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生辰綱

智取生辰綱

該故事發生在今山東省菏澤市鄆城縣東南16里處的黃泥岡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楊志押送金銀擔 吳用智取生辰綱》
  • 作品別名:《智取生辰綱》
  • 創作年代:明朝
  • 作品出處:《水滸傳》第十六回
  • 文學體裁:小說
  • 作者:施耐庵
  • 相關人物:楊志、晁蓋、吳用、白勝,三阮等
作者簡介,故事情節,人物簡介,古文原文,評價,賞析,情節錯誤,連環畫版本,

作者簡介

施耐庵(1296—約1371),名子安(一說名耳),本名彥端,漢族,江蘇興化人,元末明初小說家。博古通今,才華橫溢,舉凡群經諸子,詞章詩歌,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等,36歲曾中進士,後棄官歸里,閉門著書,與門下弟子羅貫中一起研究《三國演義》、《三遂平妖傳》的創作,蒐集並整理關於梁山泊宋江等英雄人物的故事,最終創作“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施耐庵於元延祐元年考中秀才,泰定元年(1324年)中舉人,至順二年(1331年)登進士不久任浙江錢塘縣尹。施耐庵故里江蘇興化新垛鄉施家橋村有墓園、紀念館,有《施氏家薄譜》存世。施耐庵是元末明初小說家,大明(南直隸)揚州府興化縣白駒場施家橋(今江蘇泰州興化施家橋)人。元末張士誠於白駒場(今分屬興化和大豐)起義,定都平江(蘇州)建立抗元政權,自立吳王(朱元璋也是吳王,史稱西吳,以區分二者),施耐庵效力於張士誠,之後施耐庵避亂遷居興化。水泊梁山的一百零八條好漢,其實就是元末起義軍將領們的影子。他是著名的元末明初文學家。施耐庵是羅貫中的老師,住蘇州閶門外施家巷,曾入仕錢塘(杭州)。至此,施氏族譜已經出現了。
智取生辰綱智取生辰綱

故事情節

"智取生辰綱"寫的是楊志押送生辰綱去往東京,在途中(黃泥岡)被晁蓋吳用等用計奪取的經過。故事集中反映了蔡京、梁中書為代表的封建統治者與廣大農民的矛盾,熱情歌頌了起義農民的大智大勇與組織才能。第十六回在全書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在此之前,小說主要描寫了魯智深林沖等個別英雄人物的抗爭。而"智取生辰綱"則是起義農民的集體行動,是梁山泊英雄聚義的開始。
《繪卷水滸傳》中的《智取生辰綱》《繪卷水滸傳》中的《智取生辰綱》
智取生辰綱八條好漢:
赤發鬼劉唐
托塔天王晁蓋
智多星吳用
阮氏三雄: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
入雲龍公孫勝
白日鼠白勝
本章主要內容:
楊志為了重回朝廷而接下了護送生辰綱的重任。為了避免不測,他處處小心。開始趁涼行路,後來到了荒涼的山路地帶,為安全起見,改為天熱時趕路。這本是順應地勢的防範之策,卻得不到軍漢的理解。最後,連老都管、虞候都開始抱怨,於是軍漢們便不聽楊志的打罵,堅持在強人出沒的黃泥崗的樹林裡休息。這時,扮作商人的晁蓋等人出現了。隨後,白勝也挑著白酒上了山崗。軍漢們想買酒,但楊志懷疑酒里有蒙汗藥,不讓買。白勝便立刻表示不賣了。然後由晁蓋等人過來先吃掉一桶,讓楊志放鬆警惕,並借舀酒作掩護,向酒里下藥。白勝也演地毫無破綻。這時楊志開始放鬆緊惕,便同意買。但白勝卻不肯賣了,這使楊志等人徹底放鬆了警惕,買到酒後開懷暢飲,最終全被蒙汗藥麻倒,生辰綱被劫走。
在這段文字中,楊志和晁蓋等人的鬥智鬥勇始終在緊張地進行中,但並不是明刀明槍,自始至終也沒有激烈的矛盾衝突,因為我們無從知道那幾個販子的客人就是晁蓋等人,而他們之間的鬥爭也被表面上的“兵士買酒”和“楊志阻止喝酒”的爭鬥所遮蓋。楊志處在不聽話的想喝酒的軍漢們和一心想引誘他們喝酒的晁蓋等人中間,雖然小心謹慎,卻也是疲於應付。更重要的是,晁蓋等人“計”高一籌,無論楊志怎么猜測,怎么提防,他們都好像全然了解楊志的心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而且事事走在了前邊。

