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清代閩浙總督駐地,經濟概況,憶古今崢嶸—蚶江,蚶江筆記,台灣首次發現蚶江鹿港對渡史料,台灣清代貿易圖見證“蚶鹿對渡史”,新建蚶江海防官署碑記,蚶江對渡 帶動鹿港繁榮,對渡帶動兩岸通商,鹿港繁榮源於對渡,兩地對渡遺俗獨特,
簡介
蚶江位於石獅市東北沿海突出部,西南與寶蓋毗連,東與祥芝接壤,南鄰永寧。蚶江系
泉州灣南的要隘,扼泉州灣的門戶,以古代沿江灘涂產蚶而得名,雅稱錦江。宋初,蚶江屬安仁鄉江陰里;石湖屬安仁鄉永寧里。元代,蚶江列二十三都,石湖列二十二都,明代沿元建制。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蚶江列二十三都,統4圖19鄉;石湖列二十二都,統1圖1鄉。乾隆年間,蚶江設通判廳。
民國23年(1934年),蚶江建鎮,轄18保:蚶江9保,石湖3保,大廈1保,錦里1保,蓮埭3保,東垵、石壁1保。民國33年,蚶江改名和平鎮。民國35~38年,改為復興鄉,轄蓮湖、洋厝、青山、祥芝、錦林、伍堡、古蓮、錦溪、蓮埭、錦江、龍窟、石湖、東坡共13保。
1950年6月,蚶江鄉屬
晉江縣第九區,區公所設在永寧。1952年6月,蚶江鄉屬第十四區,區公所設赤湖。1958年3月撤區並鄉。9月,以鄉成立人民公社,蚶江屬祥芝紅旗人民公社。1961年,蚶江由祥芝析出成立蚶江人民公社。蚶江人民公社東部和北部臨泉州灣,南部接永寧人民公社,西南部與石獅人民公社交界,東南部與祥芝人民公社毗鄰,轄25個自然村,分設14個生產大隊,1個農場。公社駐蚶江。1984年蚶江人民公社改為蚶江鄉。1985年8月,蚶江鄉改為蚶江鎮。石獅建市後,蚶江鎮屬石獅市。蚶江鎮人民政府駐蚶江,轄蚶江、錦里、大廈、石農、石漁、蓮東、蓮中、蓮西、青蓮、洪窟、錦亭、水頭、蓮塘、溪前、厝仔、石壁、錦江、東垵、古山19個行政村、2個農場,共25個自然村。
清代閩浙總督駐地
清代,作為“泉州總口”,大陸對台通商貿易的中心碼頭———蚶江,在對台關係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清廷因蚶江港所處位置之重要,“乃移福寧府通判於蚶江青莞,封驗巡防,督催台運暨近轄詞訟。”,並以“蚶江為泉州總口,與台灣鹿仔港對渡。”(《蚶江海防官署碑記》)蚶江通判廳,俗稱泉州海防府(屬正五品官衙)。
蚶江還是清代閩浙總督的駐地——
《清史稿》卷323載:“李侍堯(?—1788年)(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進京師朝見皇帝。台灣民林爽文作亂,調侍堯任閩浙總督,駐蚶江。當時前任閩浙總督常青率軍隊渡過海峽到台灣進剿,侍堯因為常青的兵力不足,調廣東、浙江的軍隊援助。侍堯又恐怕亂民占本港,劫奪糧食和武器,撥箭船分防鹿耳門、鹿仔港……台灣平定以後,命侍堯仍襲封伯爵。命建立福康安等生祠於台灣……”《西河林氏總宗譜》載:“乾隆五十一年台匪滋事,五十二年公中堂福康安統領兵船三百餘號,於九月初四蚶江開渡,初五齊抵
鹿港……”又據《清史稿》卷339載:“覺羅伍位納(?—1795年)滿州正旗人,任為福建布政使。台灣爆發天地會林爽文起義,清廷派兵鎮壓,
伍拉納負責軍需供應,往來於蚶江、廈門。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任為閩浙總督……因為內地民多渡海至台灣,伍拉納上疏請在出海口設立官渡,以便稽查。當時規定去台灣在蚶江出海,民船也有從廈門出渡的,也要到蚶江報驗,伍拉納上疏請免去報驗的慣例,以便民船可以直接從廈門出海……乾隆六十年(1795年),台灣盜陳周全作亂,攻占了彰化。伍拉納出駐泉州……亂事已平定,這一年泉州遭受水災,發生饑荒,饑民哄集求賑濟。乾隆皇帝催促伍拉納前往台灣……伍拉納遂自泉州(蚶江)出海赴台灣……”
