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2006年進入中國人民大學讀農村發展專業博士,在讀期間調研了幾十個鄉村,在學習中逐漸形成了對鄉村發展的基本觀點。2008年受資助到美國某生態農場實習,期間開始反思工業化農業與傳統農業的關係。2008年年底回國後著手參與小毛驢市民農園籌備,並在2009年作為國內社區支持農業(CSA)模式發起人,引發了社會各界對社區支持農業廣泛的關注。2012年創辦
分享收穫(北京)農業發展有限公司 。現在社區支持農業(CSA)模式的項目在全國已經有300-500家。
個人履歷 於2008年4月16日飛赴美利堅深造,卻沒進校門,而是來到了
明尼蘇達州 的一個名叫“地升農場”(Earthrise Farm)的農場,專門研究一種新型農場經營模式,由此開始了她為期6個月的“洋插隊”農耕生活。她有個雄心勃勃的計畫——建立中國第一個“
社區支持農業(CSA)” 農場,直接把健康菜送到社區居民家裡。
“讓自己的雙手沾滿泥土” 2008年4月18日,26歲的石嫣到“地升農場”報到。“我將拋棄過去有些矯情甚至有些小資的生活方式,讓自己的雙手沾滿泥土。”這是石嫣半年美國之行的開場白。
和想像中的美國機械化農場不同,“地升農場”是由兩個修女姐妹Annette and Kay建立的,由一對夫妻經營、三個實習生幫工的小農場。這個名字的由來是人類第一次登入月球,其中一個太空人說,“我們看到了地球從月球的地平線升起的壯觀景象!”她們認為這個農場將做為一種新的範例,讓人們了解到我們不能脫離這個地球而存在。
因為強調有機環保的理念,禁止使用化肥、農藥以及除草劑、催熟劑等影響莊稼正常生長的化學藥物。農場裡只有一台小型的拖拉機,幾乎所有的農活都要動手進行,勞動強度遠超石嫣的預期。
在農場工作的第一天,早上8時石嫣就被農場經理尼克和瓊夫婦帶到溫室里,了解培植蔬菜苗的過程。農場裡的這些植物和農具,石嫣大都沒有接觸過。
從此,每周一至周五早上7時半,石嫣都會準時從農場小屋步行半小時到達種植園。學習從溫室種植到室外種植的技術,從澆水、移植、耕地、播種,到拔草、餵雞、施肥、採摘長成的蔬菜,再到自己製作耕作用的小機械,開拖拉機……一直要忙到中午12時,午餐過後,仍是繁忙的勞作,直至晚上5時半。
在“最累的一天”,石嫣不停地用沾滿泥土的雙手扒開腳下的
黑土地 ,把溫室里的菜苗移栽進去,當最後一棵栽好後,白嫩的雙手已被曬黑。農場的除草任務量大且全部靠人工完成,石嫣蹲在地里,頂著烈日,汗流浹背,雙手不時被渾身帶刺的雜草扎傷。
在農場工作時,中午的午餐由大家輪流掌勺,石嫣的中國菜最受幾位美國農民歡迎,其中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更成為最受歡迎的菜。這得益於放心不下的媽媽在出國前一周,對她進行的突擊性訓練。從小在家備受寵愛的石嫣之前並不會做飯。
