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傴湯主要由薏仁3兩,白朮2兩,黃耆1兩,防風3分,附子1分等藥材配製而成。處方來源於《辨證錄》卷二。方劑主治大病之後,濕氣入於腎宮,誤服補腎之藥,腰痛如折,久而成為傴僂者。水煎服,日用1劑。服1月而腰輕,服2月而腰可伸矣,服3月而。
基本信息,祛濕止痛,鎮痛作用,鎮靜作用,抗過敏作用,燥濕利水,藥方來源,
基本信息
起傴湯
卷二。
方劑主治:大病之後,濕氣入於腎宮,誤服補腎之藥,腰痛如折,久而成為傴僂者。
用法用量:水煎服,日用1劑。服1月而腰輕,服2月而腰可伸矣,服3月而。
各家論述:此方利濕而又不耗氣,氣旺則水濕自消。加入防風、附子於耆、術之中,有鬼神不測之機,相畏而相使,建功實奇。萬不可疑藥劑之大,而少減其品味,使廢人不得為全人也。
祛濕止痛
起傴湯成分防風,別名為銅芸、回雲、回草、百枝、百種、屏風、風肉,歸膀 胱;肺;脾;肝經,主治外感風寒;頭痛身痛;風濕痹痛;骨節酸痛;腹痛泄瀉;腸風下血;破傷風;風疹瘙癢;瘡瘍初起等症狀。
藥理作用
防風
鎮痛作用
1.1.對醋酸致小鼠扭體反應的影響:取體重18-21g小鼠24隻均分二組,分別po防 風水煎劑(1ml含2g生藥)40g/kg和同體積水。1小時後ip0.5%醋酸0.2ml/20g,觀察20分鐘內小鼠扭體反應次數,結果防風組小鼠扭體反應數為11.4±1.8次,明顯低於對照組19.2±2.4次(P<0.05)。
1.2.對小鼠痛閾的影響:採用熱板法測定痛閾,其條件是熱板溫度為55±0.5℃。取體重18-20g雌性小鼠,經預測反應潛伏期後挑選其反應潛伏期不超過30s的小鼠20隻,均分二組,分別po防風水煎劑相當生藥40g/kg及同體積水,測定給藥前後小鼠反應潛伏期,結果見表2,防風組小鼠的反應潛伏期在服藥後60s及90s均明顯延長,(P<0.05)。
1.3.電刺激鼠尾法:電刺激鼠尾法表明,防岡乙醇浸劑給小白鼠ig21.18g/kg及sc42.36g/kg,均有一定鎮痛作用,給藥後鎮痛率分別為46.4%和56.7%,60分鐘後的鎮痛率則分別39.O%與53.3%。
鎮靜作用
2.1.對戊巴比妥鈉閾下睡眠劑量的影響:取體重20-28g小鼠40隻均分二組,分別po防風水煎劑相當40g/kg和同體積水後1小時,ip戊巴比妥鈉35mg/kg,記錄15分鐘內動物入睡數,以翻正反射消失1分鐘以上為入睡指標。結果防風組入睡小鼠(17隻,85%)比對照組(17隻,35%)明顯增加(P<0.01)。
2.2.對小鼠自發活動的影響:取體重20-22g小鼠24隻均分二組,分別po防風水煎劑相當40g/kg和同體積水後50分鐘,記錄10分鐘內小鼠活動次數。結果防風組為226.3±35.9、對照組為326.7±27.7,可見防風使小鼠自發活動明顯減少(P<0.01)。
