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藝考經濟鏈
- 外文名:Economic Chain of Art Exam
介紹,事件背景,事件經過,亂象,事件結果,事件影響,
介紹
2015年北京電影學院、中央戲劇學院、上海戲劇學院等藝術類院校招生考試及各省藝術統考陸續發榜。2015年被稱為“史上最難藝考年”,一是藝考政策收緊,全面實施省級藝術專業統考,部分院校的校考招生資格被取消;二是藝考文化課門檻進一步提高。但是這些政策的調整並未嚇退眾多抱有藝術夢想的學生們參加藝考的決心。據報導,2015年報名北京電影學院、中央戲劇學院、上海戲劇學院與中國傳媒大學藝術類招生考試的報考人數接近9萬人:以中戲報考人數為最多,約2.7萬人,僅錄取580人;北影報考人數約2.4萬人,僅錄取489名學生;中國傳媒大學與上戲的報考人數近4萬人,但兩所學校的招生總名額不到1200人。

僧多粥少的錄取名額,間接導致各種培訓中心遍地開花。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藝考培訓機構延伸出來的問題:收買考官、代買合格證、泄漏考題、開辦高價的包過班與協定班等現象均存在。其中,培訓機構唯一能搬上檯面作為招生手段的就屬“包過班”與“協定班”,例如北京一知名培訓班宣傳:“5萬元保證通過本科”“19萬元保證通過重點本科”“29萬元保證錄取5大知名藝校”。
”音樂類考生家長常先生常年與藝考打交道,可以如數家珍地背出國內多所高校不同藝術專業的敲門“價碼”。“只要想考藝術類院校或重點高校的藝術特長生,就需砸進10萬元至100多萬元不等。”尋租費用分拜師見面禮、“開小灶”學費、打點評審費用、買樂器等,更有甚者,直接給業內權威送房、送車鑰匙。從“你知我知”到“熟視無睹”。藝考腐敗已由高校向中國小蔓延,利用職務之便尋租斂財者也由高校領導、教職工向中國小教師群體延伸。
如今的藝考儼然已發展為一條完整的流水線。要通過藝考,就必須先拜心儀的藝術院校的評審或有能力干預藝考成績的人為師,大把砸錢後,才有望獲得進入藝術院校的通行證。至於專業課考試,走個過場就完事了。相關教師是不會眼看著自己的“門生”落榜的,當然這並非出於師生之情,也不全是對其所交的高額學費負責,而是擔心學生過不了關會砸自己的牌子,以後再辦培訓班,就收不了這么多“培訓費”了。
很多藝考“名師”與其說是教學能力突出,能因材施教,還不如說是善於考試運作的高手,把很多本不具備藝術院校入學資格的考生送進大學校門。“名師”能否幫助考生提高專業成績並不重要,有了“名師”的學生身份,才有通過藝考的希望。這也幾乎成了藝考的明規則。而且,特長生已成為小升初、初升高的“硬通貨”,使藝考腐敗蔓延到了中國小。這不僅影響到招生公平,嚴重損害了廣大考生的利益,也讓孩子們正在形成中的價值觀出現偏差。
很多藝考“名師”與其說是教學能力突出,能因材施教,還不如說是善於考試運作的高手,把很多本不具備藝術院校入學資格的考生送進大學校門。“名師”能否幫助考生提高專業成績並不重要,有了“名師”的學生身份,才有通過藝考的希望。這也幾乎成了藝考的明規則。而且,特長生已成為小升初、初升高的“硬通貨”,使藝考腐敗蔓延到了中國小。這不僅影響到招生公平,嚴重損害了廣大考生的利益,也讓孩子們正在形成中的價值觀出現偏差。
事件背景
事件經過
每年2至3月份,各藝術類院校陸續舉辦專業類考試,如北影表演系與中傳媒播音主持系的考試,而通過專業類考試的考生,將獲得學校發放的專業合格證,這就是大眾普遍認知的“藝考”;但拿到專業合格證的考生,僅代表有被學校錄取的資格,後續還須參加6月份的高考,並達到該專業的合格分數線,經過排名後才能正式被學校錄取。由於每年能夠獲得合格證的考生人數極低,造成多數的考生為了能夠拿到此證,紛紛報名參加藝考培訓班。
各類培訓班主要是按照上課的時間長短來區分,基本上可以分為六大類:基礎班、密集班、暑假班、長期系統班、本科包過班與名校協定班。這些培訓班教授的課程內容並無太大區別,以表演培訓班為例,基礎班多為入門課程,如表演元素的學習、聲樂與發聲的練習、即興表演訓練、台詞朗誦等;其餘的五種培訓班則以進階課程為主,如小品創作、才藝展示、應試技巧、形體基本功等。
而真正能體現差異的是在學費的部分。基礎班、密集班、暑假班的學費從1萬至3萬元不等,上課時間約莫一個月;長期系統班、本科包過班與名校協定班的費用則較為高昂,3萬元至29萬元不等,上課時間長達6至7個月。而上述培訓班中,唯有本科包過班與名校協定班能向考生做出“保證”:至少獲得一所學校的專業合格證,否則將退還學費。
