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畫家)

葉維(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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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維,(毛逸偉)1940年生,江蘇省常熟市人。1961年畢業於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受教於傅抱石、楊建侯諸大師。畢業創作《綠肥》發表於1960年第十二期《美術》雜誌,1963年在《農村新景》畫冊封面刊用。1974年籌創《江蘇畫刊》雜誌,1994年編輯的《金陵古版畫》畫冊獲第八屆中國圖書獎。現任江蘇美術出版社編審、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江蘇省國畫院特聘畫師、沙家浜書院院長。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毛逸偉
  • 別名:葉維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江蘇常熟
  • 出生日期:1940年
  • 職業:國畫家
  • 畢業院校: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
  • 主要成就:江蘇中國畫學會藝術委員會委員 
  • 代表作品:《峽江晨曦》《碧玉留江南》《莫愁湖畔》
個人簡介,藝術評論,主要作品,各界評論,

個人簡介

葉維(毛逸偉)1940年生於江蘇省常熟市,1961年畢業於南京師範學院美術系。受教於傅抱石、陳之佛、呂斯白、楊建侯等諸大師,並得亞明、錢松嵒等前輩教誨。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江蘇美術出版社編審、江蘇省國畫院特聘畫師、新金陵畫派名家,常熟沙家浜畫院院長。
1974年籌創《江蘇畫刊》雜誌。1994年編輯的《金陵古版畫》畫冊獲第八屆中國圖書獎。
畢業創作《綠肥》發表於1960年第十二期《美術》雜誌,該作在1963年被《農村新景》畫冊作為封面刊用。
作品多次在國內外展覽、獲獎、發表、出版。曾在中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江蘇省美術館等舉辦個人畫展,並應邀出訪奧地利維也納、斯洛維尼亞、日本、韓國、加拿大、越南、埃及、美國舊金山、美國印第安那·賓夕法尼亞大學美術館等舉辦個人畫展和藝術交流活動。
作品《春風又綠江南岸》、《兩步三橋情系江南》分別入選第六屆、第八屆全國美展,《莫愁湖畔》獲“日本第十八屆全國精選水墨畫展”優秀獎;《峽江晨曦》獲“建國四十五周年全國名人書畫大展”金獎;《碧玉留江南》獲首屆江蘇省美術節銅獎;多幅作品被中南海、北京人民大會堂、中央電視台、中國美術館、江蘇省美術館及國內外機構收藏。
出版有《葉維中國畫集》、《夏蔭—葉維中國畫作品》、《當代美術家畫庫—葉維》、《葉維》、《葉維江南山水畫》等多部個人畫集和《中國當代中國畫名家作品》、《中國畫集》、《當代江蘇畫派名家作品集》合集等。出版的學術專著有《山水畫法》、《怎樣畫水口》、《山水畫技法舉要》以及《新芥子園畫譜·山水卷》、《寫意山水畫技法十二講》等。
其傳略輯入《中國美術辭典》、《中國現代美術家人名大辭典》、《當代世界名人傳》、《劍橋國際名人錄》等國內外大型辭典。
2005年獲聯合國頒發的“世界和平文化使者”榮譽稱號證書。
2007年5月9日,中央電視台《東方時空》“東方之子”欄目拍攝播放了葉維專題紀錄片《和諧大江南》。

藝術評論

葉維生長於江南魚米之鄉——常熟,求學就業於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和江蘇美術出版社。江南對他來說不是夢中奇景,不是寫生途中的走馬觀花,也不是韋莊詞“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中的遊人。於他而言,江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凝結著童年的親切記憶、少年的懵懂幻想和青年時的第一縷情思。這裡的朝暉夕陰、四季變化,牽動著他的視線,在他心中長成綿綿詩情。
江南是盛產詩的所在,歷史上曾薈萃大量文人,產生過最具意趣的詩文和最具詩意的繪畫,它的一座小橋、一泓清泉、一幢茶樓、一灣淨水,都暗含詩意和詩意的故事。然而詩意的江南已成歷史,今天,那些暗含詩意的小橋、流水、茶樓正從我們眼前消逝,代之而起的是城市裡成群的巨廈和矗立在稻田裡的座座高樓,飛速發展的資訊時代擴大了江南人的視野,加速了江南人的精明,使他們漸漸失去了曾經擁有的浪漫,自然的和人文的變化一點點銷蝕了江南的文化傳統。

