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儒學

魏晉南北朝儒學,從三國起到隋統一中國前夕這一歷史階段內的儒學,有它自己獨特的內容和風格,構成中國儒學史的一個重要環節。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魏晉南北朝儒學
  • 定義:從三國起到隋統一中國前夕這一歷史階段內的儒學
社會歷史背景,特點,經學上的鄭王對抗,玄學經學興起,南北經學風格各異,儒佛道相互融合,主要學說、流派、人物和著作,魏晉經學,南朝經學,北朝經學,儒家子學,儒佛道三教之爭,東晉的禮制與報應之爭,劉宋的《白黑論》《達性論》《夷夏論》之爭,齊梁時郭荀反佛與《神滅論》之爭,北朝的三教之爭,三教走向融合,歷史地位,

社會歷史背景

中國從兩漢統一時期進入分裂時期,其間除西晉有過短暫統一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並存著兩個以上的割據政權。三國時有魏、蜀、吳。東晉及其以後,形成南北對峙的政治局面。南方經歷晉、宋、齊、梁、陳五朝;北方先有五胡十六國,後有北魏、東魏、西魏、北齊、北周。這是一個政治紛爭、戰亂不已的時代,也是一個民族鬥爭激烈、各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時代,又是一個地區性經濟大開發的時代。文化方面,佛教迅猛興起,道教亦具有了全國規模,道家學說有一個大的復興。思想文化領域由兩漢時期的儒術獨尊演變成儒、佛、道、玄四學並立,彼此互相鬥爭,又互相滲透,造成這一時期文化的多姿多彩。

特點

這些特點是該時代政治、經濟、文化總特點在儒學上的表現。

經學上的鄭王對抗

儒家經學由漢末鄭玄之學一統天下,進入鄭、王對抗時期。曹魏時王肅經學興起,至西晉一度壓倒鄭學,東晉以後鄭學復起,再占優勢,而王學餘緒不絕,均影響深遠。(見鄭王之爭)

玄學經學興起

在鄭玄王肅訓詁經學以外,出現了玄學經學,以王弼的《周易注》為代表,在解經中糅進老莊道家思想,重義理而不拘守章句,是儒道結合的產物。它既包含玄學的思想內容,也是經學的一個學派。

南北經學風格各異

南北地域文化之間有明顯不同。南方重魏晉玄學經學,北方重漢代經學。“南人約簡,得其英華;北學深蕪,窮其枝葉”(《北史·儒林傳》)。

儒佛道相互融合

儒學不像漢代那樣講究師法家法,許多儒者兼修佛、道,無論經學還是子學,都多少雜有佛、道的內容。儒、佛、道之間有爭論,有吸收。儒學內容較前更為豐富。

主要學說、流派、人物和著作

按經學、子學和時代、地域等因素綜合起來分類如下。

魏晉經學

魏武好法術,晉人尚老莊,儒家經學的地位比漢代下降了,但在學術上仍有重大發展,出現新的經學大師和經學派別。首先是王肅經學興起。王肅之學源於賈逵、馬融、荊州學派和家學,初學鄭玄而後又與之對立。其學淵博,不囿舊說,遍考諸經,成一家之言。其注經意在駁鄭,而所論常有合理依據,確能彌補鄭學疏漏。加以王氏身居高位,又為司馬炎之外祖,憑藉政治勢力,遂使其經注在魏與西晉初皆列於官學。王肅著《聖證論》批評鄭玄。鄭玄解釋《尚書》“禋於六宗”,禋即祭天,六宗皆是天神: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王肅據《孔子家語》謂六宗是四時、寒暑、日、月、水、旱。鄭玄以“大禘”為郊祭天;王肅認為“大禘”是殷祭,謂禘於宗廟,非是祭天。鄭玄將圜丘與郊祭析為二,前者祭吳天,後者祭上帝;王肅則認為天神唯一,圜丘即郊祭,同是祭天。在這些問題上,王肅比鄭玄為優。王肅之學在方法上與鄭玄同屬訓詁派,但在經學知識上有所創見,更主要的是他動搖了鄭學的絕對權威,為玄學經學的出現創造了有利的思想環境。
玄學經學由玄學家何晏、王弼創建。何晏等著《論語集解》,雜采眾說並申以己意,內中多名理之談。王弼的《周易注》援老子入《周易》,一掃漢代象數之學,專以闡述形器之上的本體為務,以《傳》證《經》,以簡馭繁,建立起整體性強、蘊含豐富的《易》學哲學。東晉韓康伯注《繫辭》,用玄學解《易》,南齊以後,韓注與王注合為一書,《四庫提要》說:“平心而論,闡明義理,使《易》不雜於術數者,弼與康伯深為有功。祖尚虛無,使《易》競入於老莊者,弼與康伯亦不能無過。”
兩晉經學大家還有杜預、范寧、乾寶、郭璞等。世傳《十三經》,除《孝經注》為唐玄宗所作外,漢注與魏晉注各居其半。王弼、韓康伯注《周易》[見《周易注》(王弼)、《繫辭注》],何晏集解《論語》(見《論語集解》),杜預著《春秋左傳集解》,范寧著《春秋榖梁傳集解》,郭璞著《爾雅注》,皆列於其中。《古文尚書孔安國傳》,學界疑為晉人梅賾所託。魏晉人經注學術價值較高,故流傳至今。