人物簡介

楊志,三代將門之後,五俊楊令公之孫曾應試過武舉,做過殿司制使官。因皇帝要造萬歲山,他被差派押送花石綱,不料在黃河船翻,失陷了花石綱,不可以回原復命,只得逃往別處避難。後聽說皇帝赦免罪犯,他便準備了一擔錢物,回京活動,以圖復職。路過梁山泊(時首領王倫),留其入伙,不肯落草。回到東京(開封)買上求下錢財使盡非但沒能恢復原先官職,反被高太尉逐出殿帥府。在窮困潦倒、生活無著之際,他不得不出賣祖傳寶刀,不意又殺死了破落戶無賴牛二,被發配大名府。受到大名府留守梁中書的賞識,為服眾人,經過比武,他被任做管軍提轄使。時逢端午,梁中書與蔡夫人在後堂家宴,議計於蔡京(梁中書之岳父時為太師。)六月十五日生辰之時,將十萬貫金珠寶貝,送往東京慶壽。鑒於上年送壽禮不到半路被強人劫去的教訓,決定選派武藝高強,又是心腹之人的楊志負責押送生辰綱。而且許願:"你若與我送得生辰綱去,我自有抬舉你處。"楊志對梁中書的信任,十分感激。他主動分析了"今歲盜賊又多""沿途強人出沒"的情況,不同意梁中書的"公開武力押送方案",提出了偽裝客商、掩人耳目、暗地偷運的對策,頗得梁中書讚賞。
智取生辰綱智取生辰綱

