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屯

“人間四月芳菲盡”,不正好也是一個謎面嗎(打一美國地名),謎底就是華盛頓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花生屯
  • 外文名:Washington
  • 作品別名:華盛頓
  • 文學體裁散文
旅居歐美近二十年,在不少地方工作生活過,也到過許多城市去旅行,因此對這些城市名字的中文翻譯很在意。一個城市的名字,就是這個城市的一張名片,往往會給人帶來許多的聯想。在國內讀書時,每每看到楓丹白露這個風情萬種的法國地名,心中就對法國,進而對歐洲,充滿了無限的遐思和神往。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出國留
學的第一站,選擇了去歐洲的一個原因。
記得離開北京去德國時,在飛往漢堡的飛機上,鄰座的德國乘客問我去什麼城市,我用中文譯名的發音告訴他:先去不萊梅,再去漢諾瓦。不料人家聽得一頭霧水,連連搖頭說不知道這兩個地方。我心想,這也是德國的兩個大城市,怎么會不知道呢?待我在紙上用德文寫出這兩個地名時,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城市名字的德語發音是布雷門和漢諾法。從此,我就對外國地名的中文翻譯處處留心,生怕再鬧這樣的笑話和尷尬。
其實,拜前輩們淵博的學識和過硬的外文功底,歐洲許多城市地名的中譯,是非常漂亮貼切的。像柏林波恩,漢堡,波鴻,埃森,林茨,倫敦,里昂,馬賽,米蘭,洛桑,盧汶,隆德等等,你就是用中文念出來,當地人也能聽懂,而且字面的涵義優雅大方,堪與我們的北京瀋陽寧波太原媲美。我想,發音的接近和字面的端莊,應該是國外地名中譯最基本的兩條原則。最讓我憤憤不平的是慕尼黑這個地名的中譯,明明是個德國城市,中文譯名卻按英文名字來翻譯,而且即使是按英文發音,也應該是慕尼克,怎么也和黑沾不上邊,何況慕尼黑一點也不黑,是一座乾淨漂亮,有著豐富文化底蘊的南德名城,是我最喜歡的德國城市。如果按德文發音翻譯,她的名字應該叫明興,也可寫為明新或明欣,或者乾脆就叫明星好了。放著這么好的名字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北美許多城市的地名,因為混雜了多種語言特別是西班牙語和印第安語的緣故,譯成中文後往往就顯得有些怪異,像多倫多,密西西比,俄克拉荷馬,懷俄明,蒙大拿等,能磕磕巴巴地把那個音譯出來,也就差強人意了。最恐怖的是香港同胞對北美城市的地名中譯,他們用粵語發音來翻譯地名,等你用國語再念出來時,能把你給活活氣死。比如天使之城洛杉磯,他們偏要叫羅省,這樣一來,一個“市”就升級成“省”了;好萊塢被譯成荷里活,好像這樣才能體現那些影星們的生猛鮮活。在加拿大時,聽到香港移民同胞稱一個地方為滿地可,我一直搞不清是什麼地方,後來看到這個譯名和法文寫在一起,才恍然大悟那就是著名的蒙特婁,我真是要趴在地上滿地找碎眼鏡片了。
詩人騷客們翻譯的地名,總是多了幾分浪漫色彩。徐志摩很喜歡義大利名城佛羅倫斯,故將其名譯為翡冷翠,令人聯想到那座城市裡許多像碧玉翡翠一般美麗珍貴的文化瑰寶。康奈爾大學所在地小鎮伊薩卡,風景優美,景色絕佳,胡適之在那裡讀書時,就將該鎮名譯作綺色佳,讓人回味無窮。記得有一年深秋,我從波士頓驅車回費城,橫穿大半個麻薩諸塞州,一路上看到層林盡染,漫山紅遍,突然覺得把麻薩諸塞譯作“滿山秋色”豈不妙哉,音義皆好,可以和楓丹白露相呼應了,只是有點不像一個地名。
留學的生活是單調的,所以留學生們也常自找一點樂趣,拿自己留學的城市名字開開玩笑。賓州西部的鋼鐵重鎮匹茲堡,就被那裡的留學生戲稱為痞子堡。在馬里蘭州國立衛生研究院工作的學子們,愛把馬里蘭叫做馬驢欄。你要問身居首善之地華盛頓的學子們住在哪裡,他一定會告訴你“我家住在花生屯”。西部俄勒岡州的學生,則把他們那太平洋岸的風水寶地,稱作餓狼崗。我在加州時工作的斯可瑞普斯研究所,位於聖迭戈市郊的拉荷亞,那是一座美得令人眩暈的小城,拉荷亞在西班牙語裡是珍珠的意思,可是我的那些學弟們,硬是把拉荷亞叫做老虎崖,聽到這個名字,我都恨不得從崖上跳下去了。然而,不論是痞子堡馬驢欄花生屯,還是餓狼崗老虎崖,這些帶著調侃性質的地名中譯,發音和原文十分貼近,也像一個真正的中文地名,就是太像中國鄉下的一個小犄角旮旯了。
我很喜歡世界地名謎語,也嘗試著編過幾個自娛自樂一番。當然,像排隊上廁所(倫敦),舉頭望明月(仰光)這一類的,就有點太小兒科了。因著對慕尼黑的喜愛,我曾編了一條謎面:最愛古剎青燈晚(打一德國城市名),謎底就是慕尼黑。漢諾瓦的謎面,則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打一德國城市名)。那一年的暮春去華盛頓看櫻花,波托馬克河畔千樹櫻花盛開,一陣風兒吹過,粉紅柔軟的花瓣像雨一樣紛紛飄落,腦海里突然浮起白居易的名句“人間四月芳菲盡”,不正好也是一個謎面嗎(打一美國地名),謎底就是華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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