泉州徙台先民不僅開發建設寶島,還為其繁榮與安定作出積極貢獻,諸如鹿港首富林振嵩等還參與平亂,譜牒中記載了他們的義舉。《永寧西鰲林氏二房家譜》、《西河林氏總宗譜·歷代仕籍錄》載:“林振嵩,賈於台灣,乾隆五十一年丙午(1786年)彰化林爽文之變,淡水諸羅皆陷,提督任承恩率師來討。振嵩首倡議恢復鹿港,以迎王師,傾家助餉,又命男文會文氵睿為前導,丁未大將軍福康安來總統諸軍,旌其功,父子三人皆以監生釒又知縣。嘉慶十四年蔡牽攏沿海,文氵睿復救難民萬計,太府上奏,賜四品卿銜。”
不久前,蚶江出土的《林惠亭墓志銘》云:林惠亭“中歲渡東陵(台灣),服賈於淡(水)之艋舟甲街。忠厚平恕,未曾自便妨人,所以貿易同儕以及文人學士、地方官吏傾懷結納,談其名者靡不群稱其盛德焉。”“歲丙午(乾隆五十一年)台匪倡亂,公(林惠亭)時在淡(水),毅然感憤,募鄉勇,助軍餉,日夜防守,身與賊抗,經數十戰,地方得以安堵。後中堂公福(康安)大人奉旨征剿。公(林惠亭)屢蒙召議,效力行間。中堂公因重其義,復加其功,特為題奏。”因林惠亭急公尚義,平亂有功,“皇清恩授軍功武騎尉奮武郎”。“一生尚義百世流芳。”
以上史實,有力地佐證了閩台“蚶鹿對渡史”和見證了蚶江於清代在對台中的特殊地位。
經濟概況
蚶江鎮黨委政府緊緊圍繞城鄉一體化的目標統籌城鄉發展,不斷加大舊村改造力度,積極引導村民改舊建新,建造精品村,並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其中,青蓮村、蓮西村、洪窟村、水頭村、錦里村、東墳村、蓮塘村成為石獅新農村建設重點村,大廈村、厝仔村成為泉州、石獅示範村。深入開展“家園清潔”行動,加快石湖、洪窟、溪前三個垃圾中轉站的建設,試行農村保潔物業化管理模式,改變了農村髒亂差的面貌,最佳化了人居環境。
蚶江鎮依託國家水稻基因庫,加大農業基礎設施的投入,實施“良種工程”和“豐產技術工程”,加強對海埭片區4000畝水田的管理,做好病險水庫、山圍塘的除險加固和灌溉渠道清淤工作,增強排灌功能;突出發展名優特品種為主的水產養殖業,抓好石湖、水頭等村的海產養殖業的鞏固和發展;積極扶持種養專業戶,做好高致病性禽流感等重大動植物疫病的防控工作,促進農業生產向產業化、規模化方向發展。 作為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蚶江擁有國家一類口岸——石湖港。石湖港始建於1996年,是一個綜合性碼頭,從事貨櫃和散雜貨裝卸、倉儲、拆裝業務,是海峽兩岸“三通”的線港,華南地區國內貨櫃樞紐港和泉州灣中心港區。石湖港已基本完成港口航道疏浚,5000標箱大船成功靠泊,全年實現貨物吞吐量1363萬噸,其中貨櫃吞吐量67.4萬標箱,占整個泉州港近6004,石材儲運量迅速增加,進口荒料石54萬噸。以石湖港為依託的石獅經濟開發區的建設步伐加快,帶動了港口航運、物流業的迅猛發展,至2008年,蚶江鎮擁有海運公司ll家,總噸位達28萬噸,單船平均運力達6000噸,貨運車輛600多輛。物流運輸業已發展成為新的支柱產業。 蚶江鎮褲業(休閒褲和西褲)起始於20世紀80年代初,是中國休閒服裝名城——石獅的重要組成部分,享有獨特的區位優勢和分布全國的市場網路資源,產業鏈相對完善,涵蓋產品研發和紡織、面料、輔料、成衣加工生產、市場行銷、品牌創造。2004年1月9日,中國紡織工業協會、中國服裝協會授予蚶江鎮“中國西褲名鎮”稱號。現已成為全國專業休閒褲主要生產基地,在全國許多城市設有銷售網點,產品遠銷到歐美、中東、香港、台灣等國家和地區。蚶江鎮褲業擁有十多個知名品牌,其中威明、寶威、老人城、壁虎王為中國馳名商標,周織、威派、幸運鹿為福建省著名商標,老人城獲國家免檢產品稱號。華豐國際集團在香港上市。為了進一步壯大休閒西褲產業,蚶江鎮2004年規劃建設蚶江西褲基地,該基地與國家一類口岸石湖港和泉州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石獅園相連,是以休閒西褲為產業龍頭的生產基地。
