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浦醬油

犀浦醬油

百年老號“犀浦醬油” ,“犀浦醬油”系郫縣傳統調味品中的名優產品,自清光緒年間開業釀製,已有百年歷史。該產品選料精良,釀製考究,天然制曲,固稀發酵,配入20餘種香、藥料,味美,香氣濃郁,下鍋炒菜不返酸、不結垢,提味上色,久存無霉花浮膜,是享有盛譽的調味佳品,蒸、炒、燒、拌,樣樣皆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犀浦醬油
  • 地點:成都
  • 性質:失誤
  • 職能:使用
典故,與張大千,

典故

來源:《成都掌故》 作者:《成都掌故》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冬天的一個傍晚,成都府河的清澈江面上,一艘掛有“都督正堂”字樣燈籠的官船,正沿江順水緩緩飄動‘江面,披著淡霧;江水,泛著金鱗。官船被厚厚的氈毯帘子遮住,艙頭艙尾站著頭戴頂帶,腰挎寶刀的哨官。他們身旁,是荷槍實彈的戈什哈①,精精神神,冒寒頂風屹立著,警惕的眼光不住地搜尋著平靜的河面和河岸上影影綽綽的行人。在河面上蕩舟的花船②,因廖觀音起義包圍過成都③,儘管已經開禁,但又有哪個浪蕩公子敢泛舟擁香呢?即或有幾個大腹便便的商賈,敢千金買醉、抱紅攬綠在河上逍遙,駕娘看到聲勢顯赫的岑春暄岑大人的官船開過來,還不乖乖把船靠岸,躲在運送糧鹽大船後面,唯恐惹惱了剛剛上任接差的岑總督,挨板子坐班房倒是小事,腦殼掉了可就再長不出來了。由於已經天打麻子眼了,各州縣來省的客貨船早已落碇,因此,寬闊的河面上,只有岑大人的官船在飄動。平素喧囂的碼頭河岸,都分外清風雅靜,生怕犯禁,給岑大人丟到衙門頭弄個梔子花兒開才劃不著呢。河岸河上沒有什麼聲響,被帘子遮得清絲嚴縫的船艙內,擺著美酒佳肴的桌旁,卻響起了絲竹管弦,清音曼歌。站在岑春暄坐椅對面的歌姬輕搖檀板,盪氣迴腸的歌聲在艙內迴蕩:“南陌,歸客,紫騮驕。水驛山椒,路遙,落花如雨煙外飄。河橋,折殘楊柳條。別酒西堂官燭短,紅五碗,醉也休辭滿。漏聲催,且排徊,一杯,勸君更一杯。”當唱到最後一句時,滿頭珠翠、紅唇皓齒的歌姬,輕移蓮步,走到岑春暄身旁,伸出玉手纖指,端起酒杯,雙手過頭,遞向岑春暄。圍桌而坐、都穿便裝的陪客,大概酒足飯飽,個個頭冒熱漢,“哈”地一聲大笑,爭先恐後地說;
“大人應該更進一杯,不要辜負小紅的孝心。”
“小紅,應該敬三杯。大人單身赴任,視暴民如草芥,大智大勇,可敬可賀。”
“大人,乾!”
“乾,乾!”面泛酡紅、矜持不露的岑春暄接過酒杯,拈著鬍鬚笑道:“好丫頭,有才情。你居然把金風亭長④的《河傳》調唱得極有韻味,真難為你了。不過,朱釣兄是道學家,你投懷送抱,我不敢褻瀆先賢啊!”說完,他一口飲盡盞中熱酒,推開湊近身前的小紅,拿起筷子,拈了一片剛上桌的熬鍋肉。
這片肉,熬成燈盞窩兒,散發著新鮮蒜苗香氣,引人饞涎欲滴。待他放入口中,突然,眉頭一皺,將肉又吐出來夾在筷上,仔細瞧著。身旁的師爺,聽岑春暄剛才的話,便知道當著文武官員的面,他不願和小紅過分親昵,便一揚手,侍從遞過兩個銀砣子賞給小紅。琴師們也領了賞賜,帶著小紅退到艙外間去了。師爺見岑春不停審視肉片,閉目品味,忙問:“可是火候不到,抑或技藝不精?”岑春暄搖搖頭說:“傳侍廚。”聲音不大,卻很威嚴,不愧是一面諸侯,令人恩威莫測。他這一聲低喝,頓時把剛剛還淺斟曼吟燭影搖紅的歡樂氣氛一掃而空,讓諸多陪客的神經一下蹦緊了。
