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統

江統

江統(?—310年),字應元(一說元世、德元),陳留郡圉縣(今河南杞縣圉鎮)人。西晉大臣,譙郡太守江蕤孫子。

冷靜沉著,少有大志,初為山陰縣令,襲封亢父男。元康九年(299年),氐族齊萬年事件之後,作《徙戎論》,著稱於世。八王之亂時,歷任中郎、太子洗馬、博士、尚書郎、大司馬參軍、廷尉正、黃門侍郎、散騎常侍等。

永嘉四年(310年),永嘉之亂時,避難於成皋(今河南滎陽市),不久病逝。曾撰《酒誥》,提出發酵釀酒法。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江統
  • 國籍:中國(西晉)
  • 民族:漢族
  • 逝世日期:310年
  • 職業:官員
  • 代表作品:《徙戎論》、《酒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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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作徙戎論

江統的祖父江蕤,以仁義的好品行著稱,任譙郡太守,封為亢父男。父親江祚,是南安太守。
江統性格冷靜沉著,有遠大志向,當時人評價他說:“聰慧少言江應元。”與同鄉人蔡克知名於當時。繼承祖父爵位,出任山陰縣令。
當時關中、隴西屢次被氐、羌族侵擾。元康九年(299年),孟觀西進征討,親自捉了氐族主帥齊萬年。江統深慮四夷亂華,應該防微杜漸,便作《徙戎論》上奏晉惠帝,提出將氐、羌等族遷出關中的主張,並以并州的匈奴部落為隱患,發還其本域,但未被採用。《晉書·卷五十六·列傳第二十六》:“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亂華,時服其深識。”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亂華,時服其深識。
後遷任中郎,又轉任太子洗馬。在東宮幾年中,很被皇帝親近禮待。太子司馬遹時常缺少朝見之禮,又奢侈浪費過度,各種禁忌也很多,於是江統上書勸諫,提出一系列建議,朝廷認為他的建議很好並採納。
等到太子司馬遹被廢,遷徙到許昌,皇后賈南風告誡有司不準宮廷大臣送行。江統與宮中大臣犯禁到伊水,在道邊與太子司馬遹告別,十分悲傷。因此受到株連,江統等人全部收捕交付河南、洛陽監獄。交付郡獄的人,海南尹樂廣都遣散釋放了,囚系在洛陽的人還沒釋放。都官從事孫琰勸說賈謐道:“之所以廢棄太子,是因為他作惡的緣故。東宮的舊臣冒著犯罪的危險去參拜告別,在路邊流淚送行,不怕殺頭,便更表明了太子的美德,不如放了他們。”賈謐告訴洛陽令曹攄,因此都免了罪。永康元年(300年)太子司馬遹去世,死後改葬,江統作詞悼敘述悲哀,文辭悲切,催人淚下,被世人所推重。

避難去世

後來擔任博士、尚書郎、參大司馬、齊王司馬冏的軍事。司馬冏驕縱昏聵將要失敗。江統犯顏直諫,文多不收錄。遷任廷尉正,每次州郡有疑難案件,他都從輕斷處。成都王司馬穎請他當記室,多所諷喻進諫。為陸雲兄弟辯護,言辭很切直盡理。後因母親的喪事離職。守喪期滿,任司徒左長史。東海王司馬越做兗州牧,任江統為別駕,把該州之事委託他處理,司馬越給江統的信中說:“從前王子師在豫州任職,還沒下車,便徵用了荀慈明;下車後,又徵用了孔文舉。你所在州的人士中有能應此徵召的人沒有?”江統推薦了高平人郗鑒為賢良,陳留人阮修為直言,濟北的程收為方正,當時人認為他很了解人。不久升遷為黃門侍郎,散騎常侍,統領國子博士。永嘉四年(310年),永嘉之禍時,為躲避禍亂逃奔到成皋(今河南滎陽西北),不久病逝。江統死後,鄉人在圉鎮為他立祠,與董宣蔡邕合祀,稱三賢祠