憶古今崢嶸—蚶江
蚶江古鎮歷史悠久,位於泉州灣南岸。
早在宋代,蚶江就已是居民稠密、帆船過往頻繁的港口,元代時海上貿易空前繁榮。
蚶江,是光明之城,東方第一大港刺桐的門戶、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與鹿港對渡是開始於1784年,清朝在這裡設立對渡的港口,並在蚶江設立海防官署,海防官署管轄的範圍就是現在的泉州地區,與台灣對渡所有的船隻都要從這裡出入。
追憶蚶江古鎮逝去的鼎盛歲月,我們找到了這段歷史的最好見證。
在石獅蚶江石湖西南側,有一座巨石砌成、引堤三十丈、寬九尺、高一丈五尺的古渡頭,名叫林鑾渡,又名“通濟橋”。
這裡曾經千帆競發,梯航萬國。在中外海上貿易空前繁榮的年代,它也成為海上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港口。
古老的碼頭駐立在茫茫的大海上,與天然的岩石緊緊相依,巨大的石塊排列井然有序,堅實而牢固,上面留下了不計其數的航海人的足跡。
據歷史記載,鄭和下西洋的艦隊啟航前就是停靠在這裡。解放後,在渡口的淤泥中發現鄭和船隊遺留的“鐵錨兒”。如今,它被帶到“海交館”收藏,成為見證泉州“海上絲綢之路”起點的重要文物。
在林鑾渡的不遠處,有一座飽經風霜的亭子,名為再借亭。
“再借亭”為四平柱平頂拱形石亭。它是明代蚶江一帶軍民紀念“按察御史曾櫻”而建立的。“再借亭”三字及碑記是明代大學士、書法家張瑞圖所書。
曾櫻在任期間,廉潔奉公,精心治理,廣開海運,“巨艦出海”,讓居民下海貿易;強化海防,讓百姓安居樂業,使興泉道一派生平繁榮。
然而最能見證海上絲綢之路的繁榮還要屬六勝塔。
在蚶江鎮石湖的金釵山上,屹立一座雄偉壯觀的塔,堪稱世界航海史的一絕——六勝塔。
此塔是花崗岩仿木閣樓式結構,八角五層,坐北朝南,底周圍47米,高36.06米,雕刻精美,雄偉壯麗。
六勝塔的名稱據說是從佛教“六勝緣”而來的,至南宋景炎二年,該塔遭受元軍毀壞。相傳,1276年,南宋端宗被擁立於福州,受元軍所逼,流亡閩南,又為蒲壽庚所阻,進
泉州城未遂,一度避居石湖,在此建行宮,後由石湖出海,死於廣東。石湖遭元軍洗劫,六勝塔亦未能倖免。我們今天看的塔,則是元順帝至元二年蚶江富商凌恢甫重建的。
今天,它在我們心中仍然是那么神聖。它引領那個時代的人們遠洋打拚,成為這個城市獨有的風景。
六勝塔下的蚶江、石湖在古代為泉州重要外港,屹立海濱,是當時海外交通繁榮的歷史見證。根據傳說,當年這裡有18個渡口,停泊著亞非各國番舶近百艘,海路交通盛極一時。清初,這裡又成為大陸與台灣對渡的中心碼頭。六勝塔飽經風霜800多年,猶如一枝擎天紅燭,放射著光芒,照亮海上“絲綢之路”,為航海家鄭和第五次下西洋引航開道,指引著海峽兩岸同胞的親密往來。當人們緩登塔頂,可以俯瞰浩瀚海峽和往來穿梭的舟楫。
“海上絲綢之路”興盛之時的文化交流是歷史上最為開放自由的時代,也是中國文化最為繁榮的時代。
昨日的六勝塔為古人航行指明了方向,今日的它們如日月齊明指引著石獅人民的進取方向,這種“愛拼敢贏、敢為天下先”的精神就是中華民族蘊含的競爭、進取、冒險、創造的精神。拼搏競爭,敢字當頭,不畏天不畏地,敢闖、敢試、敢冒險。當年他們跨海出洋,開闢了數十條通向五洲四海的海上通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港口城市經濟的繁榮、文化的繁榮正是與外來文化進行交流,並吸收域外文明的成果。域外的藝術、宗教、習俗等文化都被溶化到中國社會中。
經過數百年乃至更長時間的傳播,閩南地方文化體系呈現出多樣性的特徵,一種奇特的現象讓我們不得不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各類宗教衝突不斷的碰撞卻為什麼能夠在閩南各行其是,相安共處呢?
