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帕爾戰役(Battle of Imphal,日軍代號:ウ號作戦,1944年3—7月),是太平洋戰爭期間日軍於1944年3~7月在印度英帕爾地區對英印軍進行的進攻戰役。1944年3月8日,日本緬甸方面軍發動英帕爾戰役(“烏”號作戰)。日軍企圖奪取盟軍反攻基地英帕爾,威脅盟軍重要補給基地迪馬布爾,並切斷中印公路,改善其在緬甸的防禦態勢。參戰日軍為第15軍(司令為牟田口廉也中將,轄第15、第31、第33師團,共8.5萬人),由第5飛行師團提供支援。盟軍參戰部隊主力為英軍第14集團軍(司令為W.J.斯利姆中將)的第4、第33軍,並有中國軍隊協同作戰。3月8日,南路日軍第33師團主力率先發起進攻,渡過欽敦江後經迪登、棟贊迂迴英帕爾。3月15日,日軍主力第15、第31師強渡欽敦江投入進攻。經過數月慘烈的戰鬥,日軍的進攻遭到慘敗,7月10日日軍大本營下令停止英帕爾戰役。此役,日軍傷亡2.5萬人,英印軍傷亡1.6萬人。
1943年庫爾斯克與瓜島戰役結束後,軸心國喪失了戰場主動權,為了扭轉不利局面,德國要求日軍在印度發動場攻勢,打亂盟軍部署,獲得重新扭轉戰局機會。也為分散南方美軍的進攻,日軍大本營於1944年1月7日以“大陸指第1776號”的指令,下達了代號為“烏”號的英帕爾作戰計畫。日軍擔任進攻任務的是緬甸方面軍第15軍,由素有“小東條”之稱的牟田口廉也中將指揮,轄有第15、第31和第33師團。英軍駐守英帕爾和科希馬等地區的是斯利姆將軍指揮的第14集團軍,下轄第4、第15和第33軍。
往印度東部阿薩姆邦的交通幹線上。該城周圍是曼尼普爾山脈,近郊是長40英里,寬20英里的英帕爾平原。 自英軍兵敗緬甸撤退至此後,英國人就把英帕爾建成了一個巨大的軍事和後勤補給基地。平原上遍布著軍營、醫院、軍械庫、彈藥庫和軍需庫。
參戰日軍為第15集團軍(司令為牟田口廉也中將,轄第15、第31、第33師團,共8.5萬人),由第5飛行師提供支援。盟軍參戰部隊主力為英軍第14集團軍(司令為威廉·斯利姆中將)的第 4、第33軍,並有中國軍隊協同作戰。
1944年3月8日,牟田口廉也率領第15軍的3個師團共約10萬人的兵力,趕著作為肉食給養品的大批活牛、活羊渡過了印緬邊界地區的欽敦江,拉開了英帕爾會戰的序幕。牟田口廉也站在欽敦江畔,口出狂言,宣稱:“陸軍現已達到天下無敵的地步,太陽旗將宣告我們在印度肯定勝利的日子為期不遠了。”英東南亞盟軍總司令蒙巴頓勳爵得知日軍渡過欽敦江的訊息後,迅即親臨英軍第14集團軍司令部。在聽取了集團軍司令斯利姆的軍情匯報後,蒙巴頓決定:把欽敦江以西沿邊境進行防禦的部隊,撤至英帕爾附近高地上來組織防禦,使日軍的進攻部隊遠離自己的後方基地,日本軍不僅要被迫背靠寬闊的欽敦江作戰,而且還得完全依賴很不安全的叢林運輸線。此外,盟軍的空中優勢不僅會保證可能遭到包圍的一些英軍部隊的補給供應,而且還能轟炸日軍的地面運輸隊,阻止其獲得補給品。又由於雨季即將使一些乾涸的河床變成洶湧的急流,日軍必須在雨季到來之前迅速取得勝利,否則就不得不面臨一場災難。 日軍第15軍全部渡過欽敦江後,隨即兵分三路,以第33師團和第15師團主攻英帕爾,而第31師團負責正面突擊。日軍初期的進展比較順利,3月28日,第33師團打到了距英帕爾西南約20公里的比辛布爾地區,封鎖住了英帕爾的南部通道。與此同時,第15師團攻占了英帕爾至科希馬之間的密宣,封鎖住了英帕爾的北部通道。向科希馬進攻的的31師團也打到了科希馬的外圍。
面對日軍的兩個師團已對英帕爾形成南北合圍之勢,駐守英帕爾地區的只有由斯庫納斯中將指揮的英軍第4軍的英印軍第17師和第20師兩個不滿員師。斯庫納斯急電集團軍司令斯利姆派兵增援,而集團軍下轄的第15軍主力尚在300英里以外的若開地區,從地面趕到需時3個星期。蒙巴頓立即向美國人求助,請求美軍幫助空運部隊。美方很快同意了英方的請求,從3月下旬開始把用於喜馬拉雅山“駝峰航線”的45架“達科他”式運輸機借給蒙巴頓使用。美國的“達科他”確實是救命恩物,這45架運輸機滿載著第15軍之第5英印師及全部槍炮,從若開飛往英帕爾平原,協同第4軍的部隊保衛英帕爾。
