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生平經歷,主要作品,
生平經歷
田汝成,字叔禾,別號豫陽,約生於弘治(1488~1505年)末錢塘(今杭州市)一個書香之家,自幼繼承家學,聰穎敏達,不僅寫得一手好文章,詩詞也作得很出色,他的詩詞多被收入《皇明詞林》、《歷朝詩集》、《明詩綜》裡面。《錢塘縣誌》在為他作的傳中讚譽道:“杭士自弘(治)正(德)以來,揚聲藝苑者,汝成為最”。
田汝成文章過人,科考也順利,嘉靖五年(1526年)中進士,被任為南京刑部主事,不久改任禮部儀制司員外郎。田汝成在儀制司任職期間,開始制定皇帝南郊祭祀籍田親蠶、西苑省耕田採桑諸大禮的程式,受到嘉靖皇帝的賞識。嘉靖十年(1531年),為求太子,嘉靖皇帝行放生之仁,釋放在上林苑囚禁的動物。田汝成因此上言請求寬宥並釋放在囚犯人,不料卻觸怒了嘉靖皇帝,被切責並停俸兩月,調任祠祭郎中。嘉靖十三年,被放到廣東任提學僉事。嘉靖十四年,貶為安徽滁州知州。次年,提拔為貴州按察司僉事,按察思南、石阡等府。嘉靖十七年(1538年),他從京師述職回鄉後,不久就接到升遷廣西布政使司左參議,分守左江的調令。田汝成回鄉休假未滿期,就奉命乘船南下廣西履職。廣西是多民族聚居地區,歷代封建王朝曾採用了不同於中原地區的一些特殊統治手段。元朝在原羈縻州縣範圍的基礎上,設立行省、路、府、州,分設宣撫司、宣慰司、招討、安撫司、長官司等,仍以少數民族首領司職,是為“土司”。另有漢人官員輔佐,這些漢人官員稱“流官”。土司準予世襲,但必須朝貢和繳納賦稅,土司制度自此始。
明初,“踵元故事”,推行土司制度,凡各族來歸者,即因原官授之,分別給他們主管郡、州、縣,規定賦稅數額,準予世襲,但普遍設定流官吏目及典史,對土司進行監督。明王朝對土司的任用、升遷、懲處、貢賦、教化、土兵的調遣作了一系列規定。到了嘉靖年間,經過近二百年的經營,明王朝已建立起一套嚴格控制土司的制度。然而,這種控制,並不能消除土司與明王朝之間的矛盾,土司對抗朝廷,互相攻殺,擾亂地方的事常常發生。這不但影響了明王朝在廣西地區統治的穩定,也影響到賦稅徵收,迫使明王朝不得不將一些不馴服的土司黜革,改為流官統治。同時,各級土司為了保持其半割據的世襲地位,頑固地保留落後習俗,越來越成為經濟文化發展的障礙。然而,另一方面,弘治、正德以來,明王朝政治腐敗,各種社會矛盾日趨尖銳。官吏及土司的雙重剝削壓迫,迫使人民不斷起義反抗,鬥爭此伏彼起,特別是廣西大藤峽地區的起義,規模大,時間長,影響久遠。鎮壓人民起義、防守邊地,明王朝不得不更多地依靠土司的力量。明初思恩、田州土司岑氏之亂,連續多年未能平定。直到嘉靖五年朝廷派重臣王守仁到廣西,才以招撫形式把事件平息下來,並依靠招撫的土司兵鎮壓大藤峽瑤民起義。所以,明王朝在加強對土司控制的同時,又採取籠絡手段,將許多已改流的府、州,重新恢復土司統治。但是不管改流還是改土,仍然不能使社會矛盾緩和,反而有激化的趨勢。因此,對西南少數民族如何治理,成為明王朝亟待解決的問題。
