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本名:懷雲谷
- 別稱:雲谷禪師 雲谷大師
- 字號:雲谷
- 所處時代:明朝
- 民族族群:漢人
- 出生地:浙江省嘉善縣胥山鎮
- 出生時間:公元一五00年(明孝宗弘治十三年)
- 去世時間:公元一五七五年
簡介,人物生平,了凡四訓,
簡介
雲谷禪師,出家的法名「法會」,又號「雲谷」。祖籍浙江省嘉善縣胥山鎮,俗姓懷,出生於公元一五00年(明孝宗弘治十三年)。幼年便看破紅塵,立志出家。投在本鄉大雲寺一個老和尚座下,剃度為僧。起初他僅在寺中學習趕經懺、放焰口。
人物生平
因此,他常這樣想:「既然出了家,應該以了生死大事偏重,又何必為一日三餐趕什麼經懺呢?」
所以,在十九歲這一年。便決心到各處去參訪善知識。不久,他受了三壇大戒,聽說天台宗有「小止觀法門」這本書,他便努力精研,學習止觀法門。
當時有一位法舟禪師,承襲了宋代大慧宗昊禪師的遺風,在本縣的天寧寺閉關修行,他便去參訪問道。法舟禪師說:「止觀的要訣,不著於身心氣息,內外都要放得下。而你所修行的方法。落於下乘,那裡是祖師西來的脈意呢?學佛必定要以明心見性(開悟)為主。」
雲谷禪師聽了,感動得難以自持地請求指教,法舟禪師教他切實去參「念佛者是誰」?叫他當下發露「疑情」。他便依著指示,不分日夜地參究,連吃飯睡覺的時間也常常想不起來了。有一天正在吃飯,吃完了飯也不知自己已吃完,還按著空碗扒飯,因此手裡的碗,忽然不小心摔到地上。
因地一聲,猛然打破黑桶,彷佛大夢初醒一樣。他再向法舟禪師請教他的境界,便得到法舟禪師的印證了!接著下來,他便讀禪宗大書「宗鏡錄」。對「三界唯心」的真理已徹底地覺悟,自此以後,所有佛經與佛法真義,歷代禪宗祖師的公案,都清楚得如同舊識。到此時,他便隱遁到佛教大叢林裡,做一些「煮飯挑水」出勞力的僕役工作。來磨鍊自己。
有一天,讀宋代契嵩法師名著「鐔津集」,見到這位(嵩師別號明教)大師護持佛法的深切用心,起初這位大師禮拜「觀世音菩薩」,並且每一晝夜念十萬聲名號。因此雲谷禪師也發心效法契嵩大師的行持,馬上開始頂禮觀世音菩薩聖像,整夜不睡,除了禮拜,便是繞像恭念聖號,直到圓寂以前,從未停止。
當時大江以南的佛法和禪宗,已經很沒落了,雲谷禪師初到南京,住在「天界寺」毗盧閣下的行人道上,看到他的人都帶著驚異的眼色。而被封在南京的明代宗室魏國先王,聽到了這件事,就請雲谷禪師到西園的「叢桂庵」去受供養,雲谷禪師住在這裡,靜坐入定達三天三夜。
住了沒多久,我(本文原著人憨山大師自稱)的先大師祖(即是師父的師祖),等於俗人的祖父的父親那一輩(西林老和尚),是掌管出家人的僧官,同時還擔任著南京報恩寺的「住持」,他老人家前往參見雲谷禪師。就請他住到報恩寺的「三藏殿」去。
雲谷禪師整天默然端坐在一個佛籠子裡,不作任何迎來送往的事,足不出寺門,整整三年,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報恩寺里有這個出家人。偶然有些名人大官到這裡遊覽,看到雲谷禪師端坐在那裡不理人,認為很高傲無禮,就對他出言不遜;
(因為這裡人很雜)雲谷禪師便柱著拐杖到南郊的攝山棲霞寺去住。棲霞寺是南朝開山建寺,當時梁武帝命雕工在山崖上鑿出很多佛像,命名千佛嶺,後來歷代王朝都加以賞賜,並封贈農田,但是這座道場到明代已經荒廢很久,大殿變成了野獸的巢穴。
雲谷禪師深受這裡的環境幽雅靜誰,便剷除亂草,在千佛嶺下,蓋了一間小茅蓬。住在這裡,整天不出山。有一次,有竊盜侵入茅蓬。把衣物偷走,因為是夜間,竊盜偷了東西逃走,但逃來逃去,直到天明,還沒有逃離這座小茅篷的附近,結果便被鄰人捉到了。送到雲谷禪師茅蓬。禪師不但沒有把他送到官府治罪,還給他飯吃,又讓他隨心所求地拿些束西走了,因此,聽到這件事情的人都被禪師的行為所感動。
後來做宰相的陸五台,剛做官時出任祠部(掌禮制的官)首長。到處去遊覽古老的佛教道場。偶然遊覽到棲霞寺,看到雲谷禪師器度和面貌與眾不同,特別仰慕,這位官員在這裡住了兩天,想重新修復這座佛寺。
請雲谷禪師為方丈,雲谷禪師堅決地辭謝了,並且推薦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善老和尚來負起這件使命,結果善老和尚到了南京,把這座佛寺全部復了舊日的莊嚴富麗,又驅走了占據房舍的劣民,他擔任這裡方丈,建了禪堂,又大開宏揚佛法的講席,收留各地來掛單的雲水僧。長江以南的叢林制度從此時開始創立。這都是雲谷禪師的大力促成啊!
