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現代派文學可以稱為廣義的荒誕派文學,荒誕性在作品中往往具體化為生活意義的虛無、和諧關係的喪失、人的異化等等主題,從而使荒誕派文學中的審美意象具有了不同於傳統文學的審美特質。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荒誕哲學
- 外文名:Absurd Philosophy
荒誕一詞,面對荒誕,荒誕哲學,未來思考,
荒誕一詞
“荒誕”的含義在西方語言中,從詞源的角度看,“荒誕”一詞來自拉丁文absurdus,意思是不合曲調(out of tune)或無意義(Senseless),其前綴ab作用是加強語氣,後綴surdus意思是“聾”(deaf)或“被蒙住”(muffled)。
由此可推斷,“荒誕”是對人之感覺的一種判斷。由此可見,“荒誕”主要是一種人的感受,是一個生活在世界中的人的感受,而這種感受往往是不和諧的且不協調的,是非理性且無意義的。
荒誕首先是作為一種感性的感受存在的。荒誕及荒誕感在人類思想的發展中有著清晰的軌跡:在20世紀以前,荒誕只在諸多文學主題中占據一般性的、次要的地位;而在20世紀之後,人們頻繁地使用“荒誕”來形容人的生活,人們失去了立足點和安全感,陷入一種矛盾、無望、無序的境況之中,荒誕此時成為人類生存處境和人的命運的主題。
存在主義此時應運而生,擔負起對人的存在、生存、自由問題進行解答的重任,力圖為人們的虛空感和矛盾尋找出路,而類似“荒誕”的人類生存狀態的描述在存在主義中被集中探討。帕斯卡爾則著重探討了人類荒誕處境的兩個方面:一方面,人總是要死的,這是宇宙冥冥之中的定數,控制著人類渴求超越的努力;另一方面,人類具有超越死亡定數的欲望和自由意志,人類的追求使得這種死亡的定數在某種程度上得以平衡。
面對荒誕
“荒誕”產生的四個因素:
其一,當今社會生活中枯燥的機械性循環使人對其存在的價值和目的產生質疑,對存在的狀態提出疑問,就像是舊常的鎖鏈給打斷了,心靈找不到銜接鎖鏈的環節。或者說是空留皮囊而尋求不到精神寄託。人們用一系列熟知的、構建的意義把自己包圍起來同時,又培養出了一種迴避進一步思考的技能。但這也是思考的另一個方面的進步,在程度上將思考無意義化,但其本身從事的思考雖是荒誕的,但由於認識對象的差異,其無意義在某種程度上仍是有意義的。
其二,人寄希望於未來的自欺,或者說是意識到現世存在的無意義、無價值性,卻還要投身於這種無意義、無價值的存在中,但就意義、價值定義的本身也產生了不必要的懷疑,對現世產生懷疑困惑、否定感、不安感,進而剝奪了“現在”的意義。人存在的價值和生活的意義正是人在“現在”的具體境況中通過行動創造的。拒絕未來、擯棄“明天”是人對“無意義”的反抗,“這種切膚之痛的反抗,就是荒誕”。厭世者對生活毫無期待,對撲朔迷離的未來感到絕望,難以超脫,就像是一直行走在潘帕斯階梯上,無止盡的循環。這種生活狀態本身就是荒誕的。
其三,人意識到了死亡的命運。“人必有一死”是絕對的、永恆的、本質性的,它成為人類共同的遭遇、集體的命運。宿命成為荒誕本身的代名詞,死亡讓人意識到生命脆弱、人生痛苦,它毀滅了生命中任何“基本的確定性”。
其四,人產生了被遺棄於一個異己世界的感覺,即世界與人是陌生的,人與世界是斷裂的。人對明晰、理性、和諧、均衡的渴求與世界的神秘難解、非理性的實際境況之間有一鴻溝,世界對人永遠是關閉的,人與世界的和諧被打破,人已感覺不到自己是世界的一個部分,存在感亦不復存在,內心充斥著莫名的孤獨感,虛無成為荒誕的盡頭。
面對荒誕的態度時,加繆的興趣不在對荒誕的發現,而在於其產生的結果。被看作是結論的荒誕,在他是作為起點提出的。從荒誕這個第一原理出發,應該得出什麼樣的結論?面對荒誕,應該何去何從?是以自殺來告別荒誕,通過希望來逃避荒誕,還是進行反抗直面荒誕?
