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炤泮,字耀宮,1899年生(家譜查證),東北抗日義勇軍108將之一。祖籍遼寧省綏中縣寬幫滿族鎮水口屯,東北講武堂第十一期步兵科畢業,著名抗日將領,“九·一八”事變後,奉張學良將軍之命組建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阻止日軍西進,先任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總司令,後任參謀長,將總司令一職讓位於其部下石磐。石磐負傷後,王炤泮與張佐廷領導十三路義勇軍繼續戰鬥,多次重創日軍,給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擊。與其同期畢業的著名學員主要有彭景文、趙承金、李鍾奇、王作藩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炤泮
- 外文名:Zhaopan Wang
- 別名:王耀宮
- 國籍:中華人民共和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遼寧省綏中縣寬邦鎮水口屯
- 出生日期:1899年8月7日午時
- 逝世日期:1967年2月19日寅時
- 職業:第十三路義勇軍總司令、參謀長
- 畢業院校:東三省陸軍講武堂第十一期步兵科
- 信仰:馬列主義
- 主要成就: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創建者
- 代表作品: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始末
人物生平,宗族起源 耕讀之家,讀書自強 上下求索,面見少帥 受命北平,高舉義旗 點燃烽火,立足未穩 慘遭襲擊,三打綏中 石磐負傷,鄭家天狗 從天而降,繆匪叛變 瘋子追殺,天狗聯王 伙會被打,少帥下野 天狗蒙難,困惑歸隱 教書育人,應杜公召 效忠校長,叛徒告密 起義失敗,攔截驚馬 為民殉難,相關史料,
人物生平
宗族起源 耕讀之家
水口王氏宗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順治八年。1651年,王氏祖先王福暹及其夫人由河北省樂亭縣大王莊遷入今興城縣大寨鄉藥王廟朝陽寺西山坡的山腰處。王福暹的兩個兒子王景隆、王景泰又於1675年遷到綏中縣寬邦鎮大河西村水口屯。王氏家族世代耕讀,其祖訓為:“讀可榮身耕可富,勤能立業儉能長”。王景隆之子王世昌即是讀書人,王世昌之孫王秉忠為處士,王秉忠之孫王鏣及王鏣之子王治升為滿清年間寧遠州六品附生和軍功,王炤泮為王治成之孫,王寶林之子。其名字由來是:“炤”通“昭”,乃光明,明亮之意,“泮”是舊時學宮門前之水池,即硯池也。
讀書自強 上下求索
王炤泮的家鄉遼寧省綏中縣寬幫滿族鎮水口屯位於綏中縣的最北端,一腳踏三縣,四面環山中間流水的小盆地里,距綏中城北八十里,西北兩面乃建昌屬地,有松樹山南北縱臥,古洞山東西橫亘。東面有綏中與興城兩縣的界河——六股河,川流不息地奔向波濤洶湧的渤海灣。在秀美的山川環境裡,他從小就養成了熱愛讀書,熱愛勞動,熱愛祖國的好品質,但是,在那戰亂頻仍的年代裡,他目睹祖國的大好河山受到嚴重的破壞,全國的無辜百姓遭到殘酷的蹂躪,就在家待不住了。首先,他說服了二老,其次說服其初婚不久的妻子高氏,遠去交通非常不便,近百里的綏中城裡讀書。想要像其大伯父王沐林那樣,教書育人,讀書救國。因此他揮淚告別雙親並痛割房幃之愛,在外讀書特別刻苦。1920年,他才剛滿20歲,卻能在全縣畢業生中名列第五。畢業後,他本想去當受人尊敬的教師去教書育人,為人師表,但是他看到祖國山河破碎,家鄉戰火紛飛,他就沒教上幾年書,而毅然決然地先去吉林遼源開書鋪,以求邊賺錢邊讀書,以便通過讀書尋求救國真理。最後,他終於從書中受到啟發,選擇了投筆從戎,放棄筆桿拿起槍桿這條人生之路。在經營了四年書鋪之後,王炤泮北上黑龍江省拜泉縣步兵第二旅馬占山部當兵,步上了最初的軍旅生涯,在那裡,他不但學到了初步的軍事知識,還認識了馬占山,結識了鄭桂林等好友。1928年王炤泮由二等兵起被提升為中尉副官,1929年經旅長王南屏舉薦,進入東北講武堂學習。
面見少帥 受命北平
民國十九年(1930年)六月,王炤泮於東北講武堂畢業後深得其恩師王瑞華和少帥張學良的器重,並推薦其在該堂任助教。1931年9月18日,日本關東軍悍然發動“九·一八”事變,瀋陽淪陷。訊息傳出,白山悲戚、黑水倒流,舉國上下,神人共憤!王炤泮和東北講武堂3000多名師生,莫不義憤填膺,但又不知何去何從,只好會和瀋陽北大營王以哲的第七旅,共受不準抵抗之命令,揮淚撤出瀋陽。與此同時日軍飛機開始跟蹤追擊轟炸,直至追趕至瀋陽東北五十里處的旺賓屯時,日軍看到隊伍開始分散,才停止了追蹤。這時講武堂教務處長王靜軒帶領一部分人到山裡開闢抗日地區,其餘人等因意見不統一而各奔前程,王炤泮班級的三十幾名學員,都問王炤泮應該到哪裡去,王炤泮對大家說:“我們去北平找張監督(即校長張學良)如何?”。最後大家一致同意去北平找張學良,於是王炤泮帶著三十幾名學員繞過皇姑屯,到達馬三家火車站。他們到達車站後,王炤泮立即給北平張學良將軍拍了一封電報。電文曰:“我帶領三十名學員由馬三家登車去見副司令。”電報發出後,王炤泮找到站長,交涉車輛,站長當即答應了王炤泮的要求。
但是當王炤泮剛要走出站長室,便聽見站長打電話給皇姑屯,問可否讓王炤泮等人登車。對方答道:“不準。”站長又問:“他們要強行登車怎么辦?”對方答道:“不停車”。王炤泮聽了之後怒不可遏,即闖進站長室,將路標和紅旗搶來,待火車經過車站時,他們用槍桿子打碎車窗的玻璃,爬進車廂,迫使火車停下,王炤泮立即派九名學員去火車頭監視司機,然後命其餘人等一齊登車,當時司機拒絕開車,同時日本飛機開始追趕。王炤泮只好和監視司機的九名學員用槍逼著司機開車,車開之後,日本飛機追至新民屯後不再追趕。
王炤泮等人出發之時,每人只帶一支步槍,身無分文,飢腸轆轆,正在危難之時,他們慶幸的遇到了糧秣廠廠長葉乃忱。葉乃忱為張學良將軍秘書處長,曾負責過糧秣廠的經營事務,以為東北軍的軍事後勤作保障。“九一八”事變爆發時,恰好葉乃忱在瀋陽處理事務,事變發生後,他感到很突然,於是就混在逃難的民眾中,乘火車回北平,恰巧與王炤泮等人相遇。葉乃忱見此情景,立即解囊相助,掏出隨身帶的幾百元錢讓學員們度過了難關,並順利到達目的地——北平。
