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主義

操作主義

操作主義(Operationalism)是現代西方科學哲學學說。主張以操作行為來定義科學概念。20世紀初形成。皮爾斯最早提出有關思想,他認為一個概念或命題的意義在於一套與之相應的科學實驗操作和經驗行為。確定某一概念的意義的過程就是對這一概念的對象進行一系列操作的過程。後由布里奇曼正式創立。他根據相對論、量子力學等物理學新發現,對皮爾斯的觀點作了重大發揮。其核心是對概念的操作分析。認為一切科學概念均以經驗為其礎,經驗就是經驗著的人的活動,即行為和遭遇。它們由一系列操作構成。因此確定一個概念的意義的基木方法不是指出這一概念所反映的客觀實在內容,而是指出與使用這個概念相關的一套操作,如我們說某物“硬”,就是說當我們用手去摳它,它不容易損壞。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操作主義
  • 外文名:operationism
  • 產生時間:20世紀20年代
  • 創始人:P.W.布里奇曼
簡單解說,形成背景,主要特徵,實用主義,心理學套用,

簡單解說

為了解釋遠離實驗操作的一些更為抽象的科學概念,操作主義者後來還承認第二類操作,即精神操作。精神操作可細分為紙和筆的操作及言語操作;前者指數學和邏輯運算,後者包括其他思維活動。
操作主義具有濃厚的實用主義和約定主義色彩。它認為,科學概念和科學理論的真理標準,在於操作上的是否方便和實用;方便和實用的就是真的,否則就是假的。為了避免唯我論,有些操作主義者認為操作不是個人的,而是共同的。操作主義的理論對當前西方哲學界和自然科學界仍有一定影響,並滲透於心理學和其他人文科學、社會科學中。

形成背景

布里奇曼操作主義形成的背景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物理學革命,以及物理學革命前後哲學上經驗主義思想的影響。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物理學革命之所以能夠發生,是由於以牛頓力學為基礎的傳統物理學理論無法解釋物理學中大量觀察到的新現象,例如X射線現象、超距作用現象等。大量問題的湧現促使物理學家和哲學家去思考,促成了哲學思維的變革。而正是思維方式的變革促成了物理學的革命,促成了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創立。
愛因斯坦坦言,他關於時空相對性的理論,受到過奧地利物理學家、心理學家和經驗主義哲學家馬赫的影響。 他說,“馬赫曾經以其歷史的-批判的著作,對我們這一代自然科學家起過巨大的影響……我甚至相信,那些自命為馬赫的反對派的人,可以說幾乎不知道他們曾經如同吸他們的母親的奶那樣吮吸了多少馬赫的思考方法。”  愛因斯坦所吸取的主要方法,就是與傳統的先驗方法相反的經驗的方法。他在悼念馬赫的文章中,肯定了馬赫在《概念的分析》中論述的概念分析方法,認為馬赫滿足了當時哲學思維的需要。愛因斯坦概述了馬赫的概念分析方法及其意義,他說,“在排列事物時被證明是有用的概念,很容易在我們那裡造成一種權威性,使我們忘記了它們的世俗來源,而把它們當作某種一成不變的既定的東西。這時,它們就會被打上‘思維的必然性’、‘先驗地給予’等等烙印。科學前進的道路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常常被這種錯誤弄得崎嶇難行。因此,如果我們從事於分析那些流行已久的概念,從而指明它們的正確性和適用性所依據的條件,指明它們是怎樣從經驗所給予的東西中一一產生出來的,這絕不是什麼窮極無聊的遊戲。這樣,它們的過大的權威性就會被戳穿。如果它們不能被證明為充分合法,它們就將被拋棄;如果它們同所給定的東西之間的對應過於鬆懈,它們就將被修改;如果能建立一個新的、由無論哪種理由都被認為是優越的體系,那末這些概念就會被別的概念所代替。”從愛因斯坦強調概念分析方法的論述中,我們不難看到布里奇曼的概念操作方法的依據。
在物理學革命前後,反對先驗概念的經驗主義哲學思潮影響著美國。美國哲學家皮爾斯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就提出了如何以經驗主義的方法確定和檢驗概念的意義問題。他認為,概念的意義在於它們蘊涵著可以感覺的實際效果,必須從試驗中把握概念的意義。要確定某一對象的概念,不能只是靠靜止的觀察與思考,而要靠給對象施加適當的操作和行為,即要在這個對象上實施一套與概念相一致的操作,以操作的結果來檢驗這一概念。“隨便以哪個一般詞為例”,他舉例說,“我說一塊石頭硬,是指只要這塊石頭是硬的,那么用一把刀輕輕壓上去以把它劃破是不可能的。”於是這種操作實驗就證實了石頭“硬”這個概念的意義。從皮爾斯的論述中,我們可以看到,他非常重視經驗主體的行為和操作活動在確定概念意義中的作用。從中也不難看到布里奇曼的概念操作方法的雛形。
因此,可以說,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是具有物理學革命和經驗主義盛行的背景的。一方面,布里奇曼重視物理學的方法論問題。他從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創立過程看到,二十世紀初的物理學革命,把物理學研究的重點從內容方面轉移到方法方面,因此,他特彆強調對方法問題的重視。他受皮爾斯等人的經驗主義方法的啟發,認為二十世紀的物理學革命之所以能夠突破傳統的物理學理論,是因為物理學方法的突破,這種方法就是愛因斯坦創立狹義相對論時使用的概念分析方法。另一方面,他重視物理學的經驗主義特徵。雖然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理論是高度抽象的,高度依賴數學模型,但他從中看到了經驗事實對於突破傳統物理學理論的重要作用,看到了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理論對於經驗個體的行為的依賴作用。他認為,正是人類的新經驗、正是經驗個體的有目的的實驗行為,推動著科學的發展。為了突出物理學革命的新方法的經驗性質,他使用明顯具有目的性和過程性特徵的“操作”一詞,把愛因斯坦等物理學家所使用的方法概括為“操作方法”。無疑,布里奇曼對於物理學的經驗特徵和方法問題的重視,的確把握了物理學革命的重要意義:正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物理學革命,對人類思維方式和生活方式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主要特徵

