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詩經·大雅·文王之什》的一篇。為先秦時代的詩歌。全詩七章,每章八句。歌頌周王朝的奠基者文王姬昌。朱熹《詩集傳》據《呂氏春秋·古樂》篇為此詩解題曰:“周人追述文王之德,明國家所以受命而代殷者,皆由於此,以戒成王。”這指明此詩創作在西周初年,作者是周公。後世說《詩》,多從此說。余培林《詩經正詁》說:“觀詩中文字,懇切叮嚀,諄諄告戒,……故其說是也。至此詩之旨,四字可以盡之,曰:‘敬天法祖。’”此論可謂簡明得當。《詩經》是文學史上第一部詩歌總集。對後代詩歌發展有深遠的影響。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詩經·文王之什·文王
- 創作年代:先秦時代
- 作品出處:《詩經》
- 文學體裁:四言古詩
- 地區:中國
原文,譯文,賞析,
原文
文王在上,於昭於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世之不顯,厥猶翼翼。思皇多士,生此王國。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
譯文
文王天上有英靈,光輝照天最顯明。歧周雖然是舊邦,接受天命氣象新。周家前途無限好,天命周家長興盛。文王上升又下降,常伴上帝在天庭。文王勤勉日夜忙,美好聲譽永不亡。施恩布德興周邦,後世子孫都為王。文王子孫相繼傳,嫡親旁支百代昌。周家群臣和貴族,也都世世顯榮光。世世代代都顯貴,謀事小心多仔細。群臣眾多都賢能,生在這個王國里。王國能把賢士生,都是周家骨幹臣。人才濟濟滿朝廷,文王在天得安寧。文王端莊行為正,光明磊落又恭敬。天命偉大不可違,殷商子孫都信聽。殷商子孫數量多,成萬成億數不清。上帝已經發命令,服從周邦為周民。殷商稱臣服周王,天命運行本無常。殷商諸士多勤勉,助祭鎬京登廟堂。他們助祭行灌禮,仍然穿戴殷時裝。都是周王進用臣,牢記祖先不可忘。牢記祖先別忘記,進德修業要努力。天命永遠須配合,自己多多求福氣。殷商未失民眾時,行為也能配上帝。殷商滅亡應借鑑,永保天命不容易。永保天命不容易,不要喪失在你身。美好聲譽要發揚,殷朝興亡有天命。上帝做事不可測,既無氣味也無聲。效法文王好榜樣,天下信任又尊敬。
賞析
關於這首詩的寫作時代,因詩中所寫皆周文王、周武王之事,故東漢鄭玄的《詩譜》誤以為是文王、武王時之詩。朱熹《詩集傳》則將它斷為成王、周公以後之詩。《史記·周本紀》謂周武王死後,“太子誦代立,是為成王。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諸侯畔(叛)周,公乃攝行政當國。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長,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群臣之位。興正禮樂,度制於是改,而民和睦,頌聲興。成王既崩,太子釗遂立,是為康王。康王即位,遍告諸侯,宣告以文、武之業以申之,作《康誥》。故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錯(措)四十餘年不用。”《大雅·文王之聲》所言皆追述周文王、武王先後遷豐、遷鎬京之事,又最後一章點出“詒厥孫謀,以燕翼子”,這“子孫”當是周成王、周康王,所以筆者把此詩產生的時代確定在成、康之際。
這首詩的主旨,前人多有闡述,而清代學者方玉潤的《詩經原始》最能道出詩人的良苦用心。他說:“此詩專以遷都定鼎為言。文王之遷豐也,‘匪棘其欲’,蓋‘求厥寧’,以‘追來孝’耳;然已兆宅鎬之先聲。武王之遷鎬也,豈徒繼伐,蓋建辟廱以貽孫謀耳,又無非成作豐之素志。故文、武對舉,並言文之心即武之心,武之事實文之事。自有日進於大之勢,更有事不容已之機。文、武亦順乎天心之自然而已,夫豈有私意於其間哉?《序》雲‘繼伐’,固非詩人意旨;即《集傳》所謂‘此詩言文王遷豐,武王遷鎬之事’,又何待言?蓋詩人命意必有所在。《大雅》之詠文、武多矣,未有以豐、鎬並題者。茲特題之,則必以建置宏謀為纘承大計。說者當從此究心以求兩聖心心相印處,乃得此詩要旨。不然,泛言繼伐,與詩無涉;即呆說豐、鎬,於事又何益耶?”
從方玉潤的分析中,已經透露出西周開國君主文王、武王的業績所起的繼往開來的作用。在周族的漫長艱苦歷程中,最早是周始祖后稷被封於有邰(在今陝西武功),至十代孫公劉由有邰遷到豳(在今陝西邠縣),到了周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即周太王)又從豳遷到岐山(在今陝西岐山),都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在文王、武王父子兩代,文王繼承前代的功業,當了“西伯”,殷紂王分庭抗禮的地步,為滅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周武王秉承父志,又進一步擴展勢力,再建都於鎬京,終於完成了滅殷的統一大業。西周王朝建立之後,周武王的子孫面臨的是如何鞏固基業的問題。《文王有聲》末章說:“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正點明了這個要害問題,可謂是畫龍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