第二天早上,王炤泮等人到了北平,在前門車站下車,張學良派其副官迎接。當副官把王炤泮等人領到行營後,張學良立即拉住王炤泮的手,抱頭痛哭,泣不成聲。並說:“你到底沒有忘記你的老師,你到底來了”,然後又有些為難的說:“我有心不聽蔣介石的命令,可是那樣就會打起全國內戰,就更糟了,國難家仇,真是讓我痛心疾首啊”。
王炤泮等人到達北平七、八天后,陸續有東北講武堂師生由東北去北平找張學良。不久,講武堂在北平(黃寺)恢復,三十幾名學員又入講武堂,王炤泮留在行營參謀處任職。
半個月後,張學良將軍找王炤泮談話,開門見山的要求王炤泮回到家鄉組建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王炤泮當時有些為難,並說:“現在兵源困難,青壯年不好招募,另外當地土匪也不好管理”。張學良聽後不禁勃然大怒,大聲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正是國難當頭的時候,你身受國家栽培,卻貪生怕死,不肯為國效力……想當年孫總理鬧革命經過多少艱苦奮鬥,總不退縮,而你呢?……”,在張學良將軍的一番解釋和訓令下,王炤泮無言以對,便接受了任務。張學良立即給綏中、興城、建昌三縣縣長一道公文:“綏、興、凌(陵南,即今建昌縣)三縣,不日內由講武堂王炤泮出關去你處組建第十三路抗日義勇軍,你縣要給以協助。”然後讓以閻寶航、高崇民為首的抗日救國會,發給王炤泮抗日救國委任狀,任命王炤泮為東北抗日救國義勇軍第十三路軍總司令。(王炤泮的總司令委任狀和張學良將軍親筆手諭以及總司令印章,為多人所親見,比如王炤泮的學生,原寬幫公社老黨委書記王玉崘就曾親見,委任狀為十六開紙大小,和獎狀差不多,手諭為紅格信紙,毛筆豎寫,總司令的大銅印章,為方形,有小茶杯大小,上邊有人頭像,現在這三件物品下落不明。另據東北民眾抗日救國會軍事部長王化一回憶:1932年春,彭振國由北平到熱河陵南縣黑山科,籌建軍區總指揮部,收編轄區內的各部義勇軍。首先收編了第十三路義勇軍。第十三路義勇軍是由張佐廷的哥哥(名字不詳)在陵南一帶號召民眾組織的,當時張的哥哥任司令,石磐為副司令。因為與日軍激烈戰鬥,張司令壯烈犧牲,石副司令受重傷回北平德國醫院療養,並鋸去一條傷腿,由張佐廷繼任司令)。
高舉義旗 點燃烽火
民國二十年(1931年)十月上旬,王炤泮一行四、五個人攜張學良將軍親筆手諭,由北平動身出關,先到綏中縣秘密會見了綏中縣長溫繼嶠。當他送上公文說明來意時,溫繼嶠說:“你奉張副司令之命來組建義勇軍,是一種正義的行動,我一定支持你,老弟,我是贊成抗日的,我家在遼陽那裡有些土匪,我常給他們寫信,要他們抗日。你此番來,我一定幫忙到底。”當即由溫繼嶠出面召集一些當地首腦人物開會,研究支持組織十三路抗日救國義勇軍事宜,參加會議的有當地士紳,商會、農會會長,儲蓄會長張鳳閣及警察局長陳某。會議開了兩天,大家表示一定會給十三路軍以支持、協助。會後王炤泮回到家鄉水口屯,在其家西廂房南端房頂上,高樹第十三路抗日義勇軍的大黃旗,招兵買馬,安營紮寨。12月,北平抗日救國會又派來參謀長石磐來協助王炤泮,石磐帶領部下八名來到水口,同時還有廣東、四川、湖北、湖南等地來的三十多名大學生參加了這隻抗日隊伍,雖然他們說話為南方口音,聽不太懂,但是這些人都很好,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和村中老少處的關係特別融洽,到年底,義勇軍已達1200人,水口屯中住不下,就分別去附近的六家子,大河西,窩棚溝等屯去住,據說建昌縣的鹿叫等屯也住了滿炕的義勇軍。
王炤泮家一共三十幾口人,其中有三、四人在外工作,大當家人王沐林及二當家人王寶林均已過世,全家由三當家人王雨林主持。王炤泮的祖父王治成和其祖母朱氏老人雖然年過八旬,年邁體衰,但依然健在。此外王炤泮兄弟共七人,大哥王炤泉,四弟王炤融,七弟王炤然為王沐林之子,王炤泮為王寶林獨子,三弟王炤運,五弟王炤勛,六弟王炤祥為王雨林之子。全院共有正房九間,東西耳房各一間,東西廂房各五間,三套大馬車一輛,耕種土地70畝,牛馬成群,豬羊滿圈,可以說是人財兩旺,家業興盛的耕讀之家。1931年10月上旬,王炤泮在其家西廂房南端插上了“第十三路抗日義勇軍”大旗,就像一顆炸彈投入到了院落之中,村中男女老少頓時沸騰,此舉更是遭到了其祖父祖母的百般阻撓,村里人都怕這個經過多年多人苦心經營的富裕之家毀於一人,亡於一旦,都認為這是禍起蕭牆。其祖母朱氏老人說:“咱們這樣的好日子,這樣好的家,如果讓你這樣一弄,將來會是啥樣了?”這時王炤泮解釋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都沒了,還談什麼家呀?”。之後,王氏家族的當家人王雨林立即站出來支持王炤泮,並逐個說服不贊成的人,王炤泮四弟王炤融,五弟王炤勛都是讀書人,明白事理,並有愛國熱情,也站出來支持王炤泮。就這樣,綏中縣城郊鄉梁步瀛,建昌縣大松木溝張佐廷,綏中縣葛家鄉二道房子的土匪頭子繆質斌紛紛帶領人馬來投,不到一個月就招來700多人參加義勇軍,全都集中在王炤泮家的院子裡,最多的一天,院子裡竟然停了27輛三套大馬車,到了年底,義勇軍達到1200人。
第十三路軍的組成是這樣的:
王炤泮為總司令,石磐為參謀長。下設五個團:
第一團團長梁步瀛(綏中縣城郊鄉東園子人,王炤泮國中同學)
第二團團團長繆質斌(綏中有名土匪,後投敵變節)
第三團團長張佐廷(土匪,建昌縣大松木溝人,為王炤泮的老古親)
第四團團長李崑山(李崑山為喀左縣白草溝人,他原是東北抗日義勇軍第十七路軍副司令,後因十七路義勇軍總司令李芳廷投敵變節,李崑山便帶其餘部投靠了王炤泮、石磐的第十三路義勇軍,被王炤泮任命為第四團團長)。
第五團團長李恩祥(興城梨樹溝門人,為王炤泮老古親)
另設兩個警衛營:
第一營營長王應武(寬幫二台子人)。
第二營營長朱福和(為王炤泮親戚,為人忠貞,俠義好武,直屬於王炤泮,建昌縣朱家杖子人)。
另設特務連連長王炤融,(專司偵察敵情)。
王炤泮知張佐廷與北面土匪素有來往,便讓其聯絡土匪,不久,張佐廷拉來三個土匪頭子,大靴子,大同字,串地龍,他們各帶數百人來歸。
1932年4月,第十三路義勇軍已發展到兩千多人,在興綏鐵路沿線實行抗日,並逐漸發展壯大,成為遼西地區抗日武裝力量的一隻勁旅。