佛教、道教、儒家三大宗教的神靈互補共生,這也體現了海上文化交流給我們帶來本地區的特色——兼容性。和諧共融,共進發展。
蚶江興建了眾多宗教寺廟,僅一個村就有九館十宮之稱。
在東嶽廟中,就供奉著東嶽大帝、觀音大士、文昌帝君三位神靈。
被譽為“海峽保護神”的五王府奉祀“答王爺”等五位神祇及“金再興”王爺船,吸引大批台灣信士前來進香朝拜。
兩岸同胞敬奉的神祇一脈相承。
歲月悠悠,斗轉星移。
一千多年後,蚶江古鎮呈現出一片經濟、文化繁榮的景象。
這裡是南音的發祥地之一,還是一個燈迷之鄉,更有在全國乃至世界絕無僅有的民俗——海上潑水節。
蚶江的南音,源遠流長。
沿用隋唐雅樂的音階、樂曲結構,吸取唐大曲的特點,又融入崑腔、閩南歌謠等,予以南音化,混合而成這一富有閩南鄉土氣息,又顯示其東方古曲音樂絢爛色彩的獨特風格。
這一古老而極富有生命力的藝術奇葩散發著迷人的芬芳,至今經久不衰。
說到燈謎,也讓人不得不聯想到蚶江。
早在清光緒年間,就成立了閩省最早的燈謎社團之一的“談虎樓”。經常於節慶之時,懸謎開猜,與台灣、廈門等地進行謎藝交流。
年來,蚶江謎人廣泛不斷地開展活動,推動了本土謎事的發展,並取得了矚目的成績。
蚶江鎮溪前村舞獅隊以表演文獅而蜚聲海內外,並應邀到日本、香港、澳門等地表演。
然而在蚶江最著名的民俗活動還屬海上潑水節。
“雲南陸地潑水,蚶江海上潑水”,是早已聞名於世的傳統民俗活動。
每年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是中華民族最古老的傳統節日之一。中原漢人南徙開發八閩,帶來了中原紀念屈原的端午風俗,與閩越族的“龍子節”揉合在一起,形成八閩傳統的端午趣俗。
石獅市蚶江端午節更具有獨特的風俗。明清時期,蚶江曾為泉州總口,與台灣鹿港對渡。每逢端午節,兩地人民身披盛裝,同江競舟潑水,情誼交融,逐漸形成全國乃至世界僅此一絕的習俗。
端午節這一天,蚶江古渡人聲鼎沸,四面八方的人流湧向海濱。只見百舸在泉州灣競渡穿梭,人們用各種勺、桶盛滿海水,相互追逐傾潑,熱鬧紅火。人們視此水為“吉祥水”、“幸福水”,要讓這聖水情雨淋透,以圖吉祥、幸福、興旺……
在兩岸人民的共同努力倡導下,早已消失多年的蚶江端午海上潑水節又復興起來。年年舉行,越潑越旺,不僅女性也上船,連四鄰漁村也紛紛駛舟參與,大大提高了文化古鎮蚶江的聲譽,促進了僑鄉旅遊業的發展。尤其是通過潑水活動,增強了兩岸同胞的來往與情誼。台胞們紛至沓來尋根、謁祖、交流、投資……如潑水節的熱潮,一浪高一浪!
與“海上龍舟競渡邀請賽”同時舉行還有的“海上潑水”、“港台、海外燈謎展猜”、“船上南音聯唱”等等,構成了一幅絢麗、壯觀的“海峽情”民俗大畫卷。節日期間整個古渡沉浸在一片濃郁的鄉情與醉人的鄉音之中,令海峽兩岸同胞流連忘返,久久地回味這生命律動的樂章。血濃於水的蚶江端午海上潑水節,潑出了真情、激情、海峽情!
縱觀古鎮蚶江,歷史文化悠久,傳承下來的風土人情更賦予了這個時代幾分魅力。過去的一切雖已成為漸行漸遠的歷史,但是留給後人的卻是一筆厚重的財富。
蚶江筆記
郭風
六勝塔
石獅市的蚶江鎮轄區有蚶江港和石湖港,均為古港,居於泉州灣的前沿,宋代的時候就相當繁榮,元代的時候尤盛。這裡至今仍可見到宋代所築的碼頭、渡口的遺址。據熟悉當地和整個泉州地域的歷史文獻的一位友人告知,為了適應當年興旺的中外商貿之所需,當年所建造的古道古橋亦有遺址遺物可尋。蚶江有關宋、元時的海外貿易以及中外文化、宗教諸領域的交流所遺存的古蹟和文物,當然遠不及泉州市的繁富,但作為古港,其所具有的古代貿易港的文化氣質,好像只能從歷史中去感受,又好像從當前生活環境間也能夠直接有所感觸,在這一點上,與泉州似是一樣的。
我曾於元宵節訪問位於石湖港金釵山的一座古塔。這座塔史稱由宋代高僧祖慧等募緣所造,為石塔,俗稱六勝塔。此塔歷經兵毀雷擊,元代重建,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又加修葺。塔高三十多米,五層仿木樓閣形式,每層有塔門和佛龕,龕內置佛像,此外還有天神、力士等的石雕。據稱,仍保持宋元時的建築藝術原狀。那天,海風大且烈,不便登塔眺望海景。我乃執意觀賞此塔之整體結構和諸佛像諸天神、力士的造型,以感受數百年前不留姓名的建築師和雕刻家的藝術心智。造此石塔,當然是佛門的一項盛舉,但又產生由此延伸出來的多種意義和存在價值。譬如,它是作為一種古代珍貴文物和傑出藝術品而存在;它可視為宋元時的海外交流和當地商業經濟發達的實物見證;它是自古便為泉州灣中外海船的航標而存在,等等。此塔的價值顯然超越了禮佛的原始意義。