布里奇曼認為,數百年來,人們一直試圖在自己的頭腦中找到外部世界所依據的模式,這一企圖以失敗告終;現 在我們認識到,我們只能依據發生的經驗來獲得認識,因此必須嘗試使我們的概念和思想符合我們的經驗。操作方法就是確定和檢驗概念與對象是否相符的基本方法。  所謂操作方法,就是以操作行為來定義和澄清科學概念、並推而廣之,定義和澄清其他概念的方法。其核心是對概念的操作分析,即對形成概念的前提條件的種種細節要素進行分析。而所謂操作分析,一方面是對操作過程的分析,一方面是根據對操作過程的分析,檢驗概念與對象是否相符。
布里奇曼認為,概念是以經驗為基礎的。由於經驗是變化的,會不斷推進到新的領域,因此概念必須是變化的。即傳統的概念需要根據新的經驗重新確定。概念的重新確定,意味著概念可以擴展,可以融合,也可以取消。要確定概念,必須把經驗分解為可理解的要素。由於經驗是變化的,不遵循預定的模式,要把握新的經驗,就要把這些經驗分解為一系列可理解的要素,而把經驗分解為可理解的要素這樣一個任務的不可或缺的部分,就是找到儘可能準確地描述或再現經驗的方法。這種方法就是操作方法。即把對經驗的描述分解為具有確定性的各種操作,以這些操作來確定和澄清我們在描述時所用的詞或概念。
布里奇曼對於操作方法的論述,明顯地表現出他的操作方法的經驗主義特徵。
首先,布里奇曼認為,概念必須由經驗主體的操作來確定,在通常的經驗範圍內,這種操作既是確定的、唯一的,即具有特定的時空條件的,又是可重複的,即在特定的時空條件下可以重複。操作的確定性和唯一性有利於確定和澄清現有的概念,也有利於概念的擴展、融合和取消,有利於形成新概念;而操作的可重複性能保證概念的正確性。
布里奇曼正是通過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進行了操作主義的解釋,來說明這一點的。他認為,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揭示了傳統物理學的先驗概念的局限性,強調了物理學概念必須由經驗所確定,而且必須由確定的操作所確定。牛頓的均勻流逝的絕對時間概念是無意義的,時間都是相對的,依靠對事物的測量而得到的。例如,說兩個事件同時發生,一定程度上依賴於事件本身和觀察者的關係,必須由觀察者運用某些具體的確定的操作,來確定兩個事件的同時性,否則是沒有意義的。因此概念是由確定的操作來賦予意義和定義的,所有先驗的和獨立的概念都是沒有意義的。相對論表明了由確定的操作使概念得以精確表述的重要性。
因此布里奇曼認為,操作方法應具有唯一確定性。即確定一個概念的操作必須是唯一的,確定一個概念必須依憑能夠毫不含糊地執行的操作。由兩組操作確定的一個概念必須被分為兩個概念,儘管實驗可能證明,這兩組操作能導致完全相同的結果。因為當經驗範圍拓寬時,兩種迄今被錯誤地看作完全相同的程式會變得不同。發生在高速運動中的時空相對性現象正是如此,因此必須區分觸覺長度和光學長度。強調闡釋的唯一性,可以避免重蹈相對性現象引起的危機。他認為,物理學的經驗不僅表明,只能有一種可靠的闡釋,而且還進一步表明這樣一種可能性,即遠遠超出過去的經驗範圍時,以前完全相同的程式將產生不同的結果,這種情況成為一個規律。  布里奇曼還認為,在一般經驗範圍內,要檢驗概念的正確性,操作方法必須具有可重複性。操作必須是可重複的、可執行的。雖然在任何實驗條件下的操作,都不可能獲得絕對的確定性,但是實際上,是存在這樣的操作的,它們能為同一個人或不同的人在同樣的或不同的條件下毫不遲疑地重複,並且也沒有任何情況表明重複是失敗的。對概念的定義應根據這種操作來構造。這樣的操作並不一定特別簡單,也並不一定要解析為全部可識別的成分——只是它們肯定是可重複的。他肯定實際存在著可以為人們毫不猶豫地重複的操作,更進一步表明了他的經驗主義立場。
其次,布里奇曼認為,操作是作為個體的經驗主體的操作。布里奇曼在強調概念必須由經驗主體的操作來確定,強調操作的唯一確定性和可重複性時,是著眼於經驗主體的可替代性的。隨著經驗範圍的拓展,布里奇曼更加強調作為個體的經驗主體在操作方法中的作用。
布里奇曼認為,量子理論比相對論更加拒斥常識,因而量子力學比相對論更具革命意義。布里奇曼指出,量子理論是高度數學化的,用非專業語言做出適當概括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它背後的一個簡單觀念就是,當我們對待非常小的東西時,諸如原子或電子,通常關於事物的常識觀念不再有效。如果我們試圖以與思考通常的經驗對象同樣的方法去思考微觀領域的事物,我們就會使自己陷入矛盾。布里奇曼以一些例子說明了量子理論對於傳統觀念的衝擊。