事實上,比起基礎班、密集班、暑假班、長期系統班等培訓班,多數的考生都期望“通過上培訓班來得到心安”。因此,不少學生家長抱著“沒錄取學費也能退”的心態,投入數萬元參加“包過班”與“協定班”。但“進了”並不等於獲得藝校的入門票。包過班與協定班,說白了就是騙錢。包過班是培訓機構最容易“圈錢”的項目,此類包過班保證通過藝術類統考,多數省份均有藝術統考,這成績被很多三本的學校承認,所以很多培訓機構跟家長說,只要交錢就保證孩子上本科,對成績差的孩子和家長來說,特別具有誘惑力。
培訓班是這樣保證學生通過統考:這根本沒有技術含量,省統考的通過率特別高,有的接近100%,只要不是“太誇張”的孩子,都可以通過這個考試。但對於不了解考試的家長來說,這個保證卻是一顆定心丸”。二、三線城市是包過班騙錢的重災區,通常培訓班會誇大省統考的難度,抓住學生考前焦慮的心理,說服考生交錢上包過班,但事實上這幾萬塊跟白交了一樣,因為幾乎每10個學生就有8個會通過統考。
而“名校協定班” 更是培訓班投機取巧的項目。“名校協定班”收費高昂,往往是一般培訓班的5至10倍,招生前會從外型、專業課能力與文化課能力等方面進行綜合評測,擇優錄取考生,其實這些孩子不參加協定班,多半也能通過藝術類考試。協定班的獲利的方式,其實就是玩機率的問題。例如5個學生找培訓機構報名,3個外型特別好,另外兩個還行,那培訓班會收下這5個學生,其他方面再加以訓練就行。如最後兩個外型沒這么好的學生沒錄取,那其他三人的學費也夠培訓班賺了。一般培訓班教師的月工資為兩三千元,一個協定班聘請五六位教師上課已經是高規格,但這些教師的月工資加起來不到2萬元,如以六個月的課程期間來計算,培訓班才支出約12萬元的教師工資,但每個班會招上十多名學生,扣除場地與水電費用,培訓班不太可能虧本。
亂象
亂象一:合格證與考題花錢就能搞到手
事實上,除了提供正規的培訓課程,幫學生打通“後門”的培訓班不在少數。“學費只是培訓班日常的運營收入,黑話叫‘養魚’;到了考試前,很多家長會找培訓機構的負責人買藝術類院校合格證,這才是賺錢的時候。一位學生家長花8萬元買了武漢某體育院校的合格證,該證書屬於“無效合格證”,也就是說,該名學生的高考分數未達到分數線,一樣進不了這個學院,買證不等於進入學校,也不保證高考,但起碼還有一個證。同時,根據知情人士透露的一份內部資料,上頭標註知名藝術類院校專業合格證的黑市購買價格,其中,北京知名藝術類院校的表演系、播音主持系與編導系的合格證價格從25萬元到75萬元不等,根據每年的招生數量與考生素質有所變動。“資料上的學校合格證價格非常靠譜,因為這是我們培訓班曾操作過的,其他學校的合格證我們沒有操作過”。鳳凰娛樂進一步向北影表演學院副院長姜麗芬求證此事,她斬釘截鐵的表示:“這些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可能性,如果有這樣的事件發生,我們是零容忍,絕對追查到底的。”
除了可代買合格證,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的,在北京某中型培訓機構教書的黃老師透露,一些規模較大的培訓班可以透過關係拿到藝術統考的考題,再將考題泄漏給培訓班學生,例如2015年湖南省藝術統考便傳出考題泄漏的情況。鳳凰娛樂透過微博與藝考的相關貼吧,輾轉聯繫到一名長沙的考生小培,她向我們爆料:“我在考試的時候,老師還在髮捲子,我隔壁的同學已經在答題卷上填寫答案了。”後來,小培聽說長沙當地知名培訓班的學生,考試前就拿到培訓班統一發放的統考答案。對此情況,小培雖感到忿忿不平,但沒有證據,也無法向相關單位檢舉。
鳳凰娛樂同時也向陳書詢問此情況,他表示二、三線城市的藝術統考的確經常傳出泄題風波,“有的命題委員就是培訓班的負責人,而且統考作弊的情況時常發生,只要不是太誇張,監考官都會爭一眼閉一眼,因為牽一髮動全身。
亂象二:名校老師都是幌子
私辦的培訓機構為了提高名聲與拓展影響力,經常借著藝術類院校老師的名義來招生,“但通常是學校老師與培訓機構負責人曾有合作關係或熟識,他們給培訓班掛個名,也可能根本不知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九成培訓班長駐老師都不是學校的在職教師。”那么在培訓班上課的老師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黃老師稱多數的培訓班聘請不到名師,便會找北影與中戲的畢業生來授課,有的甚至找就讀的學生來教書,畢竟願意賺生活費的學生不在少數。