我有一個構想,由政府邀請專家規劃和設計,將六勝塔周圍澆注水泥鞏固塔基,將現有小路拓寬成水泥路,與通往港口的大道接軌,把這個地方建設成為一座海濱公園,成為當地老百姓、碼頭職工、外地遊客前來觀賞海景、品嘗海鮮、度假休閒的好去處。有人造訪六勝塔後告訴我,塔周圍不僅鋪了草坪,而且有花崗岩的圍欄,還鋪了水泥路,已成為初具規模的公園。從這一點,也可說明蚶江鎮的變化至為可觀。
古街
地方志稱,蚶江在宋代已成為民居稠密、番船過往頻繁的港口。它至今存留一條古街,原先形成於宋時。這條“宋街”,當年的繁榮景象如何,有無外來商賈、外邦宗教信徒或傳教士在此居留,乃至終老在此,志書或地方傳聞均未提及。這且按下不表。且說,清順治十八年(1662年),清政府在沿海各地執行所謂“遷界”的政策,即劃一界線,將原居住於濱海的居民戶強迫內遷至界線以內地區。如此,蚶江這條古街淪為廢墟。清康熙二十二年(1684年)復界,蚶江始於遷界前的遺址重新恢復街道。所以,這條古街,稱之為“清街”何嘗不可。但也經歷三百多年的歲月了。
此街長不及四百米,街道狹窄;路面聽說原以碎石鋪成,所見的是石條或石磚。兩側皆為低矮平屋;作為商店來看,鋪面可謂又窄又小。偶爾見到三五平屋,上有築以木欄的閣樓。這大概就是清代濱海港口市街的格局、模式?至今似乎還散發一種古代的商業氣息。這條古街未被“改建”,因為留下這樣一道歷史景象,是合適的、必要的。蚶江另闢一條新街,其所體現和傳達的當然是當代經濟發展的面貌和商業信息。
行至古街接近街尾時,見到有一石牆內出現一個小小的神龕,神龕中間供奉一隻小石獅,香火不斷。這隻古代的小石獅的造型,顯現強烈的現代派色彩。這便是小石獅既有高度的誇張與變形,又有東方藝術的寫意性格,更具有重視作品的內在之神似的品質。這隻小石獅還作為一種民間神物而被尊崇,還作為一種地域性的獨特的古文化和藝術品而流傳於世。
厝仔村
厝仔村處於寶蓋山北麓,原為一座小村莊,種地瓜、花生和稻穀,人均收入不及百元。這樣的小村莊,其房屋大多數是平屋,低矮、破舊;村路往往是泥路,遇雨天路面泥濘難行。正是對其過去只能構想其貧困狀況的小村莊,現在看來是處處為我一時無法以筆墨描繪其富裕狀況的地方。原名“厝仔村”,如今人們把它改稱“別墅村”。“別墅村”的村路為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的水泥路,路面寬敞又整潔。路旁與“別墅”的連線處均為草坪,綠樹成蔭,多數種植亞熱帶的棕櫚科植物或刺桐樹。一座座別墅錯落有致地、分散而又相對集中地屹立在這個村莊裡,形成一種處於田園間的新型的住宅區。這些住宅的造型設計、建築材料、內部裝修等都含有都市高級住宅的性質。這幾十幢別墅均為四層樓房,外觀造型未必相同或相近,真是“多元化”的,但每座別墅均有陽台和寬敞的鋁合金大窗戶,周圍都開闢草坪且種樹。這個“別墅村”又給我以一種顯現閩南民間乃至東方民俗的傳統色彩的印象。我見到各戶門前有的貼著春聯,有的掛著紅燈籠。在我的印象中特別感到親切的是,我在一家農戶的別墅前,見到在草坪中央有一口圍以石欄的水井,不用吊桶提水,而是用抽水機將井水抽到屋頂的水塔,通過自來水管流往各層,每層有水龍頭的,一打開龍頭,井水嘩嘩流出,還比大城市的自來水清淨。
這個村莊,人均收入達六七千元。其“致富之道”,據說是在耕地不拋荒的情況下,種果樹,養淡水魚,發展畜牧業和商貿業;還有一條很重要的思路是,利用僑鄉優勢,大量引進外資興辦工業。我以為蚶江鎮厝仔村的致富之道,很值得有關專家的關注和探討。
台灣首次發現蚶江鹿港對渡史料
2009年3月17日,台灣鹿港文教基金會董事魏鐘生給蚶江鎮一友人來函,在函件中,魏鐘生說,他通過查閱大量文史資料,在《鹿港奉天宮志》一書中發現,該書清楚記載清朝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蚶江與鹿港對渡”的事宜。據了解,這是繼石獅發現對渡碑後,首次在鹿港發現有關對渡的資料,有關學者認為,該資料是對閩台對渡文史資料的有力補充。
在魏鐘生提供的圖片資料中,《鹿港奉天宮志》一書就“蚶江與鹿港對渡”作了如下描述:“鹿港自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開放正口與蚶江對渡以來,出入船舶無數,往返兩岸者商戶頻繁……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蚶江船戶由鹿港傳本宮蘇府王爺之香火到蚶江,供奉於打鐵街五王府內……”
