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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認為,音樂可以幫助人們尋找伴侶。在1871年出版的《人類的由來》一書中,達爾文提出,早期的男人和女人,由於難以用語言表達他們的愛情,便嘗試用富有節奏音律來相互吸引,就像鳥兒求偶一樣。但是,他並沒有找到支持這種說法的確鑿證據。
美國新墨西哥州大學的進化生物學家傑弗里-米勒,研究了上千張爵士樂、搖滾樂和古典音樂的唱片以及音樂家們的年齡和性別後,得出結論:任何一個音樂流派,男音樂家創作出的作品都10倍於女音樂家,而且他們的創作高峰大多在30歲左右——與男性的生殖高峰期正好相近。米勒說:出色的音樂家,特別是出色的歌唱家,更易於受到異性青睞。成功的音樂家往往生活放蕩且有很多小孩,這表明包含音樂天賦的基因試圖將此信息傳遞下去。但要說女性對音樂的敏感不如男性,也是沒有根據的。在所有的社會文化背景中,母親都會對她們的寶寶歌唱。多倫多大學的心理學家特雷哈布指出,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說明天才音樂家都是子嗣很多的人。
日本奈良教育大學的進化心理學家福田對此恰恰持反對意見。他認為:音樂有減少人類性行為的作用。在一次實驗中,福田聚集了35名男學生和35名女學生,事先測量了他們體內的荷爾蒙,然後讓他們聽半個小時的各種音樂,結果發現,男學生的睪丸激素分泌下降了,而女學生的卻上升了,那些沒有聽音樂的學生則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福田認為,人類的祖先在開始社會群體生活時,不得不想方設法緩減性慾。我們或許可以構想音樂就是他們的解決途徑。音樂減少了男性睪丸激素分泌,抑制男人的性慾。同樣,音樂使女人在個性上變得更獨立,更上進。 “國歌,勞動號子,政黨的黨歌以及戰爭歌曲都具有同樣的作用,”福田說,“音樂驅除恐懼,緩解壓力;同時音樂也使人們失去理智,神經麻痹,思維僵化,感情用事。我們或許認為自己在操縱和利用音樂,其實,我們才是被音樂控制、擺布的傀儡。”
在最近的一次研究中,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神經學家巴瑞-比特曼將10個受驗者召集在一起,讓他們隨著音樂的伴奏敲擊手鼓。1小時後對受驗者進行血樣化驗,比特曼發現,在這些“鼓手”的體內,一種免疫細胞的含量升高了,這些免疫細胞負責追蹤並殺死人體內的癌細胞和遭病毒感染過的受損細胞。在另一群處於安靜環境中的受驗者身上則沒有發現這種變化。比特曼確信,這種集體協作擊鼓活動,正是通過對參加者集體友情的激發,通過人們的互相支持、訓練演習和對音樂的演奏,去通知我們的大腦降低皮質醇的生產。皮質醇的減少意味著免疫反應的增強,也就是人體抵抗力的增強。“我並不是吹噓自己找到了治癒癌症的良方,”比特曼強調,“但是在探尋用一種愉快舒適的方法去改變壓力,引導人體實現某種積極的生物變化方面,我們已經邁出了重要的一步。”麻省理工學院的史蒂夫·平克對上述論斷不以為然:
“有人認為音樂是一種生物適應性的表現,這些人將‘生物適應性’的一般含義與生物學含義混為一談。”日常生活中的“適應性”表示一種有益健康的屬性,而生物學上的“適應性”則特指能增強生殖能力和生存能力的獨有特質。他說:“光說某某因素與人類的生殖繁衍有關聯是遠遠不夠的,興許花哨的服飾或是名貴的跑車就能幫你找到一個性伴侶,但這與生物適應性毫不相干。”
“你真正需要做的是,從純粹的技術角度來證明某種獨有的生理特質必然導致某種生物適應的結果。”例如,要說明人的雙眼是一種適應性特質,你必須首先用幾何學的觀點來證明立體視覺對深度感知的決定作用。然後你才可以進一步說明有深度感知能力的動物在覓食、求生和求偶中更具競爭力。僅僅指出吉他手具有很強的性魅力,或是音樂能幫助人們建立穩固的社交關係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需要解釋清楚為什麼音樂富於性感並有益於社交。如果音樂真的是性慾的舒張,為什麼老年人和孩子也同樣喜愛音樂?如果音樂預示著親密的人際關係,為什麼人們卻總喜歡獨自欣賞?平克指出,在欣賞音樂時,我們之所以感到愉悅,是因為人體本來就存在引起愉悅的感官。從音樂中獲得快樂,不應歸功於音樂本身的適應性價值,是音樂觸動了人類的“愉悅按鈕”。
“我們知道,