古文原文

話說當時公孫勝正在閣兒里對晁蓋說這北京生辰綱是不義之財,取之何礙。只見一個人從外面搶將入來,揪住公孫勝道:“你好大膽!卻才商議的事,我都知了也。”那人卻是智多星吳用。晁蓋笑道:“教授休慌,且請相見。”兩個敘禮罷,吳用道:“江湖上久聞人說入雲龍公孫勝一清大名,不期今日此處得會!”晁蓋道:“這位秀才先生,便是智多星吳用。”公孫勝道:“吾聞江湖上多人曾說加亮先生大名,豈知緣法卻在保正莊上得會。只是保正疏財仗義,以此天下豪傑,都投門下。”晁蓋道:“再有幾個相識在裡面,一發請進後堂深處相見。”
三個人入到裡面,就與劉唐、三阮都相見了。正是:
金帛多藏禍有基,英雄聚會本無期。
一時豪俠欺黃屋,七宿光芒動紫薇。
眾人道:“今日此一會,應非偶然,須請保正哥哥正面而坐。”晁蓋道:“量小子是個窮主人,怎敢占上!”吳用道:“保正哥哥年長,依著小生,且請坐了。”晁蓋只得坐了第一位,吳用坐了第二位,公孫勝坐了第三位,劉唐坐了第四位,阮小二坐了第五位,阮小五坐第六位,阮小七坐第七位。卻才聚義飲酒,重整杯盤,再備酒肴,眾人飲酌。吳用道:“保正夢見北斗七星墜在屋脊上,今日我等七人聚義舉事,豈不應天垂象!此一套富貴,唾手而取。前日所說央劉兄去探聽路程從那裡來,今日天晚,來早便請登程。”公孫勝道:“這一事不須去了。貧道已打聽,知他來的路數了,只是黃泥岡大路上來。”晁蓋道:“黃泥岡東十里路,地名安樂村,有一個閒漢,叫做白日鼠白勝,也曾來投奔我,我曾齎助他盤纏。”吳用道:“北斗上白光,莫不是應在這人?自有用他處。”劉唐道:“此處黃泥岡較遠,何處可以容身?”吳用道:“只這個白勝家便是我們安身處,亦還要用了白勝。”晁蓋道:“吳先生,我等還是軟取,卻是硬取?”吳用笑道:“我已安排定了圈套,只看他來的光景,力則力取,智則智取。我有一條計策,不知中你們意否?
如此,如此……”晁蓋聽了大喜,?著腳道:“好妙計!不枉了稱你做智多星!果然賽過諸葛亮!好計策!”吳用道:“休得再提,常言道:‘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只可你知我知。”晁蓋便道:“阮家三兄且請回歸,至期來小莊聚會;吳先生依舊自去教學;公孫先生並劉唐,只在敝莊權住。”當日飲酒至晚,各自去客房裡歇息。 次日五更起來,安排早飯吃了,晁蓋取出三十兩花銀,送與阮家三兄弟道:“權表薄意,切勿推卻。”三阮那裡肯受。吳用道:“朋友之意,不可相阻。”三阮方才受了銀兩。一齊送出莊外來,吳用附耳低言道:“這般這般,至期不可有誤。”三阮相別了,自回石碣村去。晁蓋留住公孫勝、劉唐在莊上,吳學究常來議事。正是:
取非其有官皆盜,損彼盈餘盜是公。
計就只須安穩待,笑他寶擔去匆匆。
話休絮繁,卻說北京大名府梁中書收買了十萬貫慶賀生辰禮物完備,選日差人起程,當下一日在後堂坐下,只見蔡夫人問道:“相公,生辰綱幾時起程?”梁中書道:“禮物都已完備,明後日便用起身。只是一件事,在此躊躇未決。”蔡夫人道:“有甚事躊躇未決?”梁中書道:“上年費了十萬貫收買金珠寶貝,送上東京去,只因用人不著,半路被賊人劫將去了,至今無獲。今年帳前眼見得又沒個了事的人送去,在此躊躇未決。”蔡夫人指著階下道:“你常說這個人十分了得,何不著他,委紙領狀,送去走一遭,不致失誤。” 梁中書看階下那人時,卻是青面獸楊志梁中書大喜,隨即喚楊志上廳說道:“我正忘了你,你若與我送得生辰綱去,我自有抬舉你處。”楊志叉手向前稟道:“恩相差遣,不敢不依!只不知怎地打點?幾時起身?”梁中書道:“著落大名府差十輛太平車子,帳前撥十個廂禁軍監押著車,每輛上各插一把黃旗,上寫著:‘獻賀太師生辰綱’。每輛車子再使個軍健跟著,三日內便要起身去。”楊志道:“非是小人推託,其實去不得,乞鈞旨別差英雄精細的人去。”梁中書道:“我有心要抬舉你,這獻生辰綱的札子內,另修一封書在中間,太師跟前重重保你受道敕命回來,如何倒生支調,推辭不去?”楊志道:“恩相在上,小人也曾聽得上年已被賊人劫去了,至今未獲。今歲途中盜賊又多,此去東京,又無水路,都是旱路。經過的是紫金山二龍山桃花山、傘蓋山、黃泥岡白沙塢、野雲渡、赤松林,這幾處都是強人出沒的去處。更兼單身客人亦不敢獨自經過,他知道是金銀寶物,如何不來搶劫?枉結果了性命,以此去不得。”梁中書道:“恁地時,多著軍校防護送去便了。”楊志道:“恩相便差五百人去,也不濟事。這廝們一聲聽得強人來時,都是先走了的。 梁中書道:“你這般地說時,生辰綱不要送去了?”楊志又稟道:“若依小人一件事,便敢送去。”梁中書道:“我既委在你身上,如何不依你說?”楊志道:“若依小人說時,並不要車子,把禮物都裝做十餘條擔子,只做客人的打扮行貨。也點十個壯健的廂禁軍,卻裝做腳夫挑著。只消一個人和小人去,卻打扮做客人,悄悄連夜上東京交付,恁地時方好。”梁中書道:“你甚說的是。我寫書呈重重保你受道誥命回來。”楊志道:“深謝恩相抬舉。”當日便叫楊志一打拴擔腳,一面選揀軍人。
次日,叫楊志來廳前伺候,梁中書出廳來問道:“楊志,你幾時起身?”楊志稟道:“告復恩相,只在明早準行,就委領狀。”梁中書道:“夫人也有一擔禮物,另送與府中寶眷,也要你領。怕你不知頭路,特地再教奶公謝都管,並兩個虞侯,和你一同去。”楊志告道:“恩相,楊志去不得了。”梁中書說道:“禮物都已拴縛完備,如何又去不得?”楊志稟道:“此十擔禮物都在小人身上,和他眾人,都由楊志,要早行,便早行,要晚行,便晚行,要住,便住,要歇,便歇,亦依楊志提調。如今又叫老都管並虞候和小人去,他是夫人行的人,又是太師府門下奶公,倘或路上與小人彆拗起來,楊志如何敢和他爭執得?若誤了大事時,楊志那其間如何分說?”梁中書道:“這個也容易,我叫他三個都聽你提調便了。”楊志答道:“若是如此稟過,小人情願便委領狀。倘有疏失,甘當重罪。”梁中書大喜道:“我也不枉了抬舉你,真箇有見識!”