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萬忠

郝萬忠

郝萬忠(1970年9月--2011年5月14日),中共黨員,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準格爾旗公安局局長,2011年5月14日清晨7時15分許,在進行體能訓練時,突發心臟病,因公殉職,年僅41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郝萬忠
  • 出生日期:1970年9月
  • 逝世日期:2011年5月14日
  • 職業: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準格爾旗公安局局長
簡歷,神探,立場,決斷,赤子,擔當,兄弟,

簡歷

郝萬忠,男,漢族,生於1970年9月,大學文化,中共黨員。1991年參加工作從事教育職業,1994年調入公安系統,2004年至2007年任東勝區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至2011年5月任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準格爾旗公安局局長。2011年5月14日清晨7時15分許,參加鄂爾多斯市公安局長集中培訓活動的準格爾旗公安局局長郝萬忠,在進行體能訓練時,突發心臟病,因公殉職,年僅41歲。

神探

1970年出生的郝萬忠,大學畢業後當過兩年中學老師,之後調入東勝區公安分局,當了10年刑警。
2011年5月14日,郝萬忠突然去世2011年5月14日,郝萬忠突然去世
初來時,很多同事看他胖乎乎的,沉默寡言,乍一看還有點魯鈍,除樸實外似乎沒什麼優點。然而,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很快顯出了過人之處。
2001年6月,一個身負兩條人命的疑犯出現在街頭,已來不及調集更多的警力,沒帶武器的郝萬忠向兩名同伴使了個眼色,便大搖大擺迎上去假裝問路。疑犯一走神兒,郝萬忠瞬間撲了上去,死死抱住疑犯的雙臂。疑犯一邊拚命掙扎,一邊兩手向腰間亂抓。跟上來的民警從其腰間搜出兩支子彈已經上膛的手槍。
2002年4月,郝萬忠帶領3名民警,連續開車三天三夜,千里追擊命案兇手。汽車在崇山峻岭之間飛馳,幾次險些摔下懸崖。極度疲勞之下,民警們甚至產生了幻覺。可是一到目的地,郝萬忠比誰都精神。他們剛到10分鐘,兇手就出現了。所有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郝萬忠的槍口已經頂到了兇手的後腦勺上。
2005年11月,一個疑犯在一座房子裡手舞兩把菜刀,兩個女人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為搶救傷者,狙擊手奉命把疑犯擊傷。就在槍響的剎那間,疑犯甚至還沒倒下,郝萬忠一下就衝進屋裡,連警犬都沒跟上他,嚇得現場指揮官趕緊喊:“停止射擊!”
“郝萬忠是一個標準的警察,警察意識極強。”鄂爾多斯市公安局副局長兼東勝區公安局長劉傑評價,“一旦遇到急難險重任務,衝鋒陷陣,甚至是刀山火海,他不需要命令,直接就衝上去了。”
小時候,郝萬忠跟著在看守所當炊事員的父親住在東勝公安局大院裡。每天看著警察押著疑犯進出,他覺得這個能主持正義的工作是全世界最神氣的職業。他對哥哥說:“我長大了也要當警察。”
在別人看來,每天與盜賊、兇手周旋充滿了危險,而他卻以擔當老百姓的“和平衛士”而無比快樂,並為此傾注了全部心血。
他平時很少跟人說笑閒談,一坐下就想問題,每次開口常有獨到見解。同事送他一個外號“老謀”,隨即換成了“高原神探”。誰說個電話號碼,他聽一遍就再不忘掉。初任伊旗公安局長時,他在會上隨口就說出伊旗全城有多少個十字路口、丁字路口,作為部署警力的依據,連在當地生活多年的老民警都自嘆弗如。
2004年冬,郝萬忠帶隊轉戰西北五省區偵破特大盜車案。民警們輪流開車,實在累得不行,他就大聲唱歌,過收費站時還一邊唱歌一邊交費。到了甘肅蘭州,終於把主要疑犯鎖定在一家電影院裡。
電影散場,郝萬忠帶著搭檔,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逆人流而上。經過疑犯兩側,兩人同時出手,每人扣住疑犯一條胳膊,肩頭一扛一發力。疑犯來不及反抗就被騰空架起,從頭頂划過一條弧線,仰面摔在台階上。
大雪紛飛時節,郝萬忠帶著十幾輛被盜汽車,仍是一路凱歌而還。此後數年,東勝區盜車案發案率為零,盜車分子不敢踏入東勝一步。
郝萬忠從警17年,直接參與和指揮破獲刑事案件2200餘起,打掉犯罪團伙800多個,抓獲犯罪嫌疑人3000餘名,在一系列大要案偵破中屢建奇功,被內蒙古自治區評為“十大破案標兵”“十大北疆衛士”。

