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門扣合

重門扣合”是燈謎常見病之一,是指謎面謎底扣合要經過多層轉折,隱之又隱,使人無法窺其門徑謎格中有叫“重門格”的,因相類似,故用來為此病命名。

舉例簡介,特點和難點,

舉例簡介

這裡先介紹“重門格”的運格方法,楊汝泉《謎語之研究·重門格》定義是:“用其他謎格雙扣之,意多一轉者,”書中有一謎例:
例1 要離(猜聊齋目) 庚娘
要離是列國時有名的刺客,這裡不作人名用,按格規,先用拆字格(法)將“要”字離開,看作西女,再用會意格(法)因西方屬庚,女為娘而猜出謎底來(註:此處以“女”扣“娘”,是大小概念顛倒,屬於“倒吊”)。謝會心《評註燈虎辨類》中亦有“重門格”,但他只用來限定謎面帶有謎格名而按格釋底扣面的謎作,而將“意多一轉”的稱為“剝蕉格”,取剝皮見肉之意,書中亦有一例:
例2 大淵獻(猜詞牌名) 十二時
這個謎的猜射過程須明了“大淵獻”的意義,《爾雅》“歲在亥曰大淵獻”,先猜出個“亥”字,再以十二時辰中的“亥”恰在十二而猜出符合謎目要求的謎底來。從以上二例可見“重門”“剝蕉”名異實同,皆是“意多一轉者”。
“重門格”謎因須“意多一轉”,要製作得轉折合理很難,因漢字一字多義,要轉到什麼地方去,這箇中心環節未能明確限制,只憑作者一廂情願,而猜者又不是作者肚裡的蛔蟲,知他的腸子幾個彎,要與作者同步運轉實為難事,使這個格式的謎的可猜性大成問題,因此寧波葛志全先生在《百家謎會》中說:“重門格謎已不受猜眾歡迎,但有些謎人為追求‘曲折’,乾脆將本來屬於重門格的謎連格也不標了,這是不可取的。”
我們所說的“重門相扣”的毛病,就是葛先生指出的這種,而且大多不止“意多一轉”,而是轉之又轉,這是一種只跟著感覺走的毛病,正如魯迅先生所譏諷的:看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那樣。正常的人是不會跟著他作三級跳遠式的聯想的,用這樣的思路作謎,不管根據的是什麼“體”什麼“法”,只能算是自我作病的手法,因為並非凡是法定的東西都會是好東西。
例1 鐘期既遇(猜唐詩目) 春望
評釋:用王勃滕王閣序》句子為面,“鐘期”是春秋時楚人鐘子期的習慣簡稱,但這裡只從“鐘、期”二字著眼,“鐘”是古代盛器,用來盛酒漿的,晉時汝南王就曾“以琉璃鐘行酒”,後人把酒杯也稱“鐘”。“期”有希望的意思,這是謎面的解法。謎底的“春”也有解,它不是時令的春,而是酒名,杜甫蘇東坡詩中就有“曲米春”或“洞庭春”之類,所以陳酒也叫“老春”,據說以春稱酒是從唐朝沿用至今的。本謎底面對照,其創作思路是沿著“鐘”——酒杯——杯中物——酒——春,連續躍進而成的,以春代酒,在謎界可謂約定俗成,其來有自,但這般從“鐘”到“春”的多層轉折,是不可取的。
例2 芒(猜中藥二) 使君子 獨活
評釋:單字掛麵的謎,不外以其本字字義,或字部開拆二途入扣,本謎屬後者,“芒”字拆開為“草”為“亡”,以底攏面,是用反面擊射之法,以君子反擊草,用活反射亡,其間“使”與“獨”起著連結辭彙與調整語氣的作用,整個謎底於是有了“致令君子獨自活著”的意思。但是為什麼能用“君子”反擊“草”呢?這就不得不轉折以求之了。遠自春秋之時,社會階級已經形成,統治階級自稱為“君子”,被統治的勞動生產者被稱為“小人”,到後來“君子”與“小人”又被用來分別有德者與無德者,有名的詩人屈原又好將“蘭花”來比君子,於是“惡草”就成了小人的徽號,所謂“小人之德草”。這個謎是以“草”來代稱小人,從而拉出了它的對立面“君子”來,草亡了,不就是“使君子獨活”了嘛!只是取義古僻,“而裡面相扣,猶間一層”(《評註燈虎辨類·剝蕉》中語)用的就是“重門相扣”之法。