2.3.抗炎作用:取體重24g-26g雄性小鼠20隻均分二組,劑量同上,l小時後,用巴豆油合劑25ul塗右耳致炎,4小時處死小鼠,稱重並觀察炎症反應程度。結果防風組的腫脹程度(13.9±0.9mg)明顯低於對照組(18.4±1.2mg)(P<0.05)。
2.4.體外抑菌試驗:採用平板法進行體外抑菌實驗,結果防風對金黃色葡萄球菌、乙型溶血性鏈球菌、肺炎雙球菌及二種黴菌(產黃青黴、雜色麴黴)等有抑菌作用,而對流感桿菌、傷寒桿菌、福氏及志賀氏痢疾桿菌無抑菌作用。
抗過敏作用
5.1.對2,4-二硝基氯苯(DNCB)所致遲髮型超敏反應的影響:取體重25-28g雄 性小鼠20隻均分二組,用5%DNCB丙酮溶液0.01ml背部皮膚致敏,次日再致敏一次,5天開始給藥,防風組小鼠每日po防風20g/kg,對照組服用同體積水,連續給藥7天,在末次給藥後用1%DNCB丙酮0.02ml塗右耳,20小時處死小鼠取左右耳片(直徑8mm)稱重,以二耳片重量之差表示遲髮型超敏反應的程度。結果防風組為2.90±0.45mg,明顯低於對照組4.88±0.78mg(P<0.05),說明防風有抑制DNCB所致的遲髮型超敏反應的作用。
5.2.對致敏豚鼠離體氣管、迴腸平滑肌過敏性收縮的影響:取體重250g-350g豚鼠10隻,於每隻豚鼠腹腔注射5%卵蛋白1ml,同時二後腿各注射0.4ml致敏,4周后 進行豚鼠離體氣管迴腸平滑肌過敏性收縮試驗。結果,氣管收縮(2.8±0.5mm),比對照試驗(7.8±0.7mm)明顯降低。迴腸收縮試驗結果,10段迴腸收縮高度為31.8±4.3mm比對照組10段迴腸收縮高度(42.4±5.2mm)明顯降低。
7.解熱作用:將家兔用三聯疫苗(百日咳、白喉、破傷風疫苗)製成動物致熱模型。Ip關防風水煎液2g/kg,以安替匹林和生理鹽水作對照。防風水煎液在1-2小時內解熱作用明顯。
出自《神農本草經》
1.《別錄》:防風、生沙苑川澤及邯鄲、琅琊、上蔡。二月、十月采根,暴乾。
2.陶弘景:郡縣無名沙苑。今(防風)第一出彭城蘭陵,即近琅琊者,郁州互市亦得之。次出襄陽、義陽縣界,亦可用,即近上蔡者, 惟實而脂潤,頭節堅如蚯蚓頭者為好。
3.《唐本草》:防風今出齊州,龍山最善,淄州、兗州、青州者亦佳。葉似牡蒿、附子苗等。《別錄》雲,叉頭者令人發狂,叉尾者發痼疾,子似胡荽而大,調食用之香,而療風更優也。沙苑在同州南,亦出防風,輕虛不如東道者,陶雲無沙苑,誤矣。襄陽、義陽、上蔡元無防風,陶乃妄注爾。
4.《蜀本草》:《圖經》云:防風葉似牡蒿,白花。八月、九月采根。
5.《本草圖經》:防風,今京東、淮、浙州郡皆有之。根土黃色,與蜀葵根相類;莖葉俱青綠色,莖深而葉淡,似青蒿而短小,初時嫩紫,作菜茹極爽口。五月開細白花,中心攢聚作大房,似蒔蘿花,實似胡荽而大,二月、十 月采根暴乾。關中生者,三月、六月采,然輕虛不及齊州者良。又有石防風,出河中府,根如蒿根而黃,葉青花白,五月開花,六月采根暴乾,亦療頭風眩痛。又宋、毫間及江東出一種防風,其苗初春便生,嫩時紅紫色,彼人以作菜茹,味甚佳,然雲動風氣。《本經》云:葉主中風熱汗出,與此相反,恐別是一種耳。
燥濕利水
