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聳

嵇聳,高郵嵇莊人。宋末為統制官,以水為寨,助官軍拒元。子德潤、侄昌、館客莆田林希驥字千里、林孔時字原學,皆銳意於事功者也。

德祐二年二月庚申,以柳岳為工部侍郎、洪雷震(一作儒震)為右正言使燕祈請。明年二月六日,元軍載岳、雷震並輜重俱北,嵇聳率莊兵擊其前,高郵兵擊其腰,元軍大敗,柳岳死,雷震止於高郵。

元入江淮以來,惟此戰宋師大勝。

三月二日,丞相文天祥被逐於真州,變姓名,載竹畚中,潛至高郵,不敢入,緣城子河至嵇莊。聳設醴甚至,使德潤與林孔時送至泰州,始航海達閩。

基本介紹

  • 本名:嵇聳
  • 所處時代:宋末元初
  • 民族族群:漢
  • 出生地:高郵嵇家莊
人物生平,主要功績,文獻記錄,人物評價,事跡考正,軼事典故,

人物生平

嵇聳,嵇氏宋遺堂一世祖,生卒年不詳。約生活在南宋末至元初。世居高郵嵇家莊,其地今已不可詳考。嵇聳,世居高郵“州東南城子河周丘墩南,地名嵇莊。”

主要功績

嵇聳義助文天祥
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正月,文天祥因臨安被困,與元丞相伯顏談判,後被拘。至鎮江被救,北行,道路險阻,為聯絡各地兵力抗元,艱難行至真州揚州高郵,兩遇元兵,幾次險被抓,僥倖得脫。揚州守將因聽逃兵說有人來勸降,命令截殺勸降者,其時,文天祥正在真州,真州守將苗再成對文天祥多有禮遇,但迫於壓力,不得已派人送文天祥出真州城。其間,有感於文天祥之正氣而放棄截殺使者,亦有乘機要挾者,亦至有攜金遁去者。文天祥至高郵,已經備受艱辛,匍匐至嵇家莊,嵇聳“迎至其莊,設醴甚至”,隨後,嵇聳讓兒子德潤與館客護送文天祥從泰州入海達溫州。
擊殺降使
雍正《高郵州志》:嵇家莊
嵇家莊:在州東南十五里,城子河邊,周邱敦南。宋文丞相見逐於揚,匍匐揚境,得達於嵇家莊,遇嵇聳,館穀?津遣之,始得由海道達行在,後侍郎柳岳奉表降元,嵇聳殺之,亦此地也。
共擊元軍
嵇聳組織義軍與高郵軍共擊元軍,至“積屍盈野,水中流屍無數,臭穢不可當,上下幾二十里無間斷”,“乃敵以二月六日,載奉使柳岳、洪雷震並輜重俱北,嵇家莊擊其前,高郵擊其腰,敵大喪敗柳岳死焉洪雷震。”,這是元兵入江淮以來,宋軍唯一一次大勝。

文獻記錄

(予倉皇至高沙,驚魂靡定,回思初四土圍中、初五竹林里,幾死於是,使果不免,委骨草莽,誰復知之。)
江南自好築金台,何事風花墜向淮;若使兩遭豺虎手,而今玉也有誰埋。
(予至高沙,奸細之禁甚嚴,是予以籮為轎,見者憐之,又張慶血流滿面,衣衫皆污,人皆知其為遇寇,不復以奸細疑。然聞制使有文字報諸郡,有以丞相來賺城,令覺察關防,於是不敢入城,急買舟去。)
發高沙
曉發高沙臥一航,平沙漠漠水茫茫;舟人為指荒煙岸,南北今年幾戰場。
(平淮千里,莽為丘墟。自出高沙,滿目空瞑。高郵水與灣關通,下海陵入射陽過漣水,皆其路也,二月六日,城子河一戰,我師大捷,人指某處是戰場。)
城子河邊委亂屍,河陰血肉更稀微;大行南北燕山外,多少遊魂逐馬蹄。
(自至城子河,積屍盈野,水中流屍無數,臭穢不可當,上下幾二十里無間斷。乃敵以二月六日,載奉使柳岳、洪雷震並輜重俱北,嵇家莊擊其前,高郵擊其腰,敵大喪敗柳岳死焉洪雷震。今在高郵見說,敵入江淮,惟此戰我師大勝!)
小泊嵇莊月正弦,莊官驚問是何船;今朝哨馬灣頭出,正在青山大路邊。
(自高郵至嵇家莊,方有一團人家,以水為寨,統制官嵇聳、其子德潤詣鄉舉,其侄昌、其館客莆田人林希驥字千里、林孔時字願學,皆銳意於事功者,嵇設醴甚至,云:今早報灣頭馬出到城子河邊,不與之相遇,公福人也。為之嗟嘆不置,願學同德潤送予至泰州。)
嵇莊即事
乃心王室故,日夜莽南征;蹈險寧追悔,懷忠莫見明;雁聲連水遠,山色與天平;枉作窮途哭,男兒付死生。
  

