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本名:朱亨嘉
- 所處時代:明末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時間:不詳
- 去世時間:1646
生平,後續影響,
生平
1645年(清順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6月,清軍占領南京,抓走了南明弘光帝朱由崧。8月,唐王朱聿鍵於福州稱帝,改元隆武,宣布改弘光元年為隆武元年。改福建布政司稱福京。與此同時,魯王朱以海於紹興出任監國,改明年為魯監國元年,但早在他登監國大位前,唐王朱聿鍵就已經在福州稱帝。得知這一訊息後,朱以海陷入了兩難境地,就皇室親疏而言,他和朱聿鍵都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後代,同朱由檢的關係相距甚遠;從擁立時間上來看,朱聿鍵略早於他,而且已經稱帝;就統治地域來看,朱聿鍵得到了除浙東以外各地南明地方勢力的認可,而他只限於浙東一隅之地。很快,朱聿鍵派使者攜帶親筆信和賞銀要求朱以海退位歸藩、承認自己為天下共主,並籠絡浙東的明臣明將,答應個個加官晉爵。但魯王手下的張國維、熊汝霖、王之仁等人不答應,如果接受了他們就沒有“擁立”大功。魯王本人在給唐王的回信中,也稱唐王為“皇叔父”而不稱“陛下”,表明他不承認隆武帝的正統地位。朱聿鍵大怒,立殺魯王信使。
由於魯王堅持拆唐王的台,而因地理位置魯王管轄區處於抗清前線,給福建提供了屏障,隆武政權的實權人物鄭芝龍對這種局面心中竊喜,以此為藉口按兵不動。朱以海為籠絡人心,不惜以高官厚爵收買支持者,流風所及,官職紊濫。
正當唐王和魯王在爭正統時,分封於廣西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也不甘寂寞,夢想黃袍加身。靖江王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侄兒朱文正的後裔,在明宗室中世系最遠,按宗法觀念他根本不具備繼統的資格。但自從李自成占領北京,崇禎皇帝自殺後,不少明宗室中暗中竊喜,妄圖乘亂謀取大位,朱亨嘉就是其中之一。就在清軍占領南京抓走弘光帝後,朱亨嘉認為機會來了,“即借勤王為名,有妄窺神器之心”。他對左右親信孫金鼎等人說:“方今天下無主,予祖向於分封之日以粵西煙瘴不願就封,馬皇后慰之使行,於是以東宮儀衛賜之。目今東宮無人,予不儼然東宮乎!太子監國自是祖宗成憲,有何不可?”廣西總兵楊國威、桂林府推官顧奕等人也想以擁立為功,三章勸進,推波助瀾。
9月22日(陰曆八月初三),朱亨嘉身穿黃袍,南面而坐,自稱監國,紀年用洪武278年,寓意廢除朱元璋以外其他所有明朝皇帝的帝號、廟號、年號。改廣西省會桂林為西京。楊國威被委任為大將軍,封興業伯;孫金鼎為東閣大學士;顧奕為吏科給事中;廣西布政使關守箴、提學道余朝相等在桂林的官僚都參與擁戴。為了擴大影響,爭取多方支持,朱亨嘉還派使者前往湖南、貴州等地頒詔授官,檄調柳州、慶遠、左江、右江四十五洞“土狼標勇”,以增加自身兵力。當時廣西巡撫瞿式耜、巡按鄭封正在梧州,得到靖藩僭位後立即檄令思恩參將陳邦傅保持戒備,又以巡撫印文通知土司“狼兵”不得聽從靖江王調令。朱亨嘉深知廣西巡撫的態度直接關係到自己“事業”的成敗,企圖加以籠絡。他先派顧奕為使者,攜帶詔令任命瞿式耜為刑部尚書,遭到瞿式耜的嚴詞拒絕。八月十二日,朱亨嘉親自統兵來到梧州,把瞿式耜拘捕,十九日押回桂林軟禁于靖江王府,不久移居劉仙岩。