日軍第33師團和第15師團形成了對英帕爾的南北夾擊態勢後,4月上旬,牟田口廉也決定以第33師團為主攻部隊,逐步從東南向英帕爾推進。為了加強該部的攻擊力量,他從山本支隊調來坦克和重炮聯隊,又從新編入第15軍的第53師團調來兩個步兵大隊增援,並親臨第33師團指揮戰鬥。4月10日,日軍攻占了英帕爾東南面的伯萊爾公路上的謝阿姆山口,英印軍被迫退守直接俯瞰著公路幹線的坦努帕爾。牟田口廉也認為勝利已經在望,又調集了一批新銳部隊,企圖在坦努帕爾突破防線。經過一連幾晝夜的瘋狂進攻,日軍取得了一些進展,英印軍的防線被迫向後移動。此時的牟田口廉也,確實已接近於突破對方防線。但是,他的部隊經連日激戰,疲憊不堪,官兵們缺乏給養,口糧從出發時的6兩降到4兩、3兩、1.5兩,甚至0.3兩,戰鬥力大為下降。而英印軍卻大不一樣,他們每天除了獲得基本生活物資外,還能得到諸如香菸、甜酒之類的物品。
英軍的第一次攻勢實際上是在1944年5月15日開始的,第17英印師第48旅楔入了日第33師團的後方,並在“鐵定—英帕爾”公路上第33號里程石處修築起工事。敵人暴跳如雷,把一切可用的部隊包括後勤部隊都一股又一股地投入了反撲。四天以後,日第15師團發動了一場瘋狂進攻,但還是被擊退了。隨後,英印軍第48旅向北推進到莫伊朗,他們經過激烈的戰鬥,在那兒設下了另一個立足點,威脅著日軍第33師團的後路。 雨季很快就到來了,地面逐漸變成得泥濘難行。為了再盡最後一次努力,牟田口廉也決定變更主攻方向,向英帕爾以北迂迴,企圖從北面打入英帕爾。為此日軍通過滑溜難行的叢林小道向前推進。1944年6月10日,日軍第33師團和配署的第15師團一部與英印第20師在叢林裡迎面相撞,隨即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日軍士兵在“武士道”精神的支撐下和各級軍官的督促下,忍著飢餓在連綿的陰雨中拚死戰鬥。1944年6月22日,他們竟奇蹟般地闖過了英印軍的堵擊,衝出了叢林,打到了英帕爾的邊沿。不過,此時他們已經沒有力量發起攻擊了。他們經過數月一系列苦戰,打到了英帕爾英軍的家門口,卻發覺自己無力再邁進去,對日本人來說確實是件天大的諷刺。與英帕爾方面的戰況相似,日軍第31師團在科希馬方向上的進攻也成了強弩之末。
隨著雨季的到來,日軍士兵有3萬多人染上了瘧疾、痢疾、霍亂、流感等疾病,尤其是軍隊的剋星——傷寒,更是蔓延猖獗。由於缺乏藥品和醫療器械,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那些患病的士兵遭受病痛的折磨。雨季的叢林就像是一 座蒸氣瀰漫的綠色地獄,那些被飢餓和疾病折磨的士兵一個個瘦骨嶙峋,成千成千死去。牟田口廉也感到他應當全線撤退了。1944年6月25日,進攻科希馬的日軍第31師團司令官佐藤中將和那些忍飢挨餓、疾病纏身的官兵開始沿著一條山谷小路向烏克魯爾撤退。烏克魯爾是英軍大規模強攻的焦點,因為它是日軍在欽敦江和英帕爾之間的大規模山區基地,是在戰鬥開始以後迅速修建起來的。由科希馬蜂擁而下的英軍部隊與從英帕爾向前突進的強大部隊同時出發,並在預定時刻與其會師。1944年6月22日,兩支隊伍好比鋼鉗的兩隻鉗牙,在109里程石處將日軍鉗住。被鉗在鉗口裡的是日軍第15師團
和在烏克魯爾的印度國民軍的一個旅,好幾支日軍縱隊沿著各條通道,向日軍的主要基地狼狽逃竄。英軍第33旅旅長劉易斯·皮尤後來回憶當時日軍的狼狽情形時說:“我旅置身於那些隨帶著大量傷病員撤退的日軍部隊及其最近的目的地——烏克魯爾之間。敵軍已不存任何希望,他們得不到食物,得不到藥品,什麼也得不到了。他們衰弱不堪,嘴裡塞滿野草。” 1944年7月2日午夜,經東京大本營同意後,日本南方軍司令部正式下達了停止“烏”號作戰的命令。為了好聽一些,該命令將這次行動冠以“退卻作戰”的名義。日軍所謂的“退卻作戰”,實際上是一場真正的大潰敗。當英軍沿著鐵定公路向欽敦江追擊推進時,他們見到了戰敗者的全部情景:“到處是赤腳露體的屍體,士兵像骷骸一樣躺在泥地上;行駛中遭到轟炸的運輸車和燒毀的坦克;被精疲力竭的士兵扔得滿地都是的槍枝彈藥和軍事裝備。”
