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生平簡介,學術貢獻,
生平簡介
原名澤井梅太郎,廣島縣御調郡八幡村人。出生時,正是“明治維新”的前夜。1874年,進村中的國小。 13 歲國小畢業。進三原的“櫻南社”,學習漢學。15 歲為國小校的教師。和友人花井卓藏組織“龍山會”,花井是自由黨人。他受到言論自由和民權思想的影響。
16 歲和大木箕山、沖加都麿等組織國學研究團體“起風館”。18歲創立“佛教會”。1885年4月,京都西本願寺創辦真宗的普通教校(後為龍谷大學),澤井梅太郎到京都。改名澤井洵。 22 歲在大學投入“反省會”,創辦《反省會雜誌》。此後10 年,他一直是該雜誌的主筆。該會和德富蘇峰的“國民之友”社的運動為對立的狀態。該年,和日野義淵等創辦“歐美佛教通訊社”,向海外介紹佛教的知識。發行《 亞洲寶珠》雜誌。對日本佛教的近代發展,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是年,入贅神戶的實業家高楠高楠孫三郎家,孫三郎為日本名家高楠正成的後裔。有獨生女霜子,傾倒於基督教。高楠家通過當時龍谷的校主利井明明和日野義淵,和澤井洵交涉。最後以負擔他旅歐留學全部學費為條件,達成結緣的協定。澤井洵改名為高楠順次郎。1893年《反省會雜誌》改名為《反省雜誌》。1889年又改名為《中央公論》,直到今日。1899年6月,高楠順次郎以優異成績,從普通教校畢業。1900年3月,乘法國航船,前往歐洲。 9月,由南條文雄的介紹,進入了英國的牛津大學,在當時歐洲著名的漢學家弗里德里希·馬克斯·繆勒門下學習印度佛學。
高楠順次郎和繆勒初次見面時,繆勒向他提的問題是“你是為了興趣搞學問,還是為了賺錢搞學問?”他的回答是前者,所以,繆勒就叫他學習梵文和巴厘文,研究印度學。由此,高楠順次郎走上了佛學印度學的道路“。這樣的轉變,對他本人,對日本、對日本的佛教來說,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東洋學的系譜》第 1輯65 頁 )
1894年,他從牛津大學畢業。第二年進入了德國的柏林大學。跟喬治·胡特(Georg Huth,1867-1906 年)學習藏文、蒙古文和烏拉爾阿爾泰語,學習中亞的文明史。又進基爾大學,跟赫爾曼·奧定貝格( 1854-1920年)、保羅·雅各布·德森(Paul Jakob Deussen,1845-1919)等學者學習印度的《奧義書》、吠陀哲學。1896 年進萊比錫大學,學習語言學、哲學史。又進法蘭西學院,和西勒萬·列維等人相交。同年回到牛津大學,取得藝術碩士學位。在歐洲留學期間,完成了《觀無量壽經》的英譯。翻譯、注釋了《南海寄歸內法傳》。
1897年1月,32歲的高楠順次郎回到日本。6月,為東京帝國大學文科大學的講師。1899年10月,為教授。其間,受到上田萬年(1876-1937 年)的提拔。 1901年,東京大學開設梵文講座。為最初的教授。1913年,得到啟明會的支持,對日本寺院所藏的古書進行了調查。編纂《吠陀全書》和《大正新修大藏經》100卷,為此出了大力。1923年關東大地震以後,提倡成立佛教女子大學,是為武藏野女子學院的發端。1927年根據日本當時教授的年齡規定退職。在此之前,一直在東京帝國大學任教。退職的同時,就任武藏野女子學院的院長。 1942年9月27日,在東北帝國大學畢業式上,曾作《東西思想的合流》的講演。這是一個較有名的講演。1945年6月28日,在不二山麓的樂山莊逝去。終年80歲。著有《高楠順次郎全集》共9 卷(1977 年,教育新潮社)。
學術貢獻
高楠順次郎的主要學術貢獻,是繼南條文雄以後,把西方的宗教學研究方法導入日本,對佛教的基本教義進行了論述和研究。
