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簡介
《自由的光》是一部由青年導演藺晨陽於2012年執導的電影短片。本片試圖探討人對生命和自由的態度,並告慰那些被死亡和禁錮深深傷害的、追尋自由的人。
劇情簡介
本片的故事背景是20多年前在紅溝發生一場變動,阿姨的未婚夫建國被燒死於本場變動,之後阿姨生下與建國的女兒絲絲。阿姨與絲絲從此相依為命,因為建國之死一直不能得以公認,甚至不能真正下葬,阿姨從此鬱鬱寡歡,並直接影響了絲絲的世界觀。
20多年後,建國的骨灰盒終於回到了阿姨身邊,卻告知骨灰盒不能安葬。阿姨和絲絲看著骨灰盒喜極而泣,卻又痛不欲生,二十多年來,亡夫的靈魂卻得不到告慰。任性的女兒絲絲一直想安葬爸爸卻得到了媽媽的拒絕,於是女兒偷偷拿著爸爸的骨灰盒離家出走,並想去爸爸曾經死去的地方紅溝看看。而媽媽因此得了精神病,變得瘋瘋癲癲。
我得知這個情況後,想主動幫助阿姨走出陰霾。便開著朋友偷來的車帶著阿姨去紅溝,尋找阿姨丈夫建國二十多年前的蹤跡。路上在一片枯黃的田野里居然遇到了絲絲正在拿著鐵鍬安葬建國的骨灰盒,原來絲絲帶著爸爸的骨灰盒離家出走後,本想去紅溝,卻因路費不夠,中途下車,因為司機不停車,絲絲脫下褲子蹲在車裡撒尿威脅司機停車,遂在這片田野下車。
絲絲因為精神的巨大創傷不肯與媽媽相認,不知情的我以為絲絲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客。
絲絲看到我和阿姨,遂決定不把骨灰盒埋在田野里,並想與我們一起去紅溝。期間因為我的汽車爆胎,我們想炸車未遂後棄車。後在一個古村里,阿姨瘋狂發作把絲絲手中的骨灰盒扔到山崖下,建國的骨灰盒摔爛並找不回來。絲絲大哭,因為爸爸先是因為變動被燒死了,現在又被“摔死了”。
悲痛欲絕的絲絲,瘋瘋癲癲的阿姨還有我忍住悲傷繼續去紅溝,看到了一個退伍軍人給戰友的葬禮,觸景生情,後來三人又遇到了好幾場葬禮,面對這些葬禮,她倆或痛哭流涕,或嘻嘻哈哈,或沉默不語。後來遇到一場給狗舉行的葬禮,震撼了我們三人,阿姨認為既然狗都能舉行這么隆重的葬禮,為什麼她的亡夫不可以呢,於是阿姨決定安葬建國生前留下的吉他。絲絲用鐵鍬埋葬了爸爸的吉他,我們三人為建國的吉他舉行了一場正式的葬禮。阿姨沉重的心靈似乎得以釋懷。而絲絲內心一直無法釋懷,堅持要去紅溝看看。
我們到達紅溝後,幾輛警車包圍了我們,並拿出槍要求我們投降。絲絲用蹲下撒尿的方式做無力的抗爭。阿姨舉起手來向警察招手,而不是投降,並繼續拿起鐵鍬揚雪。我害怕警察開槍,主動要求警察過來抓我們。我們三人最終被警察抓獲。抓獲理由是因為我帶監外人員非法外出。這時,我終於得知絲絲和阿姨是母女關係。
我們三人在一間黑漆漆的車裡,絲絲感到害怕無比,阿姨依舊是瘋瘋癲癲的樣子。這時一群螢火蟲突然簇擁了這輛車,然後飛到了前面,我們看著螢火蟲,揮舞起帶著手銬的雙手。而這輛車不知為何變成了三人棄掉得那輛車,並且停在那片看起來自由而美好的田野里。
人的生命逝去便不在回來,給深愛他們的人留下的是無藥可救的悲傷和抑鬱。本片試圖探討人對生命和自由的態度,並告慰那些被死亡和禁錮深深傷害的、追尋自由的人。
角色分析