南朝經學

晉室南渡,大批士族文人隨遷,為南朝經學的興盛準備了條件。劉宋最重禮學,雷次宗明《三禮》,何承天將先前《禮論》800卷刪減併合為300卷,傳於世。蕭齊前期兼重漢學與魏晉經學,自顏延之為祭酒,黜鄭置王,推崇玄學。禮學上,官學有王儉,私學有劉w0497001,皆稱大家。蕭梁時經學最盛,梁武帝帶頭弘揚儒業,置五經(見六經)博士,設館收徒。明經學者甚多,如明山賓、沈峻、嚴植之、駕瑒、陸璉、伏曼容、何佟之、范縝、司馬筠、崔靈恩、太史叔明、皇侃等。梁代經學兼收廣采,而以玄學經學影響最大;《三禮》之學發達,與宗法禮制密切結合;治經方式流行講疏或義疏。陳代經學乃梁代經學之延續,大儒周弘正、張譏、沈文阿、戚袞、沈不害、王元規等,都經歷梁、陳兩朝,經師多喜老莊,能玄言。南朝經學著作散失較多,完整保存下來的是皇侃《論語義疏》。

北朝經學

北方由少數民族貴族統治,他們急欲改變遊牧民族的舊俗,建立適合漢地發達農業社會的封建制度和正統文化體系,所以熱心提倡經學研究和教育。北魏孝文帝時,經學最盛,“燕齊趙魏之間,橫經著錄,不可勝數,大者千餘人,小者猶數百”(《魏書·儒林傳》)。經學傳授重在繼承,故漢學傳統最受重視,亦間用晉人經注。北魏經師有常爽、劉獻之、張吾貴、劉蘭、徐遵明、李業興等,皆名於世,其中以徐遵明影響最大。徐氏遍通群經,盧景裕、李鉉、熊安生等,皆出其門下。周武帝極重經學。他“征沈重於南制”,“待熊生以殊禮”(《周書·儒林傳》),即邀南梁經師沈重北上講學,以禮敬事大儒熊安生。熊安生弟子有馬榮伯、張黑奴、竇士榮、孔籠、劉焯、劉炫等,其中二劉對隋初經學有重要貢獻。