據蚶江村老人協會林先生介紹,在蚶江村與大海相連線位置,有一條小巷名為“打鐵街”,據說,“打鐵街”居住的大多是來自惠安一帶的居民,他們專門從事行船時所需的錨、鐵鏈之類的鐵器行業,而在“打鐵街”的盡頭就矗立著一座“五王府”。《鹿港奉天宮志》一書還就“奉天宮”與“五王府”的“交情”作了如下的描述:“本宮執事人員便遵照神示,恭請五位千歲蒞壇接受信眾崇拜,自五位千歲蒞臨後,神庥靈驗異常,一同協助本宮蘇府王爺庇佑境域平安。”對蚶江村的“五王府”十分熟悉的林先生認為,之前有資料表明,鹿港的李丕顯先生就曾經為修建“五王府”捐款,可見“鹿港奉天宮”與蚶江村的“五王府”的歷史淵源深厚,聯繫密切。
此外,《鹿港奉天宮志》一書中還有這樣的一段文字記載:“石獅七王府”篇,“紀、范、吳、李、池、溫、刑七位千歲原奉祀於石獅城隍廟後開山殿內……與本宮所供奉者相符……”由此可見,“鹿港奉天宮”還與“石獅的城隍廟”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
魏鐘生在信中建議,石獅應派出相關的文史學者到鹿港考察,進一步豐富蚶江與鹿港閩台對渡的文史資料。
台灣清代貿易圖見證“蚶鹿對渡史”
從台胞蔡金星等先生贈閱的史料中,發現了一張台灣清代“鹿港主要往來貿易港”圖,實際上是“蚶江鹿港對渡貿易圖”(請看:地圖上“蚶江”與“鹿港”兩個地名的標字大又明顯)。它印證了《蚶江海防官署碑記》記載的“蚶江為泉州總口與台灣鹿仔港對渡”的史實,是“蚶鹿對渡史”的重要佐證史料。此圖來源於台灣東海大學歷史系。同時還有道光年間《彰化縣誌》的“鹿港飛帆”圖、1890年拍攝的“鹿港海邊碼頭”與“海船”圖片等。
台灣史載:清雍正九年(1731年),鹿港正式開放為台灣島內貿易港,成為米粟轉運之港口。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清廷正式詔設鹿仔港(鹿港)為正口,並與泉州蚶江直渡,從此開放鹿港進入全盛時期,史學家稱為“鹿港文化期“。鹿港與艋舟甲、台南府城幾乎掌控全島貨物的出入。因此,便有“一府二鹿三艋舟甲”之譽。
同治十二年丁紹儀撰《東瀛識略》載:“嘉義以北,以彰化縣屬鹿仔港為正口,與泉州府之蚶江遙對,水程亦近於廈門之距鹿耳門。其一、二千石大舟均可直抵港岸,商艘雲集,盛於鹿耳。”《鹿港城隍廟調查研究》載:“自乾隆四十九年正式設口,至道光年間為鹿港最繁榮時期,舟車輻輳,郊商雲集,除通商貿易外,諸如配載糧草兵谷,搭官兵、軍火、渡海夫及商人旅客、移民等,成為台灣對大陸出入和貿易之要地。”《彰化縣誌》載:“鹿港為泉廈郊商職要地……鹿港水廳商船運載米、糖、油、等到蚶江、廈門。”“行郊於乾隆四十二年成立,鹿港貿易皆操縱泉郊、廈郊、布郊、油郊、糖郊、染郊、南郊、郊等八郊手中。”
移民潮伴隨急增的海運量,更加速了鹿港的成長。人口大幅驟增,雍正十年(1732年)僅五千人,至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達四萬餘人,至道光年間直線上升高達十萬餘人。“居民中百分之九十祖籍來自泉州,尤以施、黃、許三姓為多。”《彰化縣誌》對鹿港港市情景有如下記載:“街縱橫,皆有大街,長三里許,泉廈郊商居多,舟車輻輳,百貨充盈,台自郡城而各處,貨市當以鹿港為最,港口街名甚多,總以鹿港街概之。”有史志形容鹿港“西望重洋,風帆爭飛,萬幅在目,波瀾壯闊。”
“至光緒二十一年,台澎割讓日本,本港(鹿港)因最近大陸,故仍為本省(台灣)對大陸之主要貿易港。”(《鹿港城隍廟調查研究》)。
1995年6月,鹿港城隍廟董事長(原鹿港鎮公所秘書長)蔡金星先生等一行特地來蚶江蒐集蚶江與鹿港對渡史料,筆者提供了珍貴的《蚶江志略》等,他們愛如至寶,尤其是“蚶江海防官署碑記”照片。蔡先生激動地說:“這是兩岸對渡的鐵證,也是我們準備向台灣當局呼籲重新恢復鹿港與蚶江對渡的最有價值的史實啊!”他將“對渡碑”照片首次刊登在台灣的史書上,《鹿港城隍廟調查研究》“弁言”中寫道:“移民將對岸‘泉州文化’全盤移嫁來台灣,造就了鹿港的繁華和人文景觀的蓬勃,這就是史學家稱台灣開發過程中的‘鹿港文化期’,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一府、二鹿、三艋舟甲’諺言中,排名僅次於台南府城的二鹿(鹿港)風采。”
台灣清代“蚶鹿對渡貿易圖”的出現,有力地見證了閩台“蚶鹿對渡史”!
