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背景
羅德島幹員中,不乏長期生活於荒野的獵人,但同樣以獵人身份自居的幹員提豐與我們此前接觸到的、文明聚落之外的遊蕩者並不相同,甚至也不同於薩米部落之中以狩獵為生的住民。提豐本人對自己的特殊性有一定程度的認知,但只是一再告知我們不要接觸她的武器,卻並不能清晰地說明原因。因此,羅德島對她進行了有針對性的戰鬥測試。
她配合弓箭使用的是一種相當古典的薩卡茲法術,我們在與她同行的幹員凜視那裡見到了相近的源石技藝,只不過幹員凜視對源石技藝的本質有更加清晰的認知,而提豐則主要利用這種源石技藝的特性來強化自己弓箭的威力。隨後,我們在測試記錄中發現了一些極為異常的數據。經過控制了條件的反覆測試,在場記錄員最終確認,即使不輔以源石技藝,她使用那把惹人注目的巨弓時射出的箭矢本身就會讓周遭空間發生微小的波動,儘管肉眼難以辨別,但儀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異常。
在後續交談中我們了解到,幹員提豐不僅狩獵野獸,也狩獵薩米人口中的“災異”,並協助部族居民應對“災異”引發的一系列異常現象。由於“災異”本身的行為邏輯異於泰拉大陸上通常所見的生命體,幹員提豐自然也習得了非常規的戰鬥手段。不過,根據她的敘述,這種對我們來說十分陌生的異常現象,只不過是每個薩米戰士都要面對的敵人。
當然啦,工程部對她的武器非常感興趣,尤其她自己反覆強調不能碰,那不就更讓人好奇了嗎?可是她盯得實在太緊了,趁她打盹的時候悄悄潛入休息室結果在黑暗中被抓住腳腕也太恐怖了......還有,騙她測試前要先做身體檢查,想趁武器不在她身邊時下手結果被凱爾希從背後拍肩就更恐怖了!
——工程部錄音,可露希爾
【許可權記錄】
禁止觸碰幹員提豐的武器。其黑色外觀的本質是邪魔在現實空間的投影對物體的覆寫,或者,換個薩米人更常見的說法,“污染”。
正是這把武器的特殊性加上她所運用的薩卡茲古典法術,使得幹員提豐能夠有效遏制邪魔造成的污染,她對邪魔產生的驅退效果本質上與薩米的戰士們進行的抵抗是截然不同的。
這條警告是寫給能夠看到它的人的,博士。在面對因非冰原上的此種威脅時,你需要的不是充分了解它以做好心理準備,而是先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再認知它。
——凱爾希
我們已經聽到過許多由探險隊帶來的薩米故事了,這些故事難免讓人對薩米產生一種偏見,認為薩米是一片落後愚昧、未曾開化的地區,當地原住民一旦見識到現代社會的科技手段,便會如同第一次獲得火種的原始人一般深受震撼;或者,我們會把自然與科技對立起來,認為後者給予我們的是一種能與自然的鬼斧神工相抗衡的力量,而眷戀自然的保守者則會對科技的進步充滿牴觸情緒。
考慮到幹員雪絨這一前車之鑑,羅德島在準備迎接新的薩米合作者時,謹慎地設計了一套特殊引導流程。結果,提豐和其他羅德島幹員,或者說所有她口中的“南方人”相處時,我們預想中劇烈的文化碰撞和摩擦並沒有出現——比如說,她剛剛就這么逛進來,指著電子檔案記錄里的兩張照片建議我換個位置,然後離開了。
很明顯,這有一部分要歸功於哥倫比亞對薩米的影響。許多泰拉大陸上最尖端的科技已經出現在薩米人的視野里。只不過,哥倫比亞人以旅遊和探險為中心的開拓目前只輻射到了薩米南部極少數地區,若不是十分主動地接觸,一個薩米人是不太可能像提豐一樣掌握這些套用經驗的。
當然,提豐也並非什麼天賦異稟的“現代文明”學習者。她只是帶著一些好奇心和某種應該廣泛求知的信念,自然地接受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且套用了自己的現成經驗進行理解。事實上,儘管主動接觸外界者並不常見,但對外界抱有“順其自然地接受”這一態度的薩米人倒是不在少數。哥倫比亞的工程師們經常以為自己給薩米人帶去了光,但薩米人對科技表現出的喜悅可能與撿到好吃的果實等同。