主要作品

各界評論

葉維的山水畫藝術(孫克2007年10月於京華道不孤齋)
我和葉維兄是相識多年的朋友,我們有相同的職業:葉維兄在美術出版社做了多年的編輯,我是在《中國畫》編輯部幹了十年。辛苦為人做嫁衣的況味是一樣的,但是,辛苦歸辛苦,能為廣大畫家做一點事,幫助扶持過那些有才華的青年,結交了很多畫界的朋友,這又是令我們想來就感到快慰的事。做編輯是辛苦的,對於當年學畫的青年如葉維兄未必是理想的工作,但我們生活在那個只許“聽話”的時代,個人的愛好、理想、前途、命運,並非個人能說了就算。所以,葉維兄的繪畫才華,一直未得彰顯,但我知道,那些年裡的葉維並未因工作的忙碌而鬆懈自己在藝術上的理想和追求。我常常在畫家們的活動中看到他不停地寫生作畫,積累素材,也不斷地看到他在山水畫方面的探索。實際上他是在積累能量,為他後來的一飛沖天做了很好的準備。
江蘇歷來是人文薈萃的首善之區,自古吳越文化積澱深厚。自有畫家的記載以來,沿太湖周邊長江沿岸地區出現的大家、名家難以數計。從三國東吳時的曹不興、東晉的顧愷之到元代的倪雲林,從明代的吳門畫派、清初的金陵八家到20世紀蜚聲畫壇的金陵八家,對於中國畫的發展都起到過重大影響。改革開放新時期的到來,成為中國畫發展的新契機,江蘇中國畫的發展,隨著大批賦有才華受過良好訓練的青年畫家的登場,日趨成熟的中年畫家的穩步提高,使得江蘇中國畫總體水準與活躍程度都保持在很好的狀態。不久前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行的盛大的新金陵畫派展覽會,包括葉維兄在內,推出的名家都是從藝數十年,藝術錘鍊精湛,生活積累深厚,在席捲當今畫壇的市場大潮中不為所動,堅持自己的信念,努力向心目中高峰攀登,他們的成就令人感奮。正是在這次畫展上我近距離地欣賞了葉維兄的山水畫,對於他這些年來的苦心追求和進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葉維兄原名毛逸偉,1961年以優異成績畢業於南京師範學院美術系,他的家鄉江蘇常熟是著名的虞山派的發祥地,在近古的山水畫史上影響巨大。這種傳統影響效應被人們稱之為鐘靈毓秀、地靈人傑,這在葉維兄身上也體現出來。葉維兄就讀的南師美術系前身是徐悲鴻先生任系主任的前中央大學美術系,教學體系嚴格,師資陣容強大,他幸運地受教於傅抱石、陳之佛、呂斯百等大師,不但在專業上基礎厚實,而且在藝術上有高的起點,對於藝術家來講這一點更為重要。
20世紀中國畫的發展道路並不平坦,原因或在於對待傳統和西化的認知方面常常為政治的、社會的因素所擾動。但是,中國畫這個民族文化的品牌其內在的生命力是很強大的,稍作回顧便可發現在百年間隨著時代的發展,他的發展和進步堪稱空前,其中以人物畫的變化為最大,其次為山水和花鳥畫。現代人物畫得益於融合西法這是眾所周知的,山水畫則是從清末的衰頹中經過幾代畫家不斷反覆的從自然和傳統的交錯取捨的探索中,演化成今天畫壇這個狀態。提倡寫生、親近自然是20世紀山水畫擺脫僵化程式問題的主要辦法,促成山水畫的面目有了很大的改變。不過,由於不同類型的畫家對於表現自然和傳統風格之間的理解和定位不同,其結果也就很不一樣。新金陵八家當年所以取得成就,當然和五六十年代幾次重大的寫生活動有關,畫家們開闊了視野,提高了胸襟,活躍了創作靈感。而更為重要的是畫家們對中國畫的精神內涵的理解以及傳統語言規律技法的把握,明顯高出常人許多,所以隨著時光流轉,人們的欣賞要求不斷提高和變化,但以傅抱石為代表的新金陵八家的歷史地位沒有動搖且更為崇高。葉維兄多年來在藝術上苦心探索、尋求自己的道路,並與前輩們的高度相銜接,進入了人生和藝術的成熟階段,在山水畫的領域進行新的探索、開拓,是值得肯定的。
葉維兄的家鄉常熟是典型的江南魚米之鄉,物阜民豐,風光秀麗,是值得驕傲和留戀的,更是他最為熟悉的地方。多年來他一直把太湖周邊這一帶纏綿無盡的山色湖光帆影、小橋流水人家的夢幻般的充滿詩情畫意的情景,作為自己創作的主題,應該說這是明智的選擇,因為任何成功的藝術創作,其前提必然是藝術家對要表達對象的熟悉、深入的了解和廣泛的興趣。當下山水畫家們由於財力和交通條件的改善,許多人為了尋求獨特的景觀往往不辭辛勞險阻到人煙罕見的地方去寫生拍照,以為這樣便可畫出上乘之作,但結果未必理想。問題在於中國山水畫所追求的是人與自然交融的情感的表達,和富於精神意蘊的意境塑造,所以畫家能夠潛心於自己熟悉的生活之中,深入地去開掘,努力發現別人沒有注意、沒有發現。沒有表現過的東西。在有才華、虔誠的藝術家眼裡的大自然,永遠鮮活生動充滿活力,具有無窮的魅力供人們去發現。而如何去表現、去畫,又是供給畫家馳騁神思的無限的天地。這或許就是我們欣賞葉維兄的錦繡江南圖畫的時候,深深的被他的藝術所吸引、所感動的原因。