朱亨嘉自立後,感到廣西“地方狹小,兵馬錢糧件件有限,難以為守,立志要下廣東,先到肇慶會同兩廣商議而行,以觀天下形勢,以為保守之資”。他命楊國威留守桂林,自己帶領兵馬由水路出平樂、梧州,以參贊嚴天鳳、范友賢為將軍,充當左、右前鋒。不料兩廣總督丁魁楚獲悉隆武帝即位後除了浙江的魯王外,江南各地仍服從明朝的地區都表示擁戴,而且隆武帝已給他加銜為大學士。因此他認為這是自己建功立業的天賜良機,立即派出精兵數千名進至廣西梧州,同時差官乘船由小路而來,船頭打著“恭迎睿駕”的牌子,藉以麻痹朱亨嘉。八月二十二日半夜,丁魁楚兵在梧州突然發起進攻,朱亨嘉拼湊的兵馬被打得落花流水,自己狼狽不堪地由五屯所、永安、荔浦一路逃回桂林。“大學士”孫金鼎原是個不齒於士類的充軍罪犯,憑藉靖江王的寵信同思恩參將陳邦傅打得火熱,結為兒女親家。亨嘉兵敗以後,孫金鼎逃往陳邦傅處避難。陳邦傅翻臉無情,將他處死,“把石灰淹了,解到兩廣識認明白”,立了一功。這件事在屈大均《安龍逸史》中記載得比較詳細:孫金鼎逃到陳邦傅處躲避,邦傅密語參畫胡執恭等曰:“靖江無謀,動輒敗衄,我等若少依違,禍不旋踵矣!幸金鼎自來送死,乘此擒戮,以邀大功,何愁不富貴耶!”合計已定,於是“醉而投之水,仍取其屍,擦灰包紮,即傳諭各舡易剿逆旗幟,解功至梧州。廣督丁魁楚大喜,敘以首功,官征蠻將軍,協東師前赴桂林”。九月初五日,丁魁楚親自來到梧州,命參將陳邦傅、趙千駟、嚴遵誥、都司馬吉翔等統兵向桂林進發。楊國威同他部下的旗鼓(相當於傳令官)焦璉本來就有矛盾,瞿式耜暗中聯絡焦璉反正,夜間用繩索把陳部將士縋上城牆,一舉擒獲楊國威、顧奕等。11月12日(陰曆九月二十五日)攻陷靖江王邸,活捉朱亨嘉。十月下旬,朱亨嘉和同謀的文武官員被押解到廣東肇慶。 隆武二年(1646年),丁魁楚派馬吉翔把朱亨嘉等人押抵福建。二月,廢朱亨嘉為庶人,隆武帝“命錦衣衛王之臣用心防護,無得疏虞。仍敕刑部侍郎馬思理安置靖庶,還要酌議妥當。所刻《靖案》作速頒行,在閩親、郡各王並令具議來奏,以服天下萬世之心,不可草率,亦不許遲誤”。同年四月,“安置靖庶人於連江,敕奉新王嚴加鈐束,不許令見一人,透出一字”。“尋命掌錦衣衛事王之臣縊殺之,託言暴疾死。戮楊國威、顧奕、史其文等於市”。有遺臣為其上諡號弘道高明肇運聖武神功純仁至孝平皇帝,因此也稱平帝,因屬私謚,故多不用。朱亨嘉之子朱若極就是著名畫家石濤。
平定朱亨嘉的僭亂後,隆武帝加封兩廣總督丁魁楚為平粵伯,陳邦傅為富川伯掛征蠻將軍印。在給丁魁楚的誥敕中說:“卿有聞檄擁戴之大志,又有迅平逆寇之巨績。王守仁當全盛之時,無推舉之事,以卿比之,功實為過。”這種過譽之詞反映了朱聿鍵渴望得到兩廣官員的支持。又令朱亨嘉的表兄朱亨歅襲封靖江王。瞿式耜卻因有意擁立桂藩受到隆武帝猜忌,被解除廣西巡撫職務,調任行在兵部添注左侍郎;廣西巡撫一職由晏日曙接替。
後續影響
靖江王之變固然暴露了朱亨嘉覬覦大位的野心,隆武帝為穩定自己的地位而表現出來的私心自用也是很明顯的。丁魁楚、陳邦傅僅因投機有功,就加升伯爵,掌握了兩廣地區的實權,後來在桂王政權上爭權奪利,紊亂朝政,又先後投降清朝,基本上沒有起過積極作用,可謂獎賞失當。真正忠於明室的瞿式耜卻因有意擁立桂藩而遭到排擠。《思文大紀》卷六記載,直到隆武二年五月即朱亨嘉之亂平息半年以後,“廣西桂林府、全州等州,進貢監國登極表箋四十六通。上雖嫌其遲,然亦念路遠阻滯也”。這自然是表面文章,正如瞿式耜自己所說:“然余之不服靖江王而甘受其逼辱者,非為唐王也,為桂之安仁王也。六月到廣西梧州。八月隨遘靖藩之禍,時閩中已立思文矣。弟心心在神宗之孫,故既受靖禍,而又見疏於隆武。比奪西撫與晏公,遂堅意不赴佐樞之命。”瞿式耜卸任後拒不赴閩就任,在廣西梧州、廣東肇慶一帶留連賦閒。
想趁亂自立的決不止靖江王朱亨嘉一個,撫州的益王朱慈炲也跟著效仿。1645年11月被當地士紳擁立為監國,隆武二年二月(1646年),朱聿鍵下詔禁止益王在浙江龍游、遂昌一帶私授知縣。其中說到益王“借受慈禧(即弘光太后鄒氏)之命,又借勛鎮方國安之推奉,近日表奏雖來,公然用監國之寶,不知此寶授自何人?”很快益王就被降清的明將李成棟擊敗俘虜,隨後又被部下趙民懷救出逃到廣州,但終因城陷死於亂軍中。還有以金有鑒為首的一眾長興縣平民擁立通城王朱盛澄起兵復湖州,攻長興,行大將軍事,“居然帝制,派餉、賣札、強奪民女,為兩山(指太湖中的東、西洞庭山)百姓不容”,結果在當地站不住腳逃入福建;中書舍人盧象觀奉明宗室朱盛瀝起兵襲南京、攻溧陽……唐王、魯王、桂王這些小朝廷和其他妄圖自立的宗室在行徑上都是半斤八兩,只在意是否有機會當皇帝,往往以高官顯爵酬謝擁戴者,大量官紳、武將為得“定策”大功爭相擁立不同宗室,導致南明內亂不已,文官武將的升遷也深受這種風氣影響。在面臨國破家亡之際,爵祿只發給擁戴自己的而不獎勵作戰有功者。南明之不競,與此頗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