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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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役背景
1812年12月18日,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拿破崙·波拿巴回到了巴黎。1812年拿破崙遠征俄羅斯,他足足調動了57萬大軍,然而這位有著“歐洲第一名將”稱號的天才軍事家,卻在俄國犯下一連串戰略和戰術錯誤。
在1812年的10月19日,拿破崙率領法軍主力離開莫斯科回國。一路上風雪大作,無情地打在法軍十萬官兵的臉上。法軍又冷又餓,加上俄軍不斷地騷擾阻截,兵力越來越少。經過克拉斯內、別列津那河血戰,殘軍在付出重大代價後終於甩掉了俄軍。曾經所向無敵的大軍團,如今只剩下25000-30000人得以逃出生天。
宜將剩勇追窮寇。俄軍很快越過國境,攻入東普魯士。由於有20萬把移動的俄國刺刀撐腰,早就對法國人憋了一肚子氣的普魯士人,立刻跳反向俄國人投懷送抱。和後世民族優越感爆棚的德國人不同,在當時的普魯士人眼裡,“劣等民族”斯拉夫人可是貨真價實的解放者。瑞典國王貝爾納多特見勢不妙也選擇了與俄國、普魯士結盟,強盛一時的法蘭西帝國開始風雨飄搖。
拿破崙回到巴黎後,立刻整軍備戰。在短時間內又徵召了三十萬新兵重新組建大軍團,準備迎接聯軍的反撲。1813年,拿破崙憑藉著過人的軍事才華在呂岑和包岑戰場仍然取得了勝利。然而因缺乏騎兵和戰馬,未能殲滅俄普聯軍的主力。雙方均精疲力竭,不得不暫時休戰。
與此同時,西班牙的狀況同樣岌岌可危。在威靈頓的率領下,英、葡、西聯軍在維多利亞之戰決定性地擊敗了法軍,已逐漸逼近法國南大門。面臨兩線作戰的法軍,戰略態勢非常惡劣。
要想穩住東線的戰局,確保奧地利帝國保持中立至關重要。弗朗茨二世皇帝派出梅特涅出使法國,向拿破崙提出解散華沙大公國,解散萊茵同盟,讓出薩克森等條件;梅特涅警告拿破崙說,如果拿破崙不表示議和,奧地利將參加第六次反法同盟。這些拿破崙絕無可能接受的。事到如今就是親家也不得不兵戎相見了。
1813年8月,聯軍與法軍在德勒斯登戰役展開激戰。雖以法軍的勝利而告終,但未能給予聯軍重創。與此同時,其他戰線上的法軍卻不斷失利。身處大逆風局,曾經不可戰勝的拿破崙還能重現當年奧斯特里茨戰役的榮光,一舉打垮反法聯盟嗎?
戰役過程
外線與內線作戰,從軍事學的角度來說各有優劣。處於內線的一方能夠利用兵力集中和交通線短的優勢,各個擊破外線之敵。而外線在戰略上處於主動,能以包圍的態勢,實施多個方向的進攻以殲滅敵軍。萊比錫之戰正是一場外線對內線的較量。
法軍主力分布在德勒斯登到維滕堡的易北河兩岸。分成三個軍團,分別在烏迪諾、麥克唐納、聖西爾的指揮下,應對聯軍施瓦岑貝格指揮的波西米亞軍團、布呂歇爾指揮的西里西亞軍團、貝爾納多特指揮的北路軍團。拿破崙惟一的機會就是發揮法軍的內線優勢,讓每一個軍團都儘量纏住當面之敵。等拿破崙率領法軍主力趕到後,集中兵力力圖擊破其中一路。再以各個擊破的方式打垮聯軍另外兩個軍團。如此一來法軍就全盤皆活了。
拿破崙需要一場迅速、決定性的勝利才能奠定勝局。然而要想殲滅聯軍任何一個軍團,都非易事。要殲滅貝爾納多特的北路軍團,意味著聯軍兩個軍團會合,丟失法軍補給基地德勒斯登的風險。要打擊東面布呂歇爾的西里西亞軍,也並非易事。布呂歇爾滑如泥鰍,只要嗅到一絲拿破崙的味道就會跑的飛快。至於攻打施瓦岑貝格率領的聯軍主力,也同樣面臨著丟失德勒斯登的風險,無論進攻哪一路他都面臨著兩難的選擇。
毫無疑問,聯軍三個軍團一旦有誰被拿破崙揪住,都將不可避免的慘敗。所以,兵多將廣的聯軍充分發揮外線優勢,極力避免與拿破崙直接會戰。一旦拿破崙來到前線的風聲傳來便立刻後撤,令其無機可乘。一旦拿破崙離開,就狠揍拿破崙手下的元帥們。
法軍在德勒斯登獲得了勝利,但拿破崙不在場的其他戰線卻接連遭到了失敗。首先,受命向波希米亞軍團側後迂迴的第一軍,在庫爾姆附近被聯軍的優勢兵力包圍了。該軍戰鬥到八月三十日,由於彈盡糧絕,軍長旺達姆率領餘部投降,使法軍損失一萬三千餘人。沙皇的副官布屠林上校曾經說過,庫爾姆之戰把原已遍布波希米亞谷地的失望氣氛一掃而空,整個谷地充滿了歡呼的聲音。於是,戰敗的奧軍又從失敗中振作起來了。
拿破崙從西里西亞返回德勒斯登時,給麥克唐納留下了七萬五千餘人的兵力。他一走,麥克唐納隨即按其指示向布呂歇爾的西里西亞軍團發起進攻,企圖將敵軍趕回亞沃爾以東去。布呂歇爾得知拿破崙離去的訊息,馬上停止撤退,指揮西里西亞軍團進行反撲,結果又將法軍趕回到了博伯爾河以西。這一仗,麥克唐納損失了約一萬五千人、一百零三門火炮,以及大量的彈藥和裝備。