歷史評價

褚遂良許敬宗李淳風敬播房玄齡令狐德棻來濟、辛丘馭、劉胤之、楊仁卿、李延壽張文恭李安期、李懷儼、陸元仕、劉子翼、盧承基、李義府薛元超上官儀崔行功等 官修《晉書》:“江統風檢操行,良有可稱,陳留多士,斯為其冠。《徙戎》之論,實乃經國遠圖。然運距中衰,陵替有漸,假其言見用,恐速禍招怨,無救於將顛也。逮愍懷廢徙,冒禁拜辭,所謂命輕鴻毛,義貴熊掌。”;②“應元蹈義,子荊越俗。”
李慈銘:“若羊祜之厚重,杜預之練習,劉毅之勁直,王濬之武銳,劉弘之識量,江統之志操,周處之忠挺,周訪之勇果,卞壼之風檢,陶侃之乾局,溫嶠之智節,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奧,賀循之儒素,劉超之貞烈,蔡謨之檢正,謝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風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簡,皆庸中佼佼,足稱晉世第一流者,蓋二十人盡之矣。”

親屬成員

父祖

祖父:江蕤,譙郡太守,封爵亢父男。
父親:江祚,南安太守。

兒子

長子:江虨,字思玄,官至吏部尚書、右軍將軍、尚書僕射等。
次子:江惇,字思悛,當時名士,皇帝、太尉、將軍請他做官,皆不就任。

孫子

江敳,江虨之子,琅邪內史、驃騎將軍府諮議。
曾孫
江恆,江敳之子,西中郎長史。
江夷,江恆之弟,尚書。

個人作品

《酒誥》《徙戎論》
《徙戎論》全文,其辭曰:
夫夷蠻戎狄,謂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法俗詭異,種類乖殊;或居絕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嶇川谷阻險之地,與中國壤斷土隔,不相侵涉,賦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兇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雖有賢聖之世,大德之君,鹹未能以通化率導,而以恩德柔懷也。當其強也,以殷之高宗而憊於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獫狁,高祖困於白登,孝文軍於霸上。及其弱也,周公來九譯之貢,中宗納單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猶四夷賓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邊塞,而侯應陳其不可,單于屈膝未央,望之議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御之有常,雖稽顙執贄,而邊城不弛固守;為寇賊強暴,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埸不侵而已。
及至周室失統,諸侯專征,以大兼小,轉相殘滅,封疆不固,而利害異心。戎狄乘間,得入中國。或招誘安撫,以為己用。故申、繒之禍,顛覆宗周;襄公要秦,遽興姜戎。當春秋時,義渠、大荔居秦、晉之域,陸渾、陰戎處伊、洛之間,鄋瞞之屬害及濟東,侵入齊、宋,陵虐邢、衛,南夷與北狄交侵中國,不絕若線。齊桓攘之,存亡繼絕,北伐山戎,以開燕路。故仲尼稱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戰國方盛,楚吞蠻氏,晉翦陸渾,趙武胡服,開榆中之地,秦雄鹹陽,滅義渠之等。始皇之並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嶺長城,戎卒億計。雖師役煩殷,寇賊橫暴,然一世之功,戎虜奔卻,當時中國無復四夷也。
漢興而都長安,關中之郡號曰三輔,《禹貢》雍州,宗周豐、鎬之舊也。及至王莽之敗,赤眉因之,西都荒毀,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空地,而與華人雜處。數歲之後,族類蕃息,既恃其肥強,且苦漢人侵之。永初之元,騎都尉王弘使西域,發調羌、氏,以為行衛。於是群羌奔駭,互相扇動,二州之戎,一時俱發,覆沒將守,屠破城邑。鄧騭之徵,棄甲委兵,輿屍喪師,前後相繼,諸戎遂熾,至於南入蜀漢,東掠趙、魏,唐突軹關,侵及河內。及遣北軍中候朱寵將五營士於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斃,任尚、馬賢僅乃克之。此所以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雖由御者之無方,將非其才,亦豈不以寇發心腹,害起肘腋,疢篤難療,瘡大遲愈之故哉!自此之後,餘燼不盡,小有際會,輒復侵叛。馬賢忸忲,終於覆敗;段穎臨沖,自西徂樂。雍州之戎,常為國患,中世之寇,惟此為大。漢末之亂,關中殘滅。魏興之初,與蜀分隔,疆埸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將軍夏侯妙才討叛氏阿貴、千萬等,後因拔棄漢中,遂徙武都之種於秦川,欲以弱寇強國,扞御蜀虜。此蓋權宜之計,一時之勢,非所以為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弊矣。"