新建蚶江海防官署碑記
自古設官分職,職有治,各視其命,以為崇庳,凡以昭體制,重責成也。蚶江為泉州總口,與台灣之鹿仔港對渡。上襟
崇武、獺窟,下帶祥芝、永寧,以石湖為門戶,以大、小墜山為藩籬。內則洛陽、浦內、法石諸港,直通雙江。大小商漁,往來利涉,其視鹿仔港,直戶庭耳。利之所在,群趨若騖,於是攬載商越,弊竇滋焉。歲甲辰,當事者條其利弊上諸朝,議設正口,乃移福寧府通判於蚶江,專管掛驗、巡防督催台運暨近轄詞訟,而以鷓鴣巡檢改隸轄屬。蓋濱海分防通津,專寄職任,若斯之隆也。
顧建治之舉,原議雖有成規,而在事者每虞度支之絀,經費之艱也。是故因循二十年,大都就郡城民居以為治,而另賃口館於蚶江,置丁胥焉。予於癸亥冬代篆斯職,念口岸緊要,責任匪輕,且當洋匪滋蔓,防寧尤難刻離,乃職愈殷而治未立,烏乎可爰?陳於院司,遵成規,領銀三千六百餘兩,購前垵民地,累石定基,庀材建設。經始於乙丑春三月,是冬,以台警停工,至丙寅夏六月續建,秋九月告成。
背海面山,西南向繚以周垣,外為照牆樹柵,東西吹亭各一,前後廳事共五進,左花廳一進,合神祠、科房、書室、旁舍、廚廄之屬,統計七十有四楹。取材唯良,程工務固。核實用銀萬三千二百兩零,除領銷外,余皆捐輸。於是蚶防一官乃有治,以為奉職之所。方今聖天子加意海疆,簡舟師,嚴保甲,將以肅清巨浸,奠安商漁。則奉斯職也,睹體制之崇閎,思責成之艱鉅,宜何如兢兢者。予以三載代庖,承建茲治,不遺餘力,故略述顛末,俾後之君子,於職守三致意焉,是為記。
嘉慶十一年歲次丙寅秋九月吉旦,署理泉州府蚶江海防通判事、長垣鄭鍷謹撰,候選教諭、同安許溫其書。
蚶江對渡 帶動鹿港繁榮
台灣歌手羅大佑在歌曲《鹿港小鎮》中唱道:“在夢裡我再度回到鹿港小鎮,廟裡膜拜的人們依然虔誠,歲月掩不住爹娘淳樸的笑容……”歌曲表達了對鹿港淳樸自然的深深眷戀。
其實,鹿港人以及他們的習俗,均來自於閩南。6月19日端午節,閩南石獅蚶江舉辦首屆閩台對渡文化節暨蚶江海上潑水節活動,來自閩台兩地的學者、專家在兩岸對渡文化論壇上一致認為,鹿港今天的繁榮,起始於220多年前的蚶江對渡;蚶江海上潑水節這一獨特的習俗,也興盛於兩地對渡。
對渡帶動兩岸通商
石獅蚶江與彰化鹿港,是閩台兩地海上直線距離最近的兩個港口。蚶江位於泉州灣南岸,海岸線長17公里,擁有國家一類口岸———石湖港。據地方志記載,早在宋代,蚶江就已是民居稠密、番船過往頻繁的港口,元代的時候尤盛。
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清廷在蚶江設立泉州分府———蚶江海防官署,統轄泉州一府五縣(晉江、南安、惠安、同安、安溪)的對台貿易,成為祖國大陸對台通商的中心碼頭。1978年,蚶江發現《新建蚶江海防官署碑記》(簡稱《對渡碑》)殘碑,碑上就記載:蚶江為泉州總口,與台灣鹿仔港對渡,大小商漁,往來利涉。
蚶江至鹿港開通對渡航線以後,海峽兩岸航行時間僅需一晝夜,泉州等附近各縣的對台貿易,都經蚶江出入。當年,“行郊”(即今商會組織)有100多個,運輸船有300多艘。從蚶江運往鹿港的貨物,以陶瓷、家具、藥材、茶葉、布匹、菸葉為主。返程的貨物多為大米和木材,有時也運水果、鮑魚、江貝、白糖等等。
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蚶江又辟航線至台灣淡水八里坌;道光四年(1824年),再辟航線到台灣海豐。至此,兩岸對渡的5條航線中,蚶江占了3條。