王炤泮組建第十三路義勇軍之時,雖然得到了當家人王雨林及其四弟王炤融、五弟王炤勛的支持,但其祖父王治成及其祖母朱氏老人都不贊成其出任總司令一職,都認為這樣不但會引火燒身,還會牽連族人(水口屯至今全部姓王,無外姓)。1932年12月,救國會派來石磐擔任第十三路軍參謀長(王炤泮在1931年10月上旬出關之時,救國會便答應以後會派一名大學生任參謀長協助王炤泮,具體人選未定)協助王炤泮。石磐,字安全,1908年生,河北薊縣人,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第六期畢業生。當時石磐年僅24歲,大高個,丰姿俊雅,性格率直,為人至誠,待人和藹,並喜歡小孩,經常幫助村里人幹活,深得王炤泮信任。由於石磐是外地人,無牽掛,王炤泮為了避免族人埋怨,於是向北平抗日救國會申請改委石磐為總司令,自己任參謀長,但王炤泮是實際指揮者和策劃者。(1932年3月在一次攻打綏中的戰役中,石磐下肢不幸為日軍流彈所傷,截肢後便失去了對第十三路軍的領導能力,於是石磐與王炤泮向救國會申請重新改委其部屬張佐廷團長為第十三路軍總司令,王炤泮仍任參謀長,但實際工作均由王炤泮主持)。
立足未穩 慘遭襲擊
對於第十三路義勇軍的建立,日軍深感憂慮,他們時刻尋找機會將第十三路義勇軍消滅於襁褓之中。日軍趁十三路義勇軍立足未穩之時,曾經三次出動步兵和空軍北伐,攻打和轟炸第十三路義勇軍駐地。
第一次是1932年2月13日(農曆正月初八),日軍步、炮、騎兵共1200人,攜炮十二門,機槍數十挺及漢奸數十人前來圍攻(這次圍剿據說是偽滿縣長溫繼嶠和漢奸張鳳閣一手策劃的,溫繼嶠曾經表示過會對十三路義勇軍幫忙到底,可是當日寇於1932年1月5日占領綏中時,他們兩個卻手舉太陽旗,跪在火車站迎接日寇占領綏中,帶頭叛變),那天是王炤泮堂侄王英坦娶親,沒想到東岔溝漢奸黃領三向日本人告密,並中途退席。日本鬼子步兵和騎兵一齊出動,前來討伐和轟炸,當時王炤泮和石磐立即帶兵撤到西山和後山上,做好準備迎敵,當時有人藏在了地窖里,有人投奔其他各屯的親友家躲災避難去。結果飛機在山南楊樹溝東山上,錯投三枚炸彈後,飛到水口上空轉兩圈就飛跑了。日寇的這次進攻,雖然未使水口屯遭殃,但是王炤泮家為親友準備的七口大肥豬,並做成的燒肉丸子等,全讓狗給吃了,至今老人們記憶深刻。
第一次是1932年2月13日(農曆正月初八),日軍步、炮、騎兵共1200人,攜炮十二門,機槍數十挺及漢奸數十人前來圍攻(這次圍剿據說是偽滿縣長溫繼嶠和漢奸張鳳閣一手策劃的,溫繼嶠曾經表示過會對十三路義勇軍幫忙到底,可是當日寇於1932年1月5日占領綏中時,他們兩個卻手舉太陽旗,跪在火車站迎接日寇占領綏中,帶頭叛變),那天是王炤泮堂侄王英坦娶親,沒想到東岔溝漢奸黃領三向日本人告密,並中途退席。日本鬼子步兵和騎兵一齊出動,前來討伐和轟炸,當時王炤泮和石磐立即帶兵撤到西山和後山上,做好準備迎敵,當時有人藏在了地窖里,有人投奔其他各屯的親友家躲災避難去。結果飛機在山南楊樹溝東山上,錯投三枚炸彈後,飛到水口上空轉兩圈就飛跑了。日寇的這次進攻,雖然未使水口屯遭殃,但是王炤泮家為親友準備的七口大肥豬,並做成的燒肉丸子等,全讓狗給吃了,至今老人們記憶深刻。
第二次是1932年2月14日(農曆正月初九)上午九點鐘左右,天空中飛來了三架轟炸機,在水口的上空,左右盤旋,飛的很低。在遠處看,連飛機上的日本紅膏藥旗,都看得非常清楚。當時嚇得村里一個老奶奶向飛機高喊說:“飛機別炸我,我是鹿叫屯的,不是水口人呢!”就這樣投下了33枚炸彈,而陸地上,日寇增援部隊也來了200多人,到松嶺梁崗上,打了一陣步槍和機槍後,被王炤泮和石磐等義勇軍給予猛烈的迎頭痛擊。日寇也沒敢下來,就夾著尾巴逃跑了,經過激戰,日本鬼子死傷不詳,只是見到陣地上鮮紅的血跡成塊成堆,藥棉藥布遍地皆是,而義勇軍隱蔽在山後,沒有傷亡。但不幸的是王炤泮前妻高氏,為了忙於掩藏有關抗日檔案的材料,錯過了逃生的機會,在其前房場石堆處被炸死。後由其胞弟高正清和王炤勛抬到屋中,弄的王炤勛白襯衫上很多血跡。在王炤泮家西廂房插義勇軍大旗處,西南三間被炸毀,建昌縣石門處的親友呂獸醫的大叫驢,在院內槽頭拴著時,不能及時逃跑被炸死,被炸毀的房屋和牲畜無數。後經鄉親們歸來搶救清理,發現西園子和東河套處,還有兩枚臭彈未炸,像個小膽瓶大小,後被人扔到河套掩埋了,這是民謠:“日本飛機扔炸彈,專炸水口王炤泮”的當時場面紀實。
第三次是1932年3月3日(農曆正月26日)的帽盒溝戰役,日軍出動三個騎兵團,向水口進發,西路團由綏中出發,奔高台堡,順公路過寬幫,直指水口;中路團由綏中至長嶺子經牛彥章、大路溝、東西台山、窩棚溝,指向大栗屯、水口;東路團由興城出發,經鹼廠、梨樹溝門撲大河西。日軍三個團形成一個包圍圈,企圖將十三路義勇軍一網打盡,並狂傲宣稱:“堅決消滅義勇軍、一定活捉王炤泮。”日軍第一個團到寬邦後與王應武部接觸,王應武一面抵抗,一面派人向王炤泮告急。王炤泮接到情報後,將隊伍帶到西面山上,這時王應武已支持不住,也退到山上。王炤泮將隊伍布置好,全部進入掩體隱蔽起來。日軍主力進至南山後,在距離四、五里將重機槍架起,向屯裡射擊,並在機槍和飛機的掩護下向屯裡發起衝鋒。由於王炤泮事先做好偵查,把已有兩千人的抗日義勇軍分別埋伏在松嶺山和鹿叫屯(帽盒溝北山後)的樹林中,所以日軍機槍射擊約兩個小時後,日軍騎兵衝進水口屯,撲了個空,沒有發現義勇軍,遂既退出。然後王炤泮又將敵人誘入楊樹溝和簸箕溝一帶我軍的包圍圈,群攻猛打,打的敵人落花流水,狼狽逃串,串到大栗屯宿營。日軍西路受挫,中路見勢不好而蔫退,東路還未到達梨樹溝門,就聽說西路失敗而退回興城去了。入夜,第十三路軍集合部隊向大栗屯偷襲,但是因為火力差,被日軍阻回。次日,西路團撤回綏中。
三打綏中 石磐負傷
1932年3月1日,石磐帶隊在綏中北部與日軍某連隊發生了激戰,但是因為彈藥不足,勢漸不利,就派人回來求援。這時李崑山立即從各隊中抽出一百名精悍手槍手,全部騎馬去打接應。在隊長串地龍(綽號)的率領下,冒著敵人的密集火力,一鼓作氣就把敵人壓了回去。日偽軍騎兵二十多人,見勢不妙,慌忙逃回綏中城裡。三汽車鬼子無機逃脫,就退到大黑溝的一個四角有炮台的大院裡,負隅頑抗。這時義勇軍的追擊部隊趕到,敵人在炮台上居高臨下射擊,義勇軍集中火力向里猛攻,一直激戰了一天,後來附近一個柴草垛打著了,敵人借濃煙掩蔽狼狽逃竄。此後、第十三路義勇軍曾經三次出動出擊,攻打綏中。
第一次主動出擊綏中的時間是1932年3月15日(農曆二月初九),王炤泮、石磐、李崑山帶300多義勇軍,於前半夜潛行到綏中城東南金家屯,而後在天將黎明前,王炤泮親自帶領二十多名精悍的戰士來到火車站邊,還沒來得及散開隱蔽,“信發和”的門市前,有兩個鬼子出來小便,他們立即衝上去,將兩個鬼子抱住,先將嘴給堵上,然後捆綁雙臂,帶回金家屯駐地。石磐在車站西側也抓了三個鬼子回來,經研究決定,已經達到了摸清情況的目的,就撤回水口了。雖然這次出擊沒有動槍動炮,但是卻從鬼子的嘴裡得知很多情況,也嚇的其餘日本鬼子連忙砍掉義勇軍駐地周圍的樹木,拆掉好多民房,空出平地,挖起戰壕,令鬼子們心驚膽顫。