為了扭轉被動局面,拿破崙只得命令南線德勒斯登方向的法軍轉入防禦,著內伊前往柏林方向,接替烏迪諾的職務,因為後者在連遭失利之後主動要求解職。拿破崙本人飛馳到東線,親率業已潰退到博伯爾河西岸的法軍,向咄咄逼人的敵西里西亞軍團實行反擊。布呂歇爾看到,法軍的士氣明顯提高,攻擊的強度有所增加,知道是拿破崙返回來了,於是立即命令部隊撤退。這一著,把拿破崙氣得暴跳如雷,干著急而抓不住敵人。
布呂歇爾剛剛撤走,拿破崙又接到來自德勒斯登的告急報告。原來南線又吃緊了。波希米亞軍團在拿破崙離開之後立即折轉回來,繼續圍攻該城。待到拿破崙帶領部隊急匆匆地趕回來,敵人又自行撤退了。對於聯軍在德勒斯登方向的撤退,拿破崙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回味,說不清是禍還是福,又傳來北線法軍在於特博克附近被再次打敗的訊息。這一仗,法軍又損失二萬二千人左右,其中有一萬三千人是放下武器被俘的。敵北路軍團正在繼續向南推進。
看來決戰日益臨近。由於德勒斯登一時難以攻克,在布呂歇爾的提議下,聯軍決定採取一個大膽的計畫:放棄對德勒斯登的攻擊,南面波希米亞軍團繞過德勒斯登,直取法軍背後的萊比錫城:東面西里西亞軍團西渡易北河,與北路軍團會師,從北面進逼萊比錫,兩路都以萊比錫為目標,實施鉗形攻擊,爾後切斷法軍的後路,並把它合圍和殲滅在萊比錫附近地區。
為了執行這一計畫,普軍老將布呂歇爾留下少量部隊繼續與當面法軍保持接觸,親率主力悄悄地向維滕堡方向轉移。十月三日,普軍擊潰了守衛易北河的法軍,在維滕堡上游十餘公里的地方架起兩座浮橋,渡到了易北河南岸。十月四日,貝爾納多特也率北路軍團渡過了易北河,從而實現了兩個軍團的會師。他們會合後,兵力約有十六萬餘人,相互策應著,從北面直向萊比錫城壓來。
當時,拿破崙可以集中的兵力,還有二十五萬餘人。為了對付聯軍的鉗形攻勢,他決心充分利用內線作戰的有利地位,繼續採取各個擊破的辦法。他的部署是:以一部分兵力趕到萊比錫以南,阻擊十八萬人的波希米亞軍團,集中主力向北,首先擊潰西里西亞軍團,爾後殲滅北路軍團。制訂這一計畫時,拿破崙考慮,要最大限度地集中兵力,於是決定放棄德勒斯登。他對防守德勒斯登的聖西爾說過,預計會有一場會戰發生,要把所有的部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然就會感到遺憾,而且談到,把聖西爾和他的部隊留在德勒斯登,對於他的會戰將毫無貢獻。可是,他在後來竟放棄了這個想法,命令聖西爾軍繼續留在德勒斯登。這又因為什麼?很有可能,法軍一旦撤出這個城市,撒克遜將會很快倒向聯軍方面。
當年10月2日拿破崙命令繆拉率領第二軍(一萬六千人)、第五軍(一萬四千人)、第八軍(七千人)和第五騎兵師迅速趕到萊比錫以南,其任務是阻擊敵波希米亞軍團,保障拿破崙對北路敵人實施進攻。
當年10月9日拿破崙親率十五萬餘人向北推進,尋找敵西里西亞軍團。當時,布呂歇爾已進到易北河以南的德紹附近。他得知拿破崙親率法軍前來迎戰,馬上率部溜走了。對於聯軍繼續玩弄這樣的把戲,拿破崙很是惱火,但又不敢率部窮追,因為南線敵軍正向萊比錫逼近,繆拉指揮的阻擊部隊能夠堅持多久,他絲毫沒有把握。如果現回師攻擊南線敵軍,那么,它也可能馬上溜走。因此,拿破崙決定,暫時駐軍不動,等待南路敵人和法軍阻擊部隊糾纏在一起而難以脫身的時候,再迅速揮師南下,從兩翼迂迴敵人,將其殲滅在萊比錫城下。不久,繆拉送來報告,他正率領部隊同波希米亞軍團展開激戰。
正在此時,俄國一支五萬人的後續部隊開始到達前線,另有數萬援軍也在趕往萊比錫的途中。十月十三日,布呂歇爾向沙皇建議;讓三個軍團向拿破崙實施集中的進攻,因為聯軍都已靠攏,兵力占有優勢,有可能一下子把敵人擊潰,並把這一建議通報了聯軍總司令卡爾·菲利普,但波希米亞軍團正在緩慢地開進中。沙皇採納了布呂歇爾的建議,隨即為最後的圍攻進行協商和準備。
拿破崙於十月十四日中午到達萊比錫以南的瓦肖鎮,那是繆拉的司令部。這一天,聯軍集中大批騎兵,向繆拉的防禦陣地進行了一次試探性進攻。雙方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騎兵戰,結果不分勝敗。
萊比錫周圍的戰爭氣氛日益緊張了。這個在當時只有約三萬居民的商業城市,西面是艾爾斯特河,北面是帕爾他河,南面是普來澤河。後兩條河在萊比錫城北匯合後流入艾爾斯特河。所以,萊比錫城位於三條河流匯合點的東面,地勢比較低,在河流經過的地方形成了一些沼澤地。在東,南,北三面,有七條道路相通,東面的一條幹道,通往德勒斯登。城西有兩座橋,分別架在艾爾斯特河與普來澤河上,這是萊比錫西去的惟一通道。城南約五公里的地方有一片連綿的丘陵地。
