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
巴人是一個內涵和外延都十分複雜的概念。關於巴人的來源問題,學術界一直存在著爭論。古代大致以川東、鄂西為中心,北至
秦嶺大巴山南麓,東至湘西、鄂西(含三峽),西至嘉陵江流域,南及黔中地區通稱為巴。 居息繁衍在這個地域內的古族被通稱為巴人。
巴人,也泛指生長在巴國和巴國屬地範圍內的所有人,以及從巴遷徙至其他地方的人,而可以不論其本來族別如何。現代一般指重慶及周邊生活的人群為巴人。然而,活躍在4000多年前的歷史舞台,2000多年前突然消失,古代巴人所留給後世的謎團,依舊無法破解。
4000多年前,一個歷史上以剛勇尚武著稱的族群出現,這個族群被稱為巴人或巴族。由於在現有文獻中,關於巴人和巴文化的記載少而零散,所以對巴人歷史和巴文化的起源,學術界歷來有著多種說法。達州羅家壩遺址就是其中之一。早在5000多年前,川東北境內州河渠江流域就有人類生活繁衍,厚重的羅家壩巴人文化遺址、渠縣城壩遺址和漢闕等,一座座豐碑鑄就了達州那座“巴蜀秀壤,文化古城”。
今達州市
漢水、峽江、川東北?古代巴人來自何方
中河與後河的河水輕輕拍打著河岸,沖刷出河心的兩處三角洲地帶。站在河對岸看去,此地丘陵綿綿,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林木茂盛,兩處三角洲仿佛大鵬張開的雙翅。這就是羅家壩遺址,包括羅家壩內、外壩和張家壩,總面積達50萬平方米,是四川20世紀末發現的面積最大的先秦文化遺址。
中國氣都達州宣漢縣普光鎮,後河和中河環繞的河心島上,由省、市、縣三級文物部門組成的聯合考古隊正進行著考古發掘。自1999年羅家壩遺址第一次發掘後,古代巴人主要生活區域被重新定義,即北至秦嶺大巴山南麓,東至湘西、鄂西(含三峽),西至嘉陵江流域。
達州市文物管理所所長馬幸辛正在整理宣漢縣羅家壩遺址以及關於古代巴人、巴文化的論文。20年前這處遺址被發現時,他就與古巴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羅家壩遺址第三次考古發掘又悄然拉開序幕。此次發掘,或許還不能獲得未知秘密的答案,但依然充滿懸念。7月23日,記者進入第三次考古發掘點集中的羅家壩遺址外壩西南部。考古發掘已進行一段時間,一些探方中的出土器物被取走,但有的探方中,泥土仍然掩藏不住陶器、銅器和巴人骨骸。雨過天晴,陽光照耀在這些灰撲撲的物件上,有種時空倒錯的感覺。
馬幸辛還記得1987年那個夏天,解放以來四川最大規模的文物普查正在進行。宣漢縣普光鎮,縣文管所工作人員鄭國平遇到了鄉中心校教師羅建宏,獲知羅家壩村民在修房建屋、耕田翻地時經常發現陶片、漢磚和銅器,洪水過後還揀到過青銅罐等。
驚世之謎在1999年首次掀起冰山一角。當年9月,馬幸辛和省考古隊、宣漢縣文管所工作人員一道,進駐羅家壩開始第一次考古發掘。由於最初定為戰國墓群,考古隊在布方時採取打探溝的方式,發掘面積僅50平方米。“結果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不僅僅是墓葬,還發現了房基、灰坑、灶膛、柱洞等遺蹟。此次發掘,共出土陶、銅、玉、石、骨、鐵器106件,陶片2000多件。出土陶器中的帶眼陶火罐、圓腹繩紋釜、豆、盆等是巴人遺址中常見的典型器物,墓葬中隨葬的青銅柳葉形劍和弧刃小園鉞是巴人墓中代表性物件,男性墓中還隨葬有兵器。“所有線索都顯示出遺址與巴人、巴文化有關係。”
第一次發掘,以超乎想像的發現,留給世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不僅是川東北首次發現時代久遠、內容豐富、保存完好的巴人遺址和墓葬群,而且遺址的年代被明確為從新石器時代晚期至商周時期。而此前所知,巴人最早出現的時代在夏商時期。羅家壩遺址年代的確定,似乎可以提出新的推論:川東北是古代巴人的發祥地之一。生活在川東北的巴人,也許並非是外來遷入者,而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宣漢縣文物管理所副所長康丕成曾到過湖北恩施,發現當地巴人遺址中出土的器物無論是規格還是製作工藝,都比羅家壩遺址出土的精美。“如果按照文明發展程度來講,應該是文明後期製作的器物要好於文明前期的製作,巴人是否是從外地遷來的還值得考慮。”馬幸辛也推測,巴人生前聚族而居、死後聚族而葬,羅家壩遺址發現了巴人墓群,或許他們是從羅家壩遷徙出去,在征戰節節敗退中又回到了起源地。
古戰場、巴子國,古代巴人去向何處?
