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圖基亞戰役

安圖基亞戰役

在1529年的欣布拉庫爾戰役戰敗之後,公元1531年春季,衣索比亞所羅門王朝又被沿海的阿達爾蘇丹國擊敗於安圖基亞戰場。由於損失慘重,之後的十多年裡,他們再也無力組織大規模的抵抗活動。

基本介紹

  • 名稱:安圖基亞戰役
  • 發生時間:1531年
  • 地點:埃塞爾比亞安圖基亞湖以南
  • 參戰方:阿達爾蘇丹國;所羅門王朝
  • 結果:所羅門王朝慘敗
  • 參戰方兵力:蘇丹國1.2萬;所羅門王朝號稱十萬
  • 蘇丹國指揮官:易卜拉欣
  • 埃軍指揮官:大衛二世
輝煌不再,逆向蛻變,一潰千里,

輝煌不再

早在公元1世紀,輝煌一時的阿克蘇姆文明就矗立在紅海西岸。不僅為同時的希臘-羅馬水手所熟知,也與對岸的阿拉伯半島有著更悠久的貿易傳統。後來被衣索比亞奉為先祖的所羅門示巴女王,就由這些現實因素給定下基調。
不過,當時的阿克蘇姆帝國可不是後來那個自閉國度。通過長時間地利用紅海國際通道,早已為自己累積了大筆財富。地中海世界的技術與商品,經常被送往當地交換象牙和黃金。本國商人也積極向東拓展,把從印度次大陸來的商人都攔在亞丁灣之外。隨即又將對方的物產買下,倒手傾銷到埃及境內的眾多口岸。加之沿海濕潤氣候的滋養,為人口增長提供著優質農業條件。於是,直到西羅馬皇帝在公元5世紀被蠻族軍頭廢黜,他們還是文明世界的南方燈塔。
但至關重要的東方貿易,卻在下一個世紀遭到薩珊波斯阻礙。後者在頻繁的陸上爭霸無果後,開始用國王支持的船隊擠占印度商港。最後靠著地理位置優勢和擁有官家武裝護衛的商船隊,將羅馬的商業影響力逐出次大陸。作為傳統基督教陣營的阿克蘇姆,也連帶受到巨大影響。當查士丁尼皇帝決定對南方商路撒手不管,他們便被君士坦丁堡當局扶正為這一路的秩序維護者。由此而來的跨海遠征,也將阿克蘇姆的勢力範圍擴展到葉門
然而,阿克蘇姆的自身體量非常有限,根本無力維持在對岸的長期軍事存在。於是,在薩珊波斯的遠征軍從阿曼方向殺到,大批不滿其控制的阿拉伯人也順勢揭竿而起。葉門爭奪戰的潰敗不僅讓阿克蘇姆的國際野望遭到打擊,也給貿易型經濟的維繫帶來巨大傷害。大部分來自東方的貨源被迅速切斷,進而促使他們不得不依靠惡補農業去養活超量人口。
可惜,全球氣候的逐步變冷,又讓高舉農業強國旗幟的阿克蘇姆遭遇二次危機。急速擴張的水利設施和高產農田,造成區域內的大面積水土流失。儘管沿海的港口依然在運作,卻只能靠出口非洲物產來勉強度日。
經濟蕭條的必然結局,就是讓所有人必須分頭尋找新的出路。部分商團直接演變為海盜,定期劫掠對岸的各阿拉伯貿易據點。直到默罕默德管事的年代,還有不懷好意的人士造訪麥加,引得早期穆斯林武裝團體發動渡海追擊。但更多人是往內陸尋覓資源,並越來越依靠抓捕黑人部落民去參與奴隸貿易。