CSA是社區支持農業(community support agriculture)的簡寫,是解決食品安全問題的一種新型農產品貿易形式。種植季節之初,消費者(份額成員)預付給農民這一年種植的收益,等於變成了農民的股東與農民共同承擔種植過程中的風險;農民則要使用生態可持續的種植方式,保證食品的安全。沒有中間商環節,在互相信任的基礎上,農民增加了收益,消費者得到了有機的農產品。CSA最早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從
瑞士 和日本發源的,在八十年代傳到美國。
“它的目標是實現‘永續農業’,強調生態系統的自我循環和可持續發展。”石嫣說,為實現這個目標,農場進行嚴格的垃圾分類,其中第一類儲存可以變成土地肥料的垃圾,比如爛掉的菜和吃剩的食物,經過一年的發酵後方可使用。而平時種菜的水全部用從屋頂收集的雨水。
給份額成員的份額運送每周一次,所有箱子器皿都循環使用。在一次運送蔬菜過程中,因箱子裡的蘆筍受凍變色。尼克非常著急,他們給已送貨的家庭一一打電話表示歉意,然後又把沒有運送的蘆筍換成新鮮的。“在這種經營模式中,誠信是最高的原則,也是最低的底線,共享成員只有信任農場,農場的經營才可能繼續。”石嫣總結道。
“信任”在這個小鎮上是比其他一切都要便捷的通行證。石嫣最初到鎮上的銀行申請辦理銀行卡,她知道像自己這樣只在美國停留半年的人,由於無法考察信用度,一般都不予辦理。但銀行人員告訴石嫣:“只需要
凱爾 修女的簽名就可以辦。”
“原來可以這樣做農民”
石嫣對農場生活和理念的理解和習慣是通過一次次的心理和現實“衝突”完成的。
最初,石嫣驚奇地發現,好友愛瑪小便之後從不沖馬桶。她說出了自己的不解,誰料尼克夫婦非常贊同愛瑪的做法,因為水資源非常寶貴,沖馬桶的水和飲用水一樣,是可以直接喝的。
剛到美國時,正好是播種季節,農場裡還沒應季的蔬菜供應。吃慣了中國菜的石嫣想去附近的小鎮上購買蔬菜,但卻被農場的人很嚴肅地阻止,她委屈地哭了。之後她了解到,在農場的人看來,寧可食用罐頭也不能去吃不知道來路的反季節菜。反季節菜違背了蔬菜生長規律,而且增加了消費成本和資源消耗。於是,石嫣不得不忍受一個月食用儲備蔬菜罐頭的生活。
在地升農場,蔬菜是自己無機種植的,肉類和牛奶由附近散養牲口的農戶提供,麵包用自己種植的小麥磨成粉製作,雞蛋是農場散養的母雞所產,咖啡是公平貿易的咖啡(確保農戶不受盤剝,價格比普通咖啡高),草莓醬、優酪乳、
比薩 都是自己做的。“一般都認為美國人生活很奢侈很浪費,其實並非如此,很多美國人對自己要求很嚴,他們勤勉而簡樸。中國人對美國人的生活和思想的了解太有限了。”石嫣說。
在小鎮參加家庭聚會時,石嫣看到了沃爾瑪超市,也在菜市場上看到了依然堅持使用馬車等原始畜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阿米什人。在食品商業帝國操縱下、農業資本化的大潮中,怎樣才能保護艱難生存的小農?——“食在當地,食在當季(Buylocal,buyfresh)”的口號在這裡隨地可見,可印證“為本土的商業留存生機”的努力。
這樣的理念和生活方式,觸動了石嫣的思索。
中國農民 堅持了幾千年的精耕細種有機農業,因為受到商業衝擊,幾十年便變成了今天這樣。當我們的生命屢屢受到三聚氰胺等的威脅時,到底什麼是我們應該追求和堅持的生活方式?