和葉維兄相識多年,感到他身上除了南方人的合悅聰敏之外,更多的是重情、爽朗、開闊和大氣,這樣的氣質也表現在他的藝術里。觀賞他的作品,仔細地翻閱他的畫集清樣,第一個感覺是濃濃的鄉情,是任憑無情的歲月怎么洗磨也不會減損分毫的情感,那是童年的水鄉和月光,更有一縷縷隱隱不盡的鄉愁,深深地打動了我,這是一個離鄉多年的遊子的情懷。現代化的發展迅速改變著城市和鄉村的面貌,幾時暌違的故鄉變得生疏起來,點滴的鄉愁凝聚著歲月的滄桑,在葉維兄的畫幅里被我辨認出來。在《太湖漁帆》(1996)、《水巷琴聲》(2005)、《霜月江南》(1989)、《小巷深處》(2005)、《金秋紅葉》(2004)等等畫裡的朦朧月色、片片漁帆、臨水人家和彎曲的石板路,如同江南絲竹般的細細地講述著過去的故事,突出發現了畫家的宏大追求的代表作里,葉維兄充分地展現了他的氣質中開闊大氣、吞吐酣暢的一面。
多年來,當代畫家積累了不少描畫江南水鄉的經驗,前有錢松嵒、宋文治諸大家之作已成經典。也有一些畫家筆下的江南水鄉著意於明麗秀美的風光,筆致輕柔,色彩曼麗,然大多柔媚有餘而骨力不足,秀潤有餘而中氣欠缺,不耐久觀。葉維兄畫水鄉多年,積累大量的素材和探索心得,仍然不斷地尋求突破。在苦苦求索之際,他講有一次登上虞山,極目四望,忽然之間心胸豁達通透,這令他十分振奮。正如稼軒詞中所言“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只有在“千百度”的尋求之後方有“驀然”的成果,對於大多數的藝術家來說,幾乎都有這樣的心路歷程。我構想畫家在虞山的高處看到的湖光山色、煙波浩渺的博大氣象,絕非在曲巷小園、盆景深院的低回中所能覓取,恰好被葉維兄得到似乎也是緣法,然進一層想,登虞山而遠望的畫家怕不止一人,葉維兄能得此靈感並能表現在畫面上,首先是與他個性爽朗、胸懷豁達有關,其次與他積數十年的修煉、素材豐富、功力深厚有密切關係。把江南水鄉畫得渾然大氣、風情萬種而不失其獨特表現,葉維兄的努力得到了成功。像《碧波江南》(1999)、《小河彎彎》(2000)、《魚米之鄉》(2003)、《茉莉花香江南》(2005)、《白橋千帆》(2005)、《春來沙家浜》(2006)、《自然怡得》(2006)、《春風又綠江南岸》(2007)、《江南碧玉圖》(2003)等作品,無論畫幅大小,而開闊宏富氣象萬千則是共同的。宗炳說,“豎劃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數尺,體百里之迥”,即是中國山水畫裡“以小觀大”的道理。這些作品把傳統的平遠法、深遠法運用得很成功。此外,不能不提到的是葉維兄的筆墨功力精湛,運筆中鋒骨力強悍,墨彩使用恰到好處,是作品耐人尋味的重要原因。當然,藝術家的才華是表現在多方面的,我也喜歡他墨色濃郁或意興淋漓的作品,激情流露渾然一體,不可多得。如畫集中的《瓜熟時節》(1987)、《江南瑞雪圖》(1990)、《雲林清曉》(1993)、《翠穀人家》(1997)等都是傳神之精品。
葉維兄畫集出版在即,畫作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我謹就他的“水鄉江南”部分,勉力寫一短文表示祝賀。葉維兄正當盛年,藝術成熟精力旺盛,相信他大豐收的日子還在後頭。
——作者孫克2007年10月於京華道不孤齋
孫克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
中國畫藝術委員會秘書長
解放軍藝術學院客座教授
《美術》雜誌社編委
中國美術館藝委會委員
情系江南水鄉(馬鴻增1994年《國畫家》第三期)
——葉維的山水畫印象
錦繡江南,神奇秀美,曾使歷史多少畫家為之傾倒,為之傳神、抒情。這浩蕩的隊伍中,站在前列的就有董源、米芾、倪瓚、龔賢、石濤、黃賓虹、傅抱石、錢松嵒······當代更不乏鐘情者。一個畫家要以畫江南水鄉而出類拔萃,殊非易事。
中年畫家葉維卻有自己的主見。他並不刻意追求標新立異,只是扎紮實實地探索者、尋找著。三十多年來,硬是在“水”上走出了一條堅實的路。他緊貼著生活,圍繞著水鄉做“文章”。讀他的畫,初似平淡無奇,不久便發現了擺脫了“小橋流水人家”式的俗套,從而感受到一種新穎的、時代的水鄉氣息,其中有不少是前人未發之美、未造之境。即使是用大體相仿的“原材料”——河流、水巷、石橋、舟帆、房屋、樹木、山嶺之類,他也能別出心裁,組合為多樣而動人的“成品”。故而我曾在一次座談會上戲言,葉維離不開“三水”——調動水鄉的素材、駕馭水墨的技法、創構水鄉系列山水畫。他的作品總格調是秀逸、清雋、靈動、柔美,但又有意無意地融入了幾分豪邁、雄渾、生拙、剛健。不妨歸納為:以柔為主,剛柔兼濟;以秀為主,雄秀相融。這種特徵的形成,一方面取決於他本人的秉賦、性格和氣質,另一方面歸功於他對江南大自然內在精神的摯愛、體悟和理解。