逆向蛻變

隨著時間進入公元7世紀,穆斯林阿拉伯人的擴張開始席捲整個近東北非大地。阿克蘇姆因曾經給予默罕默德庇護,而沒有被立刻指定為攻擊對象。但他們的國際生存空間,卻因埃及的陷落而日益萎縮。尤其當穆斯林商船開始逐步接管舊貿易線路,阿克蘇姆人的交流途徑就更加退往內陸。好在彼時的王國周圍,還有許多尊奉埃及科普特派的基督教國家,暫時不至於產生過大壓力。但內陸派系的隨之壯大,也宣告了古典衣索比亞時代的末日。
公元960年,經濟格局的變遷,終於為阿克蘇姆帶來政治層面的劇烈震動。以內陸猶太教團為力量核心的尤蒂特公主,殘暴殺害了幾乎所有的王室成員,並在此後的40年內控制了大部分領地。雖然基督教派系在她死後重新控制政局,卻已無法重現往日輝煌。
稍後建立的扎格維王朝短暫而渺小,並成為衣索比亞的歷史轉折點。由於昔日的沿海區域不再能被控制,內陸則依然是大批信奉猶太教或原始崇拜的黑人部族。殘存的阿克蘇姆後裔便在首次處於封閉環境,逐步發展出同周圍所有鄰居都不一樣的信仰體系與世界觀。這不僅讓他們逐漸視歐洲的教友為異端,也和過去關係不錯的埃及科普特人漸行漸遠。只是由於十字軍黎凡特和埃及海岸的肆虐,才讓他們暫時保留了部分交流管道。
更重要的是,穆斯林世界依然在扎格維王朝的主要對外方向上蓬勃發展。同樣出於對黑奴貿易的需要,讓大批海員順著先賢步伐,跨海到更南方的東非海岸進貨。這一產業鏈不僅促成摩加迪沙馬林迪蒙巴薩桑給巴爾的升級發展,也讓當地逐步出現有土生土長的穆斯林群體。依靠得天獨厚的技術、經濟和社會組織學優勢,幾乎對內陸部族形成巨大的不對稱優勢。
許多飽受衣索比亞奴隸販欺凌或威脅的土著,紛紛開始跑來皈依投靠,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形成了一個不斷膨脹的敵對集團。他們往往樂於同科普特派或猶太人保持良好協作,集中針對那些已完成自我甄別的衣索比亞人。
同時,停靠吉達港、麥加或蘇伊士的穆斯林帆船,在運輸效率上也勝過要走尼羅河的衣索比亞駝隊。他們無疑在奴隸市場的競爭中,再次重創了阿克蘇姆後裔。這迫使後者進一步向貧瘠的內陸山區拓殖,擴大自己的圍獵空間和抓捕數量。一些原始部族成員也被吸納過來,成為日益壯大的代理人階層。最後更是完成了實力反超,足以徹底逆轉雙方的原有歧視鏈。
於是到公元1270年,新的所羅門王朝突然在內陸高原崛起,並反向吞噬了扎格維王朝的阿克蘇姆殘餘。至此,這個當初依靠沿海貿易起家的次生文明,徹底轉變為以軍事管制為核心的內陸系強權。僅僅是統治者為了強調本身獨特性,才以各種歷史發明將自己包裝為“白人”,並將這個傳統藝能一直留存到後世。
雖然統治者一直號稱自己有繼承自阿克蘇姆王族的所羅門血統,但最原始出生地和內在文化風貌,都絲毫不能支持其正統性理論。

