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李少芳
- 外文名:li shao fang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廣州
- 出生日期:1920
- 逝世日期:1998
- 主要成就:星腔泰斗
個人簡介,個人自述,
個人簡介
李少芳公認的“星腔泰斗”,初在廣州成名,後到香港拜得小明星為師,對自己對藝術都有一股嚴正的精神。她人雖然長得瘦小,唱起曲來卻中氣十足,如黃鐘大呂,有說:“她的星腔不象星腔,卻是正宗的星腔”。李少芳“愧無壽石護芳菲”,仙去於1998年4月。生前作品很多,她的《孔雀東南飛》獲中國金唱片獎,殊為難得。門徒有黃少梅、何萍等人,口傳《李少芳粵曲從藝錄》,除了講述她的學藝經歷,與“四大平喉”等名家的交往,展現出一代名伶的悲喜苦樂隊,更有她唱曲,唱星腔的心得。
李少芳一生演唱的粵曲近百首之多,較有影響的除《孔雀東南飛》外,還有《河清有日》《愁紅》《一曲魂銷》《蘇武牧羊》《桃花處處開》《長恨歌》《杏花春雨江南》《飄雪芳草》《星韻長存》《寶玉怨婚》《羅崗香雪》等。其唱腔藝術以行腔自如,韻味淳厚,深沉委婉,韻律鏗鏘。善於刻畫和抒發不同曲目中的人物情景,以情帶聲,達到聲情並茂的境界。
李少芳曾是中國曲藝家協會會員,廣東省曲藝家協會第一、二屆副主席。
個人自述
我是十五歲加入粵曲伶界的。屈指一算,我已經從藝六十多年,從拖著一條大松辮的黃毛丫頭到如今兩鬢添霜,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唱盡了多少世事滄桑!如今老了,很想把自己多年從藝的點滴體會獻給知音朋友和年青人,這是我寫這本小冊子的唯一心愿。這一願望得到星腔愛好者王建勛的熱情義務支持,又得到音樂家潘焜墀的無償幫助。王先生為我記述整理文字,潘教授為我音樂記譜。香港的王偉忠先生和澳門的朋友,又慷慨地支持並資助出版。我十分感謝他們了卻我這心愿。我的從藝錄就由十五歲入行說起吧!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我住在廣州陳基,父親是在戲班吹喉管的樂師,母親是位不幸的失明藝人,她也唱得一口好粵曲,因此,從小我就受到粵劇粵曲的薰陶,耳濡目染,都是工尺合士上。舊時代賣藝者都是窮苦人,加上過去重男輕女,我從出世到十五歲,都沒有機會讀過一天書,只能從慈母唱曲的曲詞中學認一些文字。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十五歲那年我便拜莫志為師學粵曲。莫老師是位靠教唱粵曲謀生的有經驗的藝人,他滿門桃李。拜師那天,他先試試我的聲線,然後他認為我的喉底還堪造就,才答應先教我學五首粵曲。當時窮苦人跟師傅學藝都是“朝種樹晚鋸板”現買現賣的。學熟幾首就要到歌壇賣唱,因為那時代跟師傅學唱是有條件的。一年收入的一半要歸師傅,因此學識五首曲,便要登台賺錢交學費。莫老師有很多徒弟,他看我嗓音條件好,所以特別用心教我。剛學熟五首,他便叫我踏台板演唱。我出道第一台是佛山“富如”茶樓。初出茅蘆,照例“打頭炮”的第一首就由我唱平喉《孝感動天》。因為我生得身體矮細,又首登台板,不免心驚膽戰,頭也不敢抬起。加上當時唱曲和現在完全不同,台上擺著一幾兩椅。如果是生旦對唱,生坐左,旦坐右,兩人坐著對唱。如系獨唱,則一人坐椅,几上擺上一盆花。我第一次唱曲就是“孤軍作戰”,固為腿不夠長,演唱時還要拿凳仔墊腳,靠几上那幅檯布遮遮掩掩,就這樣捱過去了!幸虧唱曲還吐字清楚,沒有撞叮板,聽眾沒有喝倒采,莫老師聽了還點頭認可,我算是交準過關了!