白朮
起傴湯成分白朮,其別名山薊、楊枹薊、術、山芥、天薊、山姜、山連、山精、乞力伽、冬白朮,健脾益氣;燥濕利水;止汗;安胎。主治脾氣虛弱;神疲乏力;食少少腹脹;大便溏薄;水飲內停;小便不利;水腫;痰飲眩暈;溫痹酸痛;氣虛自汗;胎動不安。 1.陶弘景:術乃有兩種:白朮葉大有毛而作椏,根甜而少膏,可作丸散用;赤朮葉細無椏,根小苦而多膏,可作煎用。東境術大而無氣烈,不任用。
2.《清異錄》:潛山產善術,以其盤結醜怪,有獸之形,因號為獅子術。
3.《本草圖經》:術,今處處有之,以嵩山、茅山者為佳。春生苗青色無椏。一名山薊,以其葉似薊也,莖作蒿乾狀,青赤色,長三、二尺以來,夏開花紫碧色,亦似刺薊,花或有黃白花者;入伏後結子;秋而苗枯,根似姜而傍有細根,皮黑心黃白色,中有膏液,紫色。二月、三月、八月、九月采,暴乾,乾濕並通用,今八月采之。謹按術有二種,陶注《本草》雲,白朮葉大而有毛,甜而少膏,赤朮細苦而多膏是也。其生平地而肥大於眾者名楊枹薊,今呼之馬薊,然則楊枹即白朮也。今白朮生杭、越、舒、宣州高山崗上,葉葉相對,上有毛,方莖,莖端生花,淡紫碧紅數色,根作椏生。以大塊紫花者為勝,凡古方雲術看,乃白朮也。
4.《本草衍義》:古方及《本經》只言術,未見分其蒼、白二種也,只緣陶隱居言術有兩種,自此人多貴白者。今人但貴其難得,惟用白者,往往將蒼朮置而不用。如古方平胃散之類,蒼朮為最要藥,功尤速。
5.《本草蒙筌》:浙術,俗呼雲頭術,種平壤,頗肥大,由糞力灌溉。術,俗呼狗頭術,產深谷,雖瘦小,得土氣充盈。寧國、池州、昌化產者並與歙類,境界相鄰故也。采根秋月俱同,制度烘曝卻異。浙者大塊旋曝,每潤滯油多;歙者薄片頓烘,竟乾燥白甚,凡用惟白為勝,仍覓歙者尤優。
6.《綱目》:白朮,枹薊也。吳、越有之,人都取根栽蒔,一年即稠,嫩苗可茹,葉稍大而有毛,根如指大,狀如鼓槌,亦有大如拳者,彼人剖開暴乾,謂之削術,亦曰片術。陳自良言白而肥者是浙術,瘦而黃者是幕阜山所出,其力劣。昔人用術,不分赤、白,自宋以來,始言蒼朮苦辛氣烈,白朮苦甘氣和,各自施用,亦頗有理。並以秋采者佳,春采者虛軟易壞。
7.《本經逢原》:雲術肥大氣壅,台術條細力薄,寧國狗頭朮赤皮稍大,然皆栽灌而成,故其氣濁,不若於潛野生者氣清,無壅滯之患。白朮入諸補氣藥,飯上蒸數次用;入肺胃久嗽藥,蜜水拌蒸;入脾胃痰濕藥,薑汁拌曬;入健脾藥土炒;入瀉痢虛脫藥,炒存性用;入風痹、痰濕、利水、破血藥,俱生用;然非於潛產者,不可生用也。
各家論述
1.《湯液本草》:《本草》在術條下無蒼、白之名。近多用白朮治皮間風,止汗消痞,補胃和中,利腰臍間血,通水道,上而皮毛,中而心胃,下而腰臍,在氣主氣,在血主血。
2.《本草會編》:脾惡濕,濕勝則氣不得施化,津何由生?故曰:膀胱者,津液之府,氣化則能出焉。用白朮以除其濕,則氣得周流而津液生矣。