自殺。看到人生的荒誕,生活的意義被剝奪,這是不能忍受的,自殺就是承認生命不值得繼續下去,活著並不值得。哲學性自殺。在提出荒誕後走向希望,在否定理性後走向超驗物,把向上帝的飛躍作為出路。反抗。加繆把荒誕定義為一種對立和較量,一種無休止的鬥爭,這種鬥爭意味著取消希望和不斷拒絕。
“荒誕只有在人們不同意它的時候才有意義”。荒誕的推理不是導向自殺,而是導向對生活的激情的、執拗的肯定。“生活著,就是使荒誕生活著。而要使荒誕生活著,首先就要正視它”。
荒誕哲學
阿爾貝·加繆是明確地將“荒誕”提升到哲學高度的第一人,加繆之後,“荒誕”才正式出現在各哲學流派和文學藝術的形態之中。
小說《局外人》、劇本《卡利古拉》、哲理散文《西西弗神話》堪稱加繆“荒誕三部曲”。加繆圍繞同一主題運用不同文學體裁,從不同的側面體現了其所要向我們展示的“荒誕哲學”。加繆言:“我是根據不同的寫作計畫創作的…我以動作性強的語言寫劇本,以推理性形式寫論文,而小說則是寫關於心靈的陰暗面的。
加繆對荒誕感的描述多基於直接的生活經驗,是人在生存中經驗到的苦悶、空虛,甚至絕望之後所產生的情緒。在荒誕的情緒之下,人們常常感覺到生活沒有意義,無法戰勝死亡,也無法理解、抵抗這個世界。表面看來荒誕帶給人們的是悲觀,是苦難,而事實上加繆的荒誕哲學的深刻之處就在於進一步地挖掘了“荒誕”的核心,這也需要我們進一步考察荒誕感之後“荒誕”的意義。
未來思考
荒誕的人決定生活在一個燃燒而冰冷、透明而有限的世界,並從中汲取自己的力量。加繆從荒誕這一基本信念出發,他把哲學從習死之學變成習生之學,這是一種積極人世的人生哲學。“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並無超凡的意義。但我知道這世界上的某種東西是有意義的,那就是人,因為人是唯一提出了生而有意義的生靈。在這個世界上至少存在人的真理,而我們的任務是賦予這個世界以理智,同其命運抗爭”。這是一種在面臨痛苦和死亡的情況下肯定生命的方式。這不是悲觀主義,而是最深層次上的樂觀主義,因為他肯定生活中最終萌生的是意義而非虛無,用我們的智慧去發現兩者各自的意義。
加繆重現在輕未來的思想讓我們珍惜時光善待生活,但也不免矯枉過正。我們不可能完全無視未來,正如海德格爾、薩特和坎伯所認為的,我們日常的行為就包含著對未來的規劃———即使如默爾索那樣專注於現時的人也無法擺脫,未來在賦予現在意義方面起著重要作用。
至今,雖然荒誕不再是一種普遍現象,但已成為一個新的哲學、美學概念。而作為美學價值的荒誕,常常以與悲劇、喜劇、滑稽、醜的或形式或內容的某些要素的無序混合的形式出現。荒誕糅合在戲劇、小說、繪畫、影象之中,給予創作者以想像的空間和靈感。但是,對荒誕的觀念卻是最真實地代表了我們自己時代貢獻。我們依舊需要對荒誕進行探討。因為即便是現在,在人類無論是在科學上還是在生產力的解放、社會生活上皆已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的今天,迷茫、不知所措的情緒依舊存在,人們似乎並不幸福,而且十分“難受”。上個世紀,加繆樹立的荒誕之人、反抗之人、幸福之人的形象還在,且在這個多元化的時代仍然具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