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淵之戰(澶州之戰)

澶淵之戰

澶州之戰一般指本詞條

澶淵之戰,也叫澶州之戰,是中國歷史上北宋遼國之間發生的一場戰役,是宋遼戰爭中的最後一次作戰。

景德元年(遼統和二十二年,1004年)九月,遼聖宗耶律隆緒及太后蕭綽親率大軍南下,一路攻城拔寨,兵臨澶州(今河南濮陽)城下,宋廷震動。在宰相寇凖的主持下,宋真宗親征,雙方隔河對峙。遼軍主將蕭撻凜出營,被宋軍伏弩射傷致死,遼軍士氣受挫。王繼忠乘間調停,主南北議和。他致書宋真宗,通報遼方有息民止戈之意。宋真宗也復書願息戰以安民。遼要求收回後晉所割關南之地,宋則取寸土不讓而不惜金帛的方針。當年十二月,雙方簽訂澶淵之盟,澶淵之戰落下帷幕。

這場戰役結束了唐朝以來百餘年來的動亂局面,使宋遼兩國之間維持了大約一百二十年的和平局面。

基本介紹

戰役背景,戰役起因,戰役過程,戰役結果,戰役評價,戰役影響,

戰役背景

宋朝消滅北漢後接連兩次伐遼失敗,宋軍精銳損失殆盡,致使宋朝統治集團中的一部分人產生了嚴重的恐遼情緒,從此談遼色變,再也不敢輕言收復幽雲十六州,並被迫由進攻轉為防禦。為此,宋朝在河北沿邊的平原上,西起保州(今河北保定)西北,東至泥沽海口,利用河渠塘泊,築堤儲水,並設定堡寨,往來巡警,以防遼國騎兵奔沖。
對於遼軍的入侵,宋朝實行消極防禦,“但令堅壁清野,不許出兵,繼不得已出兵,只許披城布陣,又臨陣不許相殺”。這就束縛了宋軍手腳,置宋軍於被動挨打境地。而遼軍開始占據優勢和主動地位,不斷向宋發起進攻。從這時的遼朝來看,蕭太后治理內政,勵精圖治,國內逐漸穩定下來,奠定了發動戰爭的基礎。
北宋雍熙三年(986)十一月,遼軍乘勝南下。耶律休哥率軍在望都(今屬河北)擊敗宋軍,進屯滹沱河北。遼軍數萬渡河進攻瀛州(今河北河間),與宋軍劉廷讓部在君子館(今河間北)展開激戰,宋軍大敗,死傷數萬。次年正月,遼軍乘勝攻克深州(今屬河北)、祁州(今河北安國),縱兵大肆搶掠。端拱元年(988)遼軍又大舉南下,攻占了宋涿州(今屬河北)、祁州、新樂(今屬河北)等地。
北宋鹹平二年(999)以後,遼國繼續派兵深入宋朝霸、雄、貝、冀、邢、洺、深、濱、博、濮、青、淄、齊、濰及天雄、乾寧等十多個州軍,擄掠人畜財物,屠殺無辜百姓,損壞房屋莊稼,給河北、山東一帶的農民造成巨大的災難。雖然宋軍在楊延朗楊嗣等將領率領下,積極抵抗入侵,但遼朝騎兵進退速度極快,戰術靈活,給宋朝邊防帶來的壓力愈益增大。

戰役起因

北宋景德元年(1004)閏九月,遼國蕭綽太后及其子遼聖宗耶律隆緒率兵20萬,以收復瓦橋關(在雄縣南)失地為名,深入宋境,但遭到北宋軍民的堅決抵抗。
遼軍攻威虜軍(今河北徐水)、順安軍(今河北高陽),不利;攻北平寨(今河北完縣),又受挫。接著,繞道攻保州(今河北清宛)、定州(今屬河北),仍不克,又東攻瀛州,宋軍守將季延渥死守城池,激戰十多天未下,遼軍死傷萬多人。蕭撻凜、蕭觀音奴二人率軍攻克祁州,蕭太后等人率軍與之會合,合力進攻冀州(今屬河北)、貝州(今河北清河),宋廷則“詔督諸路兵及澶州戍卒會天雄軍”。遼軍攻克德清(今河南清豐),生俘宋將王先知,遂抵澶州(今河南濮陽),對澶州實施三面包圍,宋將李繼隆死守澶州城門。