當年10月14日,法軍大約仍有十九萬人,被聯軍壓縮在萊比錫附近,處在一個三面環河的狹小地域之內,被迫採取防禦。東、南、北三面通往萊比錫城的七條道路,都被聯軍封鎖了,城西橫跨普來澤河與艾爾斯特河上的兩座橋,仍在法軍控制之下,從這裡可以退往萊茵河和法國本土。當時,法軍的部署是:繆拉指揮第二、五、八、九、十一、十二軍和第五、一、四、二騎兵師,在萊比錫以南和東南阻擊敵波希米亞軍團,內伊指揮第六、七、三、四軍,阻擊北路聯軍,主要是布呂歇爾的西里西亞軍團;拿破崙的近衛軍和一些騎兵為總預備隊,位於萊比錫及城東附近地區。
當年10月15日後,聯軍的進攻計畫是由卡爾·菲利普制訂的,但在經過沙皇的修改以後才確定下來。按計畫,聯軍分為四個攻擊集團,分別從四個方向發起進攻。布呂歇爾率領一個集團約五萬四千人,從西北方向向萊比錫壓縮;波希米亞軍團分成三個集團:格萊將軍率領一萬九千人,在艾爾斯特河以西向林德瑙進攻,其任務是奪占萊比錫向西去的惟一通道,切斷法軍的後方交通線和退路,默費爾特將軍率領二萬八千人,從次維考向萊比錫進攻,維特根施坦元帥率領九萬六千人,在萊比錫東南方向擔任主攻任務,奪占萊比錫。
對於聯軍的上述部署,拿破崙在判斷上產生了部分錯誤。十月十五日下午,他根據不確實的情報作出結論,說什麼布呂歇爾和貝爾納多特不敢從哈勒沿大路發起進攻,認為他們會從萊比錫以西繞到南面去會師。基於這個判斷,拿破崙於十月十六日晨七時匆忙下令,把駐守萊比錫西北拉地費爾德和林登沙的第六軍從防禦陣地上撤出來,轉移到萊比錫西南地區充當預備隊。他指望,這樣調整以後,向西可以支援林德瑙,向南可以支援南線部隊。當時,軍長馬爾蒙正在林登沙的教堂上進行觀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北面的一連串營火,估計到布呂歇爾的軍團已經開到,但是他在接到拿破崙的命令後,還是不顧當面的敵情而勉強地執行了命令。
1813年10月16日上午九時,聯軍方面發出三聲號炮,史稱“民族會戰”的萊比錫戰役正式開始了。接著,雙方持續進行了五個多小時的激烈炮擊。天上下著寒冷的細雨,地上罩著濃密的煙霧。聯軍的四個攻擊集團,逐漸地向萊比錫壓縮。
在北線,馬爾蒙剛剛開始向南轉移,普魯士老將布呂歇爾馬上以手下30000名步兵、8000名騎兵外加2500名哥薩克與310門火炮,向駐守在莫克恩一線的馬爾蒙第6軍發起了猛攻。法軍僅有步兵19500人,騎兵4800人。
馬爾蒙看到,他不能執行拿破崙的命令了,於是撤退到艾爾斯特河邊的默克思和華侖一線,繼續進行防禦,同時向北線指揮內伊告急。
普軍從左右兩翼發起進攻。左翼隊的指揮官朗熱隆不敢冒然發起進攻。右翼隊由約克中將指揮,首先派出兩個旅組成多個營級縱隊。從下午一點開始發起強攻,很快便在法軍的炮火下傷亡慘重。
下午三點普軍再次發起進攻。為了壓製法軍炮火,普軍的6磅步兵炮連運動到法軍炮兵陣地的左翼以側射迫使法軍火炮移位。隨後五個營的普軍步兵投入了戰鬥,接連發起的兩次進攻均被法軍擊退。還沒來得及喘息之際普軍就發起了第三次進攻。西里西亞後備步兵團兩個營以及布蘭登堡團、第12預備步兵團1個營、西普魯士擲彈兵1個營從左翼發起刺刀突擊,終於突破了法軍的戰線,占領了村中一半的陣地。然後又陷入法軍從右翼和正面構成的交叉火網死傷慘重。普軍死戰不退,用刺刀、槍托同法軍官兵激烈肉搏,眼看防線即將崩潰,馬爾蒙立刻投入法軍數個步兵營實施反擊,總算將普軍再次擊退。
不顧之前進攻的慘重傷亡,約克中將命令普軍繼續進攻,打亂馬爾蒙的部署。鑒於之前的進攻因為法軍炮火而損失慘重,普軍在法軍對面的山脊上設定了兩個炮兵連用來壓製法軍炮兵陣地。但是毫無遮掩的地形,還是讓普軍投入戰鬥的兩個步兵營損失了三分之二的人馬以及幾乎所有的軍官。雙方你來我往,在莫克恩村中逐街逐屋地戰鬥。普軍死守村中的陣地,法軍多次反擊都未能將普軍擊退,雙方趨於相持狀態。
內伊命令貝唐德率第四軍前去增援,但貝唐德在行軍途中又得到了林德瑙告急的訊息。貝唐德深知,林德瑙橋樑是法軍的惟一退路,千萬丟不得,因而果斷地改變方向,趕往林德瑙進行增援。內伊獲悉—上述情況,隨即改令剛剛收攏回來的第三軍派出一個師支援馬爾蒙,並以另外兩個師去占領第四軍的原防禦陣地。第六軍的情況又變得十分危急,馬爾蒙懇請內伊把第三軍的另兩個師也調給他指揮。這樣,大約有一萬五千人的兵力,在整整一天當中來回奔跑於戰場上,沒有放過一槍。人們認為,這是那一天中最大的不幸。
當天下午,左翼的朗熱隆終於發起了進攻,猛攻克萊恩-維德里茲村。村中僅有波蘭步兵4個營、800名騎兵和2個炮兵連駐守,防禦力量十分薄弱。但看到對面來的是死對頭俄國人,打得非常勇猛頑強。俄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傷亡,雙方反覆爭奪,村子數次易手。