一方面是傳統的時空觀和事物的同一性的觀念受到了衝擊。例如,布里奇曼舉例說,假定有一個中間隔開的盒子,每一邊有一個電子。我們把這隔斷拿掉一會兒,電子便有機會交換位置。然後再把隔斷放回,回到了隔斷每一邊有一個電子的狀態。如果問是否在隔斷右邊的電子與一開始在右邊的是同一個電子,便會使人陷入邏輯矛盾。不能問哪個電子是哪個,意味著電子沒有同一性,不能問它移動有多快,意味著常識有關時空的範疇不完全適用於它。
另一方面是傳統的科學觀和真理觀受到了衝擊。我們一直認為,檢驗真理的確定性的基本方法是重複。但在微觀世界,事件不能重複。例如,布里奇曼舉例說,我們製造一支電子槍,用電子槍發射電子流打靶。如果我們用一支比較粗的槍發射比較粗的電子流,我們會發現,電子流的運動狀態很像水管里的水流,是散射狀態,因此我們不能用它擊中靶子的某一個點。現 在常識會引導我們預期,如果我們通過改進裝置,形成越來越細的電子流,就能使電子槍越來越靈敏,使我們的射擊技術更好。但是,當我們非常辛苦地構造了一支能夠發射單一電子流的槍時,我們會發現,我們幾乎會對射靶完全失控。因為儘管我們盡力而為,卻沒有兩顆電子彈的落點是相同的。這個例子說明了微觀領域的一個一般原理,即事件是不可重複的。在微觀世界,事件不僅不能重複,而且原始事件只能為唯一的觀察者所觀察。於是觀察者在微觀領域起著十分獨特的作用,傳統的思維形式不再適用於微觀領域。
布里奇曼認為量子理論比相對論更具革命意義,還在於他看到,在相對論中,經驗主體還是可以替代的,而在量子理論中,經驗主體是個體,是不可替代的。因而他堅持科學的私人性,堅持科學方法的私人性。他認為,科學本質上是一種活動,而且是“我”的活動。只有“我”開始活動,科學才會開始。科學的過程,是對意義不斷理解、不斷評價的過程,是不斷檢驗以確信我正在做我想做的事、並不斷判斷對錯的過程。這種構成理解的檢驗、判斷和接受,是我所做出的,不是別人為我做出的。沒有這些活動科學就會死亡。因此科學本質上是私人的。如果科學活動這種具有普遍必然結果的活動本質上都是私人的,那么人的社會生活本質上更是私人的,社會的制度和規範都必須有利於保護人的私人性和個性。
第三,操作是參與在對象中的作為個體的經驗主體的能動的操作。布里奇曼認為,認識到經驗主體的個體性和不可替代性還不夠,還必須認識到經驗主體是處於經驗對象中的,是經驗對象的一部分。經典物理學的正統觀點認為,觀察者是消極的旁觀者,他所觀察到的東西不論他是否在觀察,都是同樣的。量子力學則指出,這僅僅在巨觀物體領域具有近似的正確性。觀察微觀對象的行為必然包括對象和觀察者之間的相互作用,在通過觀察者重建系統的過程中,必須允許這種相互作用。即量子理論表明,觀察者必須以某種方式包括在系統之中。試圖分離觀察者和被觀察者,說物體獨立於觀察者,或說沒有觀察物體的觀察者,都是沒有意義的。觀察者是其觀察之物的一部分,思想家是其思想之事的一部分。我們不是在世界之外消極地觀察世界的,我們無可逃避地就在世界之中。
布里奇曼舉例說明,不了解這一點,運用控制論和系統論的方法就會導致出現矛盾。例如,當一個系統試圖應對自身時,就會出現邏輯矛盾。數學家們長期以來一直試圖以數學原理證明,數學本身不隱含矛盾。但任何邏輯體系都不能證明自身是完滿的、不隱含自相矛盾的體系。如果一個人想要證明數學擺脫了隱含的自相矛盾,他就必須使用數學之外的原理來證明它。這意味著人類理智不能保證自身,它不是像人們通常樂於想像的那樣,是無限完滿的工具。我們所能說的就是,到目 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矛盾。
布里奇曼以經驗主義的觀點解釋科學史。一方面,他認為,發現對於過去的完全的記錄,並且根據記錄完全地復原過去的事件,是不可能的,科學史是不能重構的。另一方面,他認為,在經驗範圍內,我們無法證明對於將來的預言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自然的某些方面是不可理解、不可預言的,科學發展中充滿著偶然性。正是這種偶然性,使得過去被認定的科學發展規律性變得模糊了。為此,他在經驗活動範圍解釋科學史,認為科學就是科學家的活動,是科學家個人的活動,科學方法是科學家自身在試錯中找到的方法,是高度個人化的,科學史都是當代史。於是,方法論的指導意義就顯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試錯活動。這種經驗主義的方法顯然把人的個體性和能動性推到了極致,導致了其實用主義的特徵。