隨即喚老謝都管並兩個虞侯出來,當廳分付道:“楊志提轄情願委了一紙領狀,監押生辰綱,十一擔金珠寶貝,赴京太師府交割,這干係都在他身上。你三人和他做伴去,一路上早起,晚行,住歇,都要聽他言語,不可和他彆拗。夫人處分付的勾當,你三人自理會,小心在意,早去早回,休教有失。”老都管一一都答應了。 當日楊志領了,次日早起五更,在府里把擔仗都擺在廳前,老都管和兩個虞候又將一小擔財帛,共十一擔,揀了十一個壯健的廂禁軍,都做腳夫打扮。楊志戴上涼笠兒,穿著青紗衫子,系了纏帶行履麻鞋,跨口腰刀,提條朴刀;老都管也打扮做個客人模樣;兩個虞候假裝做跟的伴當。各人都拿了條朴刀,又帶幾根藤條。梁中書付與了札付書呈,一行人都吃得飽了,在廳上拜辭了梁中書。看那軍人擔仗起程。楊志和謝都管、兩個虞候監押著,一行共是十五人,離了梁府,出得北京城門,取大路投東京進發。 此時正是五月半天氣,雖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熱難行。昔日吳七郡王有八句詩道:
玉屏四下朱闌繞,簇簇游魚戲萍藻。
簟鋪八尺白蝦須,頭枕一枚紅瑪瑙。
六龍懼熱不敢行,海水煎沸蓬萊島。
公子猶嫌扇力微,行人正在紅塵道。
這八句詩單題著炎天暑月,那公子王孫在涼亭上水閣中浸著浮瓜沉李,調冰雪藕避暑,尚兀自嫌熱;怎知客人為些微名薄利,又無枷鎖拘縛,三伏內,只得在那途路中行。今日楊志這一行人要取六月十五日生辰,只得在路途上行。自離了這北京五七日,端的只是起五更,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
五七日後,人家漸少,行路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楊志卻要辰牌起身,申時便歇。那十一個廂禁軍,擔子又重,無有一個稍輕,天氣熱了行不得,見著林子,便要去歇息,楊志趕著催促要行。如若停住,輕則痛罵,重則藤條便打,逼趕要行。兩個虞候雖只背些包裹行李,也氣喘了行不上。楊志也嗔道:“你兩個好不曉事!這干係須是俺的,你們不替洒家打這夫子,卻在背後也慢慢地挨,這路上不是耍處!”那虞候道:“不是我兩個要慢走,其實熱了行不動,因此落後。前日只是趁早涼走,如今怎地正熱里要行,正是好歹不均勻。”楊志道:“你這般說話,卻似放屁!前日行的須是好地面,如今正是尷尬去處,若不日裡趕過去,誰敢五更半夜走?”兩個虞候口裡不道,肚中尋思:“這廝不值得便罵人。”楊志提了朴(pō)刀,拿著藤條,自去趕那擔子。
兩個虞侯坐在柳陰樹下,等得老都管來,兩個虞候告訴道:“楊家那廝,強殺只是我相公門下一個提轄,直這般會做大老!”都管道:“須是相公當面分付道休要和他彆拗,因此我不做聲,這兩日也看他不得,權且耐他。”兩個虞候道:“相公也只是人情話兒,都管自做個主便了。”老都管又道:“且耐他一耐。” 當日行到申牌時分,尋得一個客店裡歇了。那十個廂禁軍雨汗通流,都嘆氣吹噓,對老都管說道:“我們不幸,做了軍健,情知道被差出來,這般火似熱的天氣,又挑著重擔,這兩日又不揀早涼行,動不動老大藤條打來,都是一般父母皮肉,我們直恁(nèn)地苦!”老都管道:“你們不要怨悵,巴到東京時,我自賞你。”眾軍漢道:“若是似都管看待我們時,並不敢怨悵。”
又過了一夜,次日天色未明,眾人起來,都要趁涼起身去。楊志跳起來喝道:“那裡去!且睡了,卻理會。”眾軍漢道:“趁早不走,日裡熱時走不得,卻打我們。”楊志大罵道:“你們省(xǐng)得甚么?”拿了藤條要打,眾軍忍氣吞聲,只得睡了。當日直到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吃了飯走,一路上趕打著,不許投涼處歇。那十一個廂禁軍口裡喃喃吶吶地怨悵,兩個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老都管聽了,也不著意,心內自惱他。 話休絮繁,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個人沒一個不怨悵楊志。當日客店裡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吃了早飯行,正是六月初四日時節,天氣未及晌午,一輪紅日當天,沒半點雲彩,其日十分大熱。古人有八句詩道:
祝融南來鞭火龍,火旗焰焰燒天紅。
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紅爐中。
五嶽翠乾雲彩滅,陽侯海底愁波竭。
何當一夕金風起,為我掃除天下熱。
當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嶇小徑,南山北嶺,卻監著那十一個軍漢,約行了二十餘里路程。那軍人們思量要去柳陰樹下歇涼,被楊志拿著藤條打將來,喝道:“快走!教你早歇!”眾軍人看那天時,四下里無半點雲彩,其時那熱不可當。但見:
熱氣蒸人,囂塵撲面。萬里乾坤如甑,一輪火傘當天。四野無雲,風寂寂樹焚溪坼;千山灼焰,?剝剝石裂灰飛。空中鳥雀命將休,倒入樹林深處;水底魚龍鱗角脫,直鑽入泥土窖中。直教石虎喘無休,便是鐵人須汗落。當時楊志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看看日色當午,那石頭上熱了,腳疼走不得。眾軍漢道:“這般天氣熱,兀的(wù dì)不曬殺人!”楊志喝著軍漢道:“快走,趕過前面岡子去,卻再理會。”正行之間,前面迎著那土岡子。眾人看這岡子時,但見:
頂上萬株綠樹,根頭一派黃沙。嵯峨渾似老龍形,險峻但聞風雨響。山邊茅草,亂絲絲攢遍地刀槍;滿地石頭,磣可可睡兩行虎豹。休道西川蜀道險,須知此是太行山
當時一行十五人奔上岡子來,歇下擔仗,那十四人都去松陰樹下睡倒了。楊志說道:“苦也!這裡是甚么去處,你們卻在這裡歇涼?起來快走!”眾軍漢道:“你便剁做我七八段,其實去不得了!”楊志拿起藤條,劈頭劈腦打去,打得這個起來,那個睡倒,楊志無可奈何。