正當朗熱隆準備再次進攻維德里茲村時,猛地發現法軍援兵排成縱隊正源源不斷地開向維德里茲村,來援的法軍第9師掩護波蘭步兵進行重整。接著發起反擊將聯軍從兩個村子中逐出。聯軍被趕到溪流附近的樹林裡,2個獵兵團不斷施放冷槍向逼近的法國人開火,打頭的法軍第145步兵團傷亡慘重。發現朗熱隆一線的戰況不妙,布呂歇爾元帥立刻派出了第8軍、第10軍前往支援。朗熱隆重新發起攻擊,再次攻占了維德里茲村。
右翼的約克元帥也派出第7旅、第8旅投入進攻,很快擊退了符騰堡騎兵團的衝鋒,與4個法軍步兵營交上了火。雙方你來我往,戰鬥陷入了僵持。約克見狀立刻命令6000名聯軍騎兵出擊。帶頭衝鋒的布蘭登堡驃騎兵團和緊跟著的布蘭登堡烏蘭騎兵團,在莫克恩村繞了個圈,很快殺到匆忙結成空心方陣的法軍步兵面前。他們迅速毀滅了法軍兩個空心方陣,繳獲了6門火炮。
馬爾蒙元帥為了掩護潰散的法軍步兵,命令第25輕騎兵旅前進攻擊普軍騎兵。然而進攻布蘭登堡驃騎兵團左翼的符騰堡騎兵一個團,遭到布蘭登堡烏蘭騎兵團的反衝鋒很快被擊退,整個騎兵旅被聯軍騎兵攆了回來。氣勢如虹的聯軍騎兵接著殺進法軍第1陸戰團的佇列里,法軍一片大亂。二線部隊也接著被聯軍騎兵衝垮,數個方陣被聯軍騎兵毀滅。普軍步兵排成梯隊跟在騎兵之後,從騎兵打開的突破口蜂擁而入。
聯軍騎兵繼續猛攻,很快撞上了正在後撤的法軍第1陸戰團的殘兵和第3陸戰團的組成的方陣里。很快又毀滅了法軍一個方陣,繳獲了一面鷹旗和700名俘虜。剩下的法軍後衛維持著方陣且戰且退,全軍後撤至萊比錫城北的格利斯(戈利斯)村和歐提茲希一線。聯軍很快把2個12磅炮兵連拉了上來向正在撤退的法軍官兵發射霰彈,殺傷了大批法軍官兵。眼見普軍得勝,俄軍第11、第17步兵師也開始猛攻馬爾蒙軍的右翼。揚·亨利克·東布羅夫斯基指揮第27師試圖利用俄軍兩個步兵師的戰線缺口發起反擊,結果很快被聯軍投入的預備隊擊退,全軍只剩下幾百名殘兵撤離戰場。與此同時,俄軍第9軍也加入了攻勢,擊退了法軍第9師。
在聯軍壓倒性的兵力優勢面前,法軍雖然英勇頑強,但已無法改變戰敗的結局。法軍第6軍的戰線不斷後退,馬爾蒙無奈地命令由傷亡最小的第22師掩護全軍繼續後撤。隨著夜幕的降臨,疲憊不堪的聯軍停止了追擊,法軍撤至帕特村進行重整。經過一天的激烈戰鬥,聯軍傷亡了7506人,贏得勝利的聯軍得以將北面包圍圈收得更緊。根據聯軍的戰報,共繳獲兩面鷹旗、兩面軍旗、53門火炮、大批輜重車以及2000名俘虜。法軍的損失估計在6000-7000人左右,連馬爾蒙自己也掛了彩。
中路的戰況也不樂觀。波西米亞軍團進攻法軍中路的林德瑙爾村,該村連線著萊比錫城惟一位於埃斯特河的橋樑,一旦被聯軍占據即能切斷法軍的退路,所以位置非常關鍵。作為兵家必爭之地,第8軍、第8師、第11師等法軍各部進行著頑強地抵抗。可憐的波尼亞托夫斯基在當天剛受封元帥就披掛上陣,勉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戰線。奧軍與法軍圍繞著村莊四周反覆爭奪,好不容易強攻拿下的村莊,又在法軍不斷投入地生力軍反擊下多次易手。雙方一直交戰至傍晚,在第四軍緊急增援以後,橋樑與道路還掌握在法軍的手中,法軍勉強穩住了戰線,但形勢並未改觀。
在南線,從上午九時到十一時,戰鬥異常激烈。法軍在各個點上都打退了聯軍的進攻,牢牢地堅守著陣地。波蘭親王波尼亞托夫斯基指揮的第八軍,堅持著馬克勒堡,多里茲和孔尼維茲一線。奧熱羅的第九軍仍駐杜森,準備隨時支援第八軍。維克托的第二軍在瓦肖·勞里斯頓的第五軍在李貝特烏爾克維茲和周克爾豪森。莫蒂埃和烏迪諾各指揮兩個師的青年近衛軍和老年近衛軍,作為預備隊,分別位於萊比錫東側和瓦肖西北側。麥克唐納的第十一軍位於何爾茲豪森及其附近。此外,在面對南線聯軍的中央位置上,即在瓦肖和李貝特烏爾克維茲之間,法軍還集中了一百五十門火炮。
在瓦肖村後山觀戰的拿破崙,發現了惟一的勝機。奧軍大部分人馬都被試圖包抄法軍後路的施瓦岑貝格部署在埃爾斯特河西岸。只要先以守勢消耗波西米亞軍團的銳氣,伺機投入反擊,就有粉碎波西米亞軍團的機會。即便不能將其擊破也能予以重創,儘可能迫使本就不願多死傷、財政困難的奧地利人媾和。剩下俄軍、普軍獨木難支。如此一來就能扭轉如今的不利形勢,實現奇蹟般的翻盤了。
根據當時態勢,拿破崙決定集中尚有的大約一萬二千名騎兵,由繆拉指揮,在一百五十門火炮的掩護下,從南線聯軍戰線的中央實施突破,其他各軍利用騎兵和火炮突破效果隨後跟進,將敵一劈兩半,同時,以第十一軍和第三軍沿何爾茲豪森和賽費爾特方向對敵人的右翼展開攻擊,以第六軍從西向東攻擊敵人的左翼,策應第十一軍和第三軍的行動。