當我們就這一話題詢問提豐的看法時,她只回答“一切皆從自然中生長而來”。
說真的,最好還是聽她的話,要是亂動的話,她會打你的手......挺疼的,我吃過虧了。所以被她反覆提醒薩米人對樹木有多崇敬之後,有一個星期我去療養庭院幫忙修剪枝條都膽戰心驚,害怕遇到她。
我怎么只擔心了一個星期?呃,因為一個星期之後我發現她也來療養庭院幫忙了,哈哈。
“這塊小小的南方土壤上,樹只能這么長,你們有這樣的規矩也沒辦法”,她說得確實沒錯......後來我算是理解了,她將自己當成薩米的主人。我們去薩米,她就需要教我們規矩;她自己離開薩米去別的地方做客,就要學習別人的規矩。這就好比在薩米,每個部落的風俗都不太一樣。她大概已經很習慣在這些差異中間生活了。
——一名曾前往薩米執行任務的外勤幹員
提豐的諸多習慣顯然是受了撫養人凜視的影響。她在源石技藝施術方面得到了教導,又因為凜視廣泛地追求一切知識與信息,所以自己也形成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態度。除此之外,凜視對命運的預知和理解提豐也耳濡目染,極其偶爾地,她會表現出一種與少女的年齡不符的樂天知命態度,平靜地面對高度緊張的事態。
不過,二人的關係卻並不似我們想像的那么親近,至少依照提豐的自述,她和凜視相處的時間實際上並不多。或許因為凜視成為她的撫養人時她已經有一定的生存與戰鬥能力,所以從她有清晰記憶開始,凜視就總是不在,也從不交代自己的去向,而她獨自在黑暗中摸清了獨眼巨人岩窟的構造,又自己找到了岩洞的出口,走回了薩米的荒野。
對於獵人來說,整個薩米的自然環境才是她真正的歸屬,獨眼巨人的洞窟只是她尋找到的庇護所之一,因此她從未用“家”來稱呼凜視的居所,也不曾對凜視用過本名之外的稱呼。日復一日,她與危機四伏的凍原搏鬥,在摸爬滾打中積累生存知識與狩獵技巧,也積累大大小小的疑問。她帶著這些問題回到洞窟,如果運氣夠好,凜視恰好沒有外出,她就會得到這位博學的獨眼巨人耐心而詳盡的回答。
“嗯,她當然知道我也要來羅德島跟你們合作。她還告訴我,我和麥麥在路上會遇到失控的岩角獸把我們乘的小車撞翻,還會有好事的哥倫比亞人纏著我們拍照。因為有她提醒,所以我們輕輕鬆鬆就把麻煩都解決了。她平時不會跟我說這么多的,這次應該是擔心我吧。”
“唔......她會擔心我有什麼好奇怪的?擔心我也沒必要跟我一起來羅德島玩吧。
“她有她自己要遵循的預言,你們不用深究,習慣就好了。”
如果不是幾名好事的年長幹員抓著提豐追根究底,我們很難察覺到,她的童年記憶實際上近乎空白。她雖然知道凜視只是她的撫養人,卻並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什麼人,也完全想不起他們的模樣,只是非常確信,在遭到那次襲擊之前,自己曾經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她記得那間小屋遠離薩米部族,藏匿林間,屋子裡爐火總是燒得很旺,火光在牆上映出兩個模糊的影子,而她就坐在一邊,注視著那幅溫馨的景象。另一些事情則是她清醒後從凜視口中聽說的,比如自己的角飾和巨弓都是父母留下的遺物。原本凜視將她救下來時,認為必須處理掉這把被污染的武器,可她在昏迷之中還是緊緊地抱著它,無論如何也不肯鬆開。
時至今日,提豐仍然時不時做內容相同的噩夢。在夢裡,她變成各種各樣無助的小型野獸,被巨大得望不到邊際的影子狩獵。她一次又一次地看見自己的巢穴被摧毀,親人只剩下骸骨。一開始我們從現代醫學的角度分析,認為她可能是由於創傷經歷而選擇性封閉了自己的一部分記憶,於是與她進行了溝通。提豐表示,出於對父母模糊的思念,她很樂意找回記憶,對揭開創傷可能帶來的痛苦也並不畏懼。獲得同意後,我們給她做了初步檢查,遺憾的是,結果顯示她並非選擇性失憶,亦非常見腦部創傷導致記憶功能受損。幾乎可以確定,“災異”所造成的某種傷害是我們現有的醫學儀器無法探測的。在凱爾希醫生的要求下,我們停止了對她的進一步了解。