2008年6月8日,是農場為自己設立的第13屆地球安息日慶典。儀式上,石嫣被安排為入場旗手。當時討論的主題是“我們是否選擇幫助宇宙來相信人類?”參與的每一個人都像參加宗教活動一樣安靜和虔誠。“它的本質,其實是人們對於地球未來的一種憧憬、一種誓言,是對我們心靈的一種淨化和反思。”石嫣說。
在繁重的勞動之餘,農民們有著豐富的文化活動,農場大多有自己的圖書館,有為女人特意安排的聚會,還組建自己的樂隊,自己創作歌曲,石嫣就曾被邀請擔任一支“泥膠鞋樂隊”的鼓手。石嫣如今還很深刻地記得樂隊里最特別的樂器是兩個搓衣板。
而讓石嫣大開眼界的是
美國獨立日 的遊行。在隊伍中,插著美國國旗的農用拖拉機,剛從她眼前駛過,冒煙的收割機便開過來了。駕著馬車的農民則載著孩子和家人,悠閒地行走在隊伍中。
“原來可以這樣做農民。”石嫣笑道,石嫣說:“現在我是分享收穫社區支持農業項目負責人,小毛驢市民農園創始人,然後上我們的網站是
分享收穫 真實的農婦 ”歡迎支持我們。
創業 試驗CSA新模式
2008年10月13日,石嫣結束在紐約的短暫停留,回國。媽媽專程來北京迎接女兒。這位40年前曾經在中國農村插隊的母親,儘管當年也被風吹日曬過,但當女兒走出機場站在她面前時,還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半年前自己那個白皙紅潤的寶貝女兒,“洋插隊”半年後,看上去竟像一個黑黑瘦瘦的農家丫頭。
作為在美國農場幹活時留下的“紀念品”,她的手心長滿粗糙的老繭。但是石嫣無怨無悔:“如果我不去乾的話,我就沒法更深刻地理解他們的生活,雖然你說健康的食物非常重要,你不去培育這一次,你就不知道到底這對於生活有多重要。”
回國後,石嫣便著手建立中國第一個CSA農場。談及引進“社區支持農業”的初衷和困難,石嫣說:“隨著市場化進程的深入,傳統道德中的信任在城鄉之間逐步喪失,食品安全問題變得越來越嚴重,農民會留一塊不施農藥化肥的地種自己吃的菜,而賣的菜則用很多農藥化肥,如果我們不去推動,這種信任關係會更加割裂。當然,這也不能怨農民。這涉及整個農業體系,幾乎沒人指導農民農藥該稀釋多少倍,而且農民普遍收入過低,由於對年終的收益心裡沒底,他們就會施用很多農藥化肥來增加產量。”
“我國的農民是以‘家庭承包土地’的形式進行耕種的,人均擁有土地一畝多,一家三口擁有的土地也就四畝多。如果單靠一個家庭組織CSA模式,最多可以供應一至兩戶居民的日常所需。與此同時,如果只有個別家庭進行這種有機耕作的話,其他相鄰農田裡的蟲害就會嚴重侵害這塊田地,而美國的農場周圍經常是一大片樹林,不會受到別人的影響。還有中國人的消費觀念有待轉變,人們更傾向於買廉價的食品,而追求價格不菲的名牌服飾。”石嫣分析說。
同時,農民和消費者之間彼此承諾、互擔風險的信任是CSA的精髓,可是預先付費挑戰的是中國人根深蒂固的消費習慣。根據美國經驗,石嫣的招募廣告只通過發郵件方式在老師和朋友中“口口相傳”。
人民大學 產學研基地的性質,溫鐵軍和石嫣的聲譽都增加了客戶的信任度。最後,
鳳凰嶺 下的“
小毛驢市民農園 ”正式開張了,石嫣將自己在“小毛驢”的工作稱為新式“土插隊”。
農園離北京市中心需要至少兩個半小時路程,是六環外鳳凰嶺腳下一個綠色生態種植園區。這個親昵的名稱自然是有典故的。石嫣的博士生導師、著名的“三農”專家
溫鐵軍 當年在河北
定州 開辦
晏陽初鄉村建設學院 ,免費教育農民時,就飼養過小毛驢。後來,溫鐵軍帶頭倡議成立的北京國仁城鄉合作中心將實踐基地遷往北京,還想著把那些毛驢也帶到北京來。更重要的是,小毛驢是傳統農業耕種模式的一個標誌。
時值蔬菜瓜果收穫時節,記者專程趕往這所博士開的農園,探個究竟。
“小毛驢”一直把生態健康作為根本的宗旨,農場的日常管理是科學和專業的。這裡所種的蔬菜全部使用農家肥,百分之百有機。而豬舍里的豬採用自然養豬法,在特殊設計的豬舍內以鋸末和農作物秸稈等為墊料,通過微生物的作用分解發酵糞便污物,使豬舍內既無惡臭、無污染,又節約飼料、節省勞力。