葉維是水鄉之子。1940年2月出生於陽澄湖畔的古城常熟,與黃公望、王石谷是同鄉。自幼接受書畫藝術的耳濡目染。1956年考入南京師範學院美術系,受業於傅抱石、陳之佛、楊建侯諸教授,掌握了多種美術專業技能。1961年畢業後,先後從事美術教育、民眾輔導和編輯工作,但從未放棄創作。早在學生時代,他的油畫《綠肥》就入選江蘇省美展並在《美術》雜誌上發表。在他將精力專注于山水畫的最初幾年,只是一個人悄悄的埋頭苦幹,不為人知。直到1984年第六屆全國美展時,他出人意外地入選了一幅《春風又綠江南岸》,以描繪氣勢宏厚的水鄉大場景一鳴驚人,令我感到了錢松嵒的餘韻。然而葉維並不是重複,而是吸收、融化,將其變為自家的面目。他常說,藝術家在藝術派流的追求上不必“從一而終”,而要有容納百川的胸襟。
葉維對水鄉的愛,可以說是與生俱來,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加強烈《江南處處詩》這幅畫確實道出了他的心聲。當然,只是熱愛遠遠不夠,還須具備將自然美、生活美升華為藝術美的才能。葉維認為,一幅好畫應當具有“四意”——意境、意趣、意味、意思。這種概括顯然包含了他對山水畫審美內涵和主客觀交融合一的深入思考,反映出他對山水畫內容與形式的嚴格要求。因而他到生活中去,決不是浮光掠影地轉一圈,而是反覆觀摩體味,吸收其靈氣,取其令人激動之處,再進行構思、構圖,落筆驚魂,餘墨含蘊。往往是長期醞釀,一氣呵成。這是他作畫的一個特徵。處變不迷,是他的另一個特徵,他從不盲目追蹤某種時興的風尚,也不違反個性氣質去強求某種趣味。他又有迅速平衡心態的修養,在繁忙雜亂的快節奏生活中,他總能力避浮躁,通過自我調節穩定心態情緒,固而在各種環境下都能發揮自己的創作能力。也許,這些方方面面都是他脫穎而出的因素。
葉維畫路較寬,其大幅展現氣勢,小幅重在靈動。看他一些大場面的畫,運用“咫尺千里”的鳥瞰法,在寫實的基礎上加以調兵遣將置陣布勢,虛實相生,動靜相成,一切物象的安排、濃淡乾濕的處理,全都服從於渲染整體氣勢。如《心隨春風到江南》一作,畫青山隱翠、碧波繞城、屋宇參差、古塔聳立、風帆片片,杳然接天,何等壯闊、浩莽而又秀麗多姿,正是故鄉常熟“十里青山半入城”的寫照,也是“錦繡江南魚米鄉”的典型概括。《故鄉路,水鋪成》、《江南春曉》等作品,與此屬於同一類型。這類作品顯然藉助了他對西畫透視法的掌握,並能與中國傳統繪畫美學中關於氣韻、形神、虛實諸種關係作有機結合,藝術才能實現美而不俗,細而不膩。
另一類作品多擷取邊角之景,“特寫式”的畫面以小見大,具有讓人慢慢品味的意韻和趣味。印象最深的是夜色的表現。從《水鄉黃昏》、《月光曲》、《故鄉月明》、《幽壑月色》、《莫愁夜色》到《夜色正濃》等作品,簡直可以排出一個系列。其間灌注著中國人特有的審美觀念。夜色朦朧,月光如洗,物象處於似有似無之間,萬籟俱寂,一片寧靜、溫馨的氣息。對於忙碌的人生來說,這就是令人陶醉的詩。葉維似乎偏愛此境,並設法用對比等手法來創造詩境。有時在大片濃墨中留下幾許白色的水田,有時在一片灰暗中透出建築物閃亮的輪廓,有時讓月之清暉灑落樹叢,有時用流動的泉瀑姿影來濃化夜闌人靜的氛圍,有時又用湖水漣漪的閃爍來深化某種蘊藉。於是,遊子思歸之情、勞人反省之懷、高人悟性之思、凡人審美之想、俱可藉以抒之、發之。葉維自己就曾借《江中月》一畫,在皎皎月色和悠悠江水交織的優美旋律中,在巍巍古堡包含的哲理中,寄託了矢志不渝的藝術追求之心,正如該畫題跋所寫:“聽濤處情情入懷,江山遊人盡忘歸······年過中秋月過半,人入中年時難量也。年年歲歲,蹉跎流水唯其餘碑存。慰之勉之,傾灑墨江難盡意。”這是一位中年藝術家坦誠的內心獨白,詩情畫境引發中年讀者的共鳴是十分自然的。
葉維的夜景圖絕非孤芳自賞,他的心是與時代、民眾合拍的。請看:《水鄉喜事》中那湖山燈火閃耀,將親船內外何等歡騰,簡直是一幅頗具喜劇色彩的民間風俗畫;《水巷琴聲》一彎明月之下,臨河的居民,靜泊的舟船,操琴的少女,光、色和音響意象融合,合奏出一首優雅的小夜曲。一個夜色,畫家通過細緻的審美體驗,造出了多少個迷人的意境。
葉維畫雨景也頗見特色。江南多雨,“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別具一番詩意。無論春雨、夏雨、綠雨、秋雨,那境界多半是用濃淡變化的墨色暈染而成,不畫黑雲翻滾,也不畫暴雨傾盆,而是通過畫面物象——山石、樹葉;乃至空氣來造成雨意、雨感,恰到好處的水墨滲化效果。也許是江南大氣中飽含水分賜予畫家靈感,不少作品都使人產生水汽氤氳的感受。《春城無處不飛花》的遍地紅花、《金秋時節》的滿樹黃果、《煙花三月》的古城揚州,都飽含著滋潤;浸透著柔情。我不由想起石濤的一句題畫詩:“筆含春雨寫桃花”。是的,惟有筆——由心主宰的筆,蘊含了“春雨”般的潤澤,才會產生筆下嬌艷欲滴的“鮮花”。技法是畫家心靈的坦露之術。
