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甚獄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譯者簡介,

作品原文

佛言:人繫於妻子舍宅,甚於牢獄。牢獄有散釋之期,妻子無遠離之念。情愛於色,豈憚驅馳。雖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門,出塵羅漢

注釋譯文

“妻”,大家都知道,是女人,是出嫁的女人。“子”就是孩子的意思。“佛言:人繫於妻子舍宅”,女人、孩子、房舍“甚於牢獄”。“牢獄有散釋之期”,散釋之期就是刑滿釋放的意思,他到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妻子無遠離之念”,這個就把人給拴住了,你從來沒有想離開她的這個念頭。
【釋】“佛言”:佛說了。“人繫於妻子舍宅”:人被妻、子和舍宅房子綁住了。所以說,在家人有三大件束縛,像天天都披枷戴鎖。
大家誰知道披枷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現在的犯人帶不帶枷鎖了,反正有鐵鐐子,戴這東西是有的,咱們沒去過監獄,不太清楚。過去看一些戲、電影,知道過去那枷鎖都是木板釘成的,把你腦袋都給限制住,就留個脖子,你脖子想縮回去都是不可能的;前面有個窟窿,手從那裡伸出來,都給你鎖住;而且還非常沉,不是輕的,給你帶上。枷,到時候給扣住。過去還在犯人臉上燙字。宋朝的時候,在犯人臉上燙個字,跑到哪去,都知道你是犯人,跑也跑不掉。
【釋】這個“枷”是家庭的“家”。
我們對這個“枷”字不熟悉,但對這個“家”字熟悉,這個“枷”字就是這個“家”字,我們光認識這個“家”字,不認識這個“枷”字,所以說這人愚痴,但是我們現在聰明了,大家知道了。雖然沒見過這“枷”字,也知道它不是好東西,所以大家都出來了。那個家就是枷鎖,就是這個枷。
【釋】第一件是有了家庭和舍宅,就像帶枷鎖似的,將木頭的枷帶在頭上,鎖住了,沒有法子拿得下來。犯了罪就帶枷,有了家就枷住了。
那就是說有家就是犯罪唄,是不是?犯罪就有了牢獄、有了枷鎖,這個枷鎖就是家。誰要是成立家庭,那就是犯罪,就是“犯人”了。你成了犯人,才給你弄個家庭。心裡不清淨了,犯罪了,才給你弄個家庭,它看著你、管著你,最後讓你滅掉,讓你下地獄。那家就是這個枷,那房子、孩子、女人都是這個枷。所以說,這種人就是犯罪的人。你別看現在世間法上說什麼允許家庭的存在,又有什麼一夫一妻制等等的,在世間法律上是合法的,但在佛教里沒有一個是合法的。本來就是不合法的,有了淫慾絕對是不合法的,佛法里沒有淫慾
有人還把家庭搬到佛教里來講,講來講去,又要如何的照顧他們。有人也問我,說:“師父,你看看,他要跟我離婚怎么辦?”我說:“那挺好啊。”後來又說:“我們倆感情不和怎么辦?”我說:“我是佛教徒,我最歡迎出家了。”他一聽,再也不問我了。因為我是和尚,我說我最歡迎出家。後來有的人聽了也樂,“你問和尚這個事,和尚只能這么答。”
我這么答好像是笑話,但在他心裡種下了種子,早晚也叫他出家。我先給你提一個“出家”二字,給你種下去。他覺得是一場笑話,實際上在他心裡已經紮下了這個根。我心裡話:你今生不出家,來生也得出家,反正我是給你種下了。現在見我一面,我就想辦法給你種下出家因。首先我有個出家相在這塊呢,對不對?你看到我,生歡喜了,那你就種下那個因了。來生你就得跟我走,跑也跑不掉。來生我在前面走,他就得在後面跟著走,不走不行,是不是?他前生已經種下這個因了。
所以我們應該有一個好的形象,讓他們生歡喜;生了歡喜,他們就會跟著我們走了。你就算不用語言度他,就見一面都能把他度了,是不是?
