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

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

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和曲踏墓地的發現,讓我們由此看到鮮為人知的2000多年前藏北地區一個強國“象雄國”的文化面貌,以及和中原王朝及周圍地區的文化交流,具有重大的考古意義,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被評為2014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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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於2012年—2014年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自治區文物保護研究所在阿里獅泉河上游地區的故如甲木墓地和曲踏墓地聯合開展發掘工作,發現並清理了一批土坑墓和洞室墓,出土了大批珍貴文物。中國考古學會理事長、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長王巍認為,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和曲踏墓地的發現,讓我們由此看到鮮為人知的2000多年前藏北地區一個強國“象雄國”的文化面貌,以及和中原王朝及周圍地區的文化交流,具有重大的考古意義,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被評為2014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

發現

驚人發現

2005年的一天,一輛載重卡車從阿里地區噶爾縣現代苯教寺院故如甲木寺門前經過,正專心開車的司機師傅突然意識到後輪劇烈顛了一下,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壓塌了什麼東西。下車後發現車輪碾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隨後寺院的僧人趕來極其慎重地對其進行了簡單的搶救性發掘。雖然沒有正式的考古隊參與,但此次的發掘揭開了西藏故如甲木高等級墓葬的一角。據當年的考古資料顯示,該墓葬深埋於晚期河流的淤沙之下,是一座以規整的石塊砌成2米見方的方形墓壙,內置方形箱式木棺,骨架保存較好,但葬式已不可考。隨葬遺物包括“王侯”銘文禽獸紋絲綢殘片及大量素麵褐色絲綢殘片、馬蹄形木梳、長方形木案、木奩、草編器、鑽木取火棒、青銅釜、青銅缽等。
這一重大發現引起了考古學者的高度關注。2012年6月至8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與西藏自治區文物保護研究所聯合對西藏阿里地區噶爾縣門士鄉卡爾東城址(傳說中的“穹隆銀城穹窿銀城”)及故如甲木墓地進行了測繪和試掘。發掘表明故如甲木墓地是一處分布相當密集的象雄時期古墓群(相當於中原漢晉時期),並與象雄都城“穹隆銀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此次發掘出大量青銅器皿、微型黃金面具、中原式鐵劍及大量殉葬動物骨骼等,與數年前故如甲木寺僧人清理出的器物風格一致。考古隊圍繞該墓葬對周邊地區進行了詳細的探查和發掘,在長約20米的探溝範圍內,又相繼發現了3座較大的墓葬。這些墓葬均為豎穴石室形制,深達4米至6米,規模較大,是阿里地區埋葬最深、分布最為集中的墓群,在整個西藏地區也極為罕見。修建墓葬所挖土方量及墓室石材的採集、加工和搬運,需要不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預示該地區很有可能接近當時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地帶。

黃金面具

部落酋豪和高級貴族的特別葬俗
黃金面具的發現與其他文物的出土有不一樣的經歷。據中國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員仝濤回憶,因為之前僧人搶救性發掘了一些文物,所以考古人員在繼續發掘時一直沒有實質性的收穫,以至於清理出很小的黃金面具時,甚至差點以為是土中的垃圾而隨手丟掉。
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
仝濤這樣形容黃金面具:它尺寸不大,約4厘米見方,面部用黑色和紅色的顏料勾勒出五官以及牙齒和鬍鬚,周邊有一排小孔用以縫綴在其他軟質材料上,在它被發現的位置周邊還出土了一些琉璃珠飾,可能與面具搭配使用。
根據文獻記載,在西藏西部被吐蕃征服以前的相當長的時期內,唯一長久占據這一高原地區並建立國家的就是象雄人。由於文獻的缺乏,學者們一般把它的存在年代推斷為公元前4世紀到公元7世紀,基本涵蓋了該墓葬的時代範圍。由於阿里古代交通狀況和可利用資源的局限,象雄可能只是個擁有眾多部族的部落聯盟,而不是現代意義上的統一國家。藏文文獻記載表明,象雄曾經有18個王統治。這些黃金面具的使用者,很可能是霸居一方的部落酋豪和高級貴族。
歷史學家考證,據阿里不遠的地方如印度北部或拉達克首府列城就有黃金出產。而且當時還流傳著螞蟻金的傳說。“那種螞蟻如兔子那么大,特別兇猛,它們把地上的土刨出來,土裡就有很多黃金,當地人就會想方設法取走那些金子。這裡的金子很小,但在這個地區很流行。”在阿里,仝濤聽很多人講起類似的故事。不管這些傳說是不是事實,但可以給黃金面具的合理存在一個說法。把黃金綴在絲綢上面,用其蒙住死者的臉就是通常所說的覆面。這樣的葬俗在考古學者看來並不鮮見,因為新疆很多地方都有,甚至在更遠的中亞地區也有出現,“但那些面具有時不一定是黃金的,也有泥巴或是石膏做成的。由此可以推測,以黃金面具覆面在公元四五世紀非常流行。而作為古象雄人,也有趕時髦、接受外來文化傳播的可能。”考古學者表示。