日軍為了不給緬甸人留下慘敗的印象,特意在江西岸短暫休整了一下。一些人看見日軍昂首挺胸的模樣,還以為他們打了勝仗。
斯利姆
威廉·約瑟夫·斯利姆(William Joseph Slim,1891---1970),1891年8月6日生於布里斯托市。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斯利姆決心參與軍事事務,1945年6月,斯利姆升遷東南亞戰區盟軍地面部隊(即第11集團軍群)司令。1946年,斯利姆回到英國擔任帝國國防學院院長。1947年,他離開軍隊擔任英國鐵路委員會副主席。1948年,斯利姆被召回服現役,出任帝國總參謀長。1953年,斯利姆被封為子爵並奉女王之命出任澳大利亞總督至1960年。1956年,斯利姆出版回憶錄《轉敗為此》。 1970年12月14日,斯利姆在倫敦逝世。
牟田口廉也
牟田口廉也(日語:牟田口 廉也 1888年10月7日-1966年8月2日),日本軍官、二戰時期日本陸軍中將,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2期畢業,日本陸軍大學第29期畢業。牟田口廉也曾參與過西伯利亞干涉,後任日本駐法國武官。“七七事變”時,牟田口廉也任侵華日軍中國駐屯軍步兵旅團第一聯隊聯隊長,軍銜為大佐。7月7日當天,由於駐屯軍步兵旅團旅團長河邊正三少將未在北京,所以牟田口廉也成為了現場的最高指揮官,並由其下達了向中國守軍開火的命令,他也就成為挑起“七七事變”衝突的罪魁。8日凌晨4時,牟田口廉也威脅中方談判代表,要進宛平城搜查失蹤士兵,被中國代表王冷齋嚴辭拒絕。4時23分,牟田口廉也下令在現沙崗村大棗園沙丘陣地的炮兵向宛平城開炮,牟田口廉也在盧溝橋打響了第一炮,親手點燃了戰火。為此,天皇裕仁親授其金鷹三級勳章,晉升為少將。1941年11月6日又晉升為中將,編入南方軍,參加太平洋作戰。1944年3月8日,日軍發動“烏號作戰”,牟田口廉也率第十五軍3個師團及特種團計10萬餘人馬,在緬印地區,被中美、英印聯軍和中國遠征軍打得落花流水,損兵折將十幾萬。經過幾個月的雨季大潰敗,牟田口廉也的十五軍已所剩無幾。日軍大本營異常惱怒,將緬甸方面軍司令官和參謀長全部撤換。晚年居於東京,對自己的戰爭行為後悔不已,死前還寫下謝罪書。日軍認為他比敵軍可怕,盟軍因他受惠良多,日方稱其為“鬼畜牟田口”。戰後,牟田口廉也被美國占領當局逮捕,並因戰爭罪引渡至新加坡。
英帕爾戰役發起之前,牟田口的發言如下:說起大東亞戰爭,那是我的責任。在盧溝橋下令開第一槍的是我,因此(作為間接責任人),我必須設法儘早解決這場戰爭。 第15軍小畑參謀長以後勤為理由,反對發動此次作戰。牟田口的回答是:“沒有補給,就不能打仗?那怎么能行!日本軍隊能夠忍受任何艱難困苦。糧食可以從敵人那裡奪取。”
在進行作戰計畫討論時,牟田口說道:“關於此次作戰,我們已經詳細地討論過各個細節,並全部解決了。因此,成功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部下相內禎助大佐(後來成為法務部長)諷刺道:“軍司令官閣下討論的細節里,似乎沒有把敵人的抵抗計算在內。”
在渡欽頓江之前,第31師團佐藤師團長的“飢餓訓示”:“諸位,今夜我們要開始橫渡欽頓江了。在此之前,我有話要對大家說明白,請好好聽著!只要不發生奇蹟,諸位的性命將會在即將發起的此次作戰中喪失。但是,不是倒在槍彈之下,你們中的大部分人將會餓死在阿拉乾山里。請做好心理準備!”在日軍第15軍司令部,牟田口每天早晨集合司令部全體官兵,宣揚他的長篇大論。說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此次英帕爾作戰不成功,無法晉升為陸軍大將,我(牟田口)決不會返回日本的。”在收到前線日軍部隊的要求補充糧食的電報後,牟田口的回覆如下:“日本人自古以來就是草食民族。你們被那么茂密的叢林包圍,居然報告缺乏食物?這算怎么回事!”