3.《本草經疏》:術,其氣芳烈,其味甘濃,其性純陽,為除風痹之上藥,安脾胃之神品。《本經》主風寒濕痹、死肌、痙、疸者,正以風寒濕三者合而成痹,痹者,拘攣而痛者是也。《經》曰,地之濕氣,感則害人皮肉筋骨。死肌者,濕毒侵肌肉也。痙者,風寒乘虛客於肝、脾、腎所致也。疸者,脾胃虛而濕熱瘀滯也。如上諸病,莫不由風寒濕而成,術有除此三邪之功,故能祛其所致之疾也。止汗、除熱、消食者,濕熱盛則自汗,濕邪客則發熱,濕去而脾胃燥,燥則食自消,汗自止,熱自除也。又主大風在身面者,術氣芳烈而悍,純陽之物也,風為陽邪,發於陽部,故主之也。風眩頭痛目淚出者,陽虛則風客之而眩,痰厥則頭痛,風熱壅則目淚出也。消痰水,逐皮間風水、結腫,除心下急痛,及霍亂吐下不止者,濕客於胃則滯而生痰,客於脾則生水,脾虛濕勝,則為水腫,濕客中焦則心下急滿,脾胃俱虛,則中焦不治,而濕邪客之,則為霍亂吐下不止也。利腰臍間血者,血屬陰,濕為陰邪,下流客之,使腰臍血滯而不得通利,濕去則諸證無不愈矣。益津液,暖胃消谷嗜食者,濕去則胃強,而津液自生,寒濕散則胃自暖,邪去而脾胃健,則消谷而嗜食矣。《本經》無分別,陶弘景有赤、白二種,近世乃有蒼、白之分,其用較殊,要之俱為陽草,故祛邪之功勝,而益陰之效虧,藥性偏長,物無兼力,此天地生物自然之道也。凡病屬陰虛,血少,精不足,內熱骨蒸,日乾唇燥,咳嗽吐痰,吐血,鼻衄、齒衄,咽塞便秘滯下者,法鹹忌之。術燥腎而閉氣,肝腎有動氣者勿服。《劉涓子癰疽論》云:潰瘍忌白朮,以其燥腎而閉氣,故反生膿作痛也。凡髒皆屬陰,世人但知術能健脾,此蓋指脾為正邪所乾,術能燥濕,濕去則脾健,故曰補也。寧知脾虛而無濕邪者,用之反致燥竭脾家津液,是損脾陰也。何補之足雲?此最易誤,故特表而出之。
4.《本草匯言》:白朮,乃扶植脾胃,散濕除痹,消食除痞之要藥也。脾虛不健,術能補之,胃虛不納,術能助之。是故勞力內傷,四肢睏倦,飲食不納,此中氣不足之證也;痼冷虛寒,泄瀉下利,滑脫不禁,此脾陽乘陷之證也;或久瘧經年不愈,或久痢累月不除,此胃虛失治,脾虛下脫之證也;或痰涎嘔吐,眩暈昏眩,或腹滿肢腫,面色痿黃,此胃虛不運,脾虛蘊濕之證也;以上諸疾,用白朮總能治之。又如血虛而漏下不止,白朮可以統血而收陰;陽虛而汗液不收,白朮可以回陽而斂汗。大抵此劑能健脾和胃,運氣利血。兼參、耆而補肺,兼杞、地而補腎,兼歸、芍而補肝,兼龍眼、棗仁而補心,兼芩、連而瀉胃火,兼橘、半而醒脾土,兼蒼、朴可以燥濕和脾,兼天、麥亦能養肺生金,兼杜仲、木瓜,治老人之腳弱,兼麥芽、枳、朴,治童幼之疳症。黃芩共之,能安胎調氣。枳實共之,能消痞除膨。君參、苓、藿、半,定胃寒之虛嘔。君歸、芎、芍、地,養血弱而調經。溫中之劑無白朮,愈而復發。潰瘍之證用白朮,可以托膿。
5.《本草通玄》:白朮,補脾胃之藥,更無出其右者。土旺則能健運,故不能食者,食停滯者,有痞積者,皆用之也。土旺則能勝濕,故患痰飲者,腫滿者,濕痹者,皆賴之也。土旺則清氣善升,而精微上奉,濁氣善降,而糟粕下輸,故吐瀉者,不可闕也。《別錄》以為利腰臍間血者,因脾胃統攝一身之血,而腰臍乃其分野,借其養正之功,而瘀血不敢稽留矣。張元素謂其生津止渴者,濕去而氣得周流,而津液生矣。謂其消痰者,脾無濕則痰自不生也。安胎者,除胃中熱也。