無論如何,提豐現在過得很好,她甚至從未想過自己的記憶缺失是不正常的,只是依然想念自己已經遺忘的父母的溫度。與泰拉大陸上大多數地區的生死觀不同,薩米人相信死者只是軀殼不再行動,經由一定的儀式後,靈魂便可自由地繼續行走在世上,還能夠見到先靈。這使得他們對死亡相對沒有那么畏懼,也大大緩解了生離死別的悲痛。提豐正是以這樣的心態在薩米的荒野上四處奔走的。她始終相信自己的父母在某處保護著她。
角色台詞
類別 | 台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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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睛。感覺有點熱是正常的,別急著睜開......嗯?是一些揉碎的植物,能讓你的眼睛放鬆一點。你肯定也在死死地盯著某種危險,這種事我很有經驗,聽我的。 |
| 嚮導啊......好吧,西蒙娜確實更適合,她和我一樣長期四處狩獵,我可以放心把你們交給她,而且由於誤會,有些部族我沒辦法帶你們進去......要是你聽到有人說我會吃人,不要信。 |
| 別碰。我說過,誰都不能碰我的弓,那些鐵匠不行,你也不行。你們沒有反過來狩獵它的本領,就不要被薩米深處的影子發現。你這種人我見得可多了,沒關係,我會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
| 你找找之前科考隊的記錄。這是幼小的角獸,是好朋友;這種雪要法術才能控制,遇到的話要向我求救。對,給這些照片做個筆記,你真聰明——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會用電子設備很奇怪嗎? |
| 你們真的和麥哲倫一樣是怪人,硬要用另一種方式理解這片土地,這么努力,應該總有一天能夢見完整的薩米吧。但是現在的你們還不行,唉,我真的很不放心。既然是合作,你們一定要聽我的。 |
| 把導航儀器放下,你不是專業人員,背這個肯定很累。我帶著你走就行了,以前艾爾啟就是這么帶著我的。她總說困境和死地也是命運的指引,但後來我發現,順著風聲和樹的枝椏,自然就走到了。 |
| 你沒試過睡在岩洞的地面上嗎?藤床呢?你應該試試,我聽不到薩米的心跳就會睡不好覺。要是異象發生時我不能立刻醒過來,我怎么可以閉上眼睛休息呢?......我是經常做噩夢,怎么了嗎? |
| ......你叫我了?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沒事的話,讓我再一個人坐會兒好嗎?我在看那些死去的人。沒有被污染的死者,會行走在森林和百獸間......我一直在找爸爸媽媽。 |
| 迷路?或許有過。我離開家是打算報仇,到真的看見被污染的雪時,卻只想著如何拉弓瞄準,想向那個影子證明,我才是獵人。你有本事做獵人嗎?或者,你能做那個在我受傷時背我走的同伴嗎? |
| 這個人也會和我做一樣的夢嗎?唔,不太可能,這裡不是薩米......真好,影子不會在夢裡追著你。 |
| 合作時要是遇到了異常現象,我會替你們處理......代號?我就叫提豐呀!這可是我在媽媽留下的角飾上找到的名字,雖然有些人說聽起來很可怕。 |
| 你想告訴我你們的拍照技術很厲害嗎?不是?......但不靠自己親身去感受的話,怎么能算作戰經驗呢? |
| 唔,這個晉升徽章有什麼用?如果對戰鬥沒什麼幫助,那就算了,等處理完眼前的危機,我再聽你講這東西的故事。 |