當天上午,在法軍各部的頑強抵抗下,波西米亞軍團幾次進攻均被挫敗。克萊斯特、歐根第2軍屬下各部在法軍炮兵集群數個小時的炮擊下傷亡慘重,陣線越來越薄弱。覺得時機已到的拿破崙,即刻命令近衛軍各部準備投入反擊。
16日上午10點至11點法軍開始集結。老近衛軍第2師、青年近衛軍第1、第3師、瓦爾特的近衛騎兵開始列陣,第9輕騎兵師、第5重騎兵師、第6重騎兵師、第5騎兵軍在近衛騎兵之後待命。
由於身處危局,鑒於法軍沒有援兵和更多的預備隊,究竟要不要在此時投入反擊,拿破崙仍然舉棋未定。為了確保攻擊萬無一失,拿破崙指望著馬爾蒙抽身前來。可惜他被布呂歇爾牢牢纏住,已不得不留在莫克恩附近堵住洶湧而來的西里西亞軍團了。
第六軍和第三軍被敵人糾纏在萊比錫以西和以北地區,一時不能脫身,所以一直等到下午兩點鐘左右,麥克唐納的第11軍已受命行進至左翼,牽制東面塞費爾法茨方向的奧軍第4軍,拿破崙才決定不再等待,立即發起攻擊。
烏迪諾的第1青年近衛軍和維克多的第2軍很快就將兵力薄弱的俄軍第2軍從馬克-克萊貝格村攆了出去。巴克萊發現情況不妙,立刻命令尼古拉·拉耶夫斯基的兩個擲彈兵師和一個胸甲騎兵師上前支援。但其兵力不足以支撐聯軍整條戰線。
“奧軍預備隊在哪裡?”同樣意識到情況危急的沙皇亞歷山大一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好在施瓦岑貝格在沙皇的建議下,已命令奧軍預備隊在黑森·洪堡伯爵的率領下立刻開赴馬克-克萊貝格村一線增援。然而奧軍需要繞過漲水的河段,才能北上援救正處在危急關頭的克萊斯特、歐根兩軍。路程需要4個小時。從勒塔調來的俄國、普魯士的近衛軍也需要3個小時才能趕到戰場。
事到如今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刻了。面對洶湧而來的法軍,駐守在瓦肖鎮的拉耶夫斯基命令俄軍擲彈兵前進。他們高喊著烏拉以刺刀將法軍擊退,但仍無法阻止法軍連綿不斷的攻勢。法軍近衛龍騎兵團擊潰了俄軍第3胸甲騎兵師,攻入了克洛伯恩村,大批法軍步騎兵攆著聯軍的屁股追擊。一線的普軍和俄軍各部不斷後撤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再加一把勁,波西米亞軍團就要垮了。
就在千鈞一髮的關頭,諾斯蒂茨公爵率領奧軍6個胸甲騎兵團抵達了戰場。阿爾伯特胸甲騎兵團率先發起了攻擊,接著是洛林胸甲騎兵團,黑森·洪堡胸甲騎兵團則衝擊法軍近衛騎兵的側翼。在奧軍胸甲騎兵的兩面夾攻下,法軍近衛騎兵終於被擊退。乘勝追擊的奧軍胸甲騎兵又接著殺進青年近衛軍的佇列里,被青年近衛軍及時組成的空心方陣擊退。
奧軍步兵在胸甲騎兵之後開始抵達戰場。比安基少將的5個奧軍步兵團和威森沃爾夫手下的8個匈牙利擲彈兵營趕到後,與克萊斯特合兵一處開始反撲,並於當天下午奪回了奧恩海恩村。
由於對聯軍左翼的攻勢未能得手,用兵老道的拿破崙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聯軍的中央戰線-戈薩村上。俄普奧三國君主就在戈薩村後的小丘上。如今聯軍的左右兩翼都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毫無疑問會從戰線中央抽調人馬支撐兩翼的戰線。這時候若能擊破聯軍中央戰線,就能重演當年的奧斯特里茨大捷。甚至一舉俘虜三國君主和聯軍總司令施瓦岑貝格奠定勝局。拿破崙很快祭出了自己的經典戰法。
拿破崙很快命令法軍騎兵在中央集結起來。7個法軍騎兵師在前,近衛騎兵在後作為預備隊,由繆拉元帥率領第1騎兵軍的4個騎兵師以及米豪德的第6重騎兵師,總計約有5000-6000名騎兵發起衝鋒。這些人很快就攻入了俄軍步兵佇列里,並繳獲了二十六門火炮。俄軍步兵傷亡慘重但並未崩潰,士兵們背對背地站立著組成營級密集陣,保持著紀律和秩序後撤。繆拉也不戀戰,指揮騎兵繞過他們直衝向戈薩村,很快將俄軍近衛龍騎兵團和近衛槍騎兵團兩個攔路虎擊退。洛里斯東的第5軍和烏迪諾的青年近衛軍緊跟其後,在法軍近衛炮兵的掩護下推進。
普軍紐馬克龍騎兵團、西里西亞胸甲騎兵團,沖向法軍騎兵東側,試圖拖住法軍騎兵前進的步伐。然而法軍騎兵的滾滾洪流,仍然勢不可擋地淹沒了擋在面前的一切,直衝到了三國君主所在的山丘下。
三個同盟國的君主受到驚嚇,慌忙退走,以免被擒。臨走前沙皇命令奧爾洛夫·傑尼索夫伯爵率領800名近衛哥薩克騎兵,在俄軍2個騎炮連的掩護下進攻法軍騎兵集群的側翼。終於擊潰了精疲力盡的法軍騎兵集群。法軍騎兵直到得到近衛炮兵、步兵的保護後才收緊了韁繩。
與此同時,麥克唐納軍也向敵人的右側發起了攻擊。繆拉的騎兵和後續步兵,先後進到了久爾登哥沙與奧恩漢以南一線;麥克唐納軍也接近了賽費爾特。繆拉的騎兵經過一陣狂風式的賓士以後,很快就精疲力竭了。這時,聯軍從普來澤河以南調來了十三個中隊的騎兵預備隊,這支以哥薩克騎兵為主的勁旅,對進攻的法軍騎兵進行反擊。經過激戰,聯軍把進攻的法軍又驅回到了原出發陣地。聯軍左翼的默費爾特集團,也乘勢向多里茲地區的法軍發起了進攻,但攻擊受挫,默費爾特本人被俘。