只見兩個虞候和老都管氣喘急急,也巴到岡子上松樹下坐了喘氣。看這楊志打那軍健,老都管見了說道:“提轄,端的熱了走不得,休見他罪過。”楊志道:“都管,你不知這裡正是強人出沒的去處,地名叫做黃泥岡。閒常太平時節,白日裡兀自出來劫人,休道是這般光景,誰敢在這裡停腳!”兩個虞候聽楊志說了,便道:“我見你說好幾遍了,只管把這話來驚嚇人!”老都管道:“權且教他們眾人歇一歇,略過日中行如何?”楊志道:“你也沒分曉了!如何使得?這裡下岡子去,兀自有七八里沒人家,甚么去處,敢在此歇涼!”老都管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趕他眾人先走。”
楊志拿著藤條喝道:“一個不走的,吃俺二十棍。”眾軍漢一齊叫將起來,數內一個分說道:“提轄,我們挑著百十斤擔子,須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當人!便是留守相公自來監押時,也容我們說一句,你好不知疼癢,只顧逞辯!”楊志罵道:“這畜生不慪死俺!只是打便了。”拿起藤條,劈臉便打去。老都管喝道:“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里做奶公時,門下官軍,見了無千無萬,都向著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棧,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抬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直得恁地逞能!休說我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也合依我勸一勸;只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楊志道:“都管,你須是城市裡人,生長在相府里,那裡知道途路上千難萬難。”老都管道:“四川、兩廣也曾去來,不曾見你這般賣弄。”楊志道:“如今須不比太平時節。”都管道:“你說這話,該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恁地不太平?”
楊志卻待再要回言,只見對面松林里影著一個人,在那裡舒頭探腦價望,楊志道:“俺說甚么?兀的不是歹人來了!”撇下藤條,拿了朴刀,趕入松林里來喝一聲道:“你這廝好大膽,怎敢看俺的行貨!”正是:說鬼便招鬼,說賊便招賊。卻是一家人,對面不能識。楊志趕來看時,只見松林里一字兒擺著七輛江州車兒,七個人脫得赤條條的在那裡乘涼,一個鬢邊老大一搭硃砂記,拿著一條朴刀,望楊志跟前來,七個人齊叫一聲:“呵也!”都跳起來。楊志喝道:“你等是甚么人?”那七人道:“你是甚么人?”楊志又問道:“你等莫不是歹人?”那七人道:“你顛倒問,我等是小本經紀,那裡有錢與你?”楊志道:“你等小本經紀人,偏俺有大本錢!”那七人問道:“你端的是甚么人?”楊志道:“你等且說那裡來的人?”那七人道:“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棗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裡經過,聽得多人說這裡黃泥岡上時常有賊打劫客商。我等一面走,一頭自說道:‘我七個只有些棗子,別無甚財賦。’只顧過岡子來。上得岡子,當不過這熱,權且在這林子裡歇一歇,待晚涼了行。只聽得有人上岡子來,我們只怕是歹人,因此使這個兄弟出來看一看。”楊志道:“原來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卻才見你們窺望,惟恐是歹人,因此趕來看一看。”那七個人道:“客官請幾個棗子了去。”楊志道:“不必。”提了朴刀,再回擔邊來。老都管道:“既是有賊,我們去休。”楊志說道:“俺只道是歹人,原來是幾個販棗子的客人。”老都管道:“似你方才說時,他們都是沒命的!”楊志道:“不必相鬧,只要沒事便好。你們且歇了,等涼些走。”眾軍漢都笑了。楊志也把朴刀插在地上,自去一邊樹下坐了歇涼。 沒半碗飯時,只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挑著一副擔桶,唱上岡子來,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那漢子口裡唱著,走上岡子來,松林裡頭歇下擔桶,坐地乘涼。眾軍看見了,便問那漢子道:“你桶里是甚么東西?”那漢子應道:“是白酒。”眾軍道:“挑往那裡去?”那漢子道:“挑出村里賣。”眾軍道:“多少錢一桶?”那漢子道:“五貫足錢。”眾軍商量道:“我們又熱又渴,何不買些吃,也解暑氣。”正在那裡湊錢,楊志見了,喝道:“你們又做甚么?”眾軍道:“買碗酒吃。”楊志調過朴刀桿便打,罵道:“你們不得洒家言語,胡亂便要買酒吃,好大膽!”眾軍道:“沒事又來鳥亂!我們自湊錢買酒吃,乾你甚事?也來打人!”楊志道:“你這村鳥,理會的甚么!到來只顧吃嘴!全不曉得路途上的勾當艱難,多少好漢,被蒙汗藥麻翻了!”那挑酒的漢子看著楊志冷笑道:“你這客官好不曉事!早是我不賣與你吃,卻說出這般沒氣力的話來!”