【釋】好像我們這兒有些居士有家,行動就不自由了,想到天上去也去不了,想到地下去也去不了,就被這“家”枷著,其次就是“系”於妻、子,做什麼都不方便。尤其是有小孩子,就叫“手捧子”——手上戴著刑具,行動也不方便。
手捧子,手捧著那個孩子,實際上是手上帶著刑具了,枷鎖嘛,手被捆住了。手上帶有刑具,行動就不方便,走哪都得惦著、捧著,惦記著他有個孩子等等的。有的出家了還惦記著他那個孩子,“念沒念書呀,畢沒畢業呀,將來考大學呀,那房子弄沒弄到手呀,我給你的那些錢夠不夠花呀,你是不是亂花了?”還想這些事,你說出家還帶鎖鏈,這不應該的。
我跟你說,你別出家還帶鎖鏈、帶枷鎖,不行的,出家了你就放下。人都是圓滿的,你別看小孩弱;小孩弱,天天有人捧著他,是不是?你看你大人強,那怎么沒人背著你?因為啥呢?你強對方就弱,對方弱他就強,本來就是個平等。小孩,你說他也不拿錢,但有人給他吃的。想要吃啥的時候,就“哼哼”兩聲,蹬兩腳,最後什麼都得給他弄,是不是?拉屎拉尿都有人給收拾
我跟你說,你不用惦記,人都是圓滿的,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惦記,只不過是用你的情感去惦記,那是一種妄想,你自己在那沒事找事,沒病找病。你惦著,那就像給你壓著好幾座大山,就給你壓著了;就像自己弄個炸藥包背回來了,早晚都得爆炸,給你崩個粉身碎骨、片瓦不留的。所以我們要遠離這個。
說:“我得度他。”你那純粹是騙人。度誰?你先度自己,你把自己度了才叫度他。要遠離,你正是度他;你要是去了,只不過多增加一分情份,實際上使他墮落。有情就墮落,你把情加給誰,誰就墮落,不能帶情去處理問題。你越不帶情,反而能度他。因為你出家,已經足夠度他了,已經把問題都講明白了,最高的法你都講了,是不是?你跟他講得很清楚,今後的路怎么走,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了。你已經出家了,還用講什麼呢?啥都不用講,再講都是廢話。
你出家,那是最好的法了,他想到你出家,就會解脫的,就會奔這條路。除非他不想,他不可能不想。只要想,你就在天天講法,你用不著再去多事了。你再多事,自己還反而墮落下去了,最後你連袈裟都穿不成,罪業還有他一份。你想叫他們解脫,就得好好出家當和尚,嚴守戒律,別惦記這事,惦記絕對不好。
【釋】而有父母就如腳上戴著腳鐐。這三大束縛,有家庭的人都有。“系”就是被綁,被妻和子綁上了,被舍宅綁上了。有房子就放不下,這也是被綁上了。
有父母就帶上腳鐐了。這女人,我們大部分都知道了,知道她不乾好事,把你給束縛住了,而且她在騙你,你也心甘情願去受騙。特別還有個房子,有的人說:“我修道,回家修去。”我說:“你修什麼?你不能在家修。”他說:“我在家修,也沒有女人,也沒有其他人,就我自己在家。”我說:“你看到那桌子、房子、鍋碗瓢盆,你的第一概念,這是我的房子、我的桌子,全是我的堅固,你修啥呀?你離不開,你說你修啥?應該離開的時候,你倒離不開了。”
昨天我講了龐家四聖那個典故,人家都把錢扔到水裡去了。我們應該遠離反而不離,說“我在那裡修”。實際上,你真能修嗎?早就被污染了,被污染了還不知道呢。
就像過去有個人,他攢了幾瓶黃金埋地下了。死了以後,他由於貪戀這個錢財,就變成蛇,成天守著它,一刻也不肯舍離,就是這樣。人對家庭及房子的這種迷戀,就像蛇對這個財產一樣。我們迷戀財產,將來也可能變成蛇,你要記住了,都有可能變成蛇的。萬物唯心造,你心裡不清淨,你想採取哪種貪戀的行為,就會墮落到哪一類的眾生里去,這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有的人畫馬都變成馬了,是不是?那畜生怎么來的?就是靠這種妄想和貪戀而來的。
所以說,人修道絕對不能到一個自己的、有自己的地方去修,什麼房子、財產,那都不能要的,絲毫不能沾。現在有的人想自己找個地方修,你無非又建了一個自己的新房子,那不行的,你就墮落裡面了。我跟你說,那一念就能要你的命啊。你看集體修,有時候覺得大家在一起有熱鬧的時候,還有起煩惱的時候,但是再怎么起煩惱,也遠離了你貪戀房子的那種束縛和枷鎖。所以說,我們不要攢財產,不要有自己的東西,一切都不要有。所以佛法里的“一切歸常住”,那太好了,太清淨了,我們處處都要去掉“我”。
