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鄧光明,湖南人。太平天國庚申十年四月,攻取蘇、常,清軍向浙江
嘉興敗退,派鄧光明追擊。克復嘉興郡,留鎮郡北王江涇,時已封僚天燕。辛酉十一年,移鎮石門縣,攻克
杭州有功,與聽王
陳炳文同守杭州,專管城門鑰鎖。壬戌十二年,升殿前又副
掌率兼扶朝宿衛浙江省天軍主將,旋還鎮石門。癸開十三年,封歸王。
鄧光明部下的洋炮隊,是太平天國軍隊裡面第一枝精悍的炮隊。癸開十三年六月,雨花台失守,天京被圍急,調他帶炮隊來救,不應。這年九月,他向清朝江蘇巡撫
李鴻章乞降。甲子十四年二月,就獻石門投降清軍。
同年夏,
常捷軍將領
日意格曾見過鄧光明,和他討論太平天國的宗教,鄧光明仍然堅信洪秀全曾經升天40日,接受上帝的指示,並表示
拜上帝教與基督教完全相同。他對自己的“叛教”感到十分痛苦,為了使自己麻木,他每天都要抽上12菸斗的鴉片。
人物事件
鄧光明身為太平天國將領,對地主階級被打垮感到“可閔”,而對農民革命正義行動卻感到“可恨”。所以到他鎮守石門掌握一縣地方政權之後,他就為地主階級撐腰。石門縣有一個大地主叫做
沈慶余,已經給農民打得“潛影藏形,畏首畏尾”了,鄧光明卻特地發一張“護憑”去保護他,護憑上寫道:
為給發護憑,以後杜患,以安民業事:緣本掌率自安爾邑,於今兩載,無時不以保赤為懷,亦無時不以痛除惡習為念。凡我天朝所克各省郡州縣地方,每有殷富之家,不能出頭,甘受困厄,大抵皆由人心不平,百般詐害之所致。言念及此,可閔可恨!但本掌率既為爾邑撫字,所有利弊隱情,莫不商量除革,使貧富兩安。茲特為此護憑,仰該沈慶余收執,永為保家之實據。嗣後如有不法鄉員,恃強借掇,任意苛捐,及土棍刁民軍中兄弟或以有妖朝功名,強勒索需,
或以助妖糧餉,詐取銀洋,或以在前清時曾受凌辱,欲復前仇,或有官賓往來打館滋擾,或有強佃抗□,收租納捐不交,以致不能安業,總然隱忍抱屈,敢怒而不敢言,種種弊端,為害不淺。日後倘再有此情事,仰該沈慶余放膽持憑,即赴監軍衙門控告。如監軍不理,則必來城於四門擊本掌率所設大鼓,自當詳情追究,一洗沉冤。如本掌率行軍在外,該城佐將亦必代為理問。斷不使爾等終身受害,不復出頭。諭到該富戶實力遵行,照常安業,慎毋東奔西走,自取流離。遇有事端,亦不得退縮不前,心懷疑慮。此本掌率實有厚望於爾富民焉。凜之,慎之,切切毋違!此憑。
右仰富戶沈慶余收執存此
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國壬戌十二年九月 日勸諭
在鄧光明發護憑給沈慶余之後三個月,他的部下□天福李某和吏政書舒某又會同寫一封諭文給沈慶余,為地主階級壯擔,會諭上說:
富戶沈慶余弟知悉:緣弟前因家計充裕,深懷疑慮,潛影藏形,畏首畏尾,以致尚(上)下相間,如隔霄壤,鄉員知情,得從中而舞弊,頑民欺懦,遂鏖詐於多方。此所謂憂招禍而禍至對益速,慮受侮而侮受益深。然弟等原系縉紳門第,素與宦署往來,在所不免。今我天朝伐罪弔民,至公至正,來斯石邑,兩載有餘,雖勢殊時異,而禮法規模,總如一轍,不妨亦時相拜會,以盡賓主之歡,使尚(上)下得以浹洽。且本爵等耳目未周,間有弊端,從何得悉,荃(全)賴弟等稟知,則弟等庶不至再為鄉員所懞蔽,刁頑所欺凌。……為此特行諭知,仰該弟立即遵照,毋得心懷疑慮,不敢出頭。要之……凡吃虧事莫如弟等為甚。此後即肥馬輕裘,不妨乘而衣之,實無大礙。慎勿再如前者裹足,視若畏途,甘受鄉員之欺侮,是所至禱!如果有膽投告,除此惡習,本爵定當從重獎賞,決不食言。……
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國壬戌十二年十二月十四日會諭
這是兩張明目張胆保護地主階級的檔案。鄧光明發給大地主沈慶余的護憑,叫沈慶余收執保存,“永為保家之實據”。他吩咐沈慶余此後如有軍民來清算的,或有佃農不交租納捐的,望沈慶余放膽持憑即赴監軍衙門控告;如監軍不理,就來城向他控告,他一定替沈慶余追究。他再鄭重對沈慶余和地主們說:“斷不使爾等終身受害,不復出頭”。在□天福李某和吏政書舒某會諭裡面又特地對沈慶余說,現在“雖勢殊時異”,但是,他們在石門所要建立的“禮法規模”,卻和從前的“總如一轍”,他們希望地主們常常到來,“時相拜會,以盡賓主之歡,使尚(上)下得以浹洽”,然後“庶不至再為鄉員所懞蔽,刁頑所欺凌”。
人物評價
日意格:鄧是前叛軍的一個王,湖南人。他是只狡詐的老狐狸,及時歸降輸誠,以保住他在作為太平軍的一個主要將領期間所搜刮來的30萬兩白銀。藩司
蔣益澧也來自湖南,與鄧的家族相識,故而十分輕易地寬宥了他,甚至委任他官職,讓其在軍中效力,使得他得以官授
參將之銜,位居三品。他手下的4000名士兵均為前太平軍。他聲稱已對中國感到厭倦,說他很想到國外去旅遊。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他善於見風使舵。不幸的是,他那放蕩的外表和寫在他臉上的吸食鴉片的惡習絲毫也激不起人們對他的同情。……他非常勇敢。他將留在他身上的20餘處傷痕袒露給我看,以作為證據。這些創傷中的絕大部分是槍傷,其中一粒子彈射中了他的臂膀;另一粒子彈穿過了他的身體,鑽進其右乳頭的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