儒家子學

這一時期在經注、講疏之外,儒家亦有眾多論著。這些論著以儒典為指導,縱論古今得失、人事善惡、禮法之則、修身之要,頗能切中時弊而有新意。其中較為重要而又流傳下來的有《孔子家語》、《崇有論》、《劉子》、《顏氏家訓》等。《孔子家語》一書,《漢書·藝文志》曾著錄,早佚。今本《孔子家語》由王肅傳於世,後人疑為王肅偽撰,但據序文,該書由孔子二十二代孫孔猛而得,或為猛先人所編,雜取古籍與傳說資料,綜合成篇,對於修身治國之道,多有發揮,後人常引用之。《崇有論》作者裴頠是西晉人,他鑒於時俗放蕩,不遵儒術,玄學尚虛,不守禮法,風教凌遲,賤有而貴無,遂作《崇有論》,批判玄學貴無論,提倡“居以仁順,守以恭儉,率以忠信,行以敬讓”,完全是儒者的立場。他提出“濟有者皆有也”的命題,鼓勵經世之業。《劉子》一書為《隋書·經籍志》著錄,標劉子著,《唐志》標劉勰撰,《宋志》則標劉晝作。該書泛論治國修身之要,雜以九流之說,以儒為主,吸收老莊,橫發議論,精彩而切實,受到後世學者廣泛重視。《顏氏家訓》作者顏之推,曾任北齊黃門郎,後入隋,其書影響深遠,被推為家訓之祖,評者說它“篇篇藥石,言言龜鑑,凡為人子弟者,可家置一冊,奉為明訓”(王鉞:《讀書叢殘》)。該書三教雜陳,而主題在“務先王之道,紹家世之業”(《勉學篇》),為子孫立下處世做人之規矩。家訓是儒學著作重要體裁,用於親職教育,對於青少年人生觀的形成起著重要的作用。

儒佛道三教之爭

佛教是外來的宗教文化,它與儒家文化在若干基本觀念上有很大不同,必然發生衝突。道教是一種土生土長的新宗教,與正統信仰亦有差別,所以道教與佛、儒也會發生矛盾。但三教在理論上本有相通處,又都必須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求得生存和發展,所以能夠共處,在鬥爭中走向融合。

東晉的禮制與報應之爭

東晉成帝時庾冰輔政,詔令沙門跪拜王者,安帝時桓玄又重提此事,開夷夏之爭。慧遠使佛教順應時勢,謂:出家人“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佛教可以“協契皇極,在宥生民”(《弘明集》卷五《沙門不敬王者論》)。儒家對於命運有天命說和福善禍淫說,皆不能令人滿意,慧遠作《三報論》,宣傳六道輪迴、因果報應,對人更有吸引力。

劉宋的《白黑論》《達性論》《夷夏論》之爭

沙門慧琳作《白黑論》,站在儒家立場批判佛教性空說,認為說空不妨礙萬物的實有。儒者何承天著《達性論》,用儒家三才說對抗佛教的眾生說,對因果報應提出質疑。宋末道士顧歡著《夷夏論》,站在中國傳統文化立場上批評佛教,認為道優佛劣,夏夷之禮不可通用,佛教不必學,也不可學。佛教學者紛紛著文反駁,強調大道不分夷夏。

齊梁時郭荀反佛與《神滅論》之爭

梁武帝會通三教,晚年專力提倡佛教。儒臣郭祖深上書,指出佛教過度,“家家齋戒,人人懺禮,不務農桑,空談彼岸”,“天下戶口幾亡其半”(《南史·郭祖深傳》)。荀濟亦指責佛教“使父子之親隔,君臣之義乖,夫婦之和曠,友朋之信絕”(《廣弘明集》卷七)。范縝在齊代與竟陵王蕭子良辯詰因果,遂著《神滅論》,論證形質神用、形謝神滅,反對靈魂不死和輪迴轉世說,他擔心家國受到損害,嚮往耕而食、桑而衣的社會。

北朝的三教之爭

北魏太武帝奉儒崇道,實行暴力滅佛,毀寺殺僧。北周武帝又一次揚儒道而抑佛,勒令佛徒還俗。儒臣張普惠、劉晝等指責佛教損害六親,捨棄禮義。

三教走向融合

三教融合論有:本末內外論、均善均聖論、殊途同歸論。三教或二教兼修者,比比皆是。慧遠及其弟子修習佛儒二學,道士陶弘景兼崇道佛儒,大儒周弘正講論三教,三教之徒皆來聽講。(見儒釋道合流)

歷史地位

魏晉南北朝儒學相對於漢代儒學,有重大變化。它喪失了獨尊地位,力量受到削弱,但仍然保持了思想文化上的軸心地位,是治國的主要原則和官方教育的優先內容,控制著社會道德的方向。佛、道對儒學衝擊的結果,不僅豐富了中國的文化傳統,也深化和提高了儒學,使儒學在哲學思維上得到鍛鍊,為向宋學的過渡,創造了一定條件。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