立場

鄂爾多斯市,一個曾經的西部貧困地區,如今因“人均GDP超過香港”而聞名。一方面是“財富神話”,一方面是矛盾錯綜交織,而公安局長常常被置身風口浪尖。
他的生命卻如流星一般,短暫而璀璨他的生命卻如流星一般,短暫而璀璨
2010年春天,一家企業在準格爾旗(下稱“準旗”)薛家灣鎮打鑽探礦,占地毀田。因補償問題沒談好就開鑽,村民們封堵道路阻撓施工,施工隊以棍棒拳腳開路,兩個村民被打成輕傷。警方把打人者刑拘後,施工隊以幾十萬元的賠償與村民們“和解”。有領導向公安局求情:“錢也賠了,村民們不告了,你們撤案吧,別移送起訴了。”
訴,還是不訴?
公安局討論時意見不一。有人認為應當給領導個面子,何況輕傷害案件是“民不舉官不究”;法制大隊的同志認為,不能以錢代刑,應該違法必究。兩種意見爭持不下,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剛到任不久的局長郝萬忠身上。
“咚”的一聲,郝萬忠的鋼筆重重戳在桌面上:“訴!準旗施工隊多,不訴會給施工隊一個錯覺:以為有錢就可以橫行,打了百姓出錢就能擺平。這樣下去暴力犯罪會上升,執法為民也會變成一句空話。”郝萬忠向來話少,但每一句都有分量。
像其他地方一樣,在經濟迅猛發展、城鎮化快速推進的鄂爾多斯,占地、拆遷、拖欠工錢等引發的矛盾糾紛時有發生。每當遇到這類事,郝萬忠的腳板總是站在民眾利益一邊。
2010年5月,修建準(格爾)東(勝)鐵路,企業征地時在沙圪堵鎮賈浪溝村遇到一個“釘子戶”。這戶農民聽說要征地,全家總動員搶先在地里栽了3000株杏樹苗,不給補償就不讓施工。企業認為搶栽搶種不屬於補償範疇,總經理找到了郝萬忠,希望公安強制拔苗。
郝萬忠聽後一笑,說:“一株樹苗12元,僱人來栽人工又得3元,加起來至少每株15元。農民就算搶栽,他也付出了辛苦花了錢。你也搶栽3000棵試試?”
總經理一聽也樂了:“嗨,就幾萬元,我們給了。”
“這就對了,你是來修鐵路的,又不是找農民打架。”郝萬忠說,“幾萬塊錢對企業不算事,可對農民呢,推土機一上啥都沒了。”
“釘子戶”獲得了補償,鐵路建設如期推進。