這台船宴,是岑春暄聽前任四川都督奎俊說要為他接風設宴而主動提出的,一下午都安安生生,怎么快罷宴了會突然傳見一個廚子呢?坐在主位的奎俊,是滿族貴胄。他已經交任給岑春暄,心裡卻窩著八輩子的火。入秋以來,白蓮教、紅燈教的暴民幾乎在各州府縣鬧得個天翻地覆。偏偏就在眼皮底下的石板灘、龍泉驛、華陽縣,又冒出個一呼百應的廖觀音。開始以為是小小的跳蚤,沒想到跳蚤頂起了鋪蓋,上個月居然騎馬揮刀衝進了成都南門,一直鬧到督院衙門,在全城引起了震動。為了防範,自己下令成都關城不準進出,這本是好心,誰料被參卸任。而這個雲南生的岑老三,耒成都赴任,竟然不坐綠呢大轎吆喝張揚,悄悄帶了師爺,便裝簡從來接印。到了成都城下,見城門關閉,把泥金名片丟在城頭墜下的籮筐里,逼著自己匆忙帶著文武官員到北門外三跪九叩接待上差。今天的船宴,本已關照小紅,要儘量用花椒把岑大人麻住,好撈一筆“上任伊始,宵游歇娼”的彈劾奏章,為自己臉上貼金。不料,沒開過台盤的小紅賣弄不來風情,岑老三也精明過分,不願上鉤,還祭出傳見廚子的法寶。哼,你這一手可嚇不住我。奎俊的臉上,掛著冷漠的笑意,要看看岑春暄怎樣發落自己帶來的廚房司務。
廚司被帶進內艙,向岑春暄和奎俊請安,站直候話。大概在灶邊站久了,臉上直冒汗,也知道主人和新上任的督院大人面和心不和,這頓飯巴心巴肝地做,不知道那一點不對胃口,回話要再出差錯,板子熬肉怕少不了。所以,他臉上卡白卡白的,腿彎也在發抖。
“剛上的回鍋肉是你掌的勺嗎?”
“是。”廚司小聲回答岑春暄的話,幸好隨奎俊上京下衛,各地方言聽得多,岑春暄的話還聽得懂。
“就你一人掌勺嗎?”
“是。”
“怎么把菜炒焦了?”
“喳。”廚司心裡冒寒氣,應了一聲停了口。
剛才,他是在為奎俊抱不平。好好的封疆大吏、西南半壁的干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苦勞,說撤就撤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岑春喧單騎赴任,全為了收買民心,給奎大人臉上難看嘛。他在伙房想得心裡有氣,肉干熬過了火候,直到炸焦味撲鼻才驚醒過來,匆忙間,該舀浮油好沖淡焦味的勺,伸到醬油缽里舀了醬油,放下鍋才發現不對,但已無法挽回。本想嚎過去,沒料到岑春暄還是饕餮專家,品出焦味來了。兩位大人神仙打仗,總是凡人遭殃。他的腿不禁簌簌發抖起來了。岑春暄見眾陪客都鼓眉掄眼,等待下文,便又捻了一片回鍋肉相邀道:“怎么都停箸了,川味正宗名菜,若不品嘗,豈不可惜。”奎俊的幾個幕僚,以為岑春暄說的是反話,便忙不迭地斥責廚司:
“每到晚上侍宴,總是要出差錯,太不象話。”
“官艙伙房,燈火通明,怎會看不清楚,聞不出味道?”
“還不把這盤肉撒下去,重作再侍候大人。”
“準是喝多了,才給大人丟臉。”
岑春暄含笑止住廚司來端菜的手說:“休要驚恐,好好回話。你學廚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七歲學藝,十五滿師。到如今操刀掌庖有四十年了。”廚司畢恭畢敬地回答。
“啊,難怪如此。”岑春暄唔了一聲,又挾了塊肉在嘴裡咀嚼,細細品味。奎俊的幾個幕僚,見岑春暄莫測高深的神態,猜不透凶吉禍福,便也紛紛舉筷夾肉品嘗。嚼了幾下,七嘴八舌又說開了:“嗯,是焦了,火候老了。再過一分火,就難以下咽了。”
“還不給大人謝罪,明天單作幾道見紅見喜菜送到督院。”
岑春暄微微笑著,和藹地問:“你剛才在菜里添了什麼作料?”