大腦的聽覺系統必須分辨出同時敲擊耳膜的各種聲音,”平克說,“人們努力地分辨沙沙的樹葉聲、動物的嚎叫聲以及人類發出的各種聲響。也許音樂給了你一個人為的刺激,讓你可以用一種輕鬆的方式直接切入,去解剖大腦的思維活動。平克的觀點似乎得罪了某個音樂學派別。在紐約洛克菲勒大學召開的“音樂的生物基礎研討會”上,與會者紛紛發言,猛烈抨擊平克在他最新專著《意識是怎樣工作的》一書中的各種論斷。 特雷哈布說,“儘管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語言特性與生存能力的直接聯繫,但是我們相信,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特雷哈布認為:“音樂也一樣,雖然我們無法做出明確的解釋,但是仍有證據顯示,音樂的確增強了人類的生存能力。當你發現有一種東西存在於所有的社會、文化與歷史時期時,你不得不問:“這是偶然巧合還是客觀必然?如果只是巧合,為什麼它發生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即使音樂不是植根於生物進化,它同樣具有某類不同於其他藝術形式的神奇力量——它可以撫慰受傷的心靈,振奮人們的精神。這方面人們似乎有更多的感受,能舉出許多例子。 神經學家奧利弗·薩克斯在他的一篇學術論文中提到,德國大哲學家尼采曾被梅毒折磨得精神錯亂,局部癱瘓,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能堅持彈奏鋼琴。薩克斯證實,音樂確實具有把人從神志恍惚和神經緊張中拯救出來的非凡魔力。最能展示音樂神奇力量的地方莫過於位於美國紐約市的貝絲·亞伯拉罕健康中心。音樂臨床醫學家大衛·拉姆齊每周兩次在這裡治療那些不能說話的中風病人。令人吃驚的是,通過音樂訓練,他們居然能夠唱歌。傾聽這些發自剛才還失語沉默的病人的喉嚨的歌聲,你幾乎無法相信音樂里流淌著比語言更深刻的內容,音樂的甘露能夠滋潤語言無法企及的乾涸之地。“當這些病人發現自己居然能夠唱歌,能夠交流,他們無不流下欣喜的眼淚。”紐約愛因斯坦醫科學校的神經科學家羅那多-拉森特爾說。羅那多-拉森特爾準備利用核磁共振成像技術來研究發生在這些病人大腦中的精確變化。
據分析,可能是由於大腦中健康的區域彌補了受損區域的功能缺陷,賦予了這些病人歌唱的能力。然而,拉森特爾明白,他的研究不可能提供面面俱到、細緻詳實的答案。
“
音樂,就像神話和夢境一般撲朔迷離,”他說,問題的關鍵在於,音樂的確在發揮作用。” 對此,連平克也不得不承認:音樂至今仍然是一個謎。
我們不能自欺欺人地認為已經洞悉了它的全部含義:作為一道還未解決的難題,音樂也容不得任何牽強附會的解釋。
歷史點綴
人的生命是不能沒有音樂的。人的生活里是不能拒絕音樂的。刀耕火種的遠古,先民們唱著歌,吟唱著至今不滅的《詩經》;烽火連天的古戰場上,也有人們吟唱不完的樂府古辭;在那黃土高原上,一聲聲清脆的《信天游》從天的那一邊直飄到我們這裡……
音樂能撩撥聽者的心弦。作為一個喜歡音樂的人,我認為二胡拉出的曲子最能撩撥我的心弦。只一曲
《二泉映月》,我已感受到了人間最動人的音樂,那單純的音色,緩慢悠揚的旋律,在冥冥中曲折流淌,我感覺到這不是在簡單描繪月下泉水,而是從一顆該異常孤寂的心靈中流淌出來的聲音,這是包含了悲涼辛酸的音樂,我的心無法不隨之顫抖,無法使心沉靜。
靜靜地聽著那支曲子,我眼前儘是阿炳那瘦弱孤獨的影子,他看不到一絲月光,更是沒能捕捉到一滴泉水,但他向世間敞開的是音樂家的情懷,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種訴說世間蒼涼的美妙語言。他眼中似有兩滴“泉水”映著初升的明月。
嵇康在上刑場時,彈奏著他人生最後一段曲子,他想到的不是自己即將成為斷頭人,而是他的《廣陵散》沒有傳世,這與阮籍的悲涼是一樣透骨的。
最不能記憶的是黃家駒,最難忘記的是他的《光輝歲月》。這裡有的是激情,有的是吶喊,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真實音樂人的感悟,那是一種情感,更是一種姿態,一種敢於居高俯視的姿態,他與他的BEYOND樂隊唱著人類越來越疏遠的品質,從人心那深遠的一面唱到人心的表面。他的生命就如同夏花一樣絢爛。
音樂,不需要闡釋。無論是樸素的還是華麗的,無論是低婉的還是高亢的,無論是《梁祝》還是《東風破》,無論是吉他、提琴還是二胡……它跨越了時代,跨越了民族,跨越了國界,它以自己這種獨特的語言來感動它的子民。
“人人心中都有一股泉水,日常的煩亂生活,掩蔽了它的聲音,當你夜半醒來會從心靈的深處,聽到悠揚的聲音,那正是潺潺的泉水啊! ”東山魁夷在《聽泉》中這樣寫到。
當你漫步街頭,一支熟悉的鋼琴曲悠揚而孤獨地飄來,你驀然回首,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那是一段值得尋覓的音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