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引·即景》小令很能代表喬吉的創作風格。這是一篇意境悠遠的惜春曲,清新淡雅,活潑自然。小令以垂楊翠絲起興,翠綠的垂柳、飄拂的柳絲,勾起心中閒愁。作者一邊淚眼送春歸去,一邊求溪水能將閒愁帶走。“詩眼”就在這“閒愁”兩字上。“閒愁”至此,是因為目睹落紅滿地,春天將歸,而青春不再。全曲僅用三十多字就再現了楊柳、愁淚、溪流、落花、夜雨等諸多景象,構成了一幅暮春時節圖,其中也涌動著作者情感的激流。
宮調:雙調
曲牌:清江引
【雙調】清江引
即景
垂楊翠絲千萬縷①,惹住閒情緒②。和淚送春歸,倩水將愁去③,是溪邊落紅昨夜雨。
①“垂楊”句:翠綠繁茂的千萬縷柳條,柔韌如絲。在我國古代詩、詞、曲作之中,楊、柳常常通用。垂楊:此處實際上是指垂柳。
②“惹住”句:柳絲招惹起了我閒愁的情緒。閒情緒:指閒愁。
③倩(qiàn):“請求”的意思。
在藝術上,作者巧妙地化用兩宋婉約詞名句入曲,不僅融化無跡,渾成自然,而且添一“倩”字,便使全句語意翻新,流走生動,淒婉之中帶有莫名的惆悵。這支小令的文字清新婉麗,宛如唐宋婉約派名家詞,這也是元人散曲後期創作日益詩詞化的一種表現。結句“是溪邊落紅昨夜雨”,淒清婉麗,耐人尋味,頗有幾分後人稱謂的“神韻”的意境,直與婉約派名家詞句無異。
喬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