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生平,早期經歷,青年時期,堅持己見,去世,人物評價,史書記載,
人物生平
早期經歷
范升幼年時喪失父母,生長於外祖父家中。他喜好讀書, 9歲時就能通曉《論語》、《孝經》。長大後,就專門研究《易經》和《老子》,並以教授生徒為業。范升所研究的《易經》,是西漢宣帝時由梁丘賀這個人傳下來的,所以稱為《梁丘易》。
青年時期
范升的青年時期,正處於西漢末年階級矛盾激化、社會動盪不寧的時期。其時,青徐一帶的農民起義已經發展蔓延,全國性的農民起義即將爆發。但王莽政權還在力圖維護自己的統治,為了轉移國內矛盾,大批徵發兵力,攻打周邊少數民族。另一方面,為了標榜自己的賢明,還在不斷籠絡文人學士。故此時范升被王莽政權的大司空王邑徵用,引為漢曹史,輔佐王邑制定政策。
范升很了解全國的局勢,曾專門寫了一份意見書,指出當時的危險不只來自外族,而主要來自國內,所謂“胡、貊守關,青、徐之寇在於帷帳矣。”他指出,當時全國的形勢已是田地荒蕪,糧價騰躍,吏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反抗的烈火已經燃燒起來了。他奉勸王莽政權迅速改弦更張,並以十分急切的心情,表示要親自見到王莽,陳述自己的意見。但利令智昏的王莽政權非但不能採納他的意見,反而認為他在危言聳聽,遂把他送上巡視地方的車子,將他送到上黨,說是讓他到那裡巡視。其時,劉秀的起義軍已經占領上黨,范升遂留在了起義軍中。
因為范升枉當時有一定的學術聲望,而且頗懂政治,所以東漢建立以後設立經學博士時,他與粱恭等人被劉秀立為《易經》博士。他很謙虛,認為自己比粱恭年輕,又不比粱恭經學深明,曾上疏要求更換他人。劉秀因此更看重他,多次下詔引見, “每有大議,輒見訪問。”
堅持己見
自西漢以來,一些懦生就以講經為名,把自然界出現的一些怪異現象與人事的安危禍福聯繫起來,用經學的條文加以解釋論證,後人有稱這種懦術為“天人之學”的。這種風氣,在齊地尤盛。特別是對於《易經》的講究,更把它當作占卜未來吉凶安危以及重大政治變動的卦書來看待。劉秀建立後漢後,不少儒生就大言吹噓,說這是他們早已予料和推斷出的事情。劉秀雖然不信這種胡說,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也很推崇這種君權神授的現點,所以,到東漢時期讖緯之學更盛行起來。劉秀還企圖把一些專門研究“天人之變”的易學以及與此有關的其它經學抬高到至尊的地位,在中央為之設立博士員位。
光武帝建武四年(28年)正月,尚書令韓歆上疏,請求為《費氏易》、《左氏春秋》設立博士,劉秀在背後支持,下詔讓當時的公卿大夫、博士們討論。所謂《費氏易》,是指西漢齊人費直所傳的易經,是以《易經》來占卜筮問的專門學問;至於《左氏春秋》,即左丘明的《左傳》,在當時亦被有人當作占驗政治變動的專學。對於這個建議,范升堅持反對意見,他與韓歆、太中大夫許淑等人展開激烈辯論,至“日中乃罷”。他認為, “《左氏》不祖孔子,而出於丘明,師徒相傳,又無其人,且非先帝所存,無因得立。”
在他看來,《左傳》是左丘明對於春秋重大事件的解釋,違背了孔子褒貶之大義,是不能當作聖經來看待的。至於《費氏易》等類,則更屬經學異端,根本乙不可登大雅之堂。這是他公開提出的理由。實際上,他從劉秀鞏固統治地位的利益出發,有著更高的考慮。在這場辯論之後,他就專門給劉秀上了一封奏章,說明他反對多立經學博士的真正用心。他認為,劉秀痛疾學術的衰微,用心於學術,務求廣見博聞,這種用心是良苫的。但是,如果沒有一個嚴格的標準,求廣而不求精,勢必引起諸家競起,爭取自己的官學地位,會使雜七雜八的東西充斥其間, 長久爭論不休。到那時,聽從這些非正統學問的議論,就會失道,如果不聽從他們的議論,那就會失人,將會進退維谷,“恐陛下必有厭聽之倦”,難以駕御這種局面。他反覆奉勸劉秀,說劉秀“草創天下,綱紀未定,”“奏立《左》、《費》, 非政急務”;要劉秀向漢武帝學習,“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正其本末,方可治理萬事。他的勸告,終於使劉秀覺悟,放棄了廣立經學博士的打算。
去世
後升為出妻所告,坐系,得出,還鄉里。永平中,為聊城令,坐事免,卒於家。
人物評價
從范升的這些議論中,我們可以看出,他絕非死啃經書、食古不化的書生,而具有清醒的政治頭腦和相當敏銳的政治見識。他善於觀察分析形勢,也有足夠的應對之策,這是他能夠受到劉秀的重視和禮遇的重要原因。事實上,從漢武帝把儒學抬到獨尊的地位以後,儒家學說就成為一種統治思想。這種思想,以講求忠孝仁義為本,以孔夫子的傳教為經,在統治階級中逐步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如果背離了這些經訓,那就會使封建統治的秩序發生混亂,政治思想的統治就會動搖。從西漢後期以來,統治階級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十分重視經學的本源和師傳,不使異端學說混雜。