由於暴雨天氣的影響,羅家壩遺址第三次發掘受到一些干擾。經過1個多月的發掘,200多件銅、陶、玉、骨器陸續重見天日。其中,有100多件青銅器,包括劍、矛、鉞、戈、箭簇等銅兵器和鋸、削刀、刻刀等銅工具,以及銅鏡、銅手鐲、銅印章等銅生活器、裝飾件。“這次出土的器物中有些是首次出土,與過去出土的同類器物在形制上有很大不同。”儘管考古發掘還未結束,馬幸辛還是有些欣慰,“又一次發現了大墓的痕跡,如果一旦確定為大墓,那么第二次發掘的大墓帶來的疑問或許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在馬幸辛的回憶中,時光倒流回2003年。當年,羅家壩遺址進行了第二次發掘。發掘之前,曾對遺址有大致的探測,找出了遺址區和墓葬區。隨後的發掘中,墓葬區的發現令人震驚。墓葬密度均在100平方米10座左右,墓內的人骨架均是頭向南或西南絕大多數是仰身直肢葬,也有少數側身屈肢葬。從保存下來的屍骨觀察,死者年齡一般在30至40歲左右,老人和小孩較少,並且男性居多。
更讓人吃驚的是,驚世寶貝從一座大墓中破土而出。編號為M33的墓葬中,出土了隨葬品180件以上,大部分為銅器,不僅有兵器、生活用具、生產工具,裝飾物件,還有鼎、敦等顯示墓主人身份的青銅禮器,其中3件約60厘米高,旁邊還放有一個名叫“銅”的禮器,並且還有陪葬人殉、牲殉的現象。這一發現令考古工作人員欣喜若狂,“出土器物之多、種類之豐富、等級之高,在西南地區的巴文化區域內前所未有,或許這是巴國王侯之類的上層人物的墓葬。”此外,考古工作人員在墓葬中還發現,有的屍骨上可以明確看出被銅兵器刺入身體的現象:如箭鏃嵌入股骨內、銅鉞砍進髖骨內、銅劍插入身體內。有的屍骨肢體不全,或者骨骼位置異常。種種跡象表明,墓主人是戰死沙場的。
第二次發掘,羅家壩再次掀起謎雲。
傳說公元前221年,秦國大將司馬錯滅掉川西蜀國後揮師劍門關,直取長江中游的巴國,幾個月後,被逐到嘉陵江流域的巴國無聲地滅亡了。羅家壩遺址的墓群中出土了大量被砍殺、被箭簇射死的士兵,這是否表明羅家壩與巴國的滅亡有某種未知的聯繫?從羅家壩遺址出土的兵器和巴人古骨分析,這裡或許曾是古戰場,發生過多次激戰。也許,巴人在戰爭失利後被趕到羅家壩一帶,最後在這裡歸於消亡。
至今,宣漢縣的大山深處還生活著不少土家族人,龍泉、渡口、三墩、漆樹四個土家族自治鄉,村民頭包白帕、穿花邊衣服、大塊吃肉、住吊腳樓的生活習俗,以及跳擺手舞、唱薅草秧歌等娛樂形式,據稱就是古代巴人的遺風。也許,秦滅巴後,巴族便散居各地,宣漢土家族即是巴族的後裔。在當地土家族流行的“薅草鑼鼓”里就有“巴渝舞”的影子,去世後實行土葬,用悽慘、憂傷的唱腔吟誦祭文,唱孝歌,均與巴人祭祀和喪葬習俗相通。
眾多遺址現身,神秘巴國究竟在哪裡?
