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裕斌,潮州人,男,漢族,1930年生,二級編劇,是汕頭市戲劇研究室主任、中國劇協會員、廣東劇協理事、汕頭劇協副主席。幼時家貧,靠自學為文。 自40年代末陸續在國內外報刊發表小說、曲藝、散文、詩詞、戲劇評論等數百篇(首),自作和與合作或改編上演的潮劇有32部。其中代表作有《辭郎洲》、《黨重給我光明》等。出版劇作7部,攝成電影故事片《慧眼丹心》一部,著有《藝海弄潮集》一書問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連裕斌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潮州
- 出生日期:1930年
個人簡介,心燭之火,創作劇本,怡情丘壑,個人作品,《黨重給我光明》,《後堂審》,《蔣興哥休妻》,傾心以忱,
個人簡介
1985軍5月廣東潮劇院三十周年院慶之際,年近花甲的潮劇老作家連裕斌喜興難禁,揮筆抒寫了一首五言長詩《征途吟》。他在詩中熱情地歷數劇院自 《辯本》到《張春郎削髮》等一個個不同凡響的劇目,同時表述了自己“痴迷難 自拔,得失下離行”,幾十年從事潮劇事業至今不悔的心跡,全詩泱泱近百行,字字是情,句習牽人肝腸。
心燭之火
連裕斌酷愛潮劇始自童年。那時他家窮,難得有錢購票看戲,便經常在午夜過後,用幾個銅板買“票尾”(有的人購票看戲提前退場,把票廉價讓出,叫“票尾”),他曾用這種辦法,連續半個月,居然看完《趙少卿》、《白高梁》全本。
1944年抗戰期間,連裕斌從家鄉潮州流報到普寧梅峰,在南光中學附小當半工半讀的苦學生。當年南光中學所在地梅塘七月盂蘭勝會,廣場演出三正順 、老怡梨等七班潮劇,他曾三夜未睡,看戲通宵。
四十年後,當地回憶起這段日子時,情不自禁地寫下了“花影滿山一盞燈,梅峰月夕總多情”的詩句。是啊,梅峰月夕,當他掃罷膳廳,洗完廁所,蹲到棚 角看戲時,對他來說,是多么美好的時光!
創作劇本
1957年,27歲的連裕斌開始寫劇本了。他將《姑娘心裡不平靜》改編為同名潮劇,由潮劇六大幫之一的源正潮劇團演出,效果甚佳。地區文化行政部 門在該團演出點普寧縣洪陽鎮召開各潮劇團編導人員參加的現場會議,觀摩該劇 ;後來廣東人民出版社還出版了單行本。1958年,廣東潮劇院第一任院長林斕邀約連裕斌參加潮劇《辭郎洲》的創作。
《辭郎洲》敘述的是宋末潮州士民抗 元復國這樣一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壯烈的故事。1959年被選為我省獻 禮劇自上京演出。在《辭》劇創作過程中,林瀾同志不憚連裕斌是個後學晚輩, 大膽放手,讓他執筆寫了一、二、四三場戲,又時時給予鼓勵指點。經過《辭》 劇的創作,林瀾同志熱愛潮劇事業、對創作一絲不苟的精神,就象一塊神奇的火 石,觸發了連裕斌蓄之已久的心燭之火。
怡情丘壑
個人作品
連裕斌後來與人合作,又為潮劇院寫了《黨重給我光明》、《萬山紅》等劇 本。前者發表在1958年《劇本》月刊上,並由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單行本; 後者為參加1965年中南區戲劇匯演劇目。除此之外,他與人合作創作的劇本 還有《吳忠恕》、《南海讚歌》、《彩鳳雙飛》、《靈珠記》、《鐵馬凱歌》、《楊石魂》等;獨力完成的有《向陽花開》、《短劍》、《後堂審》《蔣興哥休 妻》和小歌舞劇《人間天堂》,後四個劇本都曾分別發表在省、地戲劇刊物上。 這些作品連同改編、移植上演的劇目一共有三十多部。六十年代初,連裕斌還與 張漠青、陳克同志合作,創作電影文學劇本《慧眼丹心》,由珠影攝製,全國發 行,《作品》雜誌同時發表。