道場開了以後,來往的人太多。雲谷禪師又移居到後山的幽深處,叫「天開岩」的山裡修行。依然是影只形孤。在這一階段,許多官員和在家居士,因為陸公的參與。引導,大家都已知道有「禪宗」這回事。又傳聞雲谷禪師風範,所以很多人去參見他。
凡是來參見的人一到,雲谷禪師總是問他們:「你日常做什麼勾當?」不論貧賤富貴僧侶,到他禪房來。一定把「蒲團」擲在地上,叫他們盤膝正坐。
反觀自己「本來面目」,甚至於整天整夜不說一句話,在臨別的時候,一定叮嚀著說:「你不要浪費歲月啊!」等到再見到的時候。一定要問:「分別後努力修道,功夫用的有沒有進步啊!」所以遇一些無心修道的人,便茫茫然無法回答。因為他的慈悲心愈切而嚴責之情更重。
雖然雲谷禪師沒有建立甚么門派,收徙傳道,但是見到他的人彷佛面對高峰峻崖。有不寒而慄之感。然而。雲谷禪師全都以平等心來攝受、加被他們;他接引參訪他的人,向來都是低聲婉語,平心靜氣,從沒有過嚴厲的責備。
因而讀書人、為官的人。皈依他的也一天天多起來。因此,他不能靜靜地修行,有人想求見他的,他總以接引他們、加被他們為前提也接見了。每年,他從山中到城裡一次,一定寄單在「回光寺」。
每次到回光寺,在家男女居士,都涌過來,如圍繞著蓮花寶座一樣,而雲谷禪師看到這種受人擁戴的景況,好象看作夢中的花、霧中的月,不起一點分別心,因此,親近他的人,好象嬰兒依傍慈母一般。
雲谷禪師每次出城,大多寄居在普德寺。寺里的老和尚懼鶴悅公,實在受到他的益處不少,我(憨山大師自稱)的太師翁(即太師祖)每次請他到方丈室里來求教,常常是十天半個月的。我做小孩時,便親近侍奉他了,承他老人家非常器重我,對我不厭其勞地訓誨開示。
我十九歲那一年,忽然不想出家了,被雲谷禪師知道了,問我說:「你為什麼要違背最初立志出家的心愿呢?」我就說:「只是我厭煩一般出家人太過庸俗了!」
雲谷禪師說:「你既知道厭煩世俗,又為什麼不學一學古代高僧呢?古代的高僧,皇帝不以臣子的地位看待他;父母不以子女的地位教養他;天龍八部對他無限地恭敬,也不認為可喜:你應該找出「傳燈錄」。「高僧傳」這些書讀讀看,就知道了!」
我(憨山大師自稱)當下就檢查書箱,查出一部「中峰廣錄」的書,捧著去見雲谷禪師,師說:「你熟讀這部書,就知道出家人的高貴之處了!」
我從此時便決心落髮為僧,實在是受到雲谷禪師的啟示,這是嘉靖(一五六四,明世宗嘉靖四十三年)甲子年的事。
過了兩年,到嘉靖四十五年冬天,雲谷禪師悲憫禪宗將面臨滅絕的地步,就約集了五十三位同道,在「天界寺」結期坐禪,師全力鼓勵我參加共修,指示我參「向上一著」,並且先教我念佛數聲,再反觀這「念佛的人是誰」?到此時我才知道有禪宗這回事。而此時南京各佛教寺院,參禪的人不過四。五個罷了!