下午五點,法軍做了最後一次嘗試。第5軍邁松師、兩個青年近衛軍師的進攻遭到了已到達一線補位的俄國近衛軍和普軍頑強抵抗。戰鬥持續了2-3個小時之久,雙方攻防交替。每當法軍被逐出村莊,就又有一批生力軍投入戰鬥。帕甫洛夫擲彈兵、近衛列兵團、近衛軍芬蘭步兵團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芬蘭團傷亡了一半以上的軍官,仍堅守著陣地。最後俄軍以刺刀突擊擊潰了邁松師解決了戰鬥,徹底粉碎了拿破崙的企圖。
布呂歇爾又在萊比錫北面發起了進攻。於是,拿破崙不得不暫時放下勝敗未分的南線,策馬趕往萊比錫城北。法軍北線作戰失利,損失了五十三門火炮,但敵方的約克軍也損失約八千人。這樣一來,聯軍對萊比錫的包圍圈便進一步縮小了。
雙方各損失約二萬人左右(一說法軍近三萬人,聯軍近四萬人),勝負不分。有的戰史學家認為,拿破崙這時完全應該而且可以向西撤退,以圖東山再起,但他沒有這樣乾,而是決心繼續拼下去,這是拿破崙所犯的一個致命的錯誤。
當晚戰鬥結束後,拿破崙把他的大本營搬到萊比錫東南的斯托特里茲。按照慣例,周圍都是他的老近衛軍。在這裡,拿破崙召見並釋放了在當天戰鬥中俘獲的默費爾特將軍,拿破崙同他是老熟人,奧斯特里茨戰役後,聯軍的停戰建議就是由他交給拿破崙的。這一次,拿破崙請他轉達進行停戰談判的建議。
同盟國方面沒有回答拿破崙的建議。第二天,即十月十七日,雙方都只進行一些零星的戰鬥,沒有進一步的大戰行動。雙方都意識到,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都在為最後的一擊積極作好準備。
還在十六日夜間,拿破崙即對法軍的防禦部署作了調整,撤出了南線和東線的防禦陣地,將法軍向後收縮到羅斯尼格、周克爾豪森、何爾茲豪森、巴芬多夫和戈利斯一線。法軍已經沒有援兵可以指望了。聖西爾率領二萬七千人在德勒斯登,距離太遠,且其自身孤立無援,難以自保。達烏的第十三軍被圍困在漢堡,不能脫身。只有將位於萊比錫東北迪本地區的第七軍抽調回來,這樣才使法軍增加約一萬五千人,但其中大部分是外籍人。調整部署後,法軍在萊比錫的總兵力約為十五萬人。十七日凌晨,拿破崙在繆拉的陪同下巡視戰場。繆拉說,自博羅季諾戰役以來,還沒有見過這么多戰死的人。法軍陷在聯軍的三面包圍之中,地域越來越小,城裡到處躺滿傷兵,在連綿的陰雨中,外籍士兵的牢騷聲已經隨處可聞。
17日白天,伊拉里翁·瓦西里奇科夫的驃騎兵師發起衝鋒,把西北方向的法軍攆到了哈雷門附近。一旦聯軍突破了哈雷門進入城內,法軍全軍的退路都將被切斷。施瓦岑貝格等待著援軍的到達,沒有急於發動進攻。
僅在十七日這一天,就有十一萬名援兵到達,其中有貝尼格森率領的四萬一千名俄軍,貝爾納多特軍團的約六萬名瑞典軍,以及科洛雷率領的一個奧地利軍。至此,聯軍的兵力超過了三十萬人,而且彈藥和各種補給物資充足。
看到大勢已去,拿破崙無奈地決定放棄萊比錫。他命令法軍逐漸收縮兵力和戰線,並以貝特朗軍擊退林德瑙方向的奧軍,確保退路的安全。
聯軍計畫在十八日上午發起總攻,屆時分成六個攻擊集團,對萊比錫城進行四面圍攻。布呂歇爾部2萬5千人攻擊東北面,格萊仍攻擊西面的林德瑙,貝爾納多特部近10萬人攻擊北面。另外三路分別指向羅斯尼格、普羅布偕達和周克爾豪森。此時,拿破崙的大本營轉移到了斯托特里茲的一個菸草工廠中。
十八日上午八時,聯軍開始進攻。戰至下午二時,除在左翼有些進展,攻占了羅斯尼格和杜森以外,大部陣地仍在法軍手中,其中向普羅布偕達進攻的巴克萊部,因遭法軍炮火的猛烈轟擊而損失慘重,被迫暫取守勢,向林德瑙攻擊的格萊部被貝唐德軍完全擊潰,隨後,貝唐德軍發起反擊,向西推進了十幾公里,這樣就確保了法軍退路的暢通。
面對聯軍優勢兵力的攻擊,拿破崙命令法軍主動撤離了一些難以繼續堅守的陣地。下午三時左右,當法軍正在收縮兵力,聯軍步步進逼的關鍵時刻,在防守萊比錫東北蓬恩斯多夫的第七軍中,竟有兩個撒克遜旅和一個炮兵連共約三千餘人,帶著十九門火炮投降了聯軍。拿破崙聽到這一訊息,馬上命令迪呂特將軍、馬爾蒙部後撤,德弗朗斯率領第4重騎兵師填補薩克森人叛逃造成的缺口,穩住了防禦陣地。但是,法軍終歸寡不敵眾,情況越來越嚴重。最糟糕的是炮彈快打完了,16-18日,法軍共發射了16萬9千發炮彈,剩下的彈藥已維持不了一天的戰鬥,以致拿破崙後來念念不忘地說,如果他當時還有三萬發炮彈,那么他就會成為世界的主人。
到了傍晚時分,除了孔尼維茲、普羅布偕達和斯托特里茲三處陣地外,其它陣地都放棄了,法軍被壓縮,擠到了萊比錫城裡及其近郊。內伊和另一名軍長也負了傷。