我入行時,正值省港澳睇大戲(看粵劇)和聽粵曲大行其道的興盛時期。粵劇盛名的演員叫大老倌,唱粵曲的演員多是歌姬。歌姬出身都來自香港石塘咀和廣州陳塘妓寨。最初,唱粵曲的歌姬沒有固定場所演唱,只是為了陪客飲酒助慶而唱曲,或應有錢人家喜慶應約開局演唱。自從二十年代起省港澳不少茶樓開設了粵曲歌壇,歌姬才逐漸脫離妓寨成為職業女伶。過去很多行內人諱忌談歷史和出身,因為不少知名歌姬都從這些風月場中過來的。但我以為英雄莫問出處,這是歷史,青史無偏,何必諱忌!何況不少從妓寨出身的是不賣身只賣藝的藝人。例如當年在歌壇紅到發紫的粵曲唱家燕燕,她就是自由身的歌姬,一曲《斷腸碑》,省港澳以至海外知音莫不稱讚叫好。仰慕她的藝術,誰都不計較她的出身。又如後來被譽為“鬼馬歌后”的粵曲前輩張月兒,十二歲時父親去世,為了生活,跟了徐桂福學唱粵曲。由於她聲色條件甚好,人又聰慧,初試啼聲,便嶄露頭角。本來像她出自文化家庭又很有藝術本錢的正道人家,和妓寨這些風月場所是沾不上邊的。但她也曾經為了演唱招攪生意,在香港也不能不藉助一間著名妓寨掛出自己的名字去接台期。在舊時代,特別在茶樓歌壇還未興起,唱粵曲的演出台期多操縱在著名妓寨老闆手裡。有了歌壇,才逐漸為粵曲包家所代替,所以連月兒也不能不借妓寨招牌招攬台期,這就是歷史。
張月兒,徐柳仙,小明星,張蕙芳和我的出身,都屬歌伶時期,和歌姬是不同的。我們都是因生活,加上自己愛好而投身粵曲界的。我們是從正道家庭出身拜師學藝而走上職業唱曲的,行內統稱我們是女伶,歌伶。舊時代稱歌姬出身是“走橫堂”的,而我們這一輩歌伶是“走正堂”的,大抵區別就在這一點。這些都是舊時代社會造成的,個人是難以選擇的。
我在佛山“富如”茶樓初試啼聲之後,便被包家接差安排在順德大良,陳村,東莞的石龍演唱。半年之後,在廣州的大元,涎香,南如,添男等歌壇唱曲,聽眾逐漸對我這個新人有所認識,我的收入也不錯。夜場可以分到茶價一元八角,如果日夜兩場,便有三元六角收入。如果旺台,一天還可靠黃包車跑四個台,有七塊多錢收入。以一個出道不久的黃毛丫頭來說,也是相當走運的了!
最幸運的,是我初人行便認識了一批粵曲前輩,如專唱王心帆撰曲的新少年,以唱傳統曲《黛玉歸天》一曲成名的金山女和雲飛夫婦,還有姊妹花娟兒和瑞兒。瑞兒是粵曲歌壇出名的美人,綽號“大香案”,意思是“唔唱得都眸得”。當然這比喻並不十分準確,她唱工也是不錯的。只不過唱粵曲聲色藝三者相比色相為先吧了!她的大姊娟兒長相沒有她美,但唱工比她優先。姊妹對唱,取長補短,便很登對完美了。新少年貌頗娟好,但身材不均勻,知音取笑她是“觀音頭掃把尾”,但她唱工很好,聽眾也很多。人總不能十全十美,聲色藝也難兼得。但唱家起碼要唱工取勝。好像我自己,生來樣子一般,身體矮細,初入道唱曲因為腿短,還要墊上凳仔,兩腿才能伸到,色相就難取得聽眾稱道。唯有拚命在唱工上和感情上下苦功夫,才希望有出頭之日。幸虧這些當紅的曲界前輩,對我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不嫌我出身寒微,根底淺薄,經常教我幫我,使我這個曲壇無名之輩有所長進,逐漸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