正在松樹邊鬧動爭說,只見對面松林里那伙販棗子的客人都提著朴刀,走出來問道:“你們做甚么鬧?”那挑酒的漢子道:“我自挑這酒過岡子村里賣,熱了,在此歇涼,他眾人要問我買些吃,我又不曾賣與他。這個客官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藥,你道好笑么?說出這般話來!”那七個客人說道:“我只道有歹人出來,原來是如此,說一聲也不打緊。我們正想酒來解渴,既是他們疑心,且賣一桶與我們吃。”那挑酒的道:“不賣!不賣!”這七個客人道:“你這鳥漢子也不曉事,我們須不曾說你。你左右將到村里去賣,一般還你錢,便賣些與我們,打甚么不緊?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湯,便又救了我們熱渴。”那挑酒的漢子便道:“賣一桶與你,不爭,只是被他們說的不好,又沒碗瓢舀吃。”那七人道:“你這漢子忒認真!便說了一聲,打甚么不緊?我們自有椰瓢在這裡。”只見兩個客人去車子前取出兩個椰瓢來,一個捧出一大捧棗子來,七個人立在桶邊,開了桶蓋,輪替換著舀那酒吃,把棗子過口。無一時,一桶酒都吃盡了。七個客人道:“正不曾問得你多少價錢?”那漢道:“我一了不說價,五貫足錢一桶,十貫一擔。”七個客人道:“五貫便依你五貫,只饒我們一瓢吃。”那漢道:“饒不的,做定的價錢。”一個客人把錢還他,一個客人便去揭開桶蓋,兜了一瓢,拿上便吃,那漢去奪時,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里便走,那漢趕將去。只見這邊一個客人從松林里走將出來,手裡拿一個瓢,便來桶里舀了一瓢酒,那漢看見,搶來劈手奪住,望桶里一傾,便蓋了桶蓋,將瓢望地下一丟,口裡說道:“你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頭識臉的,也這般羅唣!”
那對過眾軍漢見了,心內癢起來,都待要吃,數中一個看著老都管道:“老爺爺與我們說一聲,那賣棗子的客人買他一桶吃了,我們胡亂也買他這桶吃,潤一潤喉也好。其實熱渴了,沒奈何。這裡岡子上又沒討水吃處,老爺方便。”老都管見眾軍所說,自心裡也要吃得些,竟來對楊志說:“那販棗子客人已買了他一桶酒吃,只有這一桶,胡亂教他們買吃些避暑氣,岡子上端的沒處討水吃。”楊志尋思道:“俺在遠遠處望這廝們都買他的酒吃了,那桶里當面也見吃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們半日,胡亂容他買碗吃罷。”楊志道:“既然老都管說了,教這廝們買吃了,便起身。” 眾軍健聽了這話,湊了五貫足錢,來買酒吃。那賣酒的漢子道:“不賣了!不賣了!這酒里有蒙汗藥在裡頭!”眾軍陪著笑說道:“大哥直得便還言語!”那漢道:“不賣了!休纏!”這販棗子的客人勸道:“你這個鳥漢子,他也說得差了,你也忒認真!連累我們也吃你說了幾聲。須不關他眾人之事,胡亂賣與他眾人吃些。”那漢道:“沒事討別人疑心做甚么?”這販棗子客人把那賣酒的漢子推開一邊,只顧將這桶酒提與眾軍去吃。那軍漢開了桶蓋,無甚舀吃,陪個小心,問客人借這椰瓢用一用。眾客人道:“就送這幾個棗子與你們過酒。”眾軍謝道:“甚么道理。”客人道:“休要相謝,都是一般客人,何爭在這百十個棗子上。”眾軍謝了,先兜兩瓢,叫老都管吃一瓢,楊提轄吃一瓢,楊志那裡肯吃。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兩個虞候各吃一瓢。眾軍漢一發上,那桶酒登時吃盡了。楊志見眾人吃了無事,自本不吃,一者天氣甚熱,二乃口渴難熬,拿起來只吃了一半,棗子分幾個吃了。那賣酒的漢子說道:“這桶酒被那客人饒一瓢吃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饒了你眾人半貫錢罷。”眾軍漢湊出錢來還他。那漢子收了錢,挑了空桶,依然唱著山歌,自下岡子去了。
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立在松樹傍邊,指著這一十五人說道:“倒也!倒也!”只見這十五個人頭重腳輕,一個個面面廝覷,都軟倒了。那七個客人從松樹林裡推出這七輛江州車兒,把車子上棗子丟在地上,將這十一擔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內,遮蓋好了,叫聲:“聒噪!”一直望黃泥岡下推了去。正是:
誅求膏血慶生辰,不顧民生與死鄰。
始信從來招劫盜,虧心必定有緣因。
楊志口裡只是叫苦,軟了身體,掙扎不起;十五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七個人都把這寶裝了去,只是起不來、掙不動、說不的。我且問你:這七人端的是誰?不是別人,原來正是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三阮這七個。卻才那個挑酒的漢子,便是白日鼠白勝。卻怎地用藥?原來挑上岡子時,兩桶都是好酒。七個人先吃了一桶,劉唐揭起桶蓋,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們看著,只是叫人死心搭地。次後吳用去松林里取出藥來,抖在瓢里,只做趕來饒他酒吃,把瓢去兜時,藥已攪在酒里,假意兜半瓢吃,那白勝劈手奪來,傾在桶里,這個便是計策。那計較都是吳用主張,這個喚作“智取生辰綱”。 原來楊志吃的酒少,便醒得快,爬將起來,兀自捉腳不住。看那十四個人時,口角流涎,都動不得,正應俗語道:“饒你奸似鬼,吃了洗腳水。”楊志憤悶道:“不爭你把了生辰綱去,教俺如何回去見得梁中書?這紙領狀須繳不得,就扯破了。
如今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那裡去?不如就這岡子上尋個死處。”撩衣破步,望著黃泥岡下便跳。正是:斷送落花三月雨,摧殘楊柳九秋霜。
畢竟楊志在黃泥岡上尋死,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智取生辰綱智取生辰綱