天黑下來了。拿破崙認識到大勢已去,指示參謀長貝爾蒂埃向部隊下達撤退的命令。按照命令,麥克唐納指揮其第十一軍和第七軍繼續堅守孔尼維茲,普羅布偕達、斯托特里茲、勞德尼茲和萊比錫城,掩護主力撤退。同時,命令堅守德勒斯登的聖西爾軍自行組織突圍。下達了命令以後,拿破崙倒在大本營的板凳上,立即睡著了。將領們坐在周圍,沉默地望著他。周圍一片黑暗,最後戰鬥的呼喊聲、傷員的呻吟聲和軍隊撤退的車輪聲,混雜在一起,傳入拿破崙所在的那個破水磨房。一刻鐘以後,他突然醒了,隨即趕往萊比錫城,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過後才撤離該城。
10月19日法軍從各個方向撤下來了,都匯合到萊比錫城裡,向西面惟一的林德瑙渡口退去。每條街都擁擠不堪。普軍和瑞典軍正突入北郊,奧軍也從南面逼近城裡。彈藥車,馬隊,炮兵、牛羊、傷兵和隨軍的小販等等,都擁擠在一起,爭相逃命。敵軍的每一發炮彈落下來,都可以聽到許多受傷人的呼喊聲。拿破崙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好象周圍毀滅的景象與他無關一樣。他在少數侍從的陪伴下,和混亂的人流一起渡過了林德瑙橋,過橋後,就在林德瑙附近的一個磨房中平靜地入睡。他要等待法軍全部過河,然後再繼續隨軍西撤。
戰役結果
19日上午9時沙皇要求堅守萊比錫的法軍後衛部隊投降,以保全該城,但遭到守城法軍的斷然拒絕。
法軍在後撤的過程中,發生了一個意外的情況:負責保護橋樑的一個工兵班長接到命令說,敵方追兵一到就要立即炸毀橋樑。當布呂歇爾的少數騎兵沿河向林德瑙方向迂迴時,槍聲使工兵班長著了慌。誤認為敵人的大隊追兵已到,因而引爆了預先放置好的炸藥,炸毀了法軍撤退的惟一一座石橋,使後衛約兩萬八千名官兵無法過河,其中包括軍長勞里斯頓、雷諾,麥克唐納和十六日剛剛晉升為元帥的波蘭親王波尼亞托夫斯基。麥克唐納跳入河裡,僥倖游到了對岸,身負兩處槍傷的波尼亞托夫斯基帶著“波蘭不會亡”的遺憾被淹死,法軍全部被俘。震驚歐洲的萊比錫戰役,就是這樣結束了。
這一仗,法軍共損失六萬五千餘人,除戰死之外,有三十六名將官和三萬餘人做了俘虜。另有二十八面軍旗,九百輛彈藥車、三百餘門火炮和四萬餘枝步槍被聯軍繳獲。拿破崙率領撤退出來的法軍且戰且退,於十一月初到達萊茵河一線,他留下馬爾蒙率領三個軍在美因茲做後衛, 自己返回了巴黎。十月十一日,聖西爾在德勒斯登率部投降。雖然聯軍取得勝利,傷亡卻遠遠大於法軍,五萬四千名官兵成了法軍的槍下鬼,比法軍多出近兩萬。
艾爾斯特河邊的戰場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近代的歐洲從此脫出了中世紀的蛻殼。法蘭西第一帝國從此罹難,走向崩潰,法國人民又象一七九三年那樣,面臨著外部強敵的入侵。
戰役評價
拿破崙在呂岑,包岑和德勒斯登連戰皆捷之後,終於又在萊比錫被徹底打垮,其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
首先,從政治上看,戰爭的性質變化了。
拿破崙在執政初期所進行的戰爭,儘管有著為其帝國擴張領土,為自己爭奪霸權的成分,但是從客觀上來說,仍然有著某些進步的意義,因為當時的主要矛頭,還是指向各國的封建王室和他們賴以生存的封建制度,是受到被壓迫人民歡迎的。而在執政後期,當他成為歐洲的征服者和霸主以後,法國所進行的戰爭,已經不是給歐洲各國人民解除封建制度的桎梏,而是給他們帶來沉重的戰爭負擔和苦難,因此,曾經獲得部分解放的人民不希望法國再來壓迫他們,反對拿破崙又把戰爭加在他們的頭上。所以,拿破崙晚期的戰爭是與大部分人民的利益和願望相牴觸的。同時,各國統治者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在前期對拿破崙的戰爭中失敗後,也被迫實行了某些改革,利用了人民不滿法國榨取財富的情緒,鼓動了部分人民起來反抗法軍的起義運動。這樣,法軍就被迫在充滿敵意的國家進行作戰,缺乏人民的幫助,不能及時得到情報,零散人員經常受到襲擊,後勤補給日益困難。法軍中的一些外籍士兵,多次出現陣前譁變。所有這些,給法軍的士氣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其次皇帝的高度集權束縛了元帥們的主動性。
拿破崙戰爭的後期,作戰地域不斷擴大,參戰的兵力日益增多。這樣,集最高統帥與前線指揮職務於一身的指揮體系,已經不適應作戰的要求。為了在寬廣的戰場上指揮幾十萬大軍,不僅需要有一個得力的參謀班子,而且需要有能夠獨當一面擔任戰場指揮重任的得力將才。然而,拿破崙對於元帥們的要求,只不過是唯唯諾諾,象鐘錶那樣準確地執行命令而已。長年累月,慢慢形成一種習慣:拿破崙在場,一切都是生龍活虎,指揮系統能夠高度發揮作用,一旦拿破崙不在,他的元帥們,包括總參謀長在內,常常不能發揮主動性,甚至不敢做出一個那怕是很小的決定。