6.《本草崇原》:凡欲補脾,則用白朮,凡欲運脾,則用蒼朮,欲補運相兼,則相兼而用,如補多運少,則白朮多而蒼朮少,運多補少,則蒼朮多而白朮少,品雖有二,實則一也。《本經》未分蒼、白,而仲祖《傷寒》方中,皆用白朮,《金匱》方中,又用赤朮,至陶弘景《別錄》則分為二,須知赤、白之分,始於仲祖,非弘景始分之也。赤朮,即是蒼朮,其功用與白朮略同,故仍以《本經》術之主治為本。但白朮味甘,蒼朮兼苦,白朮止汗,蒼朮發汗,故止汗二字,節去不錄。後人謂蒼朮之味苦,其實蒼朮之味甘而微苦。
7.《本經逢原》:白朮,生用有除濕益燥,消痰利水,治風寒濕痹,死肌痙疸,散腰臍間血,及沖脈為病,逆氣里急之功;制熟則有和中補氣,止渴生津,止汗除熱,進飲食,安胎之效。
8.《長沙藥解》:白朮,性頗壅滯,宜輔之以疏利之品,肺、胃不開,加生薑、半夏以驅濁,肝、脾不達,加砂仁、桂枝以宣郁,令其旋補而旋行,則美善而無弊矣。
9.《醫學衷中參西錄》:白朮,性溫而燥,氣不香竄,味苦微甘微辛,善健脾胃,消痰水,止泄瀉,治脾虛作脹,脾濕作渴,脾弱四肢運動無力,甚或作疼。與涼潤藥同用,又善補肺;與升散藥同用,又善調肝;與鎮安藥同用,又善養心;與滋陰藥同用,又善補腎。為其具土德之全,為後天資生之要藥,故能於金、木、水、火四髒,皆能有所補益也。
藥方來源
中醫
《辨證錄》>卷之二 腰痛門
人有兩腰重如帶三千文,不能俯仰者。夫腰痛不同,此病因房勞力役,又感風濕而成。
傷腎之症,治須補腎矣。然有補腎而腰愈痛者,其故何也?蓋腰臍之氣未通,風濕入於腎而不得出故也。法宜先利其腰臍之氣,以祛風利濕,而後大補其腎中之水火,則腰輕而可以俯仰矣。方用輕腰湯∶
白朮(一兩)薏仁(一兩)茯苓(五錢)防己(五分)水煎服。連服二劑而腰輕矣。
此方惟利濕而不治腰,又能利腰臍之氣,一方而兩治之也。
然不可多服者,以腎宜補而不可瀉,防己多用必至過泄腎邪。腎已無邪可祛,而反損正氣,故宜用補腎之藥,而前藥不可再用矣。方另用三聖湯∶
杜仲(一兩)白朮(五錢)山茱萸(四錢)水煎服。
此方補腎中之水火,而仍利其腰臍者,腎氣有可通之路,則俯仰之間,無非至適也。
此症用術桂湯亦神。
白朮(三兩)肉桂(三分)水煎服。二劑全愈,不再發。
人有動則腰痛,自覺其中空虛無著者,乃腎虛腰痛也。夫腎分水火,未可以虛字一言了之。經謂諸痛皆屬於火,獨腎虛腰痛非火也。惟其無火,所以痛耳。治法似宜單補腎中之火,然而火非水不生,若徒補火而不補水,所謂無陰不能生陽,而痛不可遽止,必須於水中補火,水火既濟,腎氣足而痛自除,此即貞下起元之意也。方用補虛利腰湯∶
熟地補腎水也,得白朮則利腰臍,而熟地不膩,杜仲、破故補火以止腰痛者也,得熟地則潤澤而不至乾燥,調劑相宜,故取效最捷耳。
此症用實腰湯亦佳。
杜仲(一兩)白朮(二兩)熟地(一兩)山茱萸(四錢)肉桂(一錢)水煎服。十劑全愈。