其實,在考古界密切關注羅家壩遺址的同時,重慶、陝西、湖北等地的巴人遺蹟也陸續揭開面紗。每一處遺址的發現,都帶來驚喜,也帶來更多的猜測。康丕成心中一直充滿疑問,在羅家壩如此偏僻的地方,為何出現如此多的青銅兵器和禮器,生產生活用具卻比較少?第二次發掘中疑似王侯陵的大墓,是否真是一個大墓,還是多個墓葬被破壞形成大墓?
考古學界也有迷惑。數量如此眾多的遺址,哪個才是巴人活動中心?哪裡才是巴國所在地?在這些遺址中,都或多或少出土了比較重要的器物,似乎建立過獨立的區域。但又沒有找到城牆的痕跡,好像又建立不起都城和王國的判斷。由於傳統上認為,巴國的文化中心在
三峽一帶,所以全國考古界在三峽開始了大規模的集中考古行動,試圖探詢古代巴人的行蹤,破解巴文化之謎。
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考古隊副隊長孫智彬曾經主持忠縣中壩遺址考古,如今還在繼續中壩遺址的考古發掘報告。當年,中壩遺址大量出土文物中,有一些不見於外地、也不見於以前的特色鮮明、品種眾多、連續發展的商代到戰國時期文化遺物。他認為,在整個峽區考古尚未有超過中壩的發現之前,應可以視中壩為巴文化的發源地和中心。8月1日,在孫智彬擁擠的辦公室,他告訴記者,對巴人和巴文化的起源、發展、消亡,學界還沒有形成一致的結論。由於尚未找到古代巴人的政治中心,一切疑問仍難以解答。
三峽工程庫區文物保護規劃組組長俞偉超曾說,三峽庫區考古找到了雙堰塘、李家壩、井溝三處巴人的中心遺址。然而,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在巫山雙堰塘遺址考古中,沒有發現高檔的禮儀用具,玉器極少,只有殘璜飾和園片飾,陶器為日常生活用具,從這些發現很難確鑿地說是大型中心聚落。而在李家壩同期遺址中也沒有找到大型聚落的建築遺存。對於井溝遺址,成都博物院副院長江章華更做出大膽推測:“這一區域商周時期的文化特徵與成都平原的三星堆文化和十二橋文化十分接近,因此其年代分期可以參照劃分為兩大階段。第一階段為商代,基本的陶器組合是斂口罐、小平底罐、高把豆、鳥頭把勺、管錐狀足鬹等三星堆文化的典型陶器群,建議命名為三星堆文化川東類型。第二階段為商末西周至春秋,基本的陶器組合是尖底杯、尖底盞、尖底罐、喇叭口罐、高領罐、釜等十二橋文化的典型陶器群,建議命名為十二橋文化川東類型。”
面對既證實文獻記載又提出新猜測的考古發現,或許可以推測,巴國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一個固定的疆界,沒有一個穩定的中心,因此史書對其政治、經濟、文化狀況的記載語焉不祥,更多的是傳說。或許也可以推測,歷史記載巴人有很多姓氏,也許一個姓氏就代表一個部落民族,由於巴人沒有建立起類似蜀人那樣的神權統治,或是中原人那樣的政治統治,所以巴人沒有統一的政治中心,“巴國”並不存在。
由於全國第三次文物普查開始,也許在今後5年,羅家壩遺址很難得到國家文物局許可再次進行主動發掘。目前,羅家壩遺址第三次考古發掘仍在進行,考古學家們對巴人遺址的研究仍在繼續。也許神秘的巴國隱藏在雲山霧海深處,正靜待後人去掀開神秘面紗……
羅家壩巴人文化遺址是國務院批准的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9年進行了首次發掘,發現了文化堆積非常深厚的巴人文化遺址,文化堆積為11層,文化層最深達2.75米,涵蓋了兩漢、周、商、夏、新石器時代晚期。這次發掘,使羅家壩遺址名聲大振,並和成都
金沙遺址、
成都商業街古蜀大型船棺獨木棺葬遺址一道,被稱為“繼三星堆遺址之後古巴蜀文化的三顆璀璨明珠”。至2004年,已發現生活遺址區和墓葬區共2萬多平方米,灰坑24處,墓葬23座,這些墓葬具有典型的巴人墓葬特點:集中排列有序,墓向或坐北向南偏東,或坐南向北偏西,均是狹窄豎穴土坑墓,仰身直肢葬,骨骸多數清楚,墓葬與墓葬之間多次疊壓打破,時代都為戰國中晚期。所有發掘的墓葬都具有巴人墓葬典型的組合器。男性墓葬以兵器為主,有青銅劍、矛、箭鏃及陶器釜、罐等,女性墓有紡輪、串珠、玉管等。據初步統計,該遺址已出土青銅器30多件、陶器40多件和數百件陶器殘片,許多器物在羅家壩是首次發現。