阿姨手中抱著一把吉他,那是亡夫的遺物。二十多年前,亡夫是一個“文藝青年”,喜歡彈吉他,唱歌,抒發感情,追求自由,然後在一場變動中死去。至於是什麼變動,劇情里沒有交代。天有不測風雲,這場變動可能是一場地震,一次土石流------這是天災,也有可能是一次械鬥一次謀殺----這是人禍。2012年,“世界末日”要來了,使得人們對天災人禍充滿了反思和敬畏。近年來,汶川地震,日本海嘯,利比亞戰爭,天災人禍帶給幸免於難的愛人的傷痛是難以釋懷的。阿姨也是這樣,她思念她的亡夫,亡夫留給她的是一把吉他和一盒骨灰,於是阿姨在壓抑中瘋掉了。阿姨抱著吉他想尋找愛人的蹤跡,卻沒有勇氣把愛人下葬,因為根據劇情的設定,“下葬”亡夫就是違法,她不停地亂彈吉他音符,表示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與控訴。在去往紅溝的路途,她的瘋狂竟然把亡夫的骨灰盒扔到山溝而無法找回。她依然瘋癲,唯一愛惜的就是自己懷中的吉他。她一路看到了別人的葬禮,那是一個軍人對他戰友真實的柔情,讓她動容。之後又遇到了幾場葬禮,終於看到一場給狗的葬禮,她感到不可思議,狗都可以光明正大做一場葬禮,為什麼人卻不能。於是,阿姨終於鼓起勇氣給亡夫的吉他做了一場葬禮,讓亡夫自由的心終於有地方得以安放。阿姨“違法”的蹤跡終於被警方發現,警察讓她舉手投降,她竟然揮手表示問好,一絲恐懼之意都沒有,她覺得她用精神的力量戰勝了殘酷的現實。即使她最後依然被警察抓捕,但她覺得亡夫似乎真的可以告慰了。
絲絲是阿姨的女兒,因為母親不同意下葬父親,於是拿著父親的骨灰離家出走。而在路途中居然遇到了瘋瘋癲癲的母親。更可笑的是,母親居然不認識自己的女兒絲絲了。絲絲一路不願承認阿姨是自己的母親,還一直在“我”面前裝作與阿姨剛認識。然後二十年深厚的感情掩蓋不了兩人的特殊。兩人搶奪骨灰盒、看著葬禮淚流滿面,下葬吉他時的掩面而哭。絲絲手中還有一把鐵鍬,是用來祭奠父親的。鐵鍬卻沒有埋成父親的骨灰盒,而是把父親的遺物吉他埋葬了。絲絲喜歡揮舞鐵鍬,用鐵鍬拍打旁邊的楊樹和玉米地,她覺得他們被冷風吹得像奴隸一般低頭,她覺得她是在用鐵鍬鞭笞它們。當她和母親埋葬了吉他後,母親突然想放棄去紅溝看一看,絲絲憤怒了,她覺得父親的靈魂根本沒有告慰,也許只有親自去紅溝看一看,才能讓父親在天之靈得以安息。她摔了鞭笞他們前進的鐵鍬,讓母親感到慚愧,拿起鐵鍬,三人繼續前往紅溝。紅溝大雪,絲絲拿起鐵鍬,揚起大雪,告慰父親,並表示“慶祝”,慶祝他們終於到了紅溝。警察來後,抓捕了他們,只留下這把鐵鍬在紅溝陪著亡父,它永遠陪伴著父親的靈魂,鞭笞著自由的前行。絲絲就是這樣一個獨立、堅強卻又單純的女孩。為什麼說她單純,因為她會用最極端最單純的方式抗爭她認為不合理的規則。比如她會脫下褲子撒尿來抗拒。
我的身份很空泛,可以是阿姨的遠房親戚,可以是阿姨朋友的朋友,也可以是民主社團的義工,甚至可以是阿姨亡夫的追隨者。我用我的視角分析著阿姨和絲絲。我不求任何報酬地幫助他們追尋死去的愛人曾經之痕跡。她們鬧我跟著鬧,她們笑我跟著笑。我是一個有情懷的人。什麼情懷,那就是自由、純真、平等。我希望通過我的努力來抗爭不合理的現實,哪怕只是從精神上抗爭我都願意。可是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我沒能阻止偷來的汽車的報廢,不能阻止絲絲父親骨灰盒的失蹤,最後我甚至不能阻止警察對我們的抓捕。我害怕警察開槍殺死絲絲和阿姨,於是主動要求警察來抓捕我們。我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害怕。我面對死亡還是如此懦弱,而絲絲和阿姨,他們經歷過愛人的死乃至一直影響她們的二十年,她們對於死已經無所畏懼了,她們敢於挑釁拿著兇器的“敵人”,而我只能求饒。生活給一個人的傷害越大,他就越無所顧忌了。我對阿姨和絲絲充滿著同期和憐愛,同時也心存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