第二次主動出擊綏中的時間是1932年3月18日、19日(農曆二月十七、十八)王炤泮、石磐、李崑山聯絡綏中、興城、建昌三縣各路義勇軍,共商攻打綏中計畫,鄭桂林部也參與其中,大家認為此戰如能獲勝,一可以站穩腳跟,迅速擴大隊伍;二可以打通義勇軍進關的通道,阻止日寇向山海關方向進犯,這時孫雨田領導的義勇軍第三十三路軍也來會師,又有些綠林武裝紛紛來投,幾路抗日隊伍共五千五百多人,經各路義勇軍領導人共同會商,決定乘勝攻打綏中,並公推十三路軍總司令石磐為總指揮。於是石磐定於3月18日開始,兵分三路,同時下手。由孫雨田帶領三千人,就地行動,攻打花營,截擊錦州方面的援敵;宋吉普、單福臣率領部隊五百人,攻打沙後所,阻擊敵人向錦州方向逃竄;十三路軍和十七路軍餘部二千餘人,攻打綏中縣城,鄭桂林部由瓮泉山出發攻打沙河站和城西羊奶山的日本鬼子據點。王炤泮為了里外夾攻,爭取縣長幫助(溫繼嶠曾表示過支持義勇軍),於是派人給綏中縣長溫繼嶠送了一封信,告訴他今夜零時零分取綏中城,消滅日軍,並讓溫繼嶠安定民心,勿使驚慌。沒想到送信的那個兄弟毫無經驗,他看到城門緊閉進不去城,就向守門的警察叫門,並聲稱有公文投遞。守門的警察要他將函件由門縫投入,他就照辦了。結果警察將信送給了張鳳閣(已降日)。張鳳閣獲取機密後,便報告了日軍。日軍深信,立即在南門外築起了沙袋掩體,並做了防禦的種種部署。當王炤泮知道機密泄露之後,但無退意,他將一部分精悍的人分成五組,每組取一個日軍駐地,然後全部人馬自涼水泉子分東、西兩路向南門外包抄過去。由西面出擊的這一路,衝到了日軍駐地,到了南門的東面,日軍發覺之後,就憑南門的沙袋掩體向義勇軍開始射擊。守衛城牆的偽警察、保丁等也隨之開槍,但他們都是朝天開槍。槍響之後,漢奸張鳳閣來到城牆上指揮,他見此情景,大罵一頓,並奪過一支步槍,向義勇軍射擊。警察、保丁等人無奈,只得把槍口放低向義勇軍射擊。 義勇軍遭到雙層射擊,而警察火力甚猛,義勇軍支持不住,當時有二人中彈身亡,一是王炤泮的警衛員王有林(王炤泮堂叔),還有一個張姓的戰士。
李崑山原與石磐商定3月21日夜分兩路行動攻城,於是命令王老鈞帶二十餘名礦工去綏中六股河(王八河)炸橋樑,扒鐵路(這些礦工行動迅速,按預定地點,及時完成任務返回二道溝)。派鄭大有、串地龍率部分人為先鋒隊進城先除掉崗哨。這時救國軍大隊人馬剛剛進城。石磐、王炤泮正帶隊衝殺,李崑山在門口指揮,敵人出動兩輛坦克來回掃射衝撞,城牆上的偽軍也向下猛烈射擊,戰鬥非常激烈。李崑山親自到前沿指揮戰鬥。有人勸他到隱蔽的地方去,他說:“士兵衝鋒更危險,當頭的不能只顧自己安全,忘了弟兄。”在他的指揮下,一名戰士機智勇敢地縱身跳上坦克,揭開頂蓋用手槍打了一梭子,坦克里的機槍立即不響,掉轉頭逃了。激烈戰鬥到後半夜,攻入綏中縣城,打死打傷日偽軍九十多人,石磐等人一馬當先,帶隊入城,大喊:“諸兄弟之從吾來者,皆志在救國,今時機已至,吾欲以身殉,光復綏中,不知諸弟兄肯與我前進否?”諸軍士氣壯山河,皆高呼願隨司令前進,以效忠黨國,絕不願與倭寇並存。”
沒想到石磐沖至街心時敵軍坦克也隨之衝出,石磐不幸,下肢為日軍流彈所傷,踝骨被打碎,幸有忠勇衛士李長海,晉步周等冒彈將其救出,王炤泮立即命人將石磐用門板抬回,經前衛、山海關送北平德國醫院治療,並截肢。
主帥受傷,軍心動搖,加之敵人靠其武器上的優勢頑固抵抗,義勇軍為減少犧牲決定撤退。大隊人馬分幾路撤退,王炤泮領著義勇軍向涼水泉子退去,敵人用迫擊炮、機關槍追擊。李崑山也邊打邊撤,當離開城門口,撤至二台子時,天將黎明,隊伍也已全部撤出。李崑山因不知炸橋的人早已完成任務安全撤回,他便騎馬在路邊巡視等候。聽到大路上有人聲,但聲音不清,他誤認為是炸橋人員回來了,迎上去就說:“你們才回來?”一搭話被敵人發覺,立即開槍,他中彈落馬。衛兵王發等人正欲上前搶救,被敵人密集的火力打得抬不起頭,只好滾著撤了出來。敵人尾隨追擊,一直到砬子山才甩掉了敵人。這時得知李崑山已壯烈犧牲,軍中上下為之十分悲痛。
王炤泮最後撤至建昌韓家屯和楊樹灣子。然後自己擦乾身上的血跡,埋好了所有犧牲的親密戰友,總結教訓,以圖再戰。
第三次是1932年4月10日(農曆三月初四),王炤泮在總結了上次失敗的教訓後,將部隊交給了張佐廷和梁步瀛兩個團長進行整飭,然後自己帶素質比較好的朱福和的機動營一百多人,於四月十日前後,在金家屯住宿下來,多次偷襲綏中火車站的日本鬼子。先後抓住五個鬼子送往青龍縣甘溝彭曉秋軍長處。
第十三路軍和日軍先後的六次交鋒(主攻和被攻),沉重的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同時也干擾了他們的整個侵略部署,阻礙和推遲了日軍向山海關侵略的速度,更給以後各路義勇軍,特別是我縣第四十八路義勇軍,提供了非常直接和寶貴的經驗教訓。
鄭家天狗 從天而降
1931年12月下旬的一天,鄭桂林帶著四個彪莽大漢,突然來到王炤泮家中,王炤泮家人都不認識他們,只見他是個矮個,臉面微黑,穿著灰軍服和布鞋,腰扎皮帶,對人和藹,便當又是不久前由北平抗日救國會派來的像石磐那樣的大學生,來幫助王炤泮抗日的呢,因為此前,先後由廣東,四川和湖南,河南等地來的三十多名大學生,都是來水口參加抗日義勇軍,因此王炤泮家人都司空見慣了。但是這五個人,不像以前那些人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了,看樣子都是當地人。經王炤泮介紹,說他叫鄭桂林,不但是東北講武堂時期的同學,還是他在黑龍江馬占山部下當兵的同事,其祖籍為建昌縣楊樹灣子,距離水口不到四十里。
鄭桂林,字香庭,報號“天狗”(取天狗吃日之意,以表自己抗日之決心),從小聰穎過人,其祖父為鄭德喜,父親鄭連芳,均務農,家境貧寒,經濟拮据。鄭桂林讀完國小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吉林省立師範學校,又於1913年春考入北平私立朝陽大學法律系。1920年春,和好友張俊坊在家鄉牡丹江市辦了一所寧安第二國民國小,自任校董,經過艱苦努力和苦心經營,培養了很多人才,後來民眾和師生為了感謝他,編了一首民謠,歌頌他說:“牡丹江畔出賢能,投資辦學傳美名。為國為民人皆敬,我們校董鄭香庭。”“國民學校育新人,發奮攻讀工理文,復興中華青春獻,感謝校董鄭桂林。
