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話與閩語的異同

溫州話與閩語的異同,通行在溫州地區南部的閩語,亦稱“浙南閩語”,當地人多叫“福建話”,屬於閩語的閩南話系統。

浙南閩語不僅具有福建閩南話的一般通性,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有複雜的文白異讀。有許多字讀書時是一個音,說話是另一個音。文讀音受官話的影響接近北京音,白讀音是本地原來的音。兩種音各成系統,互相對應。福建閩南話是這樣,浙南閩語也一樣。
浙南閩語也有與福建閩南話不同的地方,語音上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是福建閩南話還保留入聲,而浙南閩語入聲已經消失。二是福建閩南話輔音韻尾有三套,分別讀m、n、N尾,互有區別。而在浙南閩語裡,則成了完全同音字。除了語音外,辭彙和語法上也有不同之處,如福建閩南話表示形容詞程度常用後綴重疊式,形容“紅”就說“紅炎炎”、“紅炎炎炎”、等,重疊越多,程度越高。這在浙南閩語裡已很少用,而改用“紅顯”、“紅顯紅”、“紅顯紅紅顯紅”一類說法,這顯然是受了溫州話的影響。
以溫州城區為中心的溫州話,雖然歸屬於南吳語區,但由於溫州靠近福建,加之歷代有大量福建移民進入溫州地區休養生息,因而溫州話受福建話的影響也很深。
在歷史上江南沿海百越之地的開發中,浙南的東甌、福建的閩越是最晚漢化的地區。溫州從東漢開始屬會稽,323年才分置永嘉,獨立建郡。漢代的東越、閩越兩國,國除後還長期受會稽(今紹興一帶)的行政管轄,後才分立為回浦縣、冶縣。閩地除晉時歸江州外,多與江浙同為江東吳地之一部分。甌、閩最初的漢語應當來自會稽郡派駐的軍隊(吳郡會稽郡的漢語的底子則是古楚語),其開初應同出一源。
北方的移民也往往從寧紹一帶沿海南下。所以,溫州話比起其他吳語來,雖然帶有更多的閩語特徵,但總體上,它還是跟著吳語地區一道發展為現代吳語,而不是現代的閩語。儘管五代間因閩人王曦之亂曾使閩人大量遷入溫州地區,但卻沒有影響溫州方言成為閩語,這說明當時溫州話已很鞏固。
閩語與吳語面貌很不相同,歷史上卻都是從古江東方言分化而來。只是北部吳語後來深受北方官話影響,與閩語之間的差異變得越來越大。而閩語卻受相鄰贛、客、粵語影響,從而發展成不同方言。溫州地處吳語最南端,且與閩語接壤,受北方話的影響較小,因為北方話的影響是從北而南的,南部吳語總是比北部吳語保留更多的古江東方言,從而保留了較多與閩語相同的特徵,這些特徵都非常古老。
浙南吳語與閩語語音面貌表面上相差很遠,但有些音類隱含著共同的變化過程,又有些音類雖變化有異,卻有部分字變化相同,由此可以看出兩種方言有著深層次的聯繫。
例如溫州話和福建話如出一轍,都把“挑”說成“擔”、把“掛”說成“鉤”、把“亮”說成“光”、把“寬”說成“闊”、把“濕”說成“濫”、把“舔”說成“舐”、把“熱水”說成“湯”、把“太”說成“忒”、把“玩”說成“嬉”、把“小”說成“細”、把“窄”說成“狹”、把“蘿蔔”說成“菜頭”、把“蒸飯”說成“炊飯”、把“確實”說成“當真”、把“紅薯”說成“番薯”、把“垃圾”說成“糞掃”、把“舒服”說成“好過”、把“年青”說成“後生”、把“家具”說成“間底”、把“蟑螂”說成“膠蚻”、把“去年”說成“舊年”、把“收拾殘骸”說成“挾骨”、把“勤勞”說成“肯做”、把“閃電”說成“爍雷”、把“蛋黃”說成“卵黃”、把“鳥巢”說成“鳥窠”、把“起床”說成“爬起”、把“無恥”說成“皮厚”、把“結束”說成“煞尾”、把“上面”說成“上爿”、把“陌生”說成“生分”、把“梳子”說成“頭梳”、把“蚊子”說成“蚊蟲”、把“炊帚”說成“筅帚”、把“兒媳婦”說成“新婦”、把“工具”說成“行頭”、把“省儉”說成“做人家”……
閩語遠指說“許”,溫州話與之相同,近指說“該”,遠指說“許”。
倒序詞像“鞋拖、風颸、人客”等常見詞同閩語外,溫州更有“牆圍、飯焦、菜鹹、菜乾、魚鹹、魚生、老鼠黃、天色冷、天色熱、針金、板砧、紙蓬、酒汗、樓閣”等大批詞,看來倒序詞蘊積更厚於閩語。
語法上跟閩語一樣,溫州也有發達的“有字句”。如:昨夜你有困冇困?店黃昏有開搭。你有聽著不?渠有走罷未?發票有開出。學費有交爻。渠電話有打來。“有”還可表夠了,如:能多米有顯有罷。
其量詞可單獨與名詞結合表近指、特指,如:“只雞、頭牛、本書”。量詞可以加形容詞,如:“細粒、大粒、一長條、一大個”。
又可用“死人、棺材”等作極度副詞表“非常”,修飾形容詞。注意溫州用來表示非常的詞除“死人、棺材”外還有“鏖糟、瞙瞊、短命”等,比閩語更多。說明這類層次的蘊積同樣比閩語更早更厚。
比較式說“牛大似豬。”“你好似渠。”副詞後置格式如“吃碗添。”“你走先。”這類在浙南都很普遍。
句型“拿一本書”溫州說“書一本”;“你告訴他”說“你渠講”或“你渠講”;“找不到他”說“尋渠不著”,這類句型也同閩語。
大量語言事實表明,閩語與吳語曾有共同發生的關係。有時有些表面不同,僅是記字的差異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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