農場有9個固定的實習生和5名管理人員,一般來說,周一到周五是正常耕種時間,周末則要配送蔬菜、接待市民,由於幾乎全部農活都要依靠手工,每個人的工作量都很大。
“小毛驢”的客戶目前有兩種類型,普通份額和勞動份額,兩者都要在種植季開始前與農場簽下一個為期20周的協定,並提前付費——農業種植中的風險由農場和客戶共同承擔。而每周末則是考察農場一周工作的時候:周六要給普通份額的客戶們送菜,勞動份額的客戶也要在周末兩天來自己的菜園勞作。
伴隨著收穫季節大量蔬果的成熟,工作人員開始了辛苦而又快樂的配送之旅。大家往往四點鐘就起床,抬頭,還是發白的天空。伴著蟲鳴鳥啼,各自分工把蔬菜寶貝們從地里採摘出來整理、進箱、裝車、運送。
年輕人的辛勤工作贏得了大多數份額成員們的認可和支持,小毛驢的第一個份額家庭鐘大哥家一直保持著收集家庭廚餘(菜葉、果皮)的習慣,還不定期將滿滿的一桶堆肥拉到農場。“那更是將城市到農村的鏈條彌補起來的希望。”鐘大哥的寶寶楚楚對石嫣說的話:“阿姨,黃瓜真好吃,我連皮都吃了。”每每想起都讓石嫣忍不住笑起來。
談及CSA在中國的推廣,石嫣認為CSA首先是一種行銷模式,只要生產者與消費者這個鏈條建立起來,它就會很好的解決小農場的市場問題。行銷流通渠道一旦建立,即使是邊遠山區或欠發達地區農村,若這些農產品就是這些市民所需要的,依然可以解決他們的有機農產品的問題。
那到底什麼樣的人會選擇成為CSA農場的客戶,由財力決定,還是認識水平?在美國,頻繁購買有機食品的人年收入為43280美元,而經常購買的人年收入在15000美元以下。石嫣認為,在一定經濟收入基礎上,對食品安全的認識度的高低更決定了人們是否選擇有機食品。因此,對消費者的教育和宣傳就顯得尤為重要。
據了解,有研究表明,化學農業向有機農業轉變的過程中,只要度過了3年過渡期,產量能保持相當。
威斯康星州 整合作物系統試驗項目在威斯康星州南部做了13年研究,結果表明,當轉換期結束,在好年景,玉米和大豆的產量90%—98%於普通農業,甚至高於化學農業。
對於未來,石嫣有自己的希望:“最好能夠推動國家政策上的調整,既然能夠給農藥化肥補貼,那么在轉化為生態農業的三年減產過渡期里能不能也給補貼呢?”
“食品是一種藥”
石嫣身著沉靜的淺褐色方格長裙,樸素得體,平和沉穩。言談間伴隨著鄰家女孩般親切的微笑,耐心地回應你的每一個問題,說話中沒有很多年輕人所特有的
張揚 ,但卻堅定。
費孝通 曾經在《鄉土中國》中解釋過中國農民的土。石嫣知道,這個土是很恰當的詞,但並不應該被理解為貶義。“因為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每天接觸最多的就是泥土,就像我們在種幼苗時,就經常會跪在或者坐在土地上,正是我們腳下的土地養育了我們。”石嫣深情地說。
“食品還是藥,可以給身體和心靈上得了病的人療傷。”石嫣說,“我覺得它是一種聯繫,土地是一種很能夠吸納的東西,你把腐爛的蔬菜什麼的都放在土地里,它還能增加土壤的肥沃程度,還能生長出新的植物。健康的食品是在健康的土地里生長出來的,當你真正去種植,經歷從播種到收穫,成為食品的過程,包括飼養家禽牲獸,看他們成長,其實對人是重新的一種洗禮。你與自然(土地、陽光、水、動植物)接觸便使你在內心對自己有了重新的認定。”
“以前,我有時候會有一種感覺,就是田野調研時,我完全是自己所希望成為的一種人,但如果回到城市中去,就有點格格不入之感。”石嫣坦言她的成長心路。
石嫣是石嘉辰和耿素芬的獨生女,從小就一直生活在城市(
河北保定 )里,父親在保定供電局工作,母親退休前在化工廠工作。當年高考,石嫣報考的第一志願就是
河北農業大學 ,當時三農問題成為熱點,曾作為