鄭桂林原是東北軍的上尉副官,當他看到東北被日寇侵略,家鄉淪為日寇的殖民地後,他就離開軍隊由保定到北平抗日救國會,領來第四路抗日義勇軍副司令委任狀,奉命前往黑山、彰武一帶組建義勇軍進行抗日。鄭桂林出關後因與第四路軍總司令耿繼周不熟,就先來到綏中王炤泮處,他們不僅曾經是同事、同學、還是同鄉(鄭桂林祖籍在建昌縣楊樹灣子鄉,距水口不過四十里)。後經王炤泮、石磐、鄭桂林共同商議研究,鄭桂林決定留在綏中抗日,不再捨近求遠了。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王炤泮與鄭桂林是同學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位於遼西走廊的綏、興、建三縣,是當時抗日的最前線,所以王炤泮決定把鄭桂林留下來,共同在此抗日,這樣第十三路軍就不會孤軍奮戰,並且原來活動在朝陽、建昌一帶的第十七路義勇軍總司令李芳廷,已經投敵變節,他的副司令李崑山現已來到第十三路軍任第四團團長,第十七路軍已成空號,王炤泮建議鄭桂林只需接替它在建昌等地組建新第十七路軍就行,到時候只需和錦州警察大隊,黃顯生處長請示一下,更個名即可。1932年2月間,鄭桂林把在建昌楊樹灣子和藥王廟鄉所組建的義勇軍三百多人,交由其參謀長金殿春指揮。而後,他就帶獨立營長鄧文風、石蘭田、李卓英等三百多人,由錦西和興城縣的三道溝及梨樹溝門等地,來到水口第十三路軍義勇軍所在地,這時第十三路軍已經發展到2000多人,在王炤泮和石磐等人的領導下,曾先後打退了日寇的三次對水口的轟炸與圍襲,當鄭桂林來到水口就和王炤泮商議說:十三路軍和十七路軍是什麼關係?各在何地駐紮為營?怎樣相處等,王、鄭開始主張,抗日不分先後,合在一起抗敵就行,但怕手下兄弟們不同意(主要是第十三路軍第二團團長繆質斌不願與鄭桂林部合併),只好各樹旗幟,各駐營盤,都來綏中,都上前線,王炤泮在水口,鄭桂林在范家,形成犄角之勢,團結對敵。就這樣鄭離開水口,先到大王廟拜會鄧全惠這位號稱“善人”之家(他是鄧文風的家族伯父,原是奉系退伍軍人,家很好過,又在當地很有聲望和影響)。經鄧的關照和支持,鄭桂林很快就在其山南的半拉山子李秉鈞家,傳達了北平抗日救國會命令和講些抗日救國的道理,1932年2月7日,繼王炤泮之後,鄭桂林在范家建立了綏中的第二支抗日義勇軍,第十七路軍,鄭桂林為司令,鄧文風為副司令,金殿春為參謀長,下轄三個統帶部,分別由吳金鐸、劉品三和張耀東為統帶,每個統帶部下轄三個旅,每個旅長分別由郎子臣,高錫伍,馬青山、楊盡忠,謝寶昌、陳甲三、陳瑞卿、胡景元和王國瑞等擔任。護衛營長為劉明和。謝寶昌是建昌瓦房溝人,劉明和是興城三道溝人,都離綏中北水口不過十多里,並都是王炤泮的老鄉和老古親,由此可見王炤泮部與鄭桂林部關係密切,融洽。1932年3月17日,十三路軍與鄭桂林部十七路軍聯合,第十三路軍在王炤泮的指揮下,2000多義勇軍第三次從寬幫北水口出發,由王炤泮、石磐、李崑山統率負責,兵分三路攻打綏中縣城的北、東、南三面,鄭桂林部由瓮泉山出發攻打沙河站和城西羊奶山的日本鬼子據點,結果由於泄密,十三路軍失利而歸,鄭桂林部由大台山直插車站,經過激戰三小時,斃敵30餘人,當時控制了車站,但由於義勇軍已成孤軍,並陣亡7人,傷2人,不得不退。此戰義勇軍雖然失敗,但卻是兩路義軍第一次聯合,主動出擊日本侵略者,意義非凡。1932年4月10日和13日,鄭桂林和王炤泮兩次聯合攻打綏中城,第一次繳鋼炮三門,第二次打死日軍聯隊長小林三郎。在1932年6月左右,第十三路抗日義勇軍與鄭桂林部第十七路義勇軍合併為第四十八路義勇軍。所以當時有人說王炤泮是綏中地區抗日烽火的點燃者,鄭桂林是綏中地區抗日烽火的助燃者,鄭得王之助如魚得水,王得鄭相幫如虎添翼。
繆匪叛變 瘋子追殺
1932年六月中旬,王炤泮與鄭桂林正是聯合作戰,同仇敵愾的時候,兩軍內部不斷出現內訌,互不服氣,爭權奪勢,明爭暗鬥,威脅長官,比如第十三路軍第二團團長繆質斌與鄭桂林不和,不願與鄭桂林部第十七路軍合併,便把王炤泮綁到村頭的一棵楊樹上要打要殺,揚言說:“如果你要將第十三路軍合併給第十七路軍,交出兵權,我不但不聽你的指揮,還要槍斃了你,然後我另立山頭,自己打鄭桂林去”。繆質斌為胡匪出身,後經手下人再三說服力勸,王炤泮才算脫險了事,轉危為安。這時王炤泮看到縣長已經叛變,十三路得不到支持,於是他陷入了極大的困惑之中,只好去北平向張學良請示,希望能將兩路義勇軍合併。可是前兩次張學良將軍卻因戒菸而痛苦的在地毯上打滾,不能面談。後來張學良將軍同意第十三路軍與鄭桂林部第十七路軍聯合作戰,但要保留番號,於是王炤泮將第十三路軍的指揮權於1932年6月交給了鄭桂林,但十三路軍番號沒有撤銷,其總司令為張佐廷。從此後十三路軍配合鄭軍作戰,偶爾,張佐廷總司令也會帶領十三路軍小股力量攻打錦西,阜新等地,配合其他各路義勇軍,如第三十四路劉純起等部作戰,四十八路義勇軍從此也成為遼西地區義勇軍三大勁旅之一。
土匪繆質斌威脅王炤泮不成,就叛離了義勇軍,離開了十三路軍去打鄭桂林去了,後在和尚房子及二道房子一帶,被鄭軍打敗,逃竄到寬幫小楊樹溝里大地主朱漢臣家避風,後被鄭軍19旅高瘋子等人追來,他又逃到綏中縣城附近投降了日本鬼子,當了大漢奸,但是惡霸朱漢臣不知好歹,還想用自己的炮樓和槍炮及其雇的傭人們來抵抗高瘋子等義軍,結果被義軍轟倒四周炮樓,最後沖開大門,屠殺朱家滿門18口,當時只有一婦人因她說是來的客人,才帶個小孩跑出來,算給朱家留條後。現在有名的老朱大墳圈,寬幫地區的老人都知道,就是土匪繆質斌和高瘋子的罪惡,也算是大地主朱漢臣的報應。
天狗聯王 伙會被打
1932年8月15日之前,鄭桂林想由寬幫西邊,西岔和東岔等地路過,到水口和大河西等地與十三路軍會合,再去梨樹溝門,共同攻打興城的日本鬼子去。但鄭桂林到達東岔小東溝後,即遭到當時地方聯合的“伙會”阻截,不讓義軍通過,非逼義軍從南黑水河窪走,義軍沒有辦法,只好開槍打死所有會首王子岐,侯福廷,賈相臣和小東溝的高明遠,還有石嘴子呂德潤,馬德成,後燒毀民房十多間,後在王炤泮的接應下,才算把鄭桂林和鄭軍接到水口,大河西來。
少帥下野 天狗蒙難
鄭桂林部在激戰四方台和鮑莊子後,又於五月下旬接連打退日軍,偷襲小胡口,及反攻高嶺站的日軍窩點。這幾次戰役都打得激烈而殘酷,雙方的傷亡都很大,日寇連遭重創。1933年3月9日,熱河失守後,少帥張學良引咎辭職、被迫下野。與此同時,蔣介石下令解散北平抗日救國會,於是張學良指示王炤泮撤銷第十三路軍番號,將其交由鄭桂林指揮撤入關內,然後轉入地下工作。於是王炤泮立即去青龍甘溝會見了鄭桂林,他們辦過交代之後,王炤泮返回了家鄉,因王炤泮為教員出身,遂隱匿到西平黑水汀化名再次當了教員,教書育人去了,然後王炤泮以書面形式繼續向張學良匯報綏、興,建三縣的政治及局勢,至此東三省全境淪陷,並成立了新的傀儡政府——偽滿洲國。