據石獅市政協文史委員林祖武考證,當年蚶江海防官署分設的機構,還有海關、護航軍隊駐紮的“夜盤”、“澧金”(即稅務)這三個遺蹟。
1840年鴉片戰爭後,清朝開放廈門為通商口岸,蚶江的地位逐漸被廈門所取代。1895年,因甲午戰爭爆發,蚶江與鹿港的對渡通商基本停止。
鹿港繁榮源於對渡
台灣各地的經濟發展排名,歷史上有“一府二鹿三艋舟甲”的說法。鹿,指的就是鹿港,排位僅次於台南府而在台北艋舟甲之前。
參加此次兩岸對渡論壇的台灣梅川傳統文化學會理事尤錫輝認為,鹿港與蚶江正式設口對渡後,以泉州為主的閩南士紳、文人、富商、農民、工人、藝者,快速且大量移墾鹿港。在很短的二三十年內,鹿港就孕育出豐富人文,如廟宇、民宅、美食、行郊、工藝、南管、書院等。
當時,鹿港計有糖、油、布、 、染、南、泉、廈等八個郊(即今商會),營運範圍北至上海,南至南洋。台灣中部貿易均以鹿港為集散地,“泉郊”之名稱,首見於1816年《重修鹿港西聖母宮碑記》,其組織商家達200餘家,為各郊之冠。早在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朱景英《海東札記》云:“鹿仔港煙火數千家,帆檣糜集,牙儈居奇,竟成通津”;道光十六年(1836年)周璽《重修彰化縣誌》云:“鹿港大街……泉廈郊商居多,舟車輻輳,百貨充盈,台自郡城而外,各處貨市當以鹿港為最……”可見當時鹿港已相當繁榮。
尤錫輝認為,鹿港由蠻荒而文明,由文明而極盛,由極盛而趨於平淡,實因閩人移墾、河港淤塞、割讓台灣等因素。儘管繁榮已成歷史,但是在今天,從鹿港崛起的工商業,仍然有寶成、“中國信託”、宏 、華碩、帝寶等名企,“顯現出傳統鹿港以其優越民智,當無遠弗屆”。
兩地對渡遺俗獨特
鹿港有90%的居民祖籍是包括蚶江在內的泉州。蚶江與鹿港因對渡而衍生的民俗文化有一些很獨特,流傳至今。
蚶江有一條形成於宋代的古街,因街道很窄,故稱“一線天”街,清朝遷界被毀,兩岸對渡繁榮起來後復建。鹿港也有一條由幾條街組成的“不見天”街,街道上空覆蓋屋頂,成為“無天厝”。蚶江等閩南一帶的飛檐翹脊的皇宮式民宅,從外牆到屋內的地磚、爐灶都是用紅磚砌成的,鹿港老街也是遍鋪紅磚。
尤錫輝認為,鹿港與蚶江正式設口對渡後,泉州一帶居民大量移墾,鹿港文化不論文學、語言、藝術還是宗教、風俗、習慣,均直接受泉南文化之深遠影響,“閩南泉州為鹿港之原鄉,應毋庸置疑”。
在蚶江,至今保存著全國乃至世界僅此一絕的民俗———海上潑水節。據林祖武考證,這一習俗最早見於明,盛於清,是兩岸對渡的產物。他說,端午節時值春夏之交,天氣炎熱,停泊在港灣里的蚶江和鹿港的船隻,相互追逐潑水,驅熱消暑,此後逐步演變為通過潑水活動,寓意祈求吉祥、人與船大洗禮。
在端午節,蚶江還舉行當年對渡所用船隻“金再興號”的海上巡遊儀式。這艘船被奉為“保護神船”,受到兩地的船主、漁民的敬仰。
鹿港文教基金會董事洪春生在論壇上展示了他在蚶江拍攝到的一些民俗照片,有夫人媽的紙糊神像、小巷裡的長石凳、清水磚、菱形古井等等。他說,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鹿港回到原鄉閩南,這些民俗讓他遙想當年先民操舟渡海的情景。
鹿港參訪團團長蔡雨亭也說,鹿港每年也舉辦民俗才藝活動,和今天在蚶江看到的節目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