評價

生辰綱最終被奪,這是否說明楊志是個很愚蠢的人?其實結合《水滸》中其他描寫楊志的章節,我們可以看出,楊志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 楊志久在江湖,知道押運生辰綱的兇險,剛一接受任務,就多次推託,推辭不掉時,才做了精心的安排:首先要求扮做普通的行商客人,悄悄趕路,避免大張旗鼓,引人注意 後又要求梁中書給自己提調眾人的權力,防止內部不和,被“賊人”鑽了空子。 後來在路上,也是根據不同的地形,更改行路的時間。開始是趁涼行路,後來到了“人家漸少,行客又稀”的山路地帶,為安全起見,改為“辰牌起身,申時便歇”,天正熱時趕路,而且不允許大家在黃泥崗的松林里休息。 後來兵士要買酒喝,他又千方百計阻攔。這都體現了楊志的精明。 那么,既然楊志如此小心,為什麼最終還是失敗了?這一方面固然是要突出吳用計策的高妙和無懈可擊,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他性格的另一面:急功近利、粗暴蠻橫、剛愎自用。正是這種性格,使得他對手下的兵士“輕則痛罵,重則藤條便打”,這就激化了運送隊伍的內部矛盾。“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有了內訌,失敗也就不可避免了。 從《水滸》對楊志的整體描寫來看,楊志的性格經歷了“失意——得志——幻滅”的發展歷程。 楊志本是“三代將門之後”,原“指望把一身本事,邊庭上一刀一槍,博個封妻蔭子,也與祖宗爭口氣”,應該說最初也是滿懷抱負。不想命運多舛,先是失陷了“花石綱”,又在盛氣之下殺了潑皮牛二,吃了官司,被發配充軍。這是其人生的一個失意時期。但豈料卻因禍得福,得到梁中書賞識,收在門下,“早晚殷勤聽候使喚”,並把押運生辰綱的重要任務交託給他。只要他完成這個任務,前途就會一片光明,他的命運也似乎是“柳暗花明了”,離志得意滿的日子也不遠了。可是“福兮禍之所伏”,他太在乎這趟任務了,唯恐辜負了梁中書的厚愛(這也有點“士為知己者死”的心理),所以處處小心,時時在意,因此就有點急功近利,有點急躁。而且太過小心時,腦筋就死板了。他一心懷疑蒙汗藥已經下在酒里了,所以一直等到別人先喝過才允許兵士買,卻忘了酒里可能本來就沒有蒙汗藥,而別的人雖能證明酒里沒藥,卻未必清白。而且白勝首先在酒的價錢上做了文章,五貫足錢,有這么貴的酒嗎?但是在精明的楊志眼裡看來,這反而能使他對酒的戒心有所降低。而且白勝處處表現出不願賣酒給楊志,所謂“反其道而行之”。正是白勝表現出的不屑賣酒,才使楊志放鬆了戒備,最終喝下了有蒙汗藥的酒,所以丟掉了生辰綱,自己的幻想也最終幻滅,不得不上梁山落草。在智取生辰綱中關於他的三件事:押送花石綱,楊志賣刀,押送生辰綱。
楊志楊志