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畝號一鐘,百姓謠詠其殷實,帝王之都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而因其衰弊,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於骨髓。至於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輒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擾,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罕並、析支之地;徙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並得其所,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之命,有徵無戰,全軍獨克,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豈不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
難者曰:方今關中之禍,暴兵二載,征戍之勞,老師十萬,水旱之害,荐饑累荒,疫癘之災,札瘥夭昏。凶逆既戮,悔惡初附,且款且畏,鹹懷危懼,百姓愁苦,異人同慮,望寧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誠宜鎮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役起徒,興功造事,使疲悴之眾,徙自猜之寇,以無谷之人,遷乏食之虜,恐勢盡力屈,緒業不卒,羌戎離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後變復橫出矣。
答曰:羌戎狡猾,擅相號署,攻城野戰,傷害牧守,連兵聚眾,載離寒暑矣。而今異類瓦解,同種土崩,老幼系虜,丁壯降散,禽離獸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為尚挾余資,悔惡反善,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將勢窮道盡,智力俱困,懼我兵誅以至於此乎?曰,無有餘力,勢窮道盡故也。然則我能制其短長之命,而令其進退由己矣。夫樂其業者不易事,安其居者無遷志。方其自疑危懼,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無違也。迨其死亡散流,離逷未鳩,與關中之人,戶皆為仇,故可遐遷遠處,令其心不懷土也。夫聖賢之謀事也,為之於未有,理之於未亂,道不著而平,德不顯而成。其次則能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值困必濟,遇否能通。今子遭弊事之終而不圖更制之始,愛易轍之勤而得覆車之軌,何哉?且關中之人百餘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處之與遷,必須口實。若有窮乏糝粒不繼者,故當傾關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計,必無擠於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今我遷之,傳食而至,附其種族,自使相贍,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為濟行者以廩糧,遺居者以積倉,寬關中之逼,去盜賊之原,除旦夕之損,建終年之益。若憚暫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非所謂能開物成務,創業垂統,崇其拓跡,謀及子孫者也。
并州之胡,本實匈奴桀惡之寇也。漢宣之世,凍餒殘破,國內五裂,後合為二,呼韓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質柔服。建武中,南單于復來降附,遂令入塞,居於漠南,數世之後,亦輒叛戾,故何熙、梁槿戎車屢征。中平中,以黃巾賊起,發調其兵,部眾不從,而殺羌渠。由是於彌扶羅求助於漢,以討其賊。仍值世喪亂,遂乘釁而作,鹵掠趙、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賢王去卑誘質呼廚泉,聽其部落散居六郡。鹹熙之際,以一部太強,分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為四。於是劉猛內叛,連結外虜。近者郝散之變,發於谷遠。今五部之眾,戶至數萬,人口之盛,過於西戎。然其天性驍勇,弓馬便利,倍於氐、羌。若有不虞風塵之慮,則并州之域可為寒心。滎陽句驪本居遼東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毌丘儉伐其叛者,徙其餘種。始徙之時,戶落百數,子孫孳息,今以千計,數世之後,必至殷熾。今百姓失職,猶或亡叛,犬馬肥充,則有噬齧,況於夷狄,能不為變!但顧其微弱勢力不陳耳。
夫為邦者,患不在貧而在不均,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庶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後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思,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於計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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