例3 畏大人(猜中醫學名詞) 驚風
評釋:要解此謎,需從面底雙方字義入手,先弄清楚了,方能明白它扣合的層次關係。
論語·季氏》:“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謎面出自這裡,所謂“畏大人”就是對尊長(包括德行高的人,長官與長輩)應有所懼怕的意思。但出處與謎無關,不必管他,因他已將“大人”轉到別的地方去了,《易經·革》“大人虎變,象曰,其文彪炳。”《易經》是部很不好懂的書,好在歷來註疏的多,請看孔穎達的解釋吧:“損益前王,創製立法,有文章之美,煥然可觀,有似虎變(虎身花紋的變化),其文彪炳。”但這釋義也與謎解關係不大,總之,就只取“大人虎變”吧,尋出了“虎變”,謎底這個“風”就好解得多了,《易經》不是還有“雲從龍,風從虎”嗎,於是一拍即合,“畏大人”非“驚風”而何!但是細看一下,這扣合中間,又經歷了幾個層次呢?凡“大人”必“虎變”是一層,“虎變”就變成了“虎”又是一層;“風從虎”是一層,以“虎”回扣“大人”又是一層,而以“風”來扣“大人”更是這一層層以外的另一層。這樣的扣合,用植物學的“遠緣雜交”來形容它,想不為過。
例4 南寧(猜電視劇) 燃燒的石頭城
評釋:這類謎作,大多碰到面上別解的例子,本謎亦不例外,“南寧”不作廣西地名解,它只是“南”和“寧”,古代的五形學說規定,“南”方丙丁屬火,這一點,稍涉謎事的必知無疑。“寧”是江蘇南京市的簡稱,因它是隋以後江寧冶所,因之得名。南京古又稱金陵,金陵清涼山有三國孫權用齊城改築的石頭城,所以石頭城也成了南京的另一代稱。“寧”和“石頭城”各自代表的雖是同一個地方,但要說石頭城就是江寧,恐怕還是很難說得通的(只能說石頭城在古江寧地界),但用地名的兩個代稱來互扣,是燈謎常見的手法,這層轉折在謎界中還是較易被接受的。然而,欲以“南”扣“火”,更從“火”想到燃燒,就遞進得太過度了,雖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只是一種可能,而“火”本身就只是“火”而已,何況又轉到五行八卦的方位“南”上來,因為“南”而“燃燒”起來,那是很可笑的說法,為什麼會出現如此不合情理的扣合呢?那是只憑感覺,轉折太甚所使然!
例5 開春(猜魯迅篇目) 曲的解放
評釋:上面說過,“春”是“酒”的代稱,自唐代就興這么叫,不是謎界所創造,所以這個謎面看作一年春季的開始也好,解成打開酒(瓮)想必也行,不必論它是否面上別解,既作如是觀用下么面上這個“春”字來扣“酒”就不存在轉折不轉折的問題了。但謎底的“曲”要和面上的“春”相扣,就必須轉折一下不可了,大家都知道,“酒”是糧食或水果經過發酵而釀製成的飲料,而使之發酵的是一種叫做“曲”的物質(俗稱酵母),“曲”有多種,釀造出來的酒也不同,儘管酒是很好喝的東西,但那藉以成酒的“曲”卻是不能直接食用的,市面酒標上的“大曲”“二曲”,只是酒類的簡稱,合理應稱為“大麯酒”,“二麯酒”。但我們謎界卻偏多嗜“曲”成癖者,看見“曲”就想到“酒”,特別是自從繁體的曲(蛐)簡化而與歌曲的曲混同了之後,這種“飲酒思源”的怪念頭得以無限度地滋長,很多帶酒的謎“曲”運而生。舍南舍北皆春水(猜稱謂)作曲家,一滴何曾到九泉(猜詞牌二)獨不見、曲入冥,等等,已到了泛濫的地步,因襲的勢力畢竟是很沉重的,要扼止於一時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本謎乃竟以“曲”扣“春”,跨越並棄捨了他們賴以聯繫的中介“酒”,一任那“曲”毫無拘束的解放出來,這般“曲”盡了,那是很不妙的。