廚司低頭說;“川味家常菜,放的應時作料,沒有作好,請大人……”
“不,你快說說,放了那些作料?”桌前食客都滿頭霧水,不曉得以享有京城食客美稱的岑中堂女人會問個啥。
“回大人,用的是亮油熬肉,成都太和豆豉,郫縣豆瓣,犀浦醬油,溫江蒜苗……”
“啊,都是當地風味佐料。難為你作出美味菜餚,有賞。”岑春暄不愧是官場老手,善於翻手為雲復手為雨,一個“賞”字先吊了大家半天胃口,讓大家手心捏出了汗。他見大家齊愣愣望著自己,便隨意地舉筷邀請道:“快,趁熱吃;莫辜負了廚司美意。這可是晚生有生以來初嘗的美味。”奎俊的幕僚們忙忙夾起回鍋肉往嘴裡塞,又頻頻舉杯,接著又連連敬酒說;“大人巡弋江南,風雪邊關,山珍海味都嘗多了。川味家常菜倒也別有風味。”
“這位廚房司務跟隨敝東翁幾十年,蒸炒煎炸都在行,這道萊更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今春在京城,他給琦王爺、瑩二格格進菜,受到重賞呢。”這夥人硬是養成了特殊德性,專看主人眼色行事。這幾句話出口誇讚廚司,好象剛才斥責的話不是他們吐過的一樣。
岑春喧含笑問了一句;“諸位都贊萊好,到底好在哪裡?”
“呃!”一個幕僚仿佛喉嚨卡住了,只眨眼不說話。
“嗯!”又一個又象酒辣住了舌頭,直用手帕抹嘴回不了話。
靜了一下,岑春暄夾起一片回鍋肉,自顧自地解答:“這道菜,川籍同僚帶進京,名曰回鍋肉。我曾吃過幾次。但今晚這盤迴鍋肉,明明煎肉時火猛,肉片微糊,不知廚司用了何種作料,居然起死回生,肉片糊中帶脆,脆中含香,入口即化,回味無窮,確乎是我此生第一次品嘗,妙啊廣他說到這裡,向悶坐不語的奎俊舉杯說:“請乾門杯,謝君一片心,更進珍饈味。”
奎俊見岑春暄完全就餐論餐,沒有別的含意,方把懸起的心放下,幹了面前的酒。廚司捧著獎賞的花紅禮信稱謝後,向岑春暄說:“大人明察秋毫,壓住糊味,香沁入口,不是小的手藝,全靠犀浦醬油。”
“啊?”岑春暄示意廚司坐下說話。
奎俊接上話說:“犀浦在唐為縣,宋神宗廢縣為鎮,距成都僅四十餘里。此鎮得名甚古。在蠶叢魚鳧時代,此乃平川沼澤,蛟龍出沒。秦李冰守蜀,在岷江伏龍觀斗水害之獸犀牛,犀牛戰敗,順江而下逃到此地,故名犀浦。田疇縱橫,農事甚豐,故又名溫江郫縣的寶肋肉,誠為物華天寶之地。”
廚司見奎俊心平氣和說話,岑春暄也和顏悅色虛心發問,曉得今晚不會遇到鬼打牆,便放心大膽說開了掌故:“正因為物產豐富,經濟殷實,包包脹圓了,吃的也就多些講究了。自古以來,郫縣犀浦就號稱調味佳品之鄉,豆油、豆瓣、麩醋遠近聞名。本朝以來,鎮上德豐園、三義公和合浦園三家釀造廠,家大財多,生產醬油規模大,聘請專人精工細作,選用優質黃豆、小麥、食鹽,經篩選蒸煮、天然制曲、因稀發酵。日曬夜露,沾天地精英,取日月光華,再過濾澄清、高溫滅菌,浸泡香菇廣菌,費時周年以上,就製成風味獨特的犀浦醬油。”
“民生維艱,民生維艱。”岑春暄感慨系之地說:“想不到—味餐中調料竟也這么麻煩。”
“麻煩的還多著呢!”廚司飲下奎俊讓他喝的酒睜大眼說:“就拿曬料的三曬三抄九回翻來說,太陽大固然好,天冬雨一下,蓋曬墊的那個不是滿場飛;陰陰天沒太陽,飄了雨的料弄不好要生芽,那個勞工不是累得渾身流油經佑豆料?沒流三十三身汗,哪有九十九擔又香又補人⑤的醬油問世。”
岑春喧聽得心花怒放,從侍從手裡接過由伙房舀來的醬油,聞了聞說;“嗯,色澤艷麗,黑中透亮,粘稠適度,鹹淡適口,味香醇厚,醬香濃郁,確能開胃醒脾,每餐必備啊!