人有腰痛,日重夜輕,小水艱澀,飲食如故者,人以為腎經之虛,誰知是膀胱之水閉乎?膀胱為腎之府,火盛則水不能化,而水反轉入於腎之中。膀胱太陽之經也,水火雖犯腎陰,而病終在陽而不在陰。若不治膀胱,而惟治腎,用補精填水,或用添薪益火,適足以增其腎氣之旺。陰旺而陽亦旺,腎熱而膀胱益熱,致水不流而火愈熾。膀胱之火愈熾,必更犯於腎宮,而腰之痛何能痊乎。方用寬腰湯治之。
夫車前、茯苓以利膀胱之水,薏仁、白朮以利腰臍之氣,則膀胱與腎氣內外相通。又得肉桂之氣,尤易引腎氣而外達於小腸,從陰器而盡泄,腰痛有不速愈哉。
此症用術桂加澤瀉湯亦神。
白朮(一兩)澤瀉(三錢)肉桂(五分)水煎服。一劑即通。
人有大病之後,腰痛如折,久而成為傴僂者,此乃濕氣入於腎宮,誤服補腎之藥而成之者也。夫腰痛明是腎虛,補腎正其所宜,何以用補腎填精之藥,不受其益,而反受其損乎?不知病有不同,藥有各異。大病之後,腰痛如折者,乃脾濕而非腎虛也。脾濕當去濕,而乃用熟地、山茱一派滋潤之藥,雖非克削之味,而濕以加濕,正其所惡,故不特無益,而反害之也。醫工不悟,而以為補腎之藥尚少用之也,益多加其分兩,則濕以助濕,腰骨河車之路,竟成泛濫之鄉矣,欲不成傴僂不可得也。方用起傴湯∶
薏仁(三兩)白朮(二兩)黃(一兩)防風(三分)附子(一分)水煎服。日用一劑,服一月而腰輕,服兩月而腰可伸矣,服三月而全愈。
此方利濕而又不耗氣,氣旺則水濕自消,加入防風、附子於、術之中,有鬼神不測之機,相畏而相使,建功實奇。萬不可疑藥劑之大,而少減其品味,使廢人不得為全人也。
此症用術防桂湯亦可。
白朮(四兩)黃(二兩)防己(一錢)肉桂(一錢)水煎服。十劑輕,二十劑愈。
人有跌打閃挫,以至腰折不能起床,狀似傴僂者,人以為此腰痛也,而不可作腰痛治。
然腰已折矣,其痛自甚,何可不作腰痛治哉。或謂腰折而使之接續,其中必有瘀血在內,宜於補腎補血之中,而少加逐瘀治血之藥,似未可止補其腎也,而不知不然。夫腎有補而無瀉,加逐瘀之味,必轉傷腎臟矣。折腰之痛,內傷腎臟,而非外傷陰血,活血之藥不能入於腎之中,皆不可用,而必須獨補腎也。惟是補腎之劑,小用熟地(一斤)白朮(半斤)
水大碗數碗,煎服。一連數劑,而腰如舊矣。
夫熟地原能接骨,不止補腎之功,白朮善通腰臍之氣,氣通則接續更易,但必須多用為神耳。使加入大黃、白芍、桃仁、紅花之藥,則反敗事。若恐其腰痛而加杜仲、破故、胡桃等品,轉不能收功矣。
人有露宿於星月之下,感犯寒濕之氣,腰痛不能轉側,人以為血凝於少陽膽經也,誰知是邪入於骨髓之內乎。夫腰乃腎堂至陰之宮也,霜露寒濕之氣,乃至陰之邪也。以至陰之邪,而入至陰之絡,故搐急而作痛。惟是至陰之邪,易入而難散。蓋腎宜補而不宜瀉,散至陰之邪,必瀉至陰之真矣。然而得其法,亦正無難也。方用轉腰湯∶
此方以白朮為君者,利濕而又通其腰臍之氣,得杜仲之相佐,則攻中有補,而腎氣無虧。且益之巴戟、肉桂以祛其寒,蒼朮、防己以消其水,更得羌活、桃仁逐其瘀而行其滯,雖瀉腎而實補腎也。至陰之邪既去,而至陰之真無傷,故能止痛如神耳。
此病用術桂防湯亦佳。
白朮(二兩)肉桂(三錢)防己(一錢)草(五錢)水煎服。十劑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