戰役過程

景德元年(1004)秋,遼軍南下的訊息傳到開封,邊書告急,京師震動,宋廷君臣驚慌失措,部分主政大臣主張遷都以避風險。不少人主張南逃金陵(今南京)或西逃四川。宰相寇凖力排眾議,堅持真宗皇帝親征。宋真宗還在猶豫,另一宰相畢士安也在一旁勸說,最終真宗答應親征。寇凖推舉參知政事王欽若鎮守天雄軍(治今河北大名東北)。十一月,宋真宗御駕領軍親征,雍王趙元份留守汴京,朝中文武隨軍出征。李繼隆領軍在東,石守信之子石保吉列陣在西,其餘將帥簇擁著真宗前行。
遼朝統軍蕭撻凜恃勇率數十輕騎在澶州城下巡視。宋軍威虎軍頭張緓(一說周文質)在澶州前線以伏駑準確射中遼南京統軍使蕭撻凜,蕭撻凜頭部中箭墜馬,遼軍士氣受挫。蕭太后等人聞撻凜死,痛哭不已,為之“輟朝五日”。
此時宋真宗一行在寇凖的堅持下抵達澶州。接到捷報後,寇凖、高瓊大喜,堅請真宗過河,把衛士叫來趕起真宗的車輦就往北城走。過浮橋時,御輦又逗留不前,高瓊抓起棒槌敲打輦夫。真宗無奈,只好下令前進。在寇凖、高瓊的力促下,宋真宗登上澶州北城門樓以示督戰。宋真宗御駕親征鼓舞了宋軍士氣,“諸軍皆呼萬歲,聲聞數十里,氣勢百倍”,集中在澶州附近的大宋軍民多達幾十萬人,形勢對宋十分有利。
此時的遼軍,孤軍深入,本犯兵家大忌,加上主將蕭撻凜被宋軍擊斃,士氣低落,軍心渙散。前進則受阻,背後又有宋軍環伺,腹背受敵,進退失據,處境險惡。因此遼急於求和,企圖通過談判得到戰場上不可能得到的勝利。
寇凖要求讓契丹稱臣,並歸還幽、薊土地,否則決一死戰。他認為只有讓契丹懼怕,契丹才會降服,才能保證百年無戰事。但宋真宗無視有利的形勢,只希望遼軍儘快撤走。於是雙方開始議和。戰役結束。

戰役結果

澶淵之戰結束後,宋真宗派曹利用去議和,並答應可以以百萬錢財為代價換取和平。寇凖暗中給曹利用設定了三十萬的上限。
經過多方努力,宋遼雙方最終達成一致意見。景德元年(1004)十二月,宋遼簽訂《澶淵誓書》,其中有幾項重要的規定:一、友好關係的建立和歲幣的交割,“共遵成信,虔奉歡盟。以風土之宜,助軍旅之費;每歲以絹20萬匹,銀10萬兩,更不差臣專往北朝,只令三司差人般送至雄州交割”。二、兩國結為兄弟之邦,遼聖宗尊宋真宗為兄,宋真宗尊蕭太后為叔母。三、疆界的規定,“沿邊州軍,各守疆界。兩地人戶,不得交侵”。四、互不容納叛亡,“或有盜賊逋逃,彼此無令停匿”。五、互不騷擾田土及農作物,“至於隴畝稼,南北勿縱驚騷”。六、互不增加邊防設備,“所有兩朝城池,並可依舊存守。淘濠完葺,一切如常。即不得創築城隍,開拔河道”。七、條約以宣誓結束,“誓書之外,各無所求。必務協同,庶存悠久。自此保全黎獻,慎守封陲。質於天地神,告於宗廟社稷。子孫共守,傳之無窮。有渝此盟,不克享國。昭昭天監,當共殛之”。
《澶淵誓書》中沒有提到的還有很多,比如宋、遼首次正式結為兄弟之邦,互稱南北朝,比如禮節、貿易和移牒關報,比如具有戰爭意味的地名的更改,“威虜軍”改為“廣信”,“靜戎”改為“安肅”,“破虜”改為“信安”,“平戎”改為“保定”,“寧邊”改為“永定”,“定遠”改為“永靜”,“定羌”改為“保德”,“平虜城”改為“肅寧”。
因澶州在宋朝亦稱澶淵郡,故史稱這次盟約為“澶淵之盟”。隨後,畢士安請求宋遼互市通商,修繕城池,招集流民,大量儲蓄,並選拔了一批重要將領。至此,宋遼戰火平息。