奎俊適時插上話:“在地方主政,除政通人和外,還需多聞下情,廣采博聞。你把犀浦醬油三個食用特點再向大人稟報。”
廚司“喳”了一聲,向岑春暄正色道;“大人請看盛醬油小鐔壇底,清花亮色,象剛洗刷,其實這鐔油已儲存二十年,晚餐才啟壇封。這正說明犀浦醬油好似瀘州老窖,越陳越香,不論砍多長時間,也不沉澱、不渾濁、不生花、不返酸、不長膜,這就是犀浦醬油的第一個特點:久而彌香。”
岑春暄聽得直點腦殼,噴嘖連聲:“哎呀,我在江南,每遇梅雨季節,醬油三兩天就生花發霉,早知有此美味,就不用下人發愁了。”
廚司接著說;“其二,一般醬油宜作調料,適於拌菜、作湯,不能下熱鍋,唯犀浦醬油可以下鍋,不焦不結垢,不糊不生怪味,川味名萊紅燒鰱魚、回鍋肉之所以汁濃且香,味純保鮮,全靠下鍋一勺醬油。剛才回鍋肉是有點猛火竄煙,醬油一去,驅惡返真,肉味更鮮,這就是大人感到奇怪之處。這個特點就叫:烹調皆宜。”
廚司又說:“其三,既為佐餐調料,必須照顧就餐者的懷中腰包,一餐用三五兩銀子的人終究不多,如果價格過高,大多數人不敢品嘗,就少了這大多數人的肉廣告、活宣傳,因此,犀浦醬油生產廠家從來都是薄利多銷,價格不昂,因而有口皆碑,可謂廉而且惠。”
岑春暄聽得哈哈大笑,站起向廚司拱手道:“聆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請上座品嘗你手制佳肴。”
眾賓客俱都大吃一驚,堂堂封疆大吏竟對一個廚子拱手作禮,有此胸襟的人難怪世代簪纓,宦程遠大。幾位幕僚又象忘了剛才曾厲言斥責過廚司,忙起身讓坐,爭著斟酒挾菜了。
岑春暄又向奎俊深深一揖,正色說:“大人治蜀有方,萬民受益匪淺。若無政績清平,焉有美味食品問市。即或粉飾太平,作出一兩樣山珍海鮮盛筵,又那有能令天下萬人萬民共嘗的價廉物美醬油來得實在。在大人治下,有此遠近聞名的醬油問世,可見大人對民生研討得力,改日定當奉教,為社稷謀福”。
奎俊包船夜遊,主要想拉攏岑春暄,避免在卸任之後,岑春暄日後查出自己的劣跡,現在看對方給自己戴高帽子,幫撈了面子,便含笑招呼道:“小紅,還不高歌一曲,給岑大人助興。”
岑春暄是官場老手,哪會看不出奎俊請客的用心。他雖來接奎俊的爛攤子,但也不敢對奎俊過分難堪。他深知奎俊在朝根深底子厚,今天暫時失寵,說不定那天又翻梢站鰲頭,在天庭參自己一本就難受了。因此,也附和地喊道:“對,小紅姑娘歌喉宛轉,來首應時之作吧。”
小紅裊裊婷婷地走進宮艙,福一了福,輕搖檀板,啟動朱唇唱道:“醬香千里,是民工汗滴,染成濃碧。四時黃鶯聲不斷,沁香千門萬戶里。三餐不離,庖廚必備,饋贈最適宜。畫樓酒家,盡掛犀浦旗。千金買醉,踏月蹄聲疾。”
岑春暄和奎俊同時鼓掌大笑,連呼有賞。岑春暄笑著說:“犀浦醬油令人醉,往後不知會傾倒多少王孫公卿、文人墨客呢⑥?也不知會飛向三江五省去呢。”
夜幕濃罩錦江河兩岸,已是萬家燈火,河中官船還在緩緩流駛。艙內,仍然響著讚譽郫縣犀浦醬油的歡聲笑語,岑春喧和奎俊也早已碰杯交歡,互致祝辭了。
注釋:
①戈什哈:滿語,士兵。
②花船:遊船,操舟者多為女性。晚清時多為妓船。
③廖觀音:清末農民起義首領。
④金風亭長:清初朱彝尊的號,又號釣魚師。主持過多省的考試,著有《訶綜》等影響甚大的書,是有名的文學家。
⑤補人:即營養。據現代科學測定,犀浦醬油含有谷氨酸、精氨酸、組氨酸、甘氨酸等14種胺基酸。其中的蛋氨酸、耐氨
酸、異亮氨酸等7種為人體不可缺的營養成分,另含還原糖分、脂香醬香及20多種香料,具有開胃、通氣、易於吸收的特點和藥效。
⑥犀浦醬油現巳銷往全國。解放前後多次在省、市獲獎。犀浦豆油廠的醬油80年就獲省優質產品稱號,86年再獲此稱號。抗戰期間,馮玉祥曾對犀浦醬油讚不絕口。著名畫家張大千創製的“大千魚”,烹調中就必放犀浦醬油。產量巳達三千噸以上,比解放前增長四倍,仍不滿足國內外市場需要。

與張大千

國畫大師張大千抗戰時期客居毗鄰犀浦的太和場時,稱“犀浦醬油”“四季宜備”,並用它創製出了色、香、味、型俱佳的“大千魚”。犀浦醬油也成為製作“大千魚”的必放調料。成都市民非常喜用“犀浦醬油”,把它稱為“第一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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