第十三路軍和併到第四十八路軍之後,由鄭桂林領導,帶進關內,以圖再起。當他們聽說東北軍長何柱國失敗,山海關失守後,他們就聚集全軍來到山海關和九門口,大戰日軍。經過從1933年3月9日由大毛山口和山神廟入關後,直到4月15日的四十多天中,義軍在九門口和義院口的長城內外,共激戰有十五次之多,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鄭桂林之第四十八路軍在長城保衛戰之後,於1933年6月11日,奉命撤到天津馬場,接受東北軍駐軍長官騎兵第二軍軍長何柱國的領導,並改編為東北軍的正規軍,臨永警備暫編第一師,並以“裁弱留強”為名,把鄭軍縮為一個旅,含三個團和一個教導隊,何應欽還要把鄭桂林調到南方“剿共”去。還要把地方交給何柱國管轄。鄭桂林對於何的改編極為不滿,就去北平找張學良,但此時張學良已經被迫下野,出國考察去了。鄭桂林當時沒有辦法,就於7月20日在馬廠起義,先由其副參謀長郎耀坤秘密拉出七百人,再由他和參謀長鬍芷春先後拉出八千多人,先去打下任邱縣,後去保定城周圍打游擊戰,邊走邊打邊尋求出路。先後途經大城,高陽,河間,宣化和張家口等十八個城市,歷時二十五天,輾轉行程一千四百多里,最後好不容易的來到張家口,站下腳來。
鄭桂林率部經千辛萬苦,於1933年8月14日到達張北地區,本想找到馮玉祥將軍,但沒料到馮將軍已經被迫下野,回山東泰山去了,全華北地區都有宋哲元接管。宋奉蔣介石之命嚴格控制鄭的抗日活動,只給每人發一個臂章和每月一個銀元的生活費,並派往張北縣城駐防,不給任何理由。鄭軍思想波動,總想打回東北老家繼續抗日,但宋哲元知情後,就強迫其改編為“抗日同盟軍獨立師”,鄭部上下都不同意,就想擺脫宋的控制,去投奔張北抗日名將吉鴻昌與方振武去,宋發現後就百般利誘,硬性的對鄭進行繳械了。鄭桂林萬般無奈,最後突圍,但是傷亡慘重,只好帶著殘兵敗將,去找吉鴻昌。
鄭桂林由張北突圍後,於1933年9月7日到察哈爾東部獨石口,終於見到了吉鴻昌和方振武,總算是找到了歸宿,他們相見,一見如故,欣喜異常。沒過幾天,就於9日在雲州堡召開了會議,參加會議的有五支抗日隊伍,分別是吉鴻昌、方振武,湯玉麟,劉桂堂和鄭桂林,並組成新的抗日隊伍“抗日討賊聯軍”。他們先後打過懷柔、承德和北平等地,使得日軍和宋哲元、何應欽的反動軍隊受到沉重打擊,但是由於日寇和何宋的反動部隊合起來夾擊,最後使這支抗日討賊聯軍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而失敗。吉鴻昌、方振武下野,鄭桂林再次無家無國,無奈又去天津找馮玉祥,可憐我們的抗日民族英雄,偌大的中國,竟無容身之地,真是咄咄怪事!
鄭桂林從雲州堡出發,帶領三名衛兵,冒著生命危險喬裝潛回平津等地。本想再去找馮玉祥和吉鴻昌二人,以尋求抗日救國之路,但沒想到抵達天津法租界後,不但沒有見到馮、吉二位將軍,反而聽吉鴻昌的夫人胡紅霞講:馮玉祥不在,吉鴻昌已被捕入獄,你我都已被盯梢,趕快離開這裡。鄭感到非常茫然,只好悻悻的又取道折回英租界,一家旅館暫躲一下,再圖後計。
鄭桂林尋找馮、吉二將軍不遇後,正想找共產黨求援,但又沒想到駐北平蔣介石的族孫蔣孝先,和其憲兵隊第三團特務隊給秘密逮捕,當即把他引渡到北平,聽候蔣介石和何應欽發落。
鄭桂林被引渡到北平後,鄭的部下曾千方百計的尋找其下落,並想盡辦法營救,但因鄭桂林被南京政府定為“反蔣要犯”,均未成功。1933年11月18日,鄭桂林以“反蔣”,“圖謀不軌”等罪名。將其秘密
殺害於北平天橋附近琉璃廠。終年四十四歲。
鄭桂林被害的六十年,其抗日功績一直被埋沒,更令人不平的是在“文革”期間,因他曾經報號“天狗”(取天狗吃日之意,以表明自己抗日之決心),而被打成影射“紅太陽”之罪,株連其全家,特別是其子女鄭勤等住進牛棚受罪,真是顛倒黑白,令人髮指。直到1987年元月,遼寧省政府正式頒發檔案,追認鄭桂林為革命烈士,1988年元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為其頒發了革命烈士證明書。
困惑歸隱 教書育人
1933年3月9日,熱河失守,張學良將軍引咎辭職,被迫下野。而在此之前,王炤泮四次去北平督軍府,面見張學良,親自請示少帥面授機宜。而前兩次,正趕上張學良將軍因戒菸而痛苦的在地毯上打滾,不能細談。後兩次,張學良將軍面有難色的對王炤泮講,“現在蔣委員長不讓我們正面抵抗,即使是國難家仇也沒辦法。當然,如果不聽蔣介石的,和他對著幹,我也不怕他,但是那樣就會打起全國內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不能去乾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寧可接受下野指示出國考察,也不能和他對峙,我在瀋陽易幟歸附於他為的是啥?不就是為了顧全大局,團結一致去抗日嗎?至於你們以後該怎么辦,就暫時見機行事,待我以後回來時再說吧”
此後王炤泮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眼看東北大勢已去,他已孤立無援,只好撤銷了第十三路義勇軍的番號,將其交給好友鄭桂林指揮,退入關內。然後化名隱退去了西平黑水汀教書,以行韜晦之計,等待東山再起。
在偽滿時期,日寇一直想抓住王炤泮,每當有日本人路過時,王炤泮為避免麻煩,就去附近的石洞裡躲起來,有時候沒有飯吃,學生們就偷偷的去給送點吃的。1937年,王炤泮恩師王瑞華出任偽滿錦州民政廳長和省長,從此王炤泮受到了恩師王瑞華的庇護,王瑞華明令指示縣長溫繼嶠,不準加害王炤泮,允許其恢復原名回到家鄉附近的大栗屯教書。從此,王炤泮每天騎著大灰叫驢風雨不誤的跋涉在水口與大栗屯之間宣傳抗日救國思想,其間山路險峻,崎嶇難行。王炤泮此時選擇化名歸隱和教書育人,既非投敵,也非變節,他沒有背叛祖國和人民,他是在最後沒有辦法時,才選擇把希望寄托在後人身上,教育後人要讀書自強,不去當亡國奴。
1951年,王炤泮受審之時,被迫承認曾經投誠偽滿縣長溫繼嶠,正是為了保護其講武堂恩師王瑞華。
王瑞華是興城人,祖籍是錦西連山,大王炤泮八歲,很有學識,並有正義感。王炤泮在東北講武堂深造時,深受其恩師王瑞華和少帥張學良的器重。張、王對他的栽培和知遇之恩,令他終身難忘。“九·一八”事變後,王瑞華曾跟隨李杜參加了哈爾濱保衛戰,日本侵略者占領哈爾濱後,為逃避日本人監視,曾潛住哈爾濱極樂寺為居士。1937年,王瑞華出任偽滿錦州民政廳長和省長,直到偽滿垮台為止。但是他本人並無劣跡,處處維護錦州百姓,並敢於和日本人作對,深受百姓愛戴,比如當他看到副廳長(日本人)為非作歹,曾用木頭瓣子追打他滿街跑。偽滿國務院開會,各省省長均要參加,當總務長官武部六藏講話時,其餘省長都側耳靜聽,唯有王瑞華趴在桌子上睡覺,還打呼嚕。日本大官極為氣憤,一看是錦州省長王瑞華,就問他為什麼睡覺。王瑞華說:你們日本話我聽不懂,就得睡覺。有一次王瑞華視察,看到農民送的出荷糧很多,就問過秤的,你父親是乾什麼的?過秤的說:是農民,王瑞華又問:你爺爺是乾什麼的?過秤的說:也是農民。王瑞華便說,今天來交糧的都是你爹你爺,你得好好答對他們。偽滿康德十年,由於日本配給糧不夠吃,打算給錦州百姓的糧食里摻加橡子面,於是向省長王瑞華請示,王瑞華當時沒有表態,翌日,王瑞華邀請日本人大會餐,在食物里摻加了橡子面,日本人一吃,又苦又澀,難以下咽。王瑞華說:“你們日本人都吃不了,為什麼讓我們錦州人吃?”錦州人因此沒有吃上橡子面。其他軼事可參見興城文化學者趙序初老先生《偽滿省長王瑞華軼事》。八路軍解放錦州後將王瑞華作為鐵桿漢奸,戰犯逮捕後,錦州百姓曾跪地求情免殺,同時王瑞華也給人民和八路軍做了些好事,比如他曾幫助八路軍去北平和朝陽等地,接收原在他手下的蒙古軍隊頭,來順利歸降我方。