第31師團佐藤師團長放棄了從15軍獲得補給的希望,直接給第5飛行師團的田副師團長發了一封SOS電報:“我們沒有得到一發子彈、一粒糧食的補給。只能依靠奪取敵人的彈藥糧草來繼續攻擊。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空中補給。敵人不要說是彈藥糧草了,他們的武裝兵員都在我眼前降落。只能是感慨!感慨! ”
同樣地,第15師團的山內師團長也向田副師團長傳送了類似的電文:“我軍已無可攻擊之彈,如今在暴雨和泥濘之中,飽受傷病飢餓折磨,戰鬥力盡失。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完全是15軍和牟田口的無能所致!”
戰後,佐藤師團長在回憶英帕爾戰役時,這樣說道:“此次作戰冠以“解放印度”這樣的“大義名分”,那么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至少也應當由大本營立案,在南方軍的指導下,由緬甸方面軍來具體實行。而僅讓一個軍司令官來擔當如此重任,實在是……更何況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方面軍也罷,南方軍也罷,沒有派出一名參謀前來助戰,反倒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躲得遠遠的……結果,那些傻瓜招惹來的責任,反倒讓我們三個師團長來承擔……”
一支敗退下來的日軍部隊經過牟田口身邊時,騎著高頭大馬的牟田口吼道:“喂!你們是哪支部隊的?怎么不停下來向我敬禮?”早已疲憊不堪的日軍士兵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這支部隊的帶頭軍官忍不住了,反問道:“你怎么不先下馬來慰問一下士兵們?”這時候,牟田口繼續吼道:“你們以為我是誰?我可是你們的最高司令官!快給我敬禮!”
牟田口接到調令準備離開緬甸,返回內地。在緬甸方面軍為其舉辦的歡送會上,牟田口做出如下發言:“我不認為英帕爾作戰是一次失敗的戰役。正是因為攻打了英帕爾,才使得敵人沒有奪取整個緬甸。如果當時沒有攻打英帕爾的話,緬甸戰區現在可不得了呢。”
8月20日,日軍潰退至欽敦江邊。此時欽敦江因暴雨和山洪,江面寬度已達1500米以上,而且各渡河點均暴露在英軍炮火和飛機掃射轟炸之下。欽敦江邊,大炮齊鳴震天動地,樹幹枝葉和潮濕的泥土被拋入空中,日軍士兵血肉橫飛,廝殺一直繼續了好幾個星期,直到日軍的最後一批地堡被摧毀。最終,由於日軍中發生饑荒和疾病流行,7月初日軍只好結束對印作戰。根據統計,日軍傷亡有2.5多人,英印軍傷亡也有1.6萬人。此時,中國遠征軍也在緬甸發起反攻。之後,日軍再無能力進攻印度本土。至9月初,日軍第15軍在欽敦江西岸已沒有一兵一卒,半年前他們越過欽敦江發起的英帕爾戰役,就這樣以徹底失敗而告終。
英帕爾會戰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一次著名戰役,西方和日本的軍史學家評價這是日本歷史上在陸戰中遭到最慘重失敗的一次戰役,日軍在開始發動進攻時約有10萬人,結果有1萬多人在戰鬥中受傷,並且敗退回原來進攻的出發地。英帕爾會戰後,作為日軍駐緬方面軍主力部隊的15軍,已不再具有一個戰役兵團的戰鬥力了。盟軍在印緬戰場,從此轉入了總進攻的戰略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