人物評價

程敏政《吊嵇莊辭》
莽予舟兮北征,過淮南之故城。問嵇莊兮何許,懷志士兮如生。方文山兮竄身,脫羈械兮宵遯(遁)。望南天兮淚流,孰可雪兮終恨。嗟若人兮傾家,濟纍臣於方困。雖中興兮無期,盡我心而奚論。彼柳生兮胡顏,乃北面於仇戎。賣吾君其奚忍,幸千里兮途窮。凜若人兮奮劍,顧白日兮當空。揮佞首於一擲,竭草野之孤衷。噫!宋社之不復兮固天禍之不悔,既中外之決防兮遂忠讒之失。類夫何一士之蹇蹇兮,獨此心之不悖,眷衣冠之濟濟兮,曾編氓之弗逮。豈民彝之未泯兮,醫世教之終在,盼湖水之東流兮,撫桑拓之依依。黯青陽之西遊兮,澹滌風之吹衣,慨?去宋之既遠兮,渺人物之俱非。咄前史之靡究兮,豈見略於單微,想叔世之義俠兮,舍斯人其安歸。

事跡考正

重修揚州府志》嵇聳事跡考正
舊志云:柳岳奉降表於元,道經嵇莊,聳憤而殺之。明程敏政《吊嵇莊辭》云:彼柳生兮甲顏,乃北面於仇戎,賣吾君其奚忍,幸千里兮途窮。凜若人兮奮劍,顧白日兮當空。揮佞首於一擲,竭草野之孤忠。
按,岳奉命祈請,必由伯顏處馳送,不應迂道至嵇莊。考《指南錄》,則元軍載岳北行,本由入燕大道,嵇莊兵與高郵兵夾攻之,元軍敗而岳乃死。時提刑司□義褚一正,置司高郵,後殉節死者也。觀洪雷震止於高郵,則必褚止之,而岳之死則未知殺於亂軍,抑禽而殺之也。俗傳柳岳微服宿於嵇莊,聳疑其形跡,醉而索,得其降表,斷其首,埋之。因稱所謂柳壩者,即埋柳之所,不知柳之入燕,非如文文山赴閩,故微服變姓名,柳岳內奉太后旨,外通於伯顏,無容微服者也。嵇莊者,文山自城子河舟行二十里,到夜始及之,在高郵東南,岳行所不必經過者也,舊志未詳,而程辭亦似緣於俗說,今依《指南錄》考正。

軼事典故

按《宋鑒》,恭宗時,陳宜中柳岳還,復奏遣宗正少卿陸秀夫呂師孟等同囊加歹使元軍,求稱侄納幣,不從,則稱侄孫。秀夫等見伯顏於平江,伯顏不許。宜中乃白太后,奉表求封為小國,太后從之。直學士院高應松不肯草表,改命京局官劉裒然為之。岳等至高郵稽家莊,為義民稽聳所殺。夫聳,一民耳,其忠憤果敢如此。吾邑北鄉臨大湖,有城門鄉,土人云:即宋之長天關,至今名為小關。城垣廨署,基址猶存。隔湖三四里,宛在水中央,有生聚百家,即稽家莊。眾稽所居,聳之子孫也。足征宋時此處尚有陸路可通,是必柳岳過江,由真至長,由長往郵,道出稽莊,始為聳殺耳。

