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銅鞮 讀音 tónɡ dī
1.春秋晉邑名。在今山西省沁縣南。晉平公曾築
銅鞮宮於此。漢置縣,治所在今山西省沁縣南。北魏以後屢有遷移。明洪武初廢入
沁州。
2.春秋晉離宮名。
3.指襄陽。
4.曲名。
5.亦作"銅鍉"。複姓。春秋時有銅鍉伯華。見《史記.
仲尼弟子列傳》。
相關事跡
在太行與太岳交匯之處的沁縣
故縣鎮,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它的名字叫銅鞮,然而它卻以自己特有的歷史風姿,巍然屹立在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原野上,令今人矚目、神往。
銅鞮最早進入歷史視野是在《左傳·成公九年》(前582年):“鄭伯如晉,晉人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鄭成公到晉國訪問,晉國為了懲罰他的貳心於
楚國,就把他囚禁到了銅鞮的別宮中。晉·杜預註:“銅鞮,晉別縣,在
上黨”。第二次,見於《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前542年),子產曰:“銅鞮之宮數里”。子產是當時鄭國著名的政治家,他感嘆說,銅鞮之地晉君的別宮就有數里長。其當年之繁華,由此可
略見一斑;至少,它是當年晉君的一個宏麗的“行宮”。晉·《太康地記》云:“銅鞮,晉大夫
羊舌赤之邑,世號赤曰‘銅鞮伯華’。”唐·李吉甫《元和郡縣誌》(卷19)云:“銅鞮縣,本晉大夫
羊舌赤邑,時號赤曰銅鞮伯華。漢以為縣,屬上黨郡。”銅鞮伯華,是孔子曾經激賞過的、晉國的一位賢大夫,銅鞮是其封邑,山以人名,故爾後便身價百倍。《明一統志》(卷21)云:“銅鞮山在州城南四十里,一名紫金山。”清代的史志也都這樣記載。銅鞮,最早以“銅鞮水”而得名,又叫小漳水、西漳水,實際上為濁漳之南源。《水經注》云:“水出銅鞮縣西北石嶝山,東流與專池水合。”銅鞮,依山傍水,自然是古人定居首選之
風水寶地。在漢代,銅鞮也曾兩次走進歷史的視野。第一次,借了
淮陰侯韓信的光。《史記·淮陰侯傳》(卷92)云:“今將軍涉西河,虜魏王,擒夏說閼與……”宋·樂史《太平寰宇記》(卷49)云:“漢高紀曰,(高祖三年,即前204年)
韓信破代,擒代相夏說於閼與。”《沁州志》云:“漢
韓信擒代相夏說於此。”“閼與”戰國時趙地,在今沁縣西南三十里烏蘇村,銅鞮山附近。
淮陰侯韓信曾在這裡大顯身手,活擒代相夏說,銅鞮山見證了這一歷史事件。第二次是漢高祖劉邦御駕親征。《漢書·高帝記》(卷1下)云:“七年(前200年)冬十月,上自將擊韓王信於銅鞮。”宋·呂祖謙《大事記·卷9》“帝北征韓王信於銅鞮,信走匈奴……”此處的韓王信,與
淮陰侯韓信是兩個人,韓王信是原戰國時韓國王室的後裔,淮陰侯韓信,是楚漢相爭時
劉邦手下的大將,富有戲劇性的情節是,兩人都與銅鞮有緣。
三國時,
曹丕寵幸的聰慧絕倫的文德郭皇后,也與銅鞮有過一段特殊的緣分,即發軔於“銅鞮侯家”。元·郝經《續後漢書》(卷29上)云:“郭后安平,廣宗人也。祖世長吏,後少,而父永奇之曰,此吾女中王也,遂以女王為字。早失二親,喪亂流離,沒於銅鞮侯家。曹操為魏公,入東宮。後有智數,時有獻納,丕定為嗣,後有謀焉。及即
王位,後為夫人。代進貴嬪,
甄后之死,由後之寵也。”雖然漢末的“銅鞮侯家”史無所見,但《漢書·地理志》里,只有上黨郡下轄銅鞮縣,這裡的“銅鞮侯”,食邑肯定是當今的沁縣,可見郭后也曾鐘靈毓秀於銅鞮。
銅鞮山第六次走進歷史視野,是借著“十步賦詩”這個典故。齊·魏收《魏書·彭城王》(卷21下)云:
魏高祖“幸代都,次於上黨之銅鞮山。路旁有大松樹十數根,時高祖進傘,遂行而賦詩,令人示勰曰:‘吾始作此詩,雖不七步,亦不言遠。汝可作之,
比至吾所令就之也。’時勰去帝十餘步,遂且
行且作,未至帝所而就詩,曰《問松林》:‘松林經幾冬,山川何如昔?風雲與古同。’高祖大笑曰:‘汝此詩,亦
調責吾耳。’詔贈勰所生母潘氏,為彭城國太妃。”當年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有“
七步成詩”的佳話,北魏時的勰又在銅鞮增添了“十步賦詩”的美談,雖沒有曹子建有名,但也為後世文人墨客所津津樂道,而銅鞮山又見證了這歷史的一幕。
歷史的車輪滾到了隋唐,又有一千古大儒“龍門
王通”在銅鞮山築室讀書,布壇講學,吸引了天下的莘莘學子,銅鞮山第七次名揚天下。《山西通志》(卷25、59)分別云:“銅鞮山,在州南四十里,一名紫金山,有文中子書室。”“文中子讀書處在銅鞮山……文中子祠碑,在
紫金山,唐·皮日休襲美氏撰。”《大清一統志·沁州志》(卷120)云:“文中子祠有二,一在州之銅鞮山麓,久廢;一在州學左,明萬曆中改建,本朝康熙中屢修,春秋致祭,有唐皮日休斷碑,舊在銅鞮山祠,今移學宮左。”《唐文粹》收有關於先生的兩篇“墓碑記”,一為皮日修《文中子碑》,一為司空圖《文中子碑》,而前者最早就立於銅鞮山麓。明·俞汝為《重創先儒文中子廟碑》云:“隋大儒王先生通,字仲淹,沁之銅川人……《六子書》仲淹自謂曰:‘吾家銅川六世矣’。讀書山中,遺址尚在,州人祀之鄉賢。”清·大學士、鄉人
吳琠《題文中子讀書處》云:“廢洞依稀石麓陰,山靈招我一來尋。泥橫殘篆碑猶在,門掩蒼崖鳥亂吟。獻策綠知非釣主,退耕何事已違心。浮沉千載誰能識,
房魏區區尚古今。”《山西通志·祠廟·沁州》》(卷166)云:“
李衛公(唐·李靖)祠,在東北
峽石村,公從
文中子講王霸之略,流寓銅鞮,因廟祀之,以尉遲敬德配,旱禱輒應。”看來,文中子當年在銅鞮講學,影響頗大,就連唐朝的開國元勛、當時雍州人李靖都被吸引了過來,流寓銅鞮,以至沁州人為之立碑祭祀。
唐末晉王李克用,在銅鞮山下也留下深深的歷史足跡。《御批歷代通鑑輯覽》(卷64)云:“初,
李克用巡潞州,以
供具不厚怒節度使
李克修,詬而笞之,克修慚憤成疾,卒。克用表其弟克恭為留後,潞人素樂克修簡儉,以其死非罪,憐之。而克恭驕慢,不習軍事,將士
胥怨。昭義有勁兵,號後院將,克用將圖河朔,令克恭選五百人送晉陽。克恭遣其將馮霸部送,至銅鞮,霸劫其眾以叛。牙將安居受,因之作亂,攻克恭而焚殺之,附於
朱全忠……”此為
李克用初起事時,由於其
驕橫跋扈、任人唯親,而導致的一起“銅鞮兵變”,銅鞮山又見證了這一血的歷史事件。
《水滸全傳》第100回“張清瓊英雙建功,陳鸛宋江雙獻捷”里,也曾六次提及“銅鞮山”。原來“四寇之一”——河北
田虎,就是山西長治沁源縣人,他的寇穴——“
威勝州”,就是當今山西長治的沁縣。在宋江
直搗其“
威勝”老巢時,
田虎統領十萬大軍,因雨在銅鞮山南駐紮,擺開陣勢,要與宋江決一死戰。
魯智深、
劉唐等在銅鞮山側,拚死廝殺;最後,
田虎殘部退守銅鞮山,次日,被親統大軍的宋江剿滅。攻下銅鞮山為蕩平賊寇,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宋江與梁山眾好漢,也在銅鞮山下留下了威名赫赫的“英雄劇照”。
在天下的名山大川之中,沁縣的銅鞮山,的確是微不足道的,但它曾經見證了2500多年的歷史,歷史滄桑,風風雨雨,它依然靜靜地屹立在上黨大地,向人們默默地陳述著,它曾經目睹過的那一頁頁沉重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