【釋】“甚於牢獄”:這妻、子和房子也就是人生的牢獄。可是,“牢獄有散釋之期”:坐牢還有坐完了的時候,但“妻子無遠離之念”,有妻子就不想要遠離。縱然你說想離開,也不是真的。好像說要出家、要出家,要出家就出嘛!講它乾什麼呢?就是因為沒有遠離之念,所以就這么唱唱歌而已。
這個房子、妻和子就是貪心,色就是妻,情就是子,房子就是我們放不下的那個貪心,就是“我”,所以說這些就是人生的一個牢獄。
現在確實是這樣,宣化上人講得一點也不錯,現在就是叨咕出家的多。你看,打完七的時候都寫申請,“啊,將來我要出家!”都寫申請。等打完七了,我一看,剛一散會,“撲拉撲拉”都奔家走了,一個也沒留下,都走了。那個想出家的心,也不知道他怎么說的,是暫時先不出家,還是以後再出家,咱就弄不清楚了。
所以那個出家心有時候都是假的,還放不下。你想出就出唄,那出家抬頭就走,不就完事了?出家還有什麼可說的?它不像做買賣,還要考慮掙錢不掙錢。那出家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出就完事了,死也那么個事,活也那么個事,這就完事了,就那一點。
我也常說:“將來有一天,我寧可死在臭水溝里,我也不到那俗家去。那個小雞、小狗、小貓有時候就死在臭水溝里,我寧可那么死,我都不回去。”今生我死在臭水溝里,還有個解脫之日,能遠離這個“我”字,遠離這種束縛。一旦你好像有個房子,實際上,你給自己釘了一個鐵的棺材,叫自己永遠也出不來,所以你就完了。
我們大家出家了,千萬別再想過去那東西了,或是想:“將來我自己再創造一個小家——佛教的家,我弄個小房,我這么躺著,想怎么地就怎么地,我想烤點土豆就烤點土豆,今天我不想吃這個,我噁心,我想吃點別的。”我跟你說,你找什麼理由也不好使,以有病作為理由也不行的,都不能行的。
越有病越要遠離家,那病從哪來的?就因為貪戀家才來的病。你不貪戀,哪來的病?是不是?心要是空了,還有病啊?因為你有個家,它能沒病嗎?你不空,它能不病嗎?對吧?所以我們都得遠離。特別是年齡大的,更得注意,別為自己做打算。都別為自己做打算,年齡小的也是,說“我現在還早呢”,心裡有個小主意,那不行。
這個家不光包括房子,我們貪戀的一切東西都能成為“家”,有了家就有了外殼,你想解脫那就不可能了。家就是外殼,就是一個監獄,所以說,你不能貪戀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能成為家,情可以成為家,色也可以成為家,物質也可以成為家,所以你貪情、貪色都是不行的。這個色指的是物質那個色,那都是不能貪的。
這些都不是真家,我們要出假的家,回到真正的家,就是無我的家,沒有我。沒有我,處處是家,那個家才大呢。處處是家還有“家”字嗎?就沒有了,沒有家才是真正的家。所以說修道幹嗎?就是要沒有家。
所以在你們出家前都提前講,當有一天,有什麼情況的時候,我們背著三衣包、十八種物、缽,一扛就走了。哪有家呀?走哪算哪,死哪算哪。不能說:“師父,你帶我們上哪去?”我要是告訴你有個地方,又有了家了,是不是?沒有家,天涯海角,不知道去哪。我就知道,心裡別打妄想,什麼都不要,那個就行了,就足夠你用的了,沒有比那再自在的。你說,你腦袋想那么複雜有啥用?啥用都沒有。
【釋】“情愛於色”:對於這個情、愛和女色。“豈憚驅馳”:總不怕被它們所驅使支配。
有的人就不怕被他們所趕著。有一幅畫,那個車上載著那個女人、孩子,還有財產,前面拉車的就是那個男的,低著頭、抻著脖子往前走。上面那女人還拿著小鞭子,小孩拿著東西吃。人就像那樣式的,在家人就像那樣,成天被這個女人、孩子、物質、房子所驅使,不知道累。不是不累,累也沒辦法,跑也跑不掉。你想跑,咬著牙也不讓你跑,說死也不讓你跑。哪像我們今天都闖出來了,太不容易了。
【釋】“雖有虎口之患”:雖然這樣就像在虎口一樣,但是“心存甘伏”,他那心裡還願意,寧可被老虎吃了,也是心甘情願。“投泥自溺”:這就等於投到泥裡頭,自己把自己淹沒了。