尤奇者,前明樞密院羅萬象,清鯁不阿,正笏垂紳有大度,曾為天長宰,政績甚夥,鄉人愛之如慈母。鼎革後,隱於城門鄉,自號湖濱旅舍。黃冠草履,隴畝經行,田衣泥屐輩見而忘其為舊令尹也。公猶勸植農桑,教義學子弟。忽一夕,夢一青衣來招,曰:“主人傳語,奉迓玉趾。”隨之行,入一朱門,殿宇偉麗。主人出,揖而就坐。視其貌,如王者,綠袍珠履,須髯飄飄,謂公曰:“吾血食於此,廟中籤詩俚俗鄙惡,真牧豎子語。敬知先生一代才人,衙官屈宋,敢乞賜以珠玉,為冥冥增輝。”公諾,載拜退。逾閾驚寤,以為夢幻無恁,不甚信。明日,又入夢,王者諉尤諄切。醒異之。偶游關之城隍廟,庭階曲折,依稀夢遊,視壁上籤詩果俚,然公究素慕王陽明理學,不以此為事。是夕假寐,夢兩侍來,狀如古之虞候,招公曰:“速去速去!主人候久矣!”公若疾趨隨之行,視殿上仍前王者,色甚怒,曰:“何吝才!是區區者,尚欲效《東》《西》賦,研之十年耶?”責讓嚴厲。公再拜曰:“鄙人魯拙機滯,憂患膺心,亂離亡命,風雅事久已拋卻。然既承隆委,敢自諱其拙耶?容即擬稿求教。”王者色猶怒。旁有冠帶客,修髯面白晰,若幕賓狀,代公緩頰甚殷。色始霽,即命送公出。拱而別,遂問客鄉貫姓氏,曰:“宋之殺降表者,即某是也。對湖大村落,習耕讀者,皆某之子孫。”問王者何人,曰:“噤聲!”以指劃公腕,書曰:“文山相國。”公驚醒,盥沐作詩三十首,清麗纏綿,溫柔敦厚,繕稿焚之神前,而後書木懸之壁,自敘甚詳。並云:“文山先生與其客杜滸等亡入真州,苗再成紿之出,抵揚,四鼓矣。問候門者,曰:‘制司下令,捕文丞相。’先生窮促無策,素聞稽名,乃反馭訪稽。稽迎之於家,事之甚謹,因而慷慨泣下。散家資,招健丁,復遣其子與客伴送文山先生至泰州,航海達閩。”生前道經於此,歿即為此鄉之神,亦理之不可解者。至稽公歿為先生幕中客,豈非訂生死交歟?

前曾游廟堂,悚然瞻仰,中殿肖信國公像,少偏肖儒衣冠者,正襟危坐,英風俠骨,凜凜如生,即稽公像也。聞之土人云:“羅公卒於是鄉,葬長亭,四圍多孤冢,泛泛若水上鳧。”余時擬出資為公加封植,立崇碑,敘其事,且肖像於信國右,宛與稽公對峙,血食千秋。惜阮囊依舊,奈何?

懊儂氏曰:由宋末至明末,相隔垂四百餘年。文公生為河嶽,歿為日星,何尚拳拳於彈丸小邑哉?讀其詩集,《過稽莊》句云:“小泊稽莊月正弦,莊官驚問是何船?今朝哨馬灣頭出,又在青山大路邊。”當其亡命流離,猶自吟詠自如,良由襟懷朗然,故能定靜若此。羅公以樞密之偉望,隱稽公之故居,作野老之哀音,荷忠魂之隆委,所謂聲氣相通者非歟?羅公宰吾鄉時,曾詣汊澗大覺寺拈香,甫履寺閾,愕然以驚,恍然若悟,預問寺中廊舍聯額,語無不符。蓋公之前身,為寺之住持僧也。因題其額曰:“相看在此。”由是觀之,如三君子者,可鼎足而不愧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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