葉維以創作江南山水畫為主軸,但眼界絕不限於江南。其實,他也跑過北國南疆,體驗、領略異地風光。他說,觀高山大川之勢,以壯江南水鄉之“陽剛”;繪奇峰異嶺,更察江南水鄉之“陰柔”;通過理解、比較,更能悟出江南秀美之所在。在雲貴川一帶,他用江南文人特有的平和心態與細膩多情的目光,去發現雄中之秀、險中之穩,因而產生了像《郎德薄暮圖》那樣饒有興致地展現苗寨秀麗壯觀的作品。有時又出其不意地採取現代誇張變形手法,抒寫強烈的第一印象。《綠的旋律》對塊塊梯田線的概括,《石頭寨》對倚山建築團塊形式感的處理,便是實例。我更喜愛他創造的瀑布意象,構圖簡潔,以山川一角展示造化的生命活力。不用一根線條,全靠周圍墨色暈染來烘托出瀑布的流動,氣勢磅礴但不咄咄逼人,像是人類天然的親切朋友。《紅谷山莊》紛披而下的泉流與層層紅屋為鄰做伴,不僅境界純淨,而且藝術處理新穎。尤其是《響瀑圖》,多股山泉分支而下,動勢極美,參差跌宕,驚起一群飛鳥,使人如聞其聲。不息的生命之瀑與唧唧的小生命交相呼應,令人產生悠遠深廣的聯想。
葉維是一個不斷探索者。他有著充分的民族自信心和自我意識,他認定中國畫是世界上最偉大、歷史最悠久的畫種,是內涵、表現力、“藝性”最強的畫種之一。他所說的“藝性”,有別於通常所說的“藝術性”。“術”者,技法也,是從屬於“藝”的,而“藝性”才是根本的。中國畫的巨大容量猶如一個奇特的強磁場,可以說是人類自由遨遊的藝術世界的“宇宙”,有著畫家充分發揮創造性的廣闊天地。
我們從葉維帶有濃厚感情色彩的理性思考中,體察到這一種深層的原動力。有志於斯,鐘愛如此,我們對葉維的創作之路又多了一份關注和期望。
作者馬鴻增1994年《國畫家》第三期
馬鴻增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
江蘇省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
江蘇省美術館研究員
美在斯(周積寅 1995年10月)
——讀葉維的山水畫有感
中國畫是世界藝術寶庫中一顆璀璨的明珠。它早已走向世界,亞洲、歐洲、拉丁美洲許多國家博物館和收藏家均收藏有中國畫古今之珍品。
本世紀末,在中國畫壇上曾有人發表了“中國畫已走向窮途末日”的“危機”說。引起了一場大討論,討論的結果,多數人否定此說,認為中國畫是中華名族精神的體現,它是隨著中華民族的興旺而興旺、發展而發展的。在此期間,畫家們在反思、探索、追求,企圖走出自己的一條新路來,我們看到的則是一派百花爭艷與雜草叢生的景象。總的來說,大致可分為三條路子:其一,所謂“新文人畫”一路。對“新文人畫”的界定說法不一,至今尚無定論,到底有無“新文人畫”存在,一些人表示懷疑。從他們自我標榜為“新文人畫家”的作品看,令人失望,多數為閉門造車,既無新意,又無文氣,更缺少傳統文人畫那種筆墨修養功夫。其二,所謂“前衛性”一路。這一路運用中國畫工具和材料而否定傳統的筆墨情趣,只見橫塗豎抹的筆痕墨跡,組成為抽象的或半抽象的畫面,與傳統中國畫距離拉開頗遠。此類作品,其實不過炒一炒西方現代派藝術的殘羹剩菜而已,尚停留在模仿因襲階段,談不上有多少自己的創造。走以上兩條路子的畫家們,具“躁氣”者居多,他們急於出人頭地,想一鳴驚人,希望一夜之間創造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奇蹟來,產生轟動效應,其結果適得其反。其三,所謂“傳統、生活、創造”一路。這一路重視繼承傳統,不排斥對外來藝術的吸借鑑,強調深入生活,在此基礎上進行大膽創造。必須靠長期修煉而得,除了畫家本身天資外,是一定要付出艱巨勞動的。中國畫史上有成就的大畫家無不如此,近現代有成就的大畫家吳昌碩、齊白石、黃賓虹、徐悲鴻、劉海粟、張大千、林風眠、潘天壽、傅抱石、李可染等人亦無不如此。當代有成就的中年畫家亦是走的這條路子,而其中佼佼者之一,當推葉維先生。葉先生是一位具有靈氣的且十分勤奮的畫家,他的創造與成就已被專家和學者認可。他的畫繼歐洲展出獲得成功之後赴美國展出,相信也一定會獲得成功,並越來越被海外觀眾所理解、欣賞與收藏。
他的繪畫才能是多方面的,油畫、水彩畫、中國畫無所不能,而尤精於中國山水畫。而在山水畫上的突出成就即以深邃的意境、奇巧的構思、嫻熟的技巧、豐富的情感,成功地塑造了江南水鄉平淡天真、秀潤明麗的藝術形象。觀其作,如身入其境,令人意興無窮。
畫家筆下所描繪的是他最熟悉的故鄉江南常熟一帶水鄉的景色。他熱愛故鄉的風俗人情,熱愛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橋一宅、一舟一帆,最能領悟其天機之奧秘、自然之神妙,使之物我兩忘、天人合一,以情寫景,以景抒情,為水鄉傳神寫照,達到了情景交融、出神入化的藝術境界。
筆墨當隨時代,他能運用不同的筆墨水色表現不同的對象,寓剛健於婀娜,展現了風韻多姿的不同地區不同季節的水鄉畫意之美、古今詩人吟詠的水鄉詩情之美、畫家心目中的水鄉理想之美、一幅幅當今水鄉交響曲旋律之美。