在一八一三年的戰爭中,聯軍參戰的兵力急劇增加,經常進行多路作戰,在這種複雜的形勢下,單靠拿破崙一個人已經不能應付情況多變的局面,更何況他的元帥們又不能發揮主動性呢?儘管拿破崙到處奔波,不停地作出各種指示,但畢竟不能及時掌握並處置各方面的情況,以致法軍常常陷於被動。例如,在萊比錫會戰過程中,拿破崙曾口頭指示,要在艾爾斯特河上增架橋樑,以確保法軍的退路。但是,總參謀長貝爾蒂埃的辦事方針是:沒有拿破崙的書面命令便不能貿然行事,因此,他並未積極落實拿破崙的架橋指示,這就使得法軍在撤退時只有一座石橋可通,因而造成了嚴重損失。又如,在包岑作戰中,內伊率軍進行迂迴,比拿破崙規定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到達敵人的背後,但因為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指示,就一直消極地停留在那裡,待新的命令到達時,已經貽誤了戰機,形成了被動局面。
從作戰原則上看犯了分散兵力的大忌。
忽視了機動殲敵的傳統戰法。本來,高度地集中使用兵力,是拿破崙指揮作戰的一貫特點和優點。在一八一三年的戰爭中,他卻多次地分散了自己的兵力,結果,即使在初步獲勝的情況下,也不能達到徹底擊潰或殲滅敵軍的目的。例如,在呂岑和德勒斯登作戰中,他一再分兵去攻打柏林,以致在決勝時刻,因為兵力不足而影響到勝利的成果。其實,當時只要殲滅俄軍,柏林自然就成了法軍的囊中之物。在最後的萊比錫決戰中,他也沒有把漢堡的達烏軍和德勒斯登的聖西爾部集中起來。特別奇怪的是,他在臨戰前,把本來抽調聖西爾部北上萊比錫參戰的決心改變了,讓聖西爾率領幾萬人馬空守德勒斯登城,實在是毫無意義。
在一八一三年的戰爭中,拿破崙一反過去機動作戰和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的原則,過分地看重了地理目標的奪取。始終盯住柏林而必欲攻占這座城市,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就當時形勢來說,奪取柏林對於達成戰爭的目的只具有次要的意義,可拿破崙卻一再追求攻占柏林的目的。又如,在德勒斯登取得勝利以後,如果實行最初的計畫,繼續追殲敵主力波希米亞軍團,直指布拉格和維也納,那么戰場的主動權就有可能完全轉到法軍方面。可惜的是,拿破崙居然不敢放棄德勒斯登和易北河防線,致使原來的計畫流產。約米尼後來在他的《戰爭藝術》一書中評論說:“如果拿破崙在德勒斯登取勝後乘勝窮追,進軍波希米亞,那么他可能避免庫爾姆的慘敗,甚至可能威脅布拉格,從而把聯軍拆散。”
此外,拿破崙缺乏騎兵,不能在廣闊的戰場上及時獲得敵方情報和擴大戰果。法軍新兵成分比重過大,也對拿破崙的失敗有著重要影響。
聯軍方面所以取得勝利,一是在兵力上占有絕對優勢,二是採取了靈活的戰術。聯軍決定,專門攻擊法軍元帥們所指揮的部隊,避免同拿破崙本人交鋒,這正是抓住了拿破崙指揮體系的致命弱點。從整個戰爭進程來看,聯軍的行動是小心翼翼的,是遲緩穩重的,這就使他們少受了過去常常遭受的那種損失。在聯軍陣營中,普軍老將布呂歇爾的積極大膽的行動,對整個聯軍起了帶動作用。他大膽渡過易北河與北路軍團會師,從西北方向插入法軍的側後,既帶動了過分謹慎的貝爾納多特,也配合南路波希米亞軍團造成了夾擊和圍攻法軍的有利態勢,從而牢牢地奪得了戰場的主動權。
後世紀念
當地時間2013年10月20日,德國萊比錫,6000多名演員民眾扮演成士兵重現萊比錫戰役的場景,慶祝該戰役發生200周年。1813年,奧地利、普魯士、俄羅斯和瑞典的軍隊聯合打敗了拿破崙的軍隊,迫使後者退回法國,結束了軍事入侵。1812年,拿破崙遠征俄羅斯後,法蘭西第一帝國元氣大傷,歐洲各國迅速發現這是個擺脫拿破崙的絕妙良機,英國、俄國、瑞典和普魯士在1813年組成了第六次反法同盟。因有許多民族的軍隊參戰,萊比錫戰役又被稱為萊比錫各民族大會戰,是拿破崙的決定性敗北之役。1813年10月16日至19日在薩克森境內的萊比錫進行。俄國、普魯士和奧地利盟軍30萬人將拿破崙的18萬軍隊圍困在萊比錫附近,使其遭到重創,結果法軍在德意志和波蘭的殘餘力量全被摧毀。拿破崙戰敗,被流放到地中海的厄爾巴島。拿破崙戰爭(1800~1815)中這次最激烈的戰役標誌著法蘭西帝國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