一潰千里

由於是奴隸抓捕者出身,衣索比亞的所羅門王朝自誕生之日起,就秉持了濃郁的隔絕與對抗性。當早期君主派遣宗教使團造訪歐洲,便單方面宣布自己以外的教會都沒有發展希望。加之十字軍運動的徹底結束,也讓他們獲得外部援助的渠道日益困難。即便是近在咫尺的科普特派小邦,也難逃被其武器脅迫的命運,並成為內陸帝國的涉外緩衝區。
諷刺的是,以反抗十字軍起家的埃及馬穆魯克王朝,很少對這些南方山區的土包子們懷有敵意。相反,開羅和亞歷山大港的奴隸市場,永遠離不開衣索比亞獵人的鼎力支持。後者早已習慣於到周遭區域搜捕黑奴,然後通過當代南蘇丹地區的科普特商人,轉手銷往尼羅河兩岸。
但經年累月的暴虐獵捕,只能是將更多部落逼到穆斯林陣營。例如控制索馬里北部和吉布地的阿達爾蘇丹國,就收納了大批心懷仇恨的加盟者。加上他們的沿海商團也需要出口奴隸創匯,便優先將衣索比亞人作為頭號目標。利用自己所能掌控的海上優勢,繞開北部山地阻隔,不斷換取由馬穆魯克工匠所打造的精良武器。相比之下,所羅門王朝的對外交流面則狹窄太多。16世紀開始,穆斯林更是獲得了強大的奧斯曼土耳其的支持。
1529年,來自索馬里的傳奇將領易卜拉欣,開始成為阿達爾蘇丹國的北伐大將軍。雖然他麾下的部隊質量不算上乘,數量也總是少於高原對手,卻在許多方面具有重大優勢。例如已控制埃及的奧斯曼帝國,為他提供了200多人的火槍手部隊,使索馬里人第一次用上了成建制的火器。至於來自各地的傳統步騎兵隊伍,也大都擁有阿拉伯-突厥系裝備,並具備較為統一的戰術配套體系。尤其是來自阿拉伯半島的良馬,讓他們的騎兵完全有能力擊敗衣索比亞對手。
這年3月,不足萬人的阿達爾-索馬里聯軍,就在欣布拉庫爾戰役(施姆巴-庫若戰役)中遭遇大批所羅門王朝士兵。後者顯然對即將面臨的戰爭強度沒有任何概念,在遭遇火槍齊射後就立刻自亂陣腳。大批遭君主脅迫的封地貴族首先動搖,接著又引起更多徵召部落兵的潰逃。所以,即便全軍損失相對輕微,還是將國王的宮殿也丟給了對方。穆斯林士兵則乘勢劫掠,帶著豐厚的戰利品返回南方基地。
事實上,早在這次軍事災難來臨前,就已經有多位葡萄牙使節從海陸兩端造訪過衣索比亞。但時任君主的大衛二世,並沒有捕捉任何來自外部世界的變化。因此,當對方大使在6年任期結束後離開,整個帝國都仿佛從未接觸過任何新鮮事物。
1531年,易卜拉欣再次率領阿達爾-索馬里聯軍北上,準備徹底征服衣索比亞全境。大衛二世也被迫傾全國之力抵抗,從各階層中搜羅出號稱多達十萬人的兵力。但他們當中只有少數封建貴族,有著類似中世紀騎士的裝備和戰術。無論其軍事技藝模仿自北非的突厥化軍團,還是受更為遙遠的聖地十字軍影響,數量都終究捉襟見肘。大部分兵丁還在使用原始獵弓作戰,率領他們的重裝步兵也只有很小的盾牌和長矛。完全不能同大量披甲的穆斯林同行相提並論。那些留在索馬里的奧斯曼槍手,也為僱主製造了首批火炮,從而在遠程火力方面擁有更大優勢。
戰前,大衛特意讓本方士兵列陣在安圖基亞湖以南地區,以居高臨下之勢拱衛高原入口。但還是無力抵擋奧斯曼炮兵的單方面屠殺。因此,入侵者近以12000人的兵力,就再次使衣索比亞人陣腳大亂。隨著百餘人的火槍手開始在射擊中不斷前進,守軍陣中已有千人因各種原因而倒在原地。等到500穆斯林騎兵引著大量步卒掀起總攻,所羅門王朝的菁英們也失去了集中控制能力,只求在混亂中逃出生天。易卜拉欣則憑藉兩次大勝而成為穆斯林歷史上的強大征服者。
到當年10月,衣索比亞人最後在安巴塞爾戰役中做困獸之爭。但背水一戰的他們,還是沒有受到身後的瓦拉卡河掩護。面對明顯更為善戰的聯軍,以最快速度喪失了秩序。在傷亡不足千人的情況下,就將皇家旗幟丟給了對手。
此後,大衛二世直到在1540年病死,也沒能在占據上扳回一點劣勢,連皇后和大兒子也被對方包圍俘虜。至此,古老的衣索比亞已明顯因長期的封閉退化而即將壽終正寢。直到倖存下來的小王子克勞迪斯(加拉維德沃斯)繼位,才終於從葡屬印度求來了500多名僱傭兵,並在1543年的維納達加戰役中完成了絕地反殺。
雖然衣索比亞逃過一劫,但習慣於封閉的本土教會,繼續搞絕對意義的自成一系。甚至影響到宮廷決策,此後將葡萄牙人的人馬都驅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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