一般畫家多究心筆墨,而於章法位置往往忽之,故“十幅如一幅,胸中丘壑易窮”。而葉先生丘壑生髮不已,腕底煙霞無盡,時出新意。故觀其作,一圖勝一圖,絕無雷同之處,此皆胸中先成章法位置之妙也。
先生對畫史畫論多有研究,並注重文學方面的修養。一些作品,為了讓形象本身說話,僅落款,不用題,已充滿畫意;一些作品題上一兩句,詩意極濃,更增添畫面情趣。如果說,真有“新文人畫”存在的話,那么葉先生的中國畫倒可隸屬於真正的“新文人畫”矣。
——作者周積寅1995年10月
周積寅
南京藝術學院美術學教授
博士生導師
江蘇省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
葉維中國畫集序(陳傳席1990年夏於南京師大美術系)
余嘗覽古今之跡,觀中西之畫,爾後略知其變。西方畫變以形為先,立體派、抽象派、超現實派,形各不同,一覽而知焉。中國畫舍形取意,其變以情以趣,故其形雖近,而情意神趣各不同也。歐人每論中國畫百人一面,是不識其情、不悟其意之故也。國人若因之削足適履,遺情意而著形變,則大謬也。
葉維先生以畫名世,尤以情意勝也。其畫逾千,皆杏花春雨江南。平淡天真,嵐色郁蒼,雲煙風雨,清潤秀拔。內明而外潤,意趣高雅。覽者觀之,心游神放,情隨意移,泠然有感而應者,雖復虛求幽谷,何以加焉?
復想先生解衣盤礴之時,義理融通,無所視聽,天機自運,神與物遇,筆振而氣攝,墨動而韻生。豈區區吮筆塗墨,求索形變者,同年而語哉?
葉維先生,常熟人也。其地江山人才,風流紛紜,元之黃子久,清之王石谷,雄風久振,百代稱聖。先生師其心而不蹈其跡,得其意而不循其法。千里江南,水鄉清秀,桃紅李白,久列胸中,其力彌滿,萬象在旁。故每作一圖,必有一境,每寫一境,必有一法,雖情性一也,而風格各異;或質沿古意,而久變今情;或遇物援毫,自出胸臆;或潑墨刷彩,別有意趣。
先生久居畫壇,剛毅木訥,人淡如菊,清介絕俗,浩然養素,聲藏於丘園之中,跡隱於塵囂之表,與世無爭,唯寄於畫。荀子曰:“無冥冥之志者,無昭昭之明;無惛惛之事者,無赫赫之功。”是以先生雖無意於爭世,而世人爭睹其畫,爭知其人。珠玉潛水,而瀾表方圓。
今出專集,余喜而先睹,又樂而為之序焉。
作者陳傳席一九九○年夏於南京師大美術系
周海歌(畫家,江蘇美術出版社副總編):
葉維先生在他的作品中,我感覺到幾個特點:第一個是繪畫的創新性,就是說他創新了傳統題材,專注於江南水鄉,從小橋流水的江南水鄉的場景中間,表現出了生機勃勃的大江南氣勢;第二個特點是繪畫的獨特性,葉維的畫,線條比較率意,色彩表現出了生機勃勃的大江南氣勢,色彩很清新,畫面是一種潤澤靈麗的感覺,水面的處理皆營造了一種透明如鏡的效果,很有個性、獨特性。給人有“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感覺,讓人從畫中仿佛聽到一種悠揚的江南絲竹的音樂,它傳達了一種詩情和音樂感;第三個特點,畫面不以晦澀難懂的技法表現清高,也不去玩弄水墨以示現代,而是實實在在的從師造化中得心源,反映了畫家熱愛生活,表現自然,宣傳和諧積極的生活態度。他表現出來的畫是積極的、向上的,是一種正面的,那么必然受到人們廣泛的喜愛。
程大利(畫家,理論家,人民美術出版社總編輯、社長):
葉維先生是我的同事,我在江蘇美術出版社工作的時候,我們兩人曾經在一個編輯室工作,他長我幾歲,是一個優秀的、老的美術編輯,幾十年來,他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編了許多優秀作品,為當代畫家整理了許多優秀成果,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堅持山水畫創作,堅持藝術研究,並且取得了讓人非常羨慕的藝術成就。他的山水畫立足於他的家鄉常熟的風光表現。常熟,大家都知道是黃公望、王石谷、翁同酥的老家,葉維對家鄉的感情熟深,幾十年來,一直用畫筆表現這塊地方,他的語言很有個性。有個性才有風采,完全是他自己的心得體會,這是他智慧的體現也是他個人修養的體現。所以今天,我既作為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單位,也作為葉維的一個老同事,作為一個畫家的一個同道,來參加這個發布會,非常激動也是非常高興的,實際上我昨天才從南美飛回來,但是我覺得今天我必須要來。第一,我感謝到會的領導、到會的嘉賓、到會的美術理論界的朋友們,感謝理論家們。今天到會的、在座的都是我們國內重要的理論家,幾個大牌理論家都到了,江蘇美術出版社、常熟市委宣傳部都專門派人參加,還有我們資深的外交家、老的領導、做過幾個國家大使的王先生都到了,我覺得對葉維是最大的鼓勵。
孫克(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中國畫藝委會秘書長,《美術》雜誌社編委等):