| 有很多來訪者死於傲慢,死於他們誇誇其談引發的雪崩,根本沒有機會看清薩米的陰影。你們不能犯那樣的錯誤,我會陪著你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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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你完成了使命,沒有讓任何獵物承受多餘的痛苦,嗯,很不錯,做得很好,可以喝口熱飲休息一下了。 |
| 要是箭都用光了,還是讓獵物跑掉了,你就不應該再追,因為你已經輸給他們了。 |
| 這些種子,在手裡捏緊,然後跑,別回頭。這裡我來處理。 |
| 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這些機關的用途?我記性很好,麥哲倫上次解釋過科考站的構造,我現在還沒忘......唔,應該沒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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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信得過的人在放哨嗎?我想休息一下,你們的營地太溫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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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花絮
事故報告
地點:薩米南部
在場人員:麥哲倫,提豐(事故發生時尚不是羅德島幹員,現已通過測試,完成登記),邁克
傷亡情況:無人員傷亡
詳細報告:
本人駕駛載具於薩米境內接應幹員時,載具被一種名為岩角獸的薩米特有大型野獸撞翻。由於提豐提前發現了失控的岩角獸並發出預警,三人均及時下車躲避,沒有在事故中受傷,但載具在岩角獸的踐踏下完全變形,難以維修,因此放棄回收。在提豐的溝通下,附近部族的薩滿使用源石技藝指揮樹枝扶起了載具,幫我們取出了物資。
隨後,我們徒步抵達了目標地點,抵達時間較預定日期晚了十五天。期間的導航、食物補給和隊伍安全保障均由提豐負責,麥哲倫則提供了本人相對能夠理解的技術支持。
步行途中,本人曾注意到若干異常現象,所幸沒有其他意外發生。提豐全程要求所有人根據她的安排行動,並以專業人士的身份保證,岩角獸衝撞事件完全是意外事故,與“災異”無關。
......
匯報人員:邁克
批註:
這就是提豐說的“輕輕鬆鬆解決”,還有麥哲倫說的“一路很順利”?
造影檢測結果顯示,該幹員體內臟器輪廓模糊,可見異常陰影,循環系統內源石顆粒檢測異常,有礦石病感染跡象,現階段可確認為礦石病感染者。
【體細胞與源石融合率】3%
幹員提豐體表可見極少量源石結晶。
【血液源石結晶密度】0.19u/L
雖然長期在荒野奔波,但提豐的感染狀況相當穩定,似乎有人傳授了她較為完善的防護措施。
她居然是感染者......不,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薩卡茲是感染者很正常”,更讓醫療部眾人心情複雜的是她說這句話時平靜的語氣。
幼獸目睹了父母的死,成年後便會回頭尋仇,哪怕是草食動物,也可能生生撞穿獵食者的肚子。
提豐默默地為那一天準備了很久。她跟在最老練的獵人身後模仿技巧,躲在山岩的縫隙中間偷看北地戰士的演練,也向艾爾啟尋求知識——或許只有艾爾啟看出了這個小孩子暗藏的巨大決心,而一如既往地,獨眼巨人沒有阻攔。
終於,提豐面前的問題只剩下一個:如何找到自己的仇敵。
她以為那會是很長很長的旅途,但實際上,只是念頭誕生的那一刻。
準確來說,是她的仇敵找到了她,而她感覺到了背上黑弓異常的重量。
循著自己的“感覺”,提豐第一次跟蹤到了被邪魔污染的野獸,隨後開始將這種狩獵視作自己的職責。
而那場較量至今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