決斷

準旗是個擁有127座煤礦的產煤大縣。將近兩年時間裡,一夥人壟斷了西營子煤炭集裝站,動不動就操控運煤司機堵路,造成交通癱瘓。2009年11月郝萬忠剛到準旗上任就遇上了。
在各方利益縱橫交織、矛盾糾紛黑白難辨之際,尤其考驗著一個公安局長的能力和膽識。郝萬忠沒有盲動,而是深入民眾中調查:這是不是運煤工人的正常利益表達?
前後兩個月,他幾次到司機、企業、百姓中調查取證。曾經敢怒不敢言的人們紛紛開口:這夥人近兩年來欺壓司機,劫掠百姓,要挾企業,甚至毆打警察,把警車推到山溝里。
菸頭在腳下碾得粉碎,郝萬忠一揮手說:“這個惡勢力團伙不清除,我就應該捲鋪蓋走人!”
2010年1月6日,西營子空氣緊張,一如這個嚴冬的清晨。團伙在公路旁一塊山間空地上與警察對峙。這次,團伙操控了500多輛大卡車,被堵運煤車排了20餘公里。
準旗公安局集結了200多警力隱蔽待命。幾十個團伙骨幹成員、數百民眾圍觀。警戒線前,郝萬忠喊話。團伙頭領白貴河披了件軍大衣,在十幾個同夥簇擁下晃悠過來。他雙手攏在袖筒里,吸著鼻子,肩膀直接拱向郝萬忠胸口:“咋地啦?咋地啦?”
情勢變化之快超出了所有人預料。身穿黑風衣、體型偏胖的郝萬忠動作快如閃電。大家還沒看清呢,他一個鎖喉動作就把白貴河摁翻在地。
全場震驚。連民警們都沒想到,局長竟會一馬當先隻身制服匪首。無需命令,怒火壓抑已久的民警們迅猛出擊,團伙骨幹盡數被擒,一個為害多時的惡勢力團伙就此土崩瓦解。
郝萬忠目光如炬,短硬的頭髮根根豎立,往那兒一站就帶著一股凜然正氣。當地老百姓放鞭炮,扭起秧歌,歡慶了三天。

赤子

“嫉惡如仇。”人們這樣概括他的性格。正因嫉惡如仇,他頂住了種種壓力,拒絕了無數誘惑,而百姓找上門來,他卻有求必應。
執法者應當如何作為執法者應當如何作為
2008年,時任鄂爾多斯市伊金霍洛旗(下稱“伊旗)公安局長的郝萬忠接待了一個上訪者。這個名叫張蓉的姑娘19歲就開始上訪。2005年,她父親張鳳珍在一次群毆中被打死,此後數年一直無法確定真兇。她發誓要查清真相,讓父親沉冤昭雪。
看著姑娘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面容,郝萬忠說:“這事我管。”
隨後,他趕往張蓉家裡走訪。那是個淒涼破敗的家,張蓉打著一份工,獨自養活年邁的爺爺奶奶。見到郝萬忠,老人涕淚縱橫。
同去的民警們罕見地看見他們的鐵腕局長眼裡涌滿了淚水。郝萬忠緊緊握住老人的手說:“你兒子沒了,我們都是你的子女。我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他重閱所有案卷,提出一個驚人思路:“以前都把排查重點放在張鳳珍的對頭身上,他的同伴呢?”果不出所料,張鳳珍竟然是其同伴失手打死的。
凜冽寒風裡,張蓉在父親靈前點起了一小團溫暖的火苗,說:“爸,你可以合眼了。郝局長是咱家天大的恩人!”
郝萬忠出生在準旗暖水鄉一眼簡陋的窯洞裡。也許是出身貧寒,他一直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最見不得百姓受苦。
2008年12月,伊旗200多名農民工走上街頭,打出橫幅“還我血汗錢”。他們參建的一項工程業主方拖欠工資,多次討要未果。郝萬忠把大家勸回工地,叫來業主老闆。老闆面有難色:“資金確實困難。”
每個人都聽得出郝萬忠強壓的怒火:“你有錢把工程開起來,就沒錢發工資?農民工比你老闆更需要錢。數九寒天,你不給錢,他們就沒有棉被蓋,沒有棉衣穿,甚至沒飯吃。我不管你擠也好,貸也好,必須想辦法。”
兩天后,拿到工錢,農民工幾百雙粗糙的大手一起鼓掌,巴掌都拍疼了。