達州概況
達州,位於四川省東部,轄4縣1市2區,幅員1.66萬平方公里,人口700萬,是四川省的人口大市、農業大市、資源富市、工業重鎮、交通樞紐和全國聞名的革命老區,素有“中國氣都、巴人故里”之稱。
達州歷史悠久,人文厚重。自東漢建縣至今已有1900多年的歷史,歷為州、郡、府、縣所在地。距今約4000年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宣漢羅家壩巴人文化遺址,堪稱我國古代文化瑰寶。渠縣漢闕存量占全國的四分之一,是全國最大的漢闕群。達州是川陝革命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徐向前、李先念、許世友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曾在這裡浴血奮戰,當年13萬巴渠兒女參加紅軍,2萬多人英勇捐軀,孕育了王維舟、張愛萍、魏傳統等50多位共和國將帥。
達州區位優越,交通便捷。地處川渝鄂陝四省市結合部和長江上游成渝經濟帶,是四川對外開放的“東大門”和四川重點建設的百萬人口區域中心城市。達州是全國179個公路運輸主樞紐之一和全省12個區域性次級樞紐城市之一,達州火車站是西南第三大火車站,達州機場可直飛成都、北京、廣州、深圳、上海等地,渠江航運直通長江,境內水陸空立體交通體系完備,是四川通江達海的東通道,是中國西部重要的物流樞紐城市。
達州物產豐饒,資源富集。是全國、全省的苧麻、商品糧、油料、生豬、肉牛、中藥材、茶葉生產基地,享有中國苧麻之鄉、中國黃花之鄉、中國油橄欖之都、中國富硒茶之都、中國香椿第一縣的美稱。境內已探明可開發利用礦產資源28種,天然氣資源量3.8萬億立方米,探明儲量6600億立方米,是國家“川氣東送”工程的起點;煤炭儲量7.3億噸。達州自然景色絢麗多姿,森林覆蓋率達到39.9%,擁有國家級風景名勝區、地質公園、森林公園10餘處。
達州產業完備,前景廣闊。達州曾是國家“三線”建設的重點地區之一,已形成能源、冶金、建材、機電、食品、醫藥、紡織、食品加工、商貿物流等為主體,門類較為齊全的產業體系。全市“1+7”園區發展格局初步構建,市天然氣能源化工產業區,已成為川東北地區建成面積最大、設施最完善的工業園區,規劃在建的市秦巴物流園區及各縣(市、區)產業園區加快建設。2010年,全市實現生產總值819.2億元,增長15.1%,位居四川省第六位。今年上半年,全市實現地區生產總值461.9億元,同比增長14.9%。
站在“十二五”發展和新一輪西部大開發的歷史起點,市委、市政府確立了“實現科學發展、建設幸福達州”的奮鬥目標,圍繞建成川渝鄂陝結合部區域中心城市的發展定位,堅持追趕跨越、加快發展的主基調,堅持三化同步、三業並重的基本思路,堅持產業立市、工業強市、開放活市、科教興市、文旅靚市的發展路徑,奮力推進“七個加快”:加快建設全國次級綜合交通樞紐、中國西部天然氣能源化工基地、成渝經濟區配套產業高地、秦巴地區生產性服務業中心和新農村綜合體試驗區、川渝鄂陝結合部職業教育基地和區域文化中心,在四川建設西部經濟發展高地中走在前列。力爭到2015年,全市地區生產總值達到2000億元,固定資產投資達到1300億元,全部工業增加值達到1000億元,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到700億元,地方財政一般預算收入達到76億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民人均純收入分別達到27300元、11630元,在2010年的基礎上均實現翻一番以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