創作猶如登山涉水,艱難備嘗,但創作者的歡樂和追求正在於丘壑之間。三 十多年來,連裕斌怡情丘壑,從《姑娘心裡不平靜》到《蔣興哥休妻》,他逐漸 形成了自己的創作風格。他寫的劇本,著力尋求人物個性的閃光點,刻意鋪陳生 動的細節,注意選擇戲曲表演的最佳形式即重視形式美,劇本的語言風格,則崇 尚本色。
《黨重給我光明》
在《黨重給我光明》中,青年工人羅明為支援朝鮮前線,在生產中因工傷事故雙目受傷,住院近三年,有一場戲,描寫羅的妻子秀蘭千里迢迢到醫院探望羅 的情景:羅明一聽到妻子的聲音,立即站了起來,雙手扯開蒙在眼上的紗布,企 望一眼看見思念已久的妻子,可是,面前卻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團黑影——他雙目 已近失明!這時,全場靜止,秀蘭低低的啜泣和羅明步步向前摸索的情狀,使在 場的醫生、護士都哭了起來,於是,引伸出秀蘭那段“雄鷹翱翔靠雙翼,羅明哪 能無眼睛……我願挖出一雙眼,把它移給我羅明”的唱段。這場戲,人物感情真 摯動人,觀眾看到這裡,無不動容下淚。當時,有人認為這樣處理不符合生活真 實,因為羅明每天換紗布,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幾乎失明了,為什麼會在會見妻子時才猛然發現呢?但連裕斌堅持要這樣寫。他認為,這樣寫,是符合藝術真實的 ,而且,這正是羅明這個特定人物性格的閃光點。連裕斌認為,閃光點並不全都 表現在人物的英雄行為上,而是常常產生於矛盾衝突最尖銳、亦即人物感情最強 烈的地方,是人物內心世界反射出來的最有光彩的一瞬,它是感情海洋洶湧的一 個浪頭,因此必然是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
《後堂審》
《後堂審》是根據傳統潮劇《告親夫》重新編寫的一個折子戲,寫的是文淑 貞在蘇州知府後堂與公爹蓋紀綱、婆婆王夫人之間圍繞著其夫蓋良才殺人案而展 開的一場感情糾葛。連裕斌認為,戲曲的一大特徵,在於能夠深挖人物的心跡,並將其外化。而細節便是體現人物心跡即性格和心理活動的細胞。基於這種認識 ,他精心安排了王夫人“不忍忠良一脈斷,只為存根求諒情。仰天含淚告先祖— —蓋門歷代英靈,請隨我雙膝跪下,求媳婦法外超生”,這樣一段表現人物心跡 的唱段,又將這種心跡外現出來——“媳婦,老身與你跪下了!”這一細節的鋪 陳,無疑豐富了內涵,激化了人物的內心矛盾。果然,文淑貞一見之下,驚呼道:“哎咦!白髮跪塵埃,折煞文淑貞,人心非草木,鐵石也動情!”急忙將婆婆 扶起。由於強化了這一細節,才使後面的“彩場”得以形成,文淑貞集亡夫之痛 與鳴冤之恨於一身,幾經抉擇,終於大義滅親,人物的感情波瀾達到高潮。簡單 的情節,由於細節選擇得當而變得豐盈生動,情蘊無窮。
《蔣興哥休妻》
《蔣興哥休妻》是作者據同名傳統潮劇並參考小說《蔣興哥重會珍珠衫》重 編而成。連裕斌的新貢獻不在於情節和結構,而在於以我們民族的優良傳統道德 的天平,對劇中人物的所作所為如“消嫌釋怨復憐貧”的蔣興哥和“成人美事方 君子”的吳傑等進行了重新的衡量和評價,藉此反映了私慾與愛情、婚姻與家庭 這樣一個嚴肅的社會問題。除此之外,《蔣》劇的整理和演出,集中體現了作者 對戲曲形式美和語言本色風格的刻意追求,正如《張春郎削髮》為作者李志浦所 說,“在推陳出新方面頗具匠心”。
比如,在最後一場,具有民主性色彩的合浦縣令吳傑對蔣德(興哥)被控殺 人心中存疑,對三巧與蔣德的關係也迷惑不清,於是,他暗中窺察兩人會見的情 景。這時,在舞台上,通過一塊可以轉動的屏風表現了場景的變化,既符合規定 情境,又不落舊套,受到觀眾的讚賞。