擔當

2008年8月,郝萬忠剛任伊旗公安局長就遇到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伊旗公安局有16名退伍軍人臨時工,由於沒有正式編制,待遇一直很低。他們年復一年地向上級反映,一直沒有解決。
郝萬忠到任,他們照例找局長。看著這位新局長記下了每個人的名字,但他們沒抱太大希望。哪知,連續3個月,郝萬忠一次又一次找到旗領導,終於為這些人爭取到了文職人員編制。
他說:“你們和其他民警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備嘗艱辛,拖了這么長時間沒解決,我代表局黨委向你們致歉了!”
臨時工們激動得手足無措,卻不知何以為報,他們知道郝萬忠從來不收禮。2009年11月,得知郝萬忠要調任準旗公安局了,躊躇再三,他們還是湊了300元,買了個文具盒檯曆,希望郝萬忠擺在桌上,看到檯曆就能想起:“在伊旗還有16位被你關照過的兄弟姐妹念著你!”
郝萬忠雙手接過文具盒檯曆,在手裡掂了掂、看了看,說:“這是16顆兄弟姐妹的心,我會好好珍藏。”這也是郝萬忠在伊旗任上接受的唯一一份禮物。
在郝萬忠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民警們都這樣評價他:“郝局長從不與下級爭功,卻是一個敢於為屬下擔當的領導。只要義不容辭,他從來都肝膽相照。”長期身處公安一線,郝萬忠深知民警群體的艱難與辛酸。當了領導,他總是千方百計地幫助戰友們解決他們自身無法解決的困難。
調任準旗公安局長不久,他就把全局580名民警的情況摸了個透:誰得了癌症,誰家有病人,誰因公負傷,誰的孩子沒工作……2009年12月,他建議局黨委設立20萬元警察救助基金,專門救濟生活困難的民警。
20萬元基金,相對於眾多困難民警來說,還是顯得捉襟見肘,郝萬忠就去找辦企業的哥哥“化緣”。烈士楊勇的老父親楊海住在農村一間破舊的土房裡,基金不夠幫他修房子,郝萬忠就讓哥哥出了幾萬元給老人補缺。82歲的楊海拉著郝萬忠的手掉淚:“我走了一個好兒子,又來了一個好兒子。”郝萬忠動情地說:“絕不能讓我們的民警流血再流淚!”

兄弟

人們都說,郝萬忠胸有大志。他留下70多個筆記本,寫滿了對各種案件和難題的分析、構想、創見。他最關心的是如何保護百姓安居樂業,如何保持公安隊伍純潔向上。
可惜,他壯志未酬。2011年5月14日清晨,過度勞累的郝萬忠突發心臟病,迎著初升的太陽倒在了集訓操場上……
成百上千的人自發前來弔唁,一批又一批的公安民警通宵守靈。其中有挨過他罵的人,有懷疑過他的人,有曾遭他拒絕的人,有在提拔之路上曾被他超越的人。在那些驚險、艱辛而又充滿傳奇色彩的日子裡,郝萬忠以他過人的膽略和胸懷贏得了戰友們的信任和愛戴。他們說,郝萬忠不僅是一個同事、一個領導,更是一個在危難關頭可以生死相托的好兄弟。
準旗公安局一名老民警與妻子長期兩地分居,為了給家屬調動工作請人吃飯,邀郝萬忠出面作陪。因為有求於人,那晚郝萬忠放量乾杯,喝多了出門摔了一跤,尾椎骨都摔裂了,可是他對誰都沒說。郝萬忠去世後,司機講起了這件事,那位老民警倍感內疚,在郝萬忠靈前頓足痛哭。
郝萬忠為人豪爽,脾氣火爆。他最不願聽到破案打了敗仗。辦案中如果哪個民警不盡責,他會罵得你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民警們又說,郝萬忠是個性情中人,罵人也罵得純粹、動情。
東勝區公安分局一名年輕民警,當年在郝萬忠手下時經常挨罵。郝萬忠去世後,他守在靈堂哭得最厲害。他說:“如果郝局長不罵我,我就是刑警隊的小混混,早離開公安隊伍了,哪還能立二等功。”哭了一陣子,抹乾眼淚,又說:“郝哥,我再給你燒張紙吧,再敬杯酒,點支煙,你在天堂想抽就抽吧,別再戒了。”
相處時間久了,戰友們發現,這位“鐵面局長”是一個可親可愛的人。他愛打檯球,還常耍點小賴,在公安局活動室里爭球,吵鬧聲連院子裡都聽得到。
郝萬忠的靈堂設了7天。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在他遺像前擺開酒菜,像他生前一樣一杯又一杯地與他舉杯痛飲,烈酒和熱淚浸透了每個人的心。
遺體告別那天,伊旗公安局16名“臨時工”抬著花圈,來到郝萬忠靈前。不知是誰唱起了“送戰友,踏征程……”在場的民警們都跟著唱,唱得那么悲壯,歌者、聽者無不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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