戰役評價

脫脫等《遼史》:“遼在統和間,數舉兵伐宋,諸將如耶律諧理、奴瓜、蕭柳等俱有降城擒將之功。最後以蕭撻凜為統軍,直抵澶淵。將與宋戰,撻凜中弩,我兵失倚,和議始定。或者天厭其亂,使南北之民休息者耶!”
陳毅《過濮陽詩》:“我行未已過濮陽,駐馬憑弔古戰場。能擲孤注寇萊好,退避三舍晉文強。應知政事先軍旅,豈有築室謀道旁?夜談坐對中天月,白楊千樹放光芒。”
黃如一:發生於公元1004年,即宋真宗景德元年、遼聖宗統和二十二年的澶州之戰,是遼宋兩國之間規模最大的一場戰爭,也是遼宋關係從長期對抗走向和平相處的轉折點。此戰雙方參戰軍隊多達數十萬,結果以訂立“澶淵之盟”而結束,從純軍事角度上看是打成了平手。而在政治角度上,仍然可說是一次成功的戰役。對於北宋來說,“澶淵之盟”是個屈辱的條約,加重了北宋人民的負擔。但是也有其積極的一面,它結束了遼宋之間幾十年戰爭,開啟了以後一百多年遼宋和平相處的局面。

戰役影響

澶淵之戰後,遼一方面由於內部統治不穩,另一方面也感到難以打敗宋朝,所以不再舉兵南下,宋遼兩國的戰事基本結束,南北對峙的局面形成。
澶淵之戰結束了宋遼之間長達二十五年的戰爭歷史,“生育繁息,牛羊被野,戴白之人(白髮長者),不識干戈”,在客觀上起到了安定邊境、休養生息的效果。此後,儘管契丹貴族仍然認為宋朝是遼之大敵,但也認識到對宋不能妄開邊釁。因此,直到宣和二年(1120年)宋金締結共同滅遼盟約的一百一十六年間,宋、遼兩國未發生大規模戰事,大體上維持著和平狀態。澶淵之盟對宋雖是屈辱的協定,但客觀上促成了此後的百年和平,為宋遼雙方之間的經濟文化交流創造了條件,有利於中華民族的經濟發展、文化繁榮、民族融合。這對中華民族的發展有重大意義。雙方擱置爭議,著眼大局,互相尊重,合作共贏,為兩國帶來了切切實實的發展機會,使得人民得以安度和平歲月,同時從事內部建設,學術、思想、文化、科學、技術都大放異彩。
王安石富弼認為澶淵之盟之後,宋朝真宗、仁宗、英宗三朝“忘戰去兵”,禁軍河北軍和京師軍“武備皆廢”,只剩下陝西軍可用;馬知節曹瑋王德用等武臣被排擠,文臣掌握了西府的支配權,王欽若和陳堯叟深獲寵幸,以至於導致慶曆增幣。同時,百餘年沒有發生大的戰爭直接導致宋、遼雙方兵備鬆弛,後皆為女真建立的金國擊敗。遼國殘餘勢力只得西遷,在西域建立西遼苟延殘喘。宋朝也失去淮河以北大量土地,被迫向金國稱臣。
宋遼之間的澶淵之戰,以現代的立場上看,不過是中國兩個兄弟民族政權之間的糾紛,但如果重返歷史現場,那卻是一個決定中華民族命運的轉折關。宋遼兩國最高統治者在澶淵的軍政決策,不僅是一場折射民族生存之“法”的爭戰,也是一份折射歷史發展之“道”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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