特點和難點

“重門相扣”的謎。因它轉折太多,猜者又未能從謎面得到提示,對初學者來說,是很難猜的,而一般懂得製法的,又有懂法守法的約束,碰到這類謎,是不敢貿然往“犯法”的道上去想,乍一想到,也會推己及人而不敢輕易冒“犯法”之嫌去猜它,這樣的謎,刊登出來一下子會使人懵然,解破了又招人反感,所以製作者宜於別解索扣之時,注意控制轉折的幅度,不要弄巧反拙,會心居士說得好:“裡面相扣,猶間一層,詞語雖佳,究同隔靴搔癢,曾何足取。”
“回互其辭”是燈謎的最大特點,但如回互太甚,多層轉折,一隱再隱,猜者將難以揣度。此類謎作的扣法近似謎格中“重門”的扣合方法,所以這種謎病被稱為“重門扣合”。
楊汝泉《謎語之研究》中說,重門格是“用其他謎格雙扣之,意多一轉者”。如以“要離”猜聊目“庚娘”,按格規先將“要”字“離”開為“西女”,再會意為西方屬“庚”,女代為“娘”。
“重門格”謎的“意多一轉”,並沒有明確的限制,多憑制者一廂情願,成謎最為難猜。用此格制謎少有可人之作。寧波葛志全先生於上海《百家謎會》專輯中指出:“重門格謎已不受精眾歡迎,但有些謎人為追求曲折,乾脆將本來屬於重門格的謎連格也不標了。這是不可取的。”這類“不可取”的謎作,犯的就是“重門相扣”的毛病。
曾見以“草率成謎”猜曲牌名“急急風”一謎,觀其扣合理路似乎是由“謎”——“燈謎”——“文虎”——“虎”——虎從“風”(《易經》)推遞而來。這般三級跳遠式的聯想,在扣合中是病之又病的手法。
“消防隊”猜音樂名詞“南管”,其扣合層次似乎是先想到“消防隊”的任務是管救火的,又想到“火”在八卦方位中屬“南”,於是論定:消防隊是“南”的管者。這等不合常理的說法,全因轉折太過所致。
還有條謎:“壽終內寢”猜中藥名“水安息”。欲知此謎扣合,須先弄通題意。“壽終”是人死了的雅稱,但同樣是死,男女的說法卻不一樣:男人死叫“壽終正寢”,女人死則是“壽終內寢”。謎面就是指女人死了。“安息”也是人死的雅稱。這些都是《幼學瓊林》上說的。《紅樓夢》中,賈寶玉說過“女人是水做的”,世俗也稱女人為“水性”,所以女人死了就成為“水安息”。解釋起來似乎順理成章,但回過頭來底面對照,其間“重門扣合”的毛病顯而易見。
重門相扣的謎,猜者未能在謎面上得到提示,很難轉折以求;勉強猜出或制者自揭其底,解釋也是多層遞進,令人費解,甚至使人覺得悖理可笑。會心居士對此謎病曾有評說:“裡面相扣,猶間一層,詞語雖佳,究同隔靴搔癢,曾何足取。”
制謎者於取底擇面、別解索扣時,宜控制轉折幅度,不要弄扣,猶間一層,詞語雖佳,究同隔靴搔癢,曾何足取。” 制謎者於取底擇面、別解索扣時,宜控制轉折幅度,不要弄巧成拙,自惹“重門相扣”之病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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