有人以自身經驗為例,曾經有培訓班要他以武漢大學藝術學系知名教師的身份講課,“但我哪是武漢大學的老師,我最多也就去過武漢大學賞櫻花!”此外,也有學生坦承,他從大二開始在培訓班教書,主要負責電影史、影評與編導等專業科目,“我以學生或是畢業生的身份上課都可以。”
其實培訓班教師是否為藝術類院校老師的問題,並未對學生造成太大的困擾。2009年曾參加編導培訓班的陳慧透露,她參加過的培訓班曾以北影、中戲老師的名義對外招生,“但基本上來上課的都是學生,不過中戲與北電在我心裡都很神聖啊,他們能在這些學校上學,也比我們厲害。”
亂象三:老師向學生家長索要“疏通費”
藝考競爭激烈,花錢買通考官的情況在業界也時有所聞。2014年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卓姓教師,私下收取高額培訓費開設輔導班,不但提供“考題密笈”開“小灶”,甚至聲稱為“打點”其他考官向考生家長索要賄賂21.5萬元。事件曝光後,卓姓教師一審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
“像這樣會被曝光,都是被交了錢、卻沒考上的學生給舉報。” 小哇透露,其實不是每個藝校的專業老師都有打分權利,但考生並不知情,所以不良的教師便鑽漏洞,向學生家長索要“疏通費”,最後考生也沒有上榜。另外,陳書也透露曾有培訓班老師向學生要了20多萬元,打包票可以“打點”考官,“但這個老師什麼都沒幹,錢收著不動,如果運氣好,學生通過了,這個錢就自個兒的;學生沒通過,我把錢退給他就得了,非常簡單的一個手段。
美術、播音主持、編導等“速成”專業的藝考培訓班數量是最多的,相比之下,音樂舞蹈類尤其是聲樂藝考培訓沒有美術類藝考培訓那么火爆,原因是門檻比較高。音樂類藝考生首先要有一些天賦,嗓子要好,外形也有要求,然後就是音樂基礎問題。聲樂表演的童子功比較弱,不像樂器表演需要從很小就開始練習,跟人的身體發育有關,但是是最要天賦的一個藝術專業。
但聲樂類藝考培訓的要價卻是最高的,那些藝考評審老師輔導是處於漫天要價的狀態,多數老師的確有真本事,但是學費裡面包含的內容已經遠遠超出了培訓價格。
據報導,中央戲劇學院最熱門的表演系計畫招生50人,但報名人數高達9700人,考錄比為194: 1;中國傳媒大學的表演專業同樣考錄比懸殊,達到173: 1。儘管藝考的錄取比例一年更比一年低,但這並不妨礙千軍萬馬擠上獨木橋,一般一名藝考生少則報考四五所院校,多則奔波於南方北方多地的十多所院校,在這道蔚為壯觀的社會風景背後,一條“藝考經濟鏈”也漸成規模。有業內人士匡算了一筆賬:每1萬名藝考生大約能創造1.5億元規模的藝術培訓市場。當然,培訓經濟只是藝考經濟的冰山一角,和藝考有關的吃穿住行等“周邊生意”也讓商家賺得盆滿缽滿。
事件結果
進入藝術圈的正常通道完全被打亂了。藝術教育界人士認為,不少專業課教授者往往身兼專業測試的測評者,這是藝考腐敗屢禁不止的一個原因。藝術院校的老師不能“既當教練員又當裁判員”,真要是覺得自己的培訓水平高,可以辭去公職安心辦班賺錢,應該沒有老師願意這么乾,因為沒有了藝考權力,就沒有了金字招牌。
藝考潛規則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要通過名校藝考,就先拜學校的評審或有能力干預藝考成績的人為師,大把砸錢後,獲得通行證才更有希望。這樣的潛規則抬高了藝考的門檻,而藝術特長生成為小升初、初升高的“硬通貨”,也使藝考腐敗蔓延到了中國小。
事件影響
正在藝考路上大把燒錢,或者將要加入藝考大軍的,還有千千萬,從上考前培訓班,到找院校老師輔導、拜師,有門路、有關係的家長還會直接找到藝考評審老師請託,藝考儼然已發展為一條通往大學的利益鏈,藝考考的是藝術還是財力?本應是遠離“功利”的藝術教育,卻成為“權力尋租”的沃土。
藝考和高考一樣,雖然對大學專業教育有一定負面影響,但是是實現教育公平的唯一手段。藝術本應是遠離“功利”的學科,卻因成為升學捷徑,而讓其成為功利的工具,高校藝考必需對公平和專業嚴格堅守,讓藝考漸漸回歸藝術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