賞析

凡是讀過《水滸傳》的人對智取生辰綱的生動故事都難以忘懷,它確實是《水滸傳》中最精彩的章節之一,新中國成立後一直作為中學語文教材。花石綱生辰綱的“綱”,都是指一大批東西。生辰綱價值十萬貫。十萬貫究竟是多少錢?把一千個制錢用麻繩穿起來就是一貫,也叫一吊。古人常常以“萬貫家財”、“腰纏萬貫”表示極其富有,意味著有一所大宅院,許多土地或者一處不小的買賣,一群奴僕,當然還有不少現錢,顯然比如今的一百萬多得多。所以十萬貫是一筆極大的財富。這十萬貫金珠寶貝是貪官污吏掠奪的民脂民膏,是不義之財,小說寫晁蓋等人智取生辰綱的過程充滿了機智,非常精彩。那么他們“劫富”之後有沒有“濟貧”呢?沒有。他們自己瓜分了。所以總的說來晁蓋這個人還比較好,至少他不讓小嘍羅殺害客商,只搶財物,而且不象周通李忠那么黑。打家劫舍,一夜暴富,還成為“農民革命的好漢”,可謂名利雙收,豈非咄咄怪事!須要指出的是,在《水滸傳》成書過程中的宋、元、明代商品經濟在不斷發展,小說多次寫到搶劫、殺害過路客商,這種行為很不利於商品經濟的發展,不利於社會進步,是一種落後行為,犯罪行為。但長期以來在人們心目中並不認為是犯罪和錯誤,甚至還被認為是革命行為,也許有人對這種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出於顧慮,迴避評論。
我們從上面幾個例子可以肯定,《水滸傳》中所有山頭的“打家劫舍”、“打劫過路客商”都是這種情況:劫富並未濟貧,極少數頭領劫富占有的財富超過小嘍羅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楊志把生辰綱看成是自己東山再起賭注,為確保全全不惜採用任何方法,這種急功近利導致欠理智,人不和。從智藏行蹤,智變行辰,智選路徑,可以看出楊志是用心良苦的,為保生辰綱的安全是煞費苦心的。攘外必先安內,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楊志一行人內部的重重矛盾為失敗設下了伏筆。因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智多星吳用之計比青面獸楊志之智來得高,棋差一首,束手束腳。楊志之智,更加襯托出吳用之智的高明,可以說楊志輸智,吳用贏智。 所以人稱吳用“智多星”。
急功近利 內因
欠理智 人不和敗因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外因
棋高一著,略勝一籌

情節錯誤

《智取生辰綱》這一段有個紕漏
《水滸傳》智取生辰綱一段,考證出施耐庵編寫小說中的一處破綻。該段情節中,生辰綱終到站東京應為今河南洛陽,生辰綱出發地大名府應為今河北邯鄲大名縣,生辰綱智取者聲稱出發地濠州為今安徽鳳陽。今邯鄲到洛陽的公路距離為367.4公里,鳳陽到洛陽的公路距離為575.3公里。(北宋的首都是東京汴梁,汴梁就是今天的河南開封,而不是洛陽;洛陽那時被稱為西京。)
智取生辰綱的地點問題:《水滸傳》年代中上述兩地奔東京洛陽的路線,都應該儘量靠近水路,並因此和梁山泊有關。送生辰綱的楊志一夥走的路線,和智取生辰綱的吳用一夥的聲稱的“販棗”路線,可能會在梁山泊所在區域的山東濟寧-棗莊一帶交匯,在這個交匯區域應該就是智取生辰綱的發生地。2、智取生辰綱的時間問題:從白勝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以及楊志一夥夜行曉住等生活方式看,應該是盛夏季節。(從大名到開封,是不用走水路的,小說中楊志也沒有提到走水路,走旱路才用得到挑夫;販賣棗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這個季節是沒有新棗,對於挑夫來說,曬乾的棗糖分充足,既可以解飢,又可以儘快恢復體力;只是要經過梁山水泊有些牽強,也許吳用他們根本就不是在梁山附近劫的。)
智取生辰綱
2、《水滸傳》智取生辰綱一節的破綻在“販棗”這個情節。棗,原產中國中原一帶,秋季成熟,盛夏季節不可能有大量販棗子的商旅;靠近陝西、河南、河北交界的東京(洛陽)是棗的主產區,商旅從千里之外的安徽濠州(鳳陽)販棗子到同樣是棗子主產區的洛陽不合常理;棗子是小宗就地消費商品,大規模長途販運也不合常理。

連環畫版本

這部優秀的作品自古以來就受到很多人的喜愛,也被改編成各種版本,也同時被很多優秀的如、顏梅華、周申、劉斌昆、羅中立、卜孝懷、墨浪等畫家們改編成各種版本的連環畫。主要內容講楊志送生辰綱上京,被劉唐得知。劉唐到東溪村勸晁蓋取不義之財,晁蓋與吳用、公孫勝、白勝聯合石碣村漁民阮氏三雄,七人定計在黃泥岡用藥酒蒙倒楊志等,劫得金銀珠寶到手。
連環畫連環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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