實用主義

首先,布里奇曼強調操作的過程性和對象的過程性是同一的,由此消解了對於終極實在的追求,也貶抑了對於理論體系的建構。布里奇曼認為,常識中關於外在於我們經驗範圍的純粹的外部世界的概念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所有進入人的經驗範圍的東西總是被人改變了的東西;而傳統哲學在我們頭腦中尋求外部世界所依據的模式,即尋求純形式,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形式是穩定的、本質性的東西,是在變化的經驗範圍內無法把握的。只有通過操作分析才能把握概念和對象。因為操作分析是經驗範圍內的活動,是對被操作的或發生了的事件進行分析,對過程進行分析,因此它就消解了不變的、具有穩定性的形式,從而也消解了把靜止的客觀事物本身作為認識對象的觀念。由於外部世界有過程性,因而對於終極實在的追求是沒有意義的。我們永遠不可能達到對於外部世界的完滿把握,我們只可能對世界進行描述性的闡述,不可能建立固定的理論體系。
其次,布里奇曼強調依靠直覺的操作的重要性。布里奇曼強調,操作分析必須是儘可能明確和徹底的。但他也看到,事實上沒有一種操作分析是終極的,即便是依靠直覺的操作,也不是令人滿意的最基本的操作。因為經驗範圍是在不斷擴大的,在一定的經驗條件下依靠直覺進行的操作,是沒有最終的確定性的。儘管如此,他依然肯定了依靠直覺的操作,認為只要有適合於我們的目的的依靠直覺來完成的操作,對於我們無疑也就足夠了。操作分析的價值就在於使我們更清楚地看到我們是否有可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使我們看清哪些程式對於達到我們的目的是有用的,哪些程式對於達到我們的目的是無用的甚至是有妨礙的。這無疑反映出他是深受實用主義影響的。
第三,布里奇曼強調意義是在操作中形成的,追求意義是為了達到行動的目的。布里奇曼認為,語詞的意義是在活動層面被發現的;並且,把握語詞和語言的意義最重要的是為了用於交流,而交流的成功的標準是能夠使別人理解,體現 在別人是否能夠按照我的要求行動,即體現 在活動方面。於是語詞離不開活動,語詞的意義是在操作中形成和確定的,理解語詞離不開操作分析。外部的客觀事物和世界是極端複雜多變的,無法為現有的任何語言所描述和再現,並且現有的許多未加分析的常識概念更加劇了語言交流的困難,因此必須藉助操作分析進一步明確我們的概念,使得我們的概念和描述更接近於外部世界,使得我們運用的程式和進行的行動更有可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第四,布里奇曼強調真理的相對性,強調真理取決於建構真理的方法。布里奇曼完全接受了實用主義關於真理的觀點,認為既然純粹的外部世界和純粹的形式是沒有意義的,我們所認識到的一切都是在操作過程中獲得的,那么,真理就不具有靜態的、絕對的意義,不具有普遍性,也不具有唯一性。沒有絕對的真理,只有相對的真理,沒有普遍的真理,只有具體的真理,沒有唯一的真理,只有各種各樣的真理,它們的成立並不倚賴於符合客觀事物,而倚賴於我們所使用的方法。例如,物理學的發展和相對論的建立表明,長度並非只有一種,根據我們選擇的度量方法,可以有不同類型的長度,如光學長度和觸覺長度。