關於本色語言,連裕斌認為,這是經過提煉的、是以體現劇中人物本色的語言;準確的本色語言,必然具有它的生動性和文學性,因而也就是我們所追求的色彩鮮明的性格語言。吳傑的“初到任所心未寧,忽來命案理不清。……新上任、就碰釘,娶媳婦、婚未成。堂上難判離奇案,家中待結未了情”,固然是官袍醜的本色語言;王三巧的“流水時光去匆匆,轉眼荷殘漸西風,壽辰難遣深閨怨,光景不與往年同”,也同樣屬於青衣的本色語言。然而因兩人素養、心態各各不同,其語言色彩也就迥異其趣。
傾心以忱
1975年,一位作者在給連裕斌的信中這樣寫道:“一般上那些搞文藝的人,都是儘量把他自己的才華和精力化成藝術的精品,讓它在社會主義藝苑中煥發光彩;但也有另外的一種人,他在努力‘結晶’的同時,為了更好地繁榮社會主義文藝,卻無私地把自己的一部分精力放在‘培育’上面,讓文藝園地萬紫千紅。我想這樣的同志,是更值得人家尊敬的。尊駕就是其中的一位。”如果說,以上我們所看到的,是連裕斌作為一個劇作家對於潮劇藝術孜孜求達的“痴迷”;那么,作為“園丁”的他,我們所看到的,更多的則是在個人利益“得失”之間的困難的然而又是坦然的選擇。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只能以三為限:
1979年,當汕頭市歌舞團的一個創作小組從廈門採風歸來,兩位作者在半個月之後將歷史歌劇《蝴蝶蘭》的初稿送到連裕斌同志手裡的時候,誰也不曾想到一年之後,這個歌劇會登上羊城友誼劇院這個大雅之堂,為廣東省第二次文代會演出,爾後又會出現於千家萬戶的螢屏。正是連裕斌同志最初發現並具體入微地幫助修改劇本,又經過省、地文化部門的大力扶植,才使它產生了本來不會產生的影響。
1984年,普寧縣潮劇一團正在大長隴戲院演出,擔任汕頭市戲研室主任的連裕斌第三次應邀而來,幫劇團作者修改現代潮劇《金龍銀鳳》。時值盛夏,他和市文化局另一位業務幹部陳美松擠住在一間不透風的只有幾平方米的小屋裡,徹夜難眠。然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他還繼續為《金》劇尋情覓句。當他想到“銀鳳心中月一輪”的美好詩意折射出來的戲劇情境時,立即翻身起床,點燃蠟燭,寫下了劇中主人公銀鳳痛苦地婉拒善良的男朋友吹來的愛情之風,信守對海外丈夫專一不二的忠貞的一段戲,使人物臻於完美。
1986年初,揭陽縣潮劇團的現代潮劇《千金女》出台之後,受到各方好評,但在人物塑造和主題思想上也存在一些問題,市、縣文化局為幫助作者提高,組織了多次劇本討論會,但經作者數次修改,進展很慢,沒有突破。延至九月底,局領導和作者均要求連裕斌動手幫助修改劇本。情勢所迫,他只好親躬其事,後來改本經作者及省、市、縣文化部門認可,立即投入排練,並參加了省第二屆藝術節。但是,《千》劇劇本最終只評了個三等獎,於是,各種非議接踵而至,有人甚至指責連裕斌改壞了劇本,連裕斌惶惶然了。就在這時,他接到該劇一位作者的來信,信中稱連裕斌是他的“良師益友”,又說:“天理良心,此劇不是改壞,而是改後提高一步。”這與赴穗參加藝術節之前該劇另一位作者信中的說法是一致的:“現在磨出此稿,明實比前幾次有點提高,那就算磨得成績了。”……
——這裡面的滋味誰能品嘗得清楚呢?連裕斌到底是有所得還是有所失呢?我們只能說,失中有得,得中有失。——這,大概便是我們眾多可尊敬的“園丁”們賴以為精神支柱的辯證法和苦樂觀吧?
“痴迷難自拔,得失不離行。”連裕斌與潮劇有著一種難分難捨的血緣關係。潮劇——這個自明代嘉靖年間便繁衍在潮汕土地上的古老的劇種,以她那俏麗多彩、輕歌妙舞的風姿,使連裕斌流連其中。他此生再也離不開潮劇,那怕是“ 戲曲淡風”的衝擊,那怕是人生憂患的困擾。他時時憶起的,是林瀾同志為潮劇事業嘔心瀝血的身影;他念念不忘的,是他在紀念林瀾同志十年祭時所寫懷念文章中吐露的心聲:“任案牘之勞瘁,拖禿筆以過更;竭微薄之初衷,探當代之戲情。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