大家都知道江蘇省在歷史上始終足中國畫一個最主要的中心地區,從顧愷之開始,從有記載的大畫家開始,在歷史上有影響的畫家始終沒有斷過,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畫家。像山水畫家黃公望、王石谷都是有巨大影響的人物。近些年來,也出現了很多的畫家,在江蘇省,在20世紀裡,江蘇省的中國畫發展尤其迅速。大家都很熟悉的、後來成為新金陵八大家的那些老前輩,現在己經不在了。這幾位老前輩對中國的山水畫發展都有過重大貢獻。錢、亞、宋、魏都影響巨大。我們後來人,在他們的盛名之下,在他們的影響之下,有非常有利的一面,可以繼續努力,有這樣一些前輩,可以說,我們再如何突破他們,如何在他們的藝術道路上再前進一步,也是不容易的事。所以在去年開了一個新金陵畫派的畫展上,葉維、喻繼高他們幾位都過來,說明南京在藝術上的目標還是很明確,還是要繼續努力,繼續去開拓。
另外也是江蘇省里領導的決心,要有所作為,我覺得這很有關係。只有他們這樣去努力,推出這些年齡比較成熟的畫家,給他們從藝術上再做一個宣傳,再給他們一個推動,使他們的藝術更提高一步,這個非常重要。成熟的畫家,如果精神振奮,在一個好的精神狀態下,他的藝術上會發展的更快,會有更多的突破。葉維先生的江南水鄉畫的很好,葉維並沒有停留在那個狀態下,而是用他自己的筆墨、他的意境、他的胸襟和氣度融會到他的藝術當中,闖出他自己水鄉的表達方式、表現方法,出現了新的意境,都值得我們很好的欣賞。
薛永年(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我們現在的美術家、畫家有兩種:我從他的職業身份上看,一種是專業畫家,比如說我們各級畫院,他本身就是畫畫,至於說它要辦培訓班,那是他還要承擔更多的責任;還有一種,像我們學校、美術出版部門,他半專業半業餘,你說是業餘吧,因為他做的還是美術的事情,繁榮美術的出版,培養美術的作者,實際上沒有什麼自己的時間,實際上相對於畫院,自己的時間要少的多。今天葉維先生出這個畫集也是非常必要。因為這是一支非常有造詣的力量,也創作了非常好的作品。把它專門拿出來展示,敦促職業畫家應該貢獻更多的好作品,他在這方面是做了畢生的貢獻。我第一個最重要的感想就是葉維先生畫的一片江南,它既秀麗、又開闊、有一定的氣勢,也許說大了,它不小氣。這是我第一個印象。它既秀麗,而且如花似錦。色彩上有這么一個特點。既是清幽的,又是有一定的氣勢、氣象的。
另外,大家說虞山是葉先生的老家,黃賓紅是批判虞山畫派的末流的:“虞山老粥多蓐米,揚州八怪多粗疏。”當然黃先生的看法也可以討論,我想他是批判清代中後期學王石谷的畫,精神不足。但是葉先生雖然是虞山人,也繼承了虞山好的傳統。但他的畫絕無矯揉之處,包括他的用筆,他的用筆雖然很率意很隨意,但很剛健,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覺得很有啟發的,就是我看他的畫,比如有常熟田,很多畫畫的一片春風又綠,好像跟錢松岩先生畫的豐收田也有一些關係,都是畫常熟的豐收田,大片大片的,他也跟錢先生學習過。有些畫我們也可以看到像宋文治,特別像傅抱石先生,很多前輩的,吸收了他們的營養。但是我覺得他很重視畫的那種詩意、那種情境,而且這詩意、情境別於他的前輩。這方面,葉維先生有繼承,但是我覺得他更重視了另外一個方面,因為山水畫既可以表示時代的變化,還可以表示在變化中的永恆的因素。這種是中國山水畫裡一種傳統的可以繼承的,對構建和諧社會甚至和諧世界都有價值的。所以我們看,他的畫裡當然是石橋、水巷、煙波、帆影啊,江南的這樣一些美景,都收入畫內。也有跟錢先生一樣大片大片的常熟田,但是他不刻意的,說一定畫在畫裡的房子、畫在畫裡的船,也要畫輪船,他不刻意一定畫這些太有時代性特徵的東西。更注意與自然營造和諧的這種詩意,構建這種精神家園。我覺得這個意識是非常自覺的。也體現了我們九十年代入世以來、進入新世紀以來,我們山水畫適應時代需要,而是要在精神上影響大眾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
有的畫有比較大一點的意境,是經過概括的,是一片江南的這種意境。有具體的情境的,比如說在水巷裡彈琵琶,很具體的,畫人的,非常生動,有感染力的。再有一點,就是藝術上,我覺得在藝術表現上,葉維先生的畫,既有傳統中國畫的這個方面,也不是沒有油畫的吸取,還有水彩啊或者水粉之類的吸取,因為他都學過。他把這幾種都融合在一起,所以我們看他這齣畫就感覺很有意思,比如說畫這個大面積的常熟田的這種,看它近處的時候,你的視線當然也是俯視,不過俯視的角度呢,你的立腳點比較低,他的房子呢,你能看到房頂,但是不是你在天上看的,只能看到房頂,他還有一個立體感。可是你去看常熟田的時候,你就感到他這俯視的視點又提高了。所以這畫面的境界就很大,他又不是完全像飛機上那么往下看,那就是圖案了。所以,包括空間的處理上,他不是傳統的三遠法、四遠法外加廣遠,所以我說他這叫什麼呢?