應杜公召 效忠校長
王炤泮在偽滿階段,可以說生不逢時,有志難伸。未遇共黨,遺憾終生。
1945年11月20日的一天晚上,他正在大河西土圍子(日本鬼子搞的集家並戶後的部落)里,突然來了四個穿便衣帶短槍的人,叫他不要怕,只是要他跟著去綏中走一趟。至於乾什麼,等到那就知道了,總之不是壞事。然後不容分說,就這樣連夜脅迫到綏中的道院和道德會(現在的綏中三中,原來此院分東西兩個四合院:東為道院,西為道德會),而後稍作休整,就有駐綏第十三路中央軍的司令石覺和綏中頭號大地主王滌生,還有國民黨部書記李經久,商大榮陪同去見奉蔣介石之命出關,來接受綏中的保全司令長官杜聿明。杜問他:“你就是東北講武堂的王炤泮嗎?現在請你出來就任綏中縣的保全大隊長,配合縣長王清政(王滌生)把綏中縣維持好,讓蔣委員長放心。”當時王炤泮很猶豫,並心有餘悸,不願就任,但杜聿明接著又說:“我知你是張學良將軍老部下,你是願聽他指揮的,現在告訴你,張將軍現在貴陽,不久就會出來官復原職的,最近委員長還派人去看他,並給他 送去一隻金殼懷表。張將軍將來出山後,你不就有希望了嗎?”王炤泮就是這樣勉強受命,被留在綏中當了一年多的保全大隊長,後因王滌生被排擠。關里的周炎來當縣長,他們因權勢之爭,甚至動起了機槍來,再加上王炤泮手下的中隊長等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罪大惡極,他已難控。後來上級又派來一個叫韓伯義的關里人,來代他大隊長,王炤泮就成了配角大隊副。他見在綏中被排擠沒法再幹下去了,就撤到錦州鐵路警察處,當庶務科長去。後來他又奉命會綏為李宗仁建軍,當過幾天空頭團長未成,綏中就解放了。這幾年王炤泮不但沒有等到張學良再次出山,而且還因為這段歷史,被判了徒刑,真是讓他有苦難言。1950年11月22日,王炤泮因參加反動組織(指國民黨),反革命、反人民,初審被判死刑。但是後來經查,王炤泮沒有直接或間接的指揮與策劃的具體罪惡材料,故減刑為五年,後因在獄中表現良好,提前三年被釋放。就這樣,王炤泮本想再跟張學良將軍乾一番大事業,結果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但無功,反而有罪,真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壯志未酬身遭害,英雄死後難瞑目。
叛徒告密 起義失敗
王炤泮在綏中受到周炎的排擠後,就撤到錦州鐵路警察處,當庶務科長去了。其間他曾想帶隊投誠起義,並派人到解放區二道房子與當校長的四弟王炤融取得聯繫,求八路軍去高台堡接應一下,但其四弟錯把信件誤投給罪大惡極的朱德武手中,被朱德武告密而失敗。1946年12月14日晚,由於朱德武的告密,共產黨員潘凱、于海生在大王廟被國民黨綏中縣保全隊中隊長吳名俅捕獲,潘凱、于海生雙手被釘在車廂板上,仍然大義凜然,對敵怒目而視。潘、於二人被押到綏中縣後,又被當作共產黨要犯解往瀋陽國民黨東北保全司令長官部。潘凱因傷勢嚴重,在開往瀋陽的火車上避醫、絕食,死在瀋陽國民黨集中營里,時年33歲。于海生被押到瀋陽後,任憑嚴刑拷打,閉口不吐一言。綏中縣地主惡霸聯名要求,將于海生還押綏中。于海生在獄中仍然堅持鬥爭,王炤泮為其提供了越獄的鍬,鎬等工具,以希望能夠挖穿牢房,但不幸的是於將要成功時被敵人發現。1947年1月于海生帶著手銬和腳鐐被押赴羊奶山刑場。臨刑時,他昂首挺胸,視死如歸。劊子手讓他跪下,他不但不跪,反而大罵國民黨縣長周炎,在高亢的口號聲中,于海生的鮮血灑在了綏中的土地上。時年27歲。王炤泮從此在官場上和戰場上也走到了盡頭,被國民黨管制。新中國成立後,因王炤泮曾在國民政府綏中縣任過職,而被判入獄,儘管他本人在國民政府任職期間沒有任何罪惡,不但沒有參與過策劃剿共,而且還協助過於海生越獄,並且還抗日有功,但是還是被判了五年徒刑,後因在獄中表現良好,兩年後釋放。在王炤泮受審之時,王炤泮因各種顧慮,並沒有吐露自己曾經協助於海生越獄的事。
王炤泮晚年曾說:“因為我參加過國民黨,被判過刑,又被化為富農成分,我開始對共產黨也不太了解,所以我有各種顧慮,我以前的各種口述和交代,有很多難言之隱,恐怕哪句話說錯了,說我不老實。比如對溫繼嶠隱瞞我的抗日歷史的事(筆者註:這裡指溫繼嶠在其所著《綏中縣辛丑“九·一八”變後大事記》中多次提到鄭桂林、石磐、李崑山為“匪”,而對王炤泮隻字未提,因為他曾經表示過會支持王炤泮的十三路義勇軍,並且一幫到底。可是後來他卻投敵,不但不幫助王炤泮,還為王炤泮的抗日活動設阻,如王炤泮曾多次想從綏中登車去往北平,面見張學良,溫繼嶠不但不給與幫助,還不準王炤泮在綏登車,怕影響他當日本官,王炤泮沒有辦法只好繞道去秦皇島和北戴河登車去北平。幾次都僥倖沒被日本鬼子抓去,因山海關等車站畫影掛像懸賞緝拿王炤泮。故溫繼嶠在其所著的《綏中縣辛丑“九·一八”變後大事記》中,對王炤泮隻字未提,因為他如果在其著作中稱王炤泮為“匪”,則會牽扯出他曾經為匪的後台,他當時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在偽滿時期,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保護王炤泮的作用,但是從長遠來看,卻因此而抹殺了王炤泮的抗日功績),我就不敢直說,怕說出來,說我與漢奸同謀,罪上加罪。當別人問我和鄭桂林的關係時(筆者註:由於鄭桂林於1933年被密戮於北平,王炤泮此時尚不知鄭桂林已壯烈殉國),我也不敢直說,恐怕牽連摯友,實際上我後來和鄭桂林都是團結合作,並肩作戰,共同抗日,可以說是親密無間,哪次打綏中都是少不了我的,特別是在日寇攻打鮑莊子和四方台時,我就在綏中城外圍,不斷地和日寇打游擊戰,牽制和配合第十七路軍,讓日寇首尾難顧,不得安寧。大王廟槍擊偽派出所所長蔡恩堂時,我就在旁邊。後來我想說實話,向黨交代真情,但我就有顧慮了,怕說我也是通姦或漢奸,會加重罪行的,至於我的抗日活動,事跡功績等就不再去計較了,我的一生只知抗日救國,哪知會走錯路呢?只要不降我大罪就行,還講什麼功績呢?再有我想說投誠起義以及為于海生提供越獄工具的事,又怕說是我光撿好聽的說,不說壞的,到後來我可明白些政策了,但是又怕他們說我是為了想翻案,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在抗日戰爭時期沒有找到共產黨。”