社會的發展和生活經驗範圍的擴展也表明,在小的社會共同體中發展起來的觀念和認識,不適應於我們的社會。整個世界成為我們的共同體,成為我們每個人的社會環境,於是,相信只有一個“正確的”的社會哲學或世界觀,人們應該遵循統一的行動路線,這樣做已經遠遠不能適應多元的社會和應對日益複雜的社會問題了。因此,必須認識到,真理是相對的、多元的,只有這樣,才能應對日新月異的科學發展,應對日益複雜的社會環境。  正因為布里奇曼認為沒有絕對的真理,只有相對的真理,沒有唯一的真理,只有各種各樣的真理,面對普遍概念和規律不能說明的新事實,科學家應該是事實的奴隸,完全服從於事實,因此,他認為,科學家應該而且也確實是完全自由的。科學家應該是自由的,不僅要保持內心的自由,而且要爭取儘可能多的外部自由,即社會的支持;科學家確實是自由的,他在使自己完全成為事實的奴隸的同時,也就在其他方面贏得了自由,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們去揭示事實。他對於科學家的自由的認識,凸顯了其實用主義的積極的價值理念。  布里奇曼雖然非常強調他的操作方法,但他也看到他的操作方法的局限性。其實,任何方法都有其局限性,就像布里奇曼所認識到的,任何理論都有其局限性,兩種完全不同的對於宇宙的解釋可以是同樣真實的。任何方法都不是唯一有效的,我們不應該簡單地排斥某一種方法。這也是介紹布里奇曼的方法論的意義所在。

心理學套用

而心理學中的操作主義開始盛行起來。新行為主義者就是操作主義者,他們把操作主義作為檢驗科學概念的技術,還把它作為科學的哲學基礎和方法論來看待。
一些新行為主義心理學家在他們各自的理論體系中接受操作主義的情況是各不相同的。例如,斯金納和托爾曼是站在純粹的操作主義的立場上的;在赫爾的理論體系中,操作主義的氣息就不濃厚。
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對皮亞傑也有深遠的影響。布里奇曼認為,智力是主體與環境相互作用的產物,認識首先意味著對環境的實際改變,必須以行動來說明思維。這與皮亞傑認為思維本質上是一種動作或運算的觀點是一致的,但皮亞傑對布里奇曼把物質操作和精神操作等量齊觀是不同意的。皮亞傑否認布里奇曼的運算概念與操作主義的操作概念相同,就物理的經驗要有“一種邏輯數理的框架”而言,皮亞傑宣稱“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必得用我的運算理論加以補充”。這種情況,可以在1970年皮亞傑所著的《發生認識論原理》一書中反映出來。他說:“物理學所要求的運算,不論是作為主體的物理學家的運算,還是包括在客體作用中的運算元的運算,都遠遠超出布里奇曼的操作主義的構架,其理由是物理學總是這樣那樣地與超結構作用的運算有關,而不僅與最後將要在預先給定的結構中發現出來的有用的步驟有關。可以肯定,在被發現之前,客體就存在著,客觀的結構本身也存在著。但是客體的結構不是在操作性探索(就布里奇曼的意義講)結束時才發現的,客體只是通過被建構成才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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