我昨天晚上回來翻畫冊,叫廣遠,他增加了一種廣遠。除了宋代,就講三遠:平遠、高遠、深遠,到了元代,我們劉龍亭老師經常提醒我們,還有一種廣遠,現在,你這又增加了一個廣遠,我覺得在空間處理上,很多畫體現了這么一個特點,還是很靈活的使用透視的法則,使用傳統的三遠法則加以發展,這是一個特點,就是他非常善於畫水,他畫的水裡有各種,小的水也好,小的湖也好,煙波浩淼的湖泊也好,他的特點是通過畫那個影子來實現,也起到很大作用,我們有的是帆船,千帆待發呀,上邊就是帆,底下那么筆,就是那個影子,如果是一片房子,挨著河邊上,就那么幾筆,這水的感覺就出來了,這還是一種中西的結合。既發揮了水墨的效益,又發揮了倒影在表現水面上這個作用,這個倒影其實古代個別也有,就是沒有形成一個普遍的,我覺得在這方面很有意義。
就在畫那個影子的時候,他既講究抒寫性,又不完全受傳統筆法限制,他就那么一筆,你說筆觸也行,你說是一個筆法也行,反正這形態正好交代了倒影,襯託了上面的船跟船帆,筆劃比較見方一點。有的是平行四邊形,不是傳統的書法點畫,但是它有表現力,他用了很多。還有一點,我覺得他畫樹很有自己的特色,他是傳統的那種程式化,有一定的裝飾化,還有一般傳統的山水畫的那種發枝點葉相結合。其中有一種是畫樅樹,他這樅樹象大的點子,就不是古代那種把點子變成苔草了,實際上你看展子虔《遊春圖》里遠山上畫的那樹,就是他這種畫法,你可以看到樹冠,但是它裡邊還有東西,比展子虔那個,它有一些線條來交代裡邊一些結構一些感覺,線條還有兩種,一種是先拿墨畫,畫一些樹枝的結構,略有一點裝飾性。然後有的呢,拿綠顏色,是石綠還是廣告綠,不知道。這個手法就是把山水畫早期的點子發展成我們繼續使用,放在水墨畫裡邊,不知青綠。第二是把花鳥畫的點子上勾金,放在畫樹冠上來,我覺得他很有想法。所以他的特色跟別人不一樣。還有一種是先勾出樹枝的結構來,拿墨點,外輪廓是比較裝飾的,然後再拿朱紅點,那個墨點和朱紅是錯落的,這種表現方式它又是中國畫裡那種拿點線概括的,它又注意了體面關係,所以很新穎。別人不大用。至於他畫常熟田旁邊的那個小樹,他是把畫山水畫的辦法來畫樅樹,我覺得很有意思。作為編輯,要接觸各種畫,接觸各種畫家,最容易廣收博取,融會貫通,何況他原來學的就比較廣泛。
我覺得這方面可以看出他一些積極的探索,勇於在消化各種辦法裡邊來開拓來創新這種意識。把這已經符號化的點子又把它拉進了現實,但是還沒有丟掉一些程式化跟裝飾化的一些特點。還有幾張畫給我印象非常深,一個是畫金秋的,一個是畫冬季的,畫金秋的,用朱紅的點子點滿了全畫,感覺很燦爛,那景致隱藏在畫的後邊,這在藏中才有一點露,這種東西就達到了董其昌所講的好的畫好看在哪,就是隔簾看月隔水看花,它有含蓄它有詩意,畫雪景的也是,那么萬山飛雪,不管是彈上去還是撒上去的,它的雪花也是在畫面占了很大位置,使那種景色比較朦朧,這種表現力都強化了他作品的這種詩意,耐看有餘味。還有一點就是在我們中國畫的山水畫裡邊,他還是注意把水墨跟傳統的青綠結合起來變化為一種新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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