師漸漸老了,慈悲心愈為深切,雖然是七、八歲的小沙彌,也一律以慈悲的眼色看待他們,以恭敬心對待他們,凡是平時行住坐臥,沒有一樣不當面懇切地教導。耐心而有條理地指示他們;凡見到這種景象的人,人人都以雲谷禪師對自己特別親切,既然是他的護法心深切,不輕視初發心學佛的人,不怠慢破戒的比丘。
而當時有些出家人不能遵守戒律,凡是違犯了國家禁令的人,雲谷禪師一旦知道了,不等別人求救,他就自動去救助了,而且一定要懇求主管官吏,說佛法完全付託政府官吏為「外部護法」,只希望他們能體悟佛陀的心意,對出家人的毀辱,便是對佛陀的毀辱了,聽到這席話的官吏們。
沒有不馬上改變了態度,直到把那些犯戒的人釋放為止。可是,這些事,外界竟然大多不知道,因此聽到這些話的人也不曾因為雲谷禪師的多事而感覺厭煩;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出於非親非故,「與自己並無關係的大慈悲心」啊!
雲谷禪師把「一切唯心造」的生命奧義指示給袁了凡,袁恭謹地接受指示,這件事詳細情形在袁的著作「省身錄」上,由於這個緣故,雲谷禪師的高風,一天天更加受人重視。
當明穆宗隆慶辛未年(公元一五七一年一),我辭別雲谷禪師到北方去參訪,臨走時,師告誡我說:「古人到天下各地行腳參訪善知識,只是單純地為了尋求參悟本來面目,你要想想,日後拿什麼回來見你的父母師友呢?要謹慎地不要空空浪費你的草鞋錢啊!」
我聽到這話,流著眼淚拜別禪師。到下一年(一五七二)春天,出身嘉興縣的吏部尚書吳默泉、刑部尚書鄭旦泉。和出身浙江平湖當時做太僕的陸五台,和他的弟弟雲台,一同請雲谷禪師,回到故鄉去宏法。他們諸位時時到禪師的大室請示佛法,每次求見都一定先行燃香,再求指示,行做弟子的大禮。
當時有一位達觀禪師,常常與尚書陸平泉,中書徐思庵,參見雲谷禪師請示「華嚴經」的要義,禪師便為他們發揮「四法界」(即「事法界。理法界。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礙法界」。)的圓融妙義,大家都讚嘆得無以復加。
雲谷禪師平常教導別人;特別標舉出「唯心淨土」法門,但是他一生處處隨緣,並沒有標榜過自己的門派,而各大叢林寺院,只要有開示禪宗的道場。
一定請他坐在首座的席位,到了之後,就提出「百文規矩」(唐朝百丈懷海禪師提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務必要人學習古人的典型,絕不可有一點隨便。
雲谷禪師平日動靜語默,安詳穩重如山,沉默少言,一旦說話,便如空谷足音,醒人眼目。師住在山中清修,四十多年如一日,夜不倒單,終身拜佛誦經,沒有一日間斷。
當大江以南禪宗初興的時候,在人事龐雜。議論紛歧的南京駐錫,在品德道行上,始終無可令人非議之處,他的德行高超由此可知了。
雲谷禪師回到故鄉住了三年,受到他化育的人,成千成萬。有一天夜間四處鄉鄰看到他的庵中起了大火,等到天亮,再跑去看個究竟。雲谷禪師已經安然圓寂了。這是明神宗萬曆三年正月初五日的事。
雲谷禪師生在公元一五00年。寂於公元一五七五年,世壽七十五歲,僧臘五十年。他的弟子真印師等為他火化,葬在大雲寺的右側。
我自從離開他之後,走遍大江南北,遍參了所有的善知識,但還沒有見過品德和道行的落實。慈悲安詳像雲谷禪師這樣的高僧。每一回想起來,他的音容面貌,便在心頭清楚地顯現出來。因為感念他教導我的深恩大德,所以一直到老年也不能忘記他。
他的出家學道因緣,我常常親身聽他說述。但「最後一著」(即禪、示之見性),還不夠了解。前丁已(公元一六一七)年到浙東來,應沈定凡居士的供養,順便到棲真庵(寺)瞻拜雲谷禪師的靈骨塔,才發心集款為他建造靈骨塔的紀念亭,又買了些農田以備永久供養,稍稍地盡一點感恩之心。因為見到袁了凡先生為他寫的碑銘不夠詳細,所以把我親自所知的為他寫這篇傳,以便作為未來人的榜樣。
雲谷禪師是中興禪宗的大德。可惜的是他所講的「機鋒開示」都沒有留下來,所以就無法發揚他的禪門心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