絲綢

為墓葬提供了相對準確的斷代
絲綢是在故如甲木寺僧人第一次打開墓葬時就發現的,尤其是一塊帶有“王侯”銘文和複雜的鳥獸圖案的絲綢,是青藏高原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絲綢。考古學者一致認為,“王侯”銘文禽獸紋錦為墓葬提供了相對準確的斷代。絲綢殘片為典型漢地經錦,長44厘米,寬25厘米,藏青底上織黃褐色紋飾,自下而上由三組循環紋樣構成。其中,漢字“王侯”及其鏡像反字在3世紀至4世紀和公元455年的尉犁營盤墓地和吐魯番阿斯塔那墓地也出現過,由此可知該墓葬的絲綢年代應為3世紀至5世紀。而有關學者通過對墓主人骨骼進行加速器質譜計C14測年(AMS),也將其斷代為3世紀或4世紀初,與絲綢圖案顯示的年代十分吻合。
西藏阿里故如甲木墓地

疑似茶葉

可能是一種食物不是簡單泡茶
隨著墓葬的清理,驚喜接踵而至。當考古人員在一些青銅容器中發現像紅茶一樣的東西時,他們有些疑惑:這是菜葉子還是茶葉?如果是茶葉,怎么會有這么多呢?因為容器的底部都被這種黑色的東西覆蓋了。“所以,這也許是一種食物而不是泡茶用的。”仝濤推測。如果真的是茶葉,它來自哪裡?根據語言學家的推測,茶的發音,在藏緬語系中應出自雲南。雲南的確是我國最早茶葉的故鄉,據文獻記載,最早可以推到漢代,但是從考古學上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如果該墓葬中出現的東西真的是茶葉,那么它會將茶馬古道的歷史向前推進了很大一步,“從這個意義上說,它的發現不亞於絲綢。”仝濤說。茶葉來自雲南的推測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古象雄國自然資料非常缺乏,很多東西依賴於“進口”。青銅劍的發現就證明這個地方與我國西南地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意義

填補西藏西部“前吐蕃時期”的空白
西藏阿里,在很多人眼裡是一個非常閉塞的地方,因為地處偏遠、人跡罕至,與周圍隔絕,都不會讓人產生一種與其他文化發生關係的聯想。但是故如甲木墓地的發現,讓原先的認識有了很大改變,“基本上可以把它看作整個歐亞大陸文化圈裡的一部分來考量。對於學術界而言,這一突破應該說是顛覆性的。”仝濤說。
而且,從時間上來看,它對西藏西部“前吐蕃時期”考古學文化的研究具有不可估量的學術價值,填補了西藏新石器時代到吐蕃時期之間的空白。西藏西部的考古工作開展較少,年代上存在相當大的缺環。在古格王國興起之前的很長時期內,阿里地區處於吐蕃的統治之下,吐蕃時期的文獻對此有較為明確的記載,而吐蕃之前到新石器時代晚期之間,文獻記載很少提及,考古上的材料也很罕見,考古學者往往只能採取模糊處理方式,將其歸入所謂的“早期金屬器時代”。2005年以來,考古學者在札達縣北邊皮央-東噶石窟寺的周邊發掘了一些墓葬,年代為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400年左右。但此後到吐蕃時期仍是一片空白。故如甲木墓地的發現正好填補了這段空白,使年代鏈條更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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