攔截驚馬 為民殉難
1967年農曆2月19日晚5時,王炤泮與其四堂弟王炤融,五堂弟王炤勛在河東頭的下面,生產隊部前邊的地里,為生產隊摟撿地里的小石頭,準備春耕時,突然一輛大騾馬車,由地南頭向北驚跑,眼看就要造成重大傷亡事故,王炤泮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顧個人安危,手拿鐵鍬,向前挺身迎去,才使大車未翻。車馬受阻後,立即停住,馬車上的人得救了,但他老人家卻被撞到,躺在血泊之中,當人們走上前去營救他時,他的脖子已經被撞倒胸腔里去了,經搶救,勉強活了九天,於同月28日寅時,與世長辭。筆者寫到此處,不禁潸然淚下,停筆沉思,他是光榮偉大的抗日先驅,永垂不朽的民族英雄,但是他為什麼沒有被評為英雄或烈士呢?難道因為他後來被迫投入國民黨當保全司令嗎?,如果是這樣,那是不公平的,因為他當時還夢想著跟張學良,乾一番愛國愛民的事業,他的動機不壞,他沒有投敵變節,說他人品不好,他對人民有罪惡嗎?直到今天,筆者沒有看到任何材料報導過這方面的事實,也沒聽任何人說過他有劣跡或被人唾罵的口碑。他不是因為刑事而犯罪,而是處在當時的那種特殊環境下,他沒有找到共產黨。千古功臣,功虧一簣。
相關史料
1、水口之役:農曆正月十日,日軍步、炮、騎約千二百人,攜炮十二門,機槍數十挺,及漢奸數十人前來圍攻,是時義軍五百餘人,駐於綏中水口。石磐聞訊後,以眾寡懸殊,恐難與敵,乃令各軍伏於要隘,己身攜參謀長王耀宮(王炤泮——李文喜注),團長梁步瀛,潛伏前方偵查,與敵騎相遇,乃將其誘入重圍,義軍遂起邀擊,敵以中伏。即行引退。義軍以子彈不繼,亦退去。是役,斃敵五十餘人,獲三八式步槍十二支,子彈千餘發,義勇軍無一傷亡,士氣大振。次日,敵復來攻,敵機將參謀長王耀宮家炸毀,王之夫人殉難,義軍為保存實力計,乃退駐陵南(今建昌縣——李文喜注)一帶。
——摘自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一日《中央日報》
2、帽盒溝之役:農曆1932年1月26日,(十三路)義勇軍八百餘人駐於綏中帽盒溝,日軍步、炮、騎約700餘人,及偽公安隊300餘人,宵夜來襲,為義勇軍預先偵知,石磐乃將其部隊伏于山中,己立於山頭指揮,令人將敵軍誘入,義軍乃起而圍攻。日軍以地理不熟,進退失據,大敗而退。義軍乃進行追擊,此役斃敵餘人,朱福和營長奪敵三八式重機槍一架,子彈二千餘發,戰馬兩匹,敵旗一面,義勇軍無一傷亡。此役後,日軍對義軍大懷戒懼,對石氏畏之如虎。
——摘自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一日《中央日報》
3、1932年正月,王炤泮帶領200多名義勇軍在松嶺子和帽盒溝北山一帶排開戰場,準備迎擊敵人。日寇雖有洋槍洋炮,但因地勢不熟,未敢深入,只是在六家子南山和冰溝附近迂迴。當兩軍相對,距二三里時,鬼子的步槍,機槍,火炮一齊開火,義勇軍亦給予猛烈還擊。戰鬥非常激烈,整整打了一天,我方傷一人,日方傷多人。是否有被擊斃者不詳。戰鬥結束後,發現在敵戰場上遺留下很多血跡和包紮繃帶。
——摘自《遼寧抗日風雲錄》
4、擊斃野田大尉:義勇軍第十三路軍與日軍激戰於綏中西北蘆窖(今建昌縣境內鹿叫——李文喜注)大房身一帶,自晨及午相持約5小時許,於炮火隆隆中我義勇軍奮勇殺敵,日軍死傷逾30名(陵南和尚房子赴綏中賣梨車九輛全為抓去運傷死日軍),野田大尉亦死於是役,我方受傷者僅一人云。
——摘自1932年3月31日《救國旬刊·第4期》
5、綏中車站之役:是時綏中車站信發和棧內,駐有日軍六十餘人,為義軍偵知,(十三路義勇軍)石磐乃命工兵將站西杜家屯鐵路拆斷,站東六股河橋炸毀,是日夜,石磐乃親率手槍隊及騎兵第一營營長吳國卿,沿途匍匐前進,伏行至日軍營前,驟起突襲,沖入院內,日兵不備,失措驚呼,露體而逃,日軍死於彈下者二十餘人。次日,日援軍至,行至六股河橋,日軍車忽脫軌,覆車六輛,義軍以戰略關係,亦退去。
————摘自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一日《中央日報》
6、綏中之役:義勇軍獲勝利(指十八日綏中車站之役)後,軍容日盛,各地誌士嬴糧影從,增至三千餘人。石氏乃謀歸復綏中,與十七路(李崑山部)聯絡,乃集其部屬,誠曰:“諸公之從吾來者,皆志在救國,今時機已至,吾欲以身殉,光復綏中,不知諸弟兄肯與我前進否?”諸軍士氣壯山河,皆高呼願隨司令前進,以效忠黨國,絕不願與倭寇並存。於是乃圍攻綏中四晝夜,卒以義軍之奮不顧身,於21日夜將綏中攻下,而敢死隊隊副閻一鳴冒死將日軍營門誆開,擊斃日軍數名,石磐一馬當先,率隊入城,不意行至街心,日軍坦克衝出,石氏足部為日軍流彈所傷,幸賴其忠勇衛士李長海、晉步周等冒彈將其救出。義勇軍以戰略關係,乃退去。是役、斃日軍九十餘人,義軍僅死十餘人云雲。石氏尚有部屬二千五百餘人,駐於陵南(今建昌),仍不時出與日軍抗戰,及到處襲擊,惟該路義勇軍所缺乏者為子彈與槍械,國人若充分予以接濟,必大有可為,不患吾民族無恢復東北之力量,否則,械彈用盡,將何以作長久之抵抗?國人幸注意及之。
——摘自民國二十一年九月一日《中央日報》
7、第十三路軍在綏中北部被日軍圍困,李崑山率隊赴綏中,解十三路軍之圍。隨後,李崑山乘勝追擊,於三月四日襲擊綏中縣城,日軍龜縮城中頑抗,李崑山斃敵一部後,主動撤出戰鬥。
——摘自《熱河革命史稿1919—1955》
8、聯合攻擊綏中:第四十八路及第十三路聯合攻擊綏中,苦戰兩晝夜,將日軍擊退。日軍攜鋼炮二門,正欲由紗帽溝逃往綏中,被十三路二團二營朱福和部迎擊。盡數斃命,鋼炮及步槍均被獲。
——摘自《東三省義民血戰記》
9、1932年春一天夜間,第十三路義勇軍在王炤泮、石磐的率領下,與第四十八路義勇軍鄭桂林部聯合,兵分三路攻打綏中縣城。石磐等人一馬當先,鄭桂林很快攻到西門。王炤泮、石磐帶領的兩路人馬從東、南兩個方面向里攻打,激戰四小時,直打到次日拂曉,未能攻入。日軍傷亡情況不詳,義勇軍有三人戰死。
——摘自《遼寧抗日風雲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