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該書收錄的9篇故事,無論人物還是題材都各異:《上海病人》聚焦於“社恐”患者的進退失據,《隱語》寫閩南小鎮燈謎館館員的隱秘心事、父女關係;《同屋》敘述剛步入社會的畢業生的情感世界,《春天》刻畫“疫情”初期一個私企老闆的發跡與衰落,《化鶴》講述少年演山在佛堂養病的日常和偶然撞見的秘密,《萬物簡史》寫一個重組家庭的溫情和愛,而篇幅最長的《水鬼》則聚焦溫州本地的宗族關係、人世變遷,展現了一代青年人精神上的空虛、無所依附;故事的發生地有江南、閩南,也有上海大都市和偏遠小山村。
作品目錄
人物介紹
阿青
阿青本是生活在寧古村的單身漢,閒時攬木工活謀生,一生自由散漫,“這輩子本來想做個‘獨自人’,‘獨自人’是什麼呢?就是山上的百鳥不棲樹,長得怪模怪樣,什麼鳥都不搭理”。然而命運偏偏讓他遇上了在村里“紅樓”當窯姐的芸香,並不顧世俗目光,與芸香母女組成家庭。自此,想做“獨自人”的阿青有了牽絆。芸香莫名失蹤後,阿青擔負起照養繼女寧巧的責任,一直到寧巧考取重點高中,阿青才將積蓄留下,悄無聲息遠走。
作品鑑賞
《上海病人》里有一句,“他知道,世上有很多謎語”,或許可以當作該書的題眼:不管是《隱語》中的燈謎,還是《萬物簡史》中芸香和阿青的失蹤,抑或是《化鶴》中演山和常覺師父的“秘密”,都構成了該書隱在的關聯物。薛超偉深知小說的堂奧,寫小說,就是寫謎語,因此,讀者也大可將《隱語》視為作者破解小說謎題而交出的答案。薛超偉在《隱語》創作談中提及:“隱語,是謎語的舊稱,在我這裡,也有‘隱去一些話語’的意思。有時候不說比說要好,說,容易產生誤解,不說,總還寄希望於冥冥之中的懂得”。
《隱語》將故事放在一座閩南的古城裡,主人公“我”對制謎、解謎破為痴迷,小說敘述“我”在阿嬤去世後搬去與離異的父親同住,始終無法與父親從容相處。閒暇時,“我”會“看見”故去的阿嬤,與她談天,了解她當年購置機車背後的故事——原來阿嬤想騎著摩托去山裡頭見遠嫁的妹妹(“我”的姨婆)。小說虛實相間,無甚情節和故事衝突,所有故事都在一種淡然的氛圍里緩慢生長。阿嬤自始至終都沒有付出行動,而“我”與父親的關係,最終因一則謎語的揭曉而達致和解。兩相對照,“我”明白了家人之間的羈絆本是常態,就如同阿嬤想找“我”姨婆,“我”時刻想找去世的阿嬤一樣。說到底,小說明面上寫謎語,實際上寫的是人心,“隱”去不說的語言,留待讀者細細品味。
《化鶴》與薛超偉一篇叫《雨遲》的短篇一樣,寫的都是寺廟的故事,後者以一位僧人的口吻追憶叫“雨遲”的女性的成長故事,而《化鶴》則採用第三人稱敘事,講述少年演山捐住在明寂堂養病的故事:演山與常覺師父同住,夜半發現師父起身,不知所蹤,後來演山終於發現了常覺師父的“秘密”——他把圓寂後的恩師果雲師父製成了“肉身佛”。小說在演山念經、坐禪等日常生活中徐徐向前,寫得克制又自然,水流一般,輕盈裡帶著沉重的嘆息,尤其是中間插敘果雲師傅在動盪年代守護明寂堂、與常覺相依為命的故事,感人至深。《化鶴》不管語言還是節奏,都拿捏恰當。常覺和果雲師徒的關係,與演山和父親的關係形成巧妙的對照,正如小說所言,“他知道人都有秘密”,父親在佛堂里跪拜延命觀音,為帶病的演山祈禱,而演山的秘密是活到二十歲的壽限,“超過之後,活到的都是賺的。現在他十三歲,要努力抵達那裡,他要去2000年,還要去更遠一點”。
餘下幾篇,寫帶有些“偏執”性格的人物,如《觀看》中那位有“裂舌”的犯人尤英,在監獄中自殘只是為了在被帶去關禁閉的路上,能短暫停留,看一看春天的杏花飄落,監管們觀看犯人,而這名犯人觀看花靜靜飄落,反諷中帶有令人深思的韻味;《渥丹的顏色》里的男孩“身上帶著謎語”——他聽了神婆的話,遠赴東北,在前女友落胎城市的一座橋下焚燒黃紙,念經,超度亡靈,小說正是通過“我”的目光,引領讀者洞悉“他”的“謎語”。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23年3月13日,該書入選2023年第一期(1-2月)“中國作家網文學好書”。
出版信息
作者簡介
薛超偉,1988年生於浙江溫州,現居杭州。2014年畢業於復旦大學MFA創意寫作班。作品散見於《花城》《當代》《西湖》《特區文學》等多種文學刊物。出版有小說集《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