與教條中走出來”。
《寵辱皆忘是一種風度嗎?》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不忘“辱”,沒太深道理。如何不“自欺欺人”,如何改變“大家都去做縮頭烏龜”的現實,是一個十分沉重而不得不說的老話題。
《“做好事”》 “好事”也是“壞事”。此文從漢語達意的奇妙,說到世事陰陽變幻的弔詭,正反照應,趣例穿插其間,處處顯出作者巧思。
《有人不喜歡和平嗎?》 看新聞人應知,世界從無“和平”——敵對國家的武力衝突,霸權勢力的武裝干涉,第三世界國家的種族爭鋒和“顏色革命”,恐怖分子的搗亂……均是熙熙攘攘的權益之爭,是對人類和平的破壞。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別把杜家祁先生的“祈禱世界和平”,當笑話看。
……
這令痴守雜文的落伍者頗感沮喪,不無尷尬。在生機勃勃的“顯文”時評面前,雜文猶如明日黃花。與氣勢如虹的時評家比,雜文家像舊時只生了女孩子而不得公婆青睞的小媳婦,已然失勢。更有種新論是——以時評取代雜文,正當其時,即是說,讓雜文消亡。
然而雜文似乎並不易銷聲匿跡——它即使被當下大多報刊排擠,被正牌輿論邊緣化,也如巨石下面的柔弱小草,仍然頑強發育,努力生長。
雜文命途多舛,魯迅時代遭統治者圍剿,尚且掙得生存空間,並且繁茂遒勁,如劉楨《贈從弟》所贊之松柏:“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冰霜正慘淒,終歲常端正。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於今改革開放,昌明民主自由,雜文反會被並肩戰鬥、樣貌相近的“兄弟”文體時評擠對,而自行疲沓、泯滅不成?
雜文家並不排斥異軍突起的時評,摩登時評家卻厭惡並忌諱雜文乃至於“雜文味”。很多雜文家由是自慚形穢,勉強寫點雜文,又欲竭力消弭其“味”——方顯與時俱進,不落伍於潮流呀。要么,索性“轉型”,攢點陰陽怪氣的小評論或其他東東冒充雜文,聊趨“新潮”。
可雜文就是雜文,雜文便須有雜文的情味和意味,即“雜文味”,這乃是不刊之論。雜文之為雜文,正因其中浸淫著“雜文味”,就像男人要有男人味、女人須有女人味一樣。男人身上瀰漫著濃重女人味,或風姿綽約,或嬌嗔發嗲,人稱“偽娘”,是算不上男子漢,或日“真正男子漢”的。如此缺乏雄性荷爾蒙的男子,不但女人不認可、不喜歡、不親近,同類的男兒,也會覺得他是個怪物,遂敬而遠之。女人亦是。
當然,正如男人體內也分泌適量雌激素,身上難免染點女性氣質一樣,雜文也並非每句話、每個標點都散發“雜文味”。任何文體的百分百“純度”。均是神話。在此意義上,雜文與時評的文體交叉難免,不宜機械、生硬切割。可以雜文手法寫時評,但是把時評寫成雜文,它就是雜文了;雜文也滿可評論時事,然而太過直白,那就是時評。20世紀30年代,魯迅和胡適、羅隆基、王造時等同時為文尖銳抨擊國民黨,但魯迅寫的是雜文,胡適一眾寫的是時評。時評是新聞時事評論,講究乾脆利索;雜文是藝術創作,重在匠心獨造。時評也好,雜文也罷,均可瀟瀟灑灑在各自的規則中自由舞蹈,且舞出自己的獨特“味道”來。設若失去了類型規範,抹煞了文體特徵,時評也是雜文,雜文等於時評,豈不既要了時評的命,也掘了雜文之根!而“時評”和“雜文”兩個名詞,也完全沒有同時存在的必要。
同理,雜文不是小說、詩歌、散文、戲劇等等。也有人把零星的箴言、語錄,以至小寓言、小故事等等聊充雜文——這,均是對雜文文體的誤讀。如果作品充溢著小說元素,即通篇彌散“小說味”,只是用了些許俏皮語言,就是雜文了嗎?不是。那是小說。雜文須有“雜文味”,而“雜文味”最具刺激性並喚醒讀者嗅覺的,乃是“藝術性議論”這“異香”——它是說理的,追尋的是“理”的精髓,不懼權豪怒,亦任親朋譏,但它說得俏皮、好玩、形象、含蓄蘊藉、曲徑通幽、指東道西、嬉笑怒罵,寓理於事,亦無不可,而不同於政論、社論、時評等論說文的循規蹈矩、嚴肅莊重和正兒八經;它是藝術的,它不吝運用各種藝術手段,但它“運”到即止,巧而為“用”,不同於小說、詩歌、散文、戲劇種種的一力鋪排營造。
雖說“雜文一小技”,其大部定將速朽,但雜文自有雜文的“味道”,“雜文味”愈濃,藝術價值愈高。可以厭惡雜文和“雜文味”,但欲消滅雜文及其“味道”,或以贗品充之,即墮為撲鼻之臭,是不會獲得認同的。否定“雜文味”,猶如明明看到並欣賞花之美,卻聞不見花香一樣,無異於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