往那個泥坑裡跳進去,你想爬出來,能爬出來嗎?他自己往裡走,自己往裡跳。到什麼時候能知道?等到快要死的時候才知道:完了,上當了。有的甚至死都不知道。所以這個五欲、女人和家庭,簡直就是害死人,你就是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像霸王項羽,他是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他以為是打不過人家,還以為是如何如何,實際上是貪戀女色的結果。紂王是被燒死的,自焚於鹿台,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以為是自己沒計算好,可能有人對他不忠心了,他可能還在想這些事呢!實質上他不知道,就是貪戀女色所得到的結果。
【釋】“故曰凡夫”:所以這才叫做凡夫。
這就是凡夫的行為。
【釋】“透得此門”:你若過得去這個門,什麼門?就是情慾、情愛和色這個門,也就是妻、子、房舍這個門。你若能透過去,那就是過關了。
“透得此門”,你要是看破此事,就是透得此門。怎么樣去透?別貪、不要了、捨去了、出家、放得下、再也不想,不要了,給也不要了,永遠不要。不是說:“一套房子不行,我給你十套百套。”你給多少套,我也不要,再也不要了。這樣你就透過此門了,再也不貪戀這些東西,永遠連想的那個念頭都沒有,看到這玩意就生起厭煩心。情、欲望和色都放下了,不再貪戀了,沒有這種習慣性了。
【釋】“出塵羅漢”:這就是一個出塵的阿羅漢,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就要證果的聖人
“出塵羅漢”,你要是衝出這個門,就是出塵羅漢。出塵羅漢就是證果的聖人,那就是聖人了。你千萬不要被生理上和心理的一點小小的污垢所騙了。有的人心理還行,能控制點兒,但就是被生理所騙,生理上的得一點點克服。感覺到有點不太舒服或是幹嗎,那都是個生理問題,得慢慢克服。你別因為這個生理,心又起了邪念。那不行,要知道這是生理的余習,“你想騙我,我才不隨你走呢。”
有的人就克服不了這個生理,你不克服就是凡夫,克服了就是聖人。像膽小似的,膽小的人,你克服了以後就能變成膽大,你要是不克服,永遠是個膽小的人。我們必須得克服,克服了以後,“透得此門”,就是出塵的羅漢了。羅漢就了生死了,了分段生死,不再這樣生死了,而是清淨自在。有神通力,來往自在,生死自在。沒有妄想,一天清清淨淨的,那簡直是沒法比的,神仙也比不了。這個只是羅漢的境界,這才是真正的東西。所以我們應該知道這些東西的過患。

譯者簡介

攝摩騰(?年—公元73年)、竺法蘭(生卒年不詳),皆為中天竺(古印度)人,東漢明帝時受邀來到中國,在都城洛陽長期居住,翻譯佛經,同被尊為中國佛教鼻祖,皆卒葬洛陽。
攝摩騰,亦稱迦葉摩騰,能解大小乘經,以宣揚佛理為己任,經常四處游化。一次,他到天竺國的附庸小國講《金光明經》,正遇敵國入侵。攝摩騰捨生忘死,親自出面調解,終使雙方和好,他因此顯名。
東漢永平初的一天,漢明帝夜夢金人飛空而至,次日召集群臣詢問,知為西方之佛。於是,明帝派郎中蔡愔(yīn)、博士秦景等12人出使天竺國,去尋訪佛法。蔡愔等人在大月氏國(今阿富汗至中亞一帶)巧遇攝摩騰,就邀請他到中國。
永平十年(公元67年),他們一行以白馬馱經,來到洛陽。明帝隆重接待,先將其安置於鴻臚寺,後又專門在洛陽城西雍門外建白馬寺。此為中國國家設立僧寺之始。攝摩騰遂成為中國第一位沙門,白馬寺也成為中國佛教的釋源和祖庭。
攝摩騰為了弘揚佛法,首先開始翻譯佛經。他翻譯著名的《四十二章經》,成為中國第一部漢譯佛法。《高僧傳》將他排列首位。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攝摩騰圓寂於白馬寺,葬在寺內。墓前拱形券頂的石碑上刻有“聖旨”、“敕賜”、“漢啟道圓寂通摩騰大師墓”字樣。
竺法蘭本為天竺學者之師,自言能誦經論數萬章。他也是蔡愔一行在天竺國遇到的,受邀請後,卻被佛徒挽留,後也輾轉來到洛陽,與攝摩騰同住白馬寺。
竺法蘭博聞強記,在洛不久即學會說漢語,很快就投入譯經工作之中,先後譯出《十地段結經》、《佛本生經》、《法海藏經》、《佛本行經》等。後竺法蘭卒,葬於白馬寺西院,與攝摩騰墓東西相對,形制完全相同。其碑文為“漢開教總持竺法大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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