下鄉知青 的父母對女兒的選擇當然支持,他們當年就是在農村勞動時相互認識並相知結為連理的。成長中,對土地懷有深厚感情的父母會與石嫣談起一些下鄉時的事情,加工分,放電影等,這讓石嫣自少就對農村和土地滋生了感情。
本科期間,石嫣讀了不少知名三農專家溫鐵軍的書,深為敬佩,因此在研究生推薦免試時毫不遲疑地選擇了
溫鐵軍 為未來導師,並最終如願。石嫣坦言導師對其影響最大的就是強調實踐的務實精神。現實中的石嫣並不喜歡過多與他人爭辯一些問題,強調“先去調查實踐才有發言權”。這句話是導師溫鐵軍經常說的,他常警告自己的學生,當你還沒有能力去爭論時,就是不爭論,而默默去做認為正確的事情。石嫣曾多次跟隨導師外出調研,深刻感受到導師對於事情的判斷與實際的吻合程度之高。
導師溫鐵軍“將做學問和做人結合得特別好”,務實嚴謹,樸實隨和,沒有架子,擅長於與農民溝通,“在田地里拿毛巾擦汗的動作無異於農民”,下鄉調研從不在飯桌上喝酒。這些身傳言教不斷堅定著石嫣對自己人生道路的選擇。石嫣原來就不是個愛裝扮自己的女孩,她對於穿著有自己的審美觀,但並不追求名牌,而同學們則常會談論這些。一次,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女孩交了個有錢的男友,男友給她買了個兩萬元的包,還是限量版,大家都比較羨慕。“我想說,那個包值那么多錢?兩萬元夠多少農民吃多少頓飯啊!但這能說嗎?”石嫣搖了搖頭。
“社會裡很多人都病了,包括身體和心靈,因為遠離了土地(泥土)。我們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從農村走出來,如何在城市中讓自己的錢包更快地鼓起來。很多年輕人都想著不需付出什麼,就能獲得一切,這是整個社會風氣推動的結果。”她還坦言對於
安妮寶貝 等人書寫的讓人越發沉溺的憂傷持有審慎的立場,“現實中其實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而我們就這樣瞎憂傷”,“但是大家都在討論這些,若自己不去討論,不參與,似乎就不能與大家交流。因而常常會感到內心的矛盾。”去了美國之後,石嫣曾經和農場的朋友談過兩萬元的包的事,大家常開玩笑說,我們乾一年的錢,還賺不到一個包。在那裡,石嫣發現自己並不孤獨,還是有很多人與自己的想法是相同的,活得也很快樂。“你說你是一個農場的實習生,大家都非常羨慕,認為是不錯的工作和選擇。所以我覺得這種生活是可以成為現實的,是可以作為你一生的道路的,我們並不要改變自己太多。”
收穫的快樂 前不久,石嫣通過參與一個“首都高校博士生掛職實踐”的活動來到
江津 ,一路上和其他7所北京高校的博士生們聊天才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很難和這個年齡一直在
象牙塔 里的人一樣思考了。那種從理論到理論的言論方式,空對空,“不接地氣”而讓石嫣不知所云。言談間大家說到緣何到基層掛職,大家竟幾乎一致地覺得掛職有利於將來自己在政界和官場上的發展或升職,石嫣感到異常彆扭,她覺得到基層掛職是讓大家在工作之前有機會了解農村,從而為將來更好地服務或改變農村作好準備。但她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得“顯得木訥”。
我最後去了石嫣在後沙澗村的住所,時值傍晚,大家正忙著做飯。住所在村子中間,簡樸而遠離都市,一個典型的北方農村
四合院 ,一起住著同事和來自各地的實習生。這裡的夜晚靜悄悄,不見喧囂與霓虹。
談及將來的計畫或打算。她說:“CSA肯定是我未來最主要的選擇,大的方向是不變的。我看清了前方的路,也看到這條路值得我一輩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