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的內容,報告的意義,
報告的內容
都市新藍領月均收入排名
據調查,上海新藍領月均收入最高,達3704元;蘇州新藍領月均收入3368元,南京新藍領2903元,在被調查的36個城市中分列第三、第九名。
6成以上新藍領月入不足3千
報告顯示,到2013年新藍領隊伍中的本科以上學歷已經達到13.36%,大專學歷者更是達到了30.46%,但是高學歷並沒有給他們帶來高收入,報告發現,六成以上的新藍領月薪不足3000元,就算是在北京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眼花繚亂的工作機會多,高薪的卻沒有幾個。
在收入不高的同時,新藍領在工作上的保障也令人擔憂,報告發現,有57.33%的新藍領沒有和僱主簽訂勞動契約,保潔、保姆、護工、美容美髮師的勞動契約簽署率更低,只有不到30%的從業人員簽署過勞動契約;調查數據還顯示在新藍領社會福利待遇方面,有50.48%的人完全不享受任何社會保險。在缺乏相應勞動保障的情況下,大部分新藍領周工作時長超過50小時,對大部分新藍領來說,“過年的時候能攢下一筆錢”需要他們付出更多才能做到。
報告顯示,穩定的工作和獨立的住房是漂泊在外的新藍領認為能留在城市必不可少的兩個條件。與此形成對應的是,新藍領的工作穩定性非常差:81.84%的新藍領表示自己平均一年就會換一份工作,高頻率的工作更換也帶來對生活的不確定性和不滿意程度,頻繁跳槽的新藍領里只有7%的人表示對生活狀況滿意。
在居高不下的城市房價面前,做“房奴”的機會都變得那么珍貴,報告顯示,只有10.5%的人在城市裡擁有自己的獨立住房。
不少新藍領表示穩定的工作和獨立的住房是留在城市必不可少的兩個條件,但低保障與高房價讓他們“成為城裡人”的希望變得渺茫。
報告的意義
個社會正面臨一種階層結構固化的風險
趕集網聯合北京大學市場與媒介研究中心發布的《2013都市新藍領生存報告》(以下簡稱報告)顯示,過半新藍領來自農民、工人等弱勢家庭,父母的收入來源與社會地位有限,雖然新藍領職業選擇更為豐富與多元化,但仍舊難以擺脫藍領階層的命運。
過半新藍領父母職業是農民工人,生活水平難以提升
報告顯示,新藍領人群的父親母親職業是農民的比例分別為40.50%與46.75%,傳統意義上的藍領——工廠工人則成為新藍領父母職業的第二大比例,分別是12.34%和11.49%。
表格 1:新藍領人群父母職業分布(前10)
數據來源:趕集網
報告同時對新藍領人群現在是否在老家工作及其父母職業做了交叉對比分析,可以看出工廠工人後代更容易在老家繼續藍領生活,而農民二代、進城打工群體以及做生意群體二代則更多的選擇背井離鄉,在另一所城市進行打拚。
子輩新藍領群體現在的生活水平同樣能夠反映出階層的固化。報告顯示,有40.80%的受訪者認為自己的生活水平居於下等,55.58%的人群認為居於中等,而認為居於上等的比例僅占3.65%。總體來看,居於中等以下水平(選擇“中中以下”)的比例總計為70.12%。階層固化帶來的難以突破使得新藍領人群在所居城市生活壓力頗大。
階層固化帶來的影響不僅體現在現有生活水平上,更體現在新藍領人群對未來生活的預期上。隨著現有生活水平的下降,新藍領人群對未來進入更高層次生活水平的期待逐漸降低,選擇“可能性很小”的比例顯著上升,而選擇“可能性很大”的比例顯著下降。
逾7成新藍領表示城市生活壓力大,“鯉魚跳龍門”只是傳說
為了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條件,新藍領在他們夢想紮根的城市裡付出了更多的汗水。報告顯示半數以上新藍領一周工作時長超過50小時,周工作時長超過70小時及以上的人群比例達到20.34%。
但高強度勞動並未緩解新藍領的生活壓力。報告顯示,感覺壓力小的新藍領比例不足5%,有24.2%的新藍領感到壓力爆棚(壓力很大),一半的新藍領感覺壓力比較大,近3/4的新藍領生活在高壓之下。
工作和經濟壓力是新藍領的主要壓力來源, 63.4%的新藍領受到金錢壓力的煎熬。房價的上升,使得居住成本大幅提升,而新藍領中有自有住房(包括自己房子或住父母、親戚房子)的比例僅為37.78%,絕大多數新藍領為無房戶,租房或住在公司宿舍。而房屋租金的上漲,對新藍領有著最為直接的影響,嚴重影響了他們對生活的滿意感受。在租房的新藍領中,對生活感到不滿的比例達到了64.65%,而這一比例在自有住房和住公司宿舍的新藍領中,僅為55.63%和56.26%。
從整體上看,新藍領最大開銷的比例基本都達到40%左右,嚴重侵蝕了新藍領的可支配收入,使得可消費集相對更小,消費結構單一。掙得快,花的更快,新藍領的收入來源與社會地位都十分有限,上升通道似乎也越來越狹窄,寄望於在城市實現“鯉魚跳龍門”的夢想越來越難以實現。
無爹可拼,新藍領對自我階層突破預期低迷,希望寄託下一代
出身弱勢群體的新藍領擁有最多的資本是年輕和激情,“我爸是李剛”這種牛氣哄哄的話從不會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對比享受父輩蔭澤的城裡人來說,他們的使命恰恰相反——脫離祖祖輩輩的生活方式,躋身到“有地位,有身份”的階層。
千年前,老祖宗愚公說“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這一代人沒有完成的事情,希望又轉移到了下一代,孩子成了大部分人心中最大的希望寄託,在新藍領群體中, 9.27%的新藍領成為了“孩奴”,子女教育成為他們生活中消費最高的部分,日常收入的45.71%都投入到對子女的教育培養之中。他們當中大部分對於自我生活改變保持失望態度,36.95%的人認為自己沒有可能進入到更高的生活層次,而將階層突破的希望寄託於孩子。
新藍領人群對於子女未來生活水平的總體預期顯著高於對自我的預期,有56.40%的被訪者持樂觀態度(認為“可能性很大”或“可能性比較大”),而在對自我未來生活水平提高的預期中這一比例僅為39.84%。
但值得注意的是,對於子女未來生活水平提升的預期依舊沒有擺脫現有“階層”的束縛。隨著現有生活水平的下降,選擇“可能性很小”的比例顯著上升,同時選擇“可能性很大”的比例顯著下降。
或許,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城裡人拼爹,鄉下人拼崽的節奏還要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