如他在《佛教的根本思想》中,對佛教思想的形成和展開,作了說明。此書是根據他在1930年的一次講演整理而成。包括如下一些內容:
一、佛教以前的印度思想。實在說的傾向, 展開說(起的哲學) 積集說(具的哲學) 宇宙我和個性我(我的哲學。
二、佛教繼承的古教說。包括: 世界建立說(須彌說),世界終滅說(劫滅說),惡趣說(地獄說) 佛傳佛說中顯現的佛的態度。
三、佛教完成的諸教說。 業力說, 輪迴說, 苦觀說,禪觀說, 解脫說。
四、佛教的根本教義。 否認實體(無我說), 否認常住(無常說), 否認安樂(皆苦說), 絕滅愛欲(涅般說)。
五、佛教的特性。他談到有如下 個方面: 自我創造(無神主義) 布教的創始(無階級主義) 二重教團(第一類教團,是無家無所有者,第二類教團,是在家信奉者) 會議法(羯摩)包括讀會作法和投票作法兩種情況。投票作法,又有秘密投票、公開投票和傳票投票等不同的方法; 法典,分為戒本和律經等類; 一體三寶。三寶指:佛寶、法寶、僧寶; 修行三道,第一見道、第二修道、第三無學道; 八聖道(也就是見道修行的具體之道); 依靠自覺的救濟; 如來的理想,也就是從佛教的理念、組織形式、修道方法等不同的角度,對佛教進行了介紹。
在這些論說中,他談到了佛教思想的起源,認為和印度大地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發展狀況有密切的關係,指出:印度有著炎熱的大平原,有流淌的大河,有茂密的森林“,在這大平原的北邊,是世界上最高的大山喜瑪拉雅山,是和這大炎熱相對的大雪山。被這稀有的對照驅使,自然地就形成了仰慕高山,以山林之仙的生活為理想的觀念。《佛教的根本思想》1931 年, 9-10頁)
在談到“我的哲學”時,對“我”的概念,作了如下的界定,認為:我就是自己,就是和自己不相違,就是自身中的自我。我就是主宰之義,是指自由地處置自身全體的自在力之主。也就是自己的中心、自我的本體。我們所謂的“吾”“、我”,由於是假定的、指在廣泛意義上的自我,所以這是假我,假我的本體稱為實我,就是真實的我。印度正統哲學所達成的就是我的哲學,發現這種我,是婆羅門哲學的終極。《 佛教的根本思想》 1931年,17-18 頁)。凡此等等可以說是對佛教思想的較概要、明確的介紹。對於人們按現代觀念來認識佛教的思想不無參考。
其次,他從東西文化交流和人類文明發展的角度,探討佛教的意義。上面已談到的,他在1942年9月27日,在東北帝國大學畢業式上,所作《東西思想的合流》的講演。他在講演中說“:東西思想的合流,在此是可以實現的。有著豐富現觀性寶藏的我們,有著精神上豐潤西方的力量。而具有自由應理性的西洋,則以科學的強力性以待我,他山之石,不斷地激勵著我們。不管怎么說,這兩把刀,是創造世界文化的兩大原動力,此乃不爭之事實。偏向一方時,甚至就難免會破壞自己的文化。此文載《高楠順次郎全集》6卷)他這裡所說的“現觀性”,也就是東方文化的體驗性、直觀性。而“應理性”是指邏輯性、根據數理推導的理性。
關於傳統和現實的關係,他在晚年所著的《作為新文化原理的佛教》的“序文”中說“:所謂新文化的創造,並非是從現在起構築全新的文化的意思。並非製作新的文化構造成分,而是選擇取捨既存的文化成分,將其融合配置,有計畫地保持其平衡性,發揮其全部構成要素的機能。(”此文載《高楠順次郎全集3卷)這也可以供我們思考。
還有,高楠順次郎花費了相當大的精力,收集佛教的文獻資料,為日本《大正藏》的編纂出版作出了貢獻。而《大正藏》在近代佛教研究中所起的作用,就不用多論說了。雲藤義道在《高楠順次郎》中說“:今日佛學界,未直接間接受他影響的人,可以說一個也沒有。(67頁)這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