田汝成就在這種形勢下來到廣西。當時廣西左江地區的龍州土官趙楷、憑祥土官李寰與族人爭襲官位,先後擅殺朝廷所封土司自立,左江地區騷動。同時安南(越南舊稱)的莫登庸篡位後,窺視中國領土,暗地派人與趙楷、李寰勾通。形勢非常嚴峻。處理龍州土官變亂問題,稍不得法,將釀成邊關大戰。田汝成與廣西按察司副使翁萬達均認為趙楷、李寰弒主自立,只是想要朝廷封他們為土司,原無反叛之意,故未公開與莫氏勾結。倘若朝廷興兵征討,必使趙、李二人公開倒向莫登庸;如果就此承認他們襲位的合法化,又會助長土官家族內部爭襲官位、互相殘殺之風。田汝成、翁萬達即設計穩住趙楷、李寰,然後伺機擒殺他們,龍憑之亂遂定。此舉既安定了龍、憑二州,避免了一場干戈,又阻止了莫登庸勢力的滲透,朝廷亦免興師之勞。田汝成的政治才幹,使他在同僚中享有一定的威信。當時,以右都御史銜參贊雲南軍事的毛伯溫,曾稱讚他“知謀善慮,宣博有本”,是個“文而知權者也”。
田汝成接著又跟隨翁萬達鎮壓大藤峽瑤民起義。他建議翁萬達軟硬兼施:用封官許願的辦法招撫土官,讓他們為明王朝賣命;用土官隊伍鎮壓起義。他還提出了平定起義後的治理方略。
嘉靖十九年(1540年),田汝成提升為福建提學副使,離開了廣西。嘉靖二十年,他告病回鄉,此後不再復出任官。田汝成做官的日子並不很長,十五年間只做過兩任京官,自忤旨被謫後,一直不再為朝廷重用,屢次被發放到邊遠的貴州、廣西地區任職。他到過南海、夜郎、桂林等地。每到一處,他都訪古撫今,找尋山川之源,探訪形勝之周防,分析邊關情勢的真偽,判斷軍務的輕重緩急。儘管田汝成厭倦邊疆生活,然而他對朝廷始終懷著耿耿忠心。因此,在貴州、廣西為官期間,田汝成細察民情,留意吏事,悉心研究治理方略,積極地為維護明王朝的統治服務。
由於有親身經歷,田汝成逐漸形成了對西南少數民族如何治理的看法。但因其官位不高,既不能直接上書皇帝,也不能將見解付諸實施,遂轉而從事著述,以備有關官員“鑒昔慎今”,作從政參考。早在赴廣西途中,他就立下了“追陳蹤於疇曩,永唏嘆於來茲”,“予既慨往事之莫稽,幸今游之可述”的心愿。此後,他將自己在廣西、貴州所經歷之事,“載筆途次,條刺日程”,並寫下評論。當他回歸故里時,浙江布政使陳希齋發現了這些手稿,贊其言事詳核,有益於吏治,便鼓勵田汝成整理付梓。田氏遂於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夏將這些手稿冠以《炎徼紀聞》之名,鋟行流布。
田汝成不僅在文學上有較深造詣,而且在史學上也頗有見地。他十分推崇司馬遷,稱讚司馬遷能“遠涉江淮,大肆文章之力”,從而寫成不朽之作《史記》。感到自己才能雖不如司馬遷,但任官十餘年,“內陟兩京,外歷三省,匍匐州郡之末,跋涉嶺海之交”,“雖蹤跡未遍於埏垓,而耳目已超於圭篳”,也是可將耳聞目睹之事記錄下來,為後人提供借鑑的。因而“公餘必展書史,非但多聞喜道時事。輯諸掌故,耳目所及,欣然攬筆為之註記”。他罷官故里,則盤桓湖山,“因名勝而附以事跡,鴻纖巨細,一一兼垓”。“雖體式不襲於前賢,而話言必核而真見”。他把自己的政治見解與對史事的生動記述揉為一體,寫下了許多著述,使人讀了他的著作,不僅能了解風土人情、名勝風景,而且能了解掌故的由來及“治國安民”之策。《炎徼紀聞》正是他在這方面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