范升不愧為明智的儒生,他認為,只有講《詩》、《書》,修禮樂,才是政之急務,而廣立博士,只會搞亂人們的思想,妨礙東漢政權的鞏固。正是從封建政治思想統治出發,他針對一些人以司馬遷多用《左傳》為由,請立《左傳》博士的議論,專門舉出司馬遷違戾五經,背謬孔子的言論,以及左傳誤解《春秋》的例子,對這種議論加以反駁。這也說明他多么注意和用心於東漢政權的思想統一。
史書記載
《後漢書卷三十六 鄭范陳賈張列傳第二十六》:范升字辯卿,代郡(今河北省陽原縣)人也。少孤,依外家居。九歲通《論語》、《孝經》,及長,習《梁丘易》、《老子》,教授後生。
王莽大司空王邑辟升為議曹史。時莽頻發兵役,征賦繁興,升乃奏記邑曰:“升聞子以人不間於其父母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為忠。今眾人鹹稱朝聖,皆曰公明。蓋明者無不見,聖者無不聞。今天下之事,昭昭於日月,震震於雷霆,而朝雲不見,公雲不聞,則元元焉所呼天?公以為是而不言,則過小矣;知而從令,則過大矣。二者於公無可以免,宜乎天下歸怨於公矣。朝以遠者不服為至念,升以近者不悅為重憂。今動與時戾,事與道反,馳鶩覆車之轍,探湯敗事之後,後出益可怪,晚發愈可懼耳。方春歲首,而動發遠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谷價騰躍,斛至數千,吏人陷於湯火之中,非國家之人也。如此,則胡、貊守關,青、徐之寇在於帷帳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縣,免元元之急,不可書傳,願蒙引見,極陳所懷。”邑雖然其言,而竟不用。升稱病乞身,邑不聽,令乘傳使上黨。升遂與漢兵會,因留不還。
建武二年,光武征詣懷宮,拜議郎,遷博士,上疏讓曰:“臣與博士梁恭、山陽太守呂羌俱修《梁丘易》。二臣年並耆艾qíài (古以六十歲為耆,五十歲為艾。泛指老年人)經學深明,而臣不以時退,與恭並立,深知羌學,又不能達,慚負二老,無顏於世。誦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開口以為人師,願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許,然由是重之,數詔引見,每有大議,輒見訪問。時,尚書令韓歆上疏,欲為《費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詔下其議。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見於雲台。帝曰:“范博士可前平說。”升起對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於丘明,師徒相傳,又無其人,且非先帝所存,無因得立。”遂與韓歆及太中大夫許淑等互相辯難,日中乃罷。升退而奏曰:臣聞主不稽古,無以承天;臣不述舊,無以奉君。陛下愍學微缺,勞心經藝,情存博聞,故異端競進。近有司請置《京氏易》博士,群下執事,莫能據正。《京氏》既立,《費氏》怨望,《左氏春秋》復以比類,亦希置立。《京》、《費》已行,次復《高氏》,《春秋》之家,又有《騶》、《夾》。如今《左氏》、《費氏》得置博士,《高氏》、《騶》、《夾》,《五經》奇異,並復求立,各有所執,乖戾分爭。從之則失道,不從則失人,將恐陛下必有CA75倦之聽。
孔子曰:“博學約之,弗叛矣夫。”夫學而不約,必叛道也。顏淵曰:“博我以文,約我以禮。”孔子可謂知教,顏淵可謂善學矣。《老子》曰:“學道日損。”損猶約也。又曰:“絕學無憂。”絕末學也。今《費》、《左》二學,無有本師,而多反異,先帝前世,有疑於此,故《京氏》雖立,輒復見廢。疑道不可由,疑事不可行。《詩》、《書》之作,其來已久。孔子尚周流游觀,至於如命,自衛反魯,乃正《雅》、《頌》。今陛下草創天下,紀綱未定,雖設學官,無有弟子,《詩》、《書》不講,禮樂不修,奏立《左》、《費》,非政急務,孔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傳曰:“聞疑傳疑,聞信傳信,而堯、舜之道存。”願陛下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以示反本,明不專已。天下之事所以異者,以不一本也。《易》曰:“天下之動,貞夫一也。”又曰:“正其本,萬事理。”《五經》之本自孔子始,謹奏《左氏》之失凡十四事。時難者以太史公多引《左氏》,升又上太史公違戾《五經》,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不可錄三十一事。詔以下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