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神學

女權主義(也稱女性主義)神學是基督教神學與女權主義的結合,是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一種運用女權主義釋經學方法的基督教神學思潮,主張男女平等,反對性別歧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女權主義神學
  • 外文名:Feminist Theology
  • 別名:女權神學
  • 代表人物:瑪利‧達莉(Mary Dale)
  • 源於:美國
  • 類別:基督教神學思潮
概述,發展,內容,反思,

概述

女性主義神學(Feminist Theology)是20世紀60年代隨著女性解放運動而蓬勃興起的一種運用女權主義釋經學方法的基督教神學思潮。大概始於20世紀60年代,是一種源自女性意識並以之為前提的研究,但是對基督教內部女性不平等地位的關注。女性主義神學主張男女平等,反對性別歧視。
女權主義神學是基督教內女權運動的實際經驗及學術成果在理論上的反映。它通過對基督教傳統及其經典《聖經》中父權制思想的批判,來提升女性在天國中的地位,並試圖建立體現女性解放要求的神學體系。女權主義神學旨在通過適應時代和廣大女性的需要,將宗教信仰、神學論證與社會政治實踐相結合,使其自身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發展

女性主義神學可以追溯至文藝復興時期。十五世紀文藝復興末期,女性作家開始描述教會內部的性別歧視,而宗教改革之後興起的貴格教會的女宣道者,倡導男女平行的領袖制,則在基督教會內部引起極大震盪,從而為19世紀的女權主義運動的興起奠定了基礎。縱觀整個女性主義神學的歷史,女性主義神學的興起與發展,通常與女性主義運動一脈相承,女性主義神學是女性主義運動的進一步深化。

內容

華雷利.歌絲黛(Valerie Saiving Goldstein)的《人類的情況:一個女性的觀點》(The Human Situation: A Feminine View)被視為女性神學的開端。她的文章體現了女性神學的一個突出特徵,即重視女性經驗在神學反思中的重要性。這對以男性經驗為主的傳統神學而言,是極大的突破。
伊莉莎白·莫爾特曼一溫德爾對基督教女性主義神學進行了如下界定:“它是由當代婦女運動和女權主義所引起並定性的國際普世教會運動。婦女們以此反映其在父權制社會及支持這一社會的教會中受到心理、社會和經濟壓迫的體驗, 並試圖從這種為基督教所習慣的非成熟狀態中解放出來, 以便形成自治, 使她們能生活在精神、靈魂和肉體的整體統一之中。而與之常相伴隨的則是其反對多種壓迫形式的社會使命, 包括反對男人以其性別上的壓制而取得的成就與統治。”
女性主義神學的重要內容有兩點:其一,對基督教傳統進行批判;其二,重塑基督教信仰。
女性神學家們對傳統神學的批判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在父權制的影響下,基督教的上帝被塑造成男性,並帶有強烈的父權色彩。這種上帝形象的男性化,實際上是造就西方婦女長期遭受奴役和壓迫的原因。
其二,女性主義神學認為傳統基督教塑造出的上帝處於一種神聖的階層模式中,這是造就社會上各種階層的神聖來源。這一階層模式在聖經經文中體現為女性受造的原因,完全源自於男性:“起初,男人不是由女人而出,女人乃是由男人而出;並且男人不是為女人而造的,女人乃是為男人造的”;“男人是女人的頭”。女性神學家認為這一傳統對女性所造成的影響是極其負面的,女性要絕對服從這一階層,並塑造出靜默、服從、聽命等女性美德。
其三,傳統的原罪說也是女性受到不平等待遇的根源之一。夏娃因偷吃智慧果和亞當被趕出伊甸園。夏娃被認為是導致人類負有原罪的罪魁禍首,同時作為懲罰,女人必須忍受生育的痛苦,並受男人的管制。女性主義神學認為原罪說是女人在猶太教和基督教傳統中遭受負面評價的根源。瑪麗蓮· 黑基看來,“ 夏娃的過失並不比亞當的大”,亞當未能盡職盡責地履行上帝之託,正是由於他的失職才造成夏娃偷食禁果,然而他卻把自己的失職、意志軟弱、違背上帝告誡明知故犯等罪狀統統歸咎於夏娃,由此夏娃及其後世的所有女性都被看作男性墮落與人類邪惡的根源。
女性主義神學家對基督教信仰的重塑,則致力於從聖經以及基督教傳統中,重新發現有利於女性的因素,其主要探索如下:
第一,基督教的起源有母性文化因素,比如E.M.溫德爾指出聖經里“那片流淌著奶和蜜的土地”,並非安樂國,而是富饒的自然資源的生命之鄉,是對女性文化價值尺度的回憶。
第二,新約正典之編纂是適應父權制社會的確立,應該對《聖經》做出新的詮釋。極端的女性神學家甚至主張撰寫女性自己的聖經。女性神學先驅斯坦頓(Elizabeth Cady Stanton)連同婦女聖經學者從女性的觀點重新詮釋新約和舊約內所有有關女性的經文,尤其是創世紀和保羅書信,編寫《婦女聖經》 (The Women’s Bible)
第三,女性神學家認為上帝的父親形象適用於父權制在社會中的人格形成,女性應該尋找自己的母親之神,“上帝是父親,但更多地是母親”。特麗波在《上帝及性別的修辭》一書中,她指出舊約中的上帝常使用女性化的上帝形象,舊約中借用許多隱喻如母腹悲憫(womb compassion)等作為上帝女性化的特徵,希伯來文的“子宮”(rechemn) 及其複數(rachamim) 是描述上帝“慈愛”、“憐憫”的字根,以此說明“去父權化(depatriarchalization) 已經在聖經中發生”的觀點。
第四,女性神學家對基督論的重塑,更傾向於重新發掘新約中耶穌對女性的看法,例如末大拉德馬利亞比耶穌的門徒更理解耶穌,是耶穌復活的最初見證人。
第五,基督教會和神職制度,受到猶太教父權文化的影響,應該加以修正,允許女性擔任神職人員。如威廉·達爾拉斯(William Douglas)在《教會中的女性》一文中指出基督教對女性的看法受到了猶太教父權文化的影響,該文對教會內男女不平等的事實表示不滿,鼓勵教會的女性回響女性主義運動的呼召,並要求教會任用女性擔任領導角色。

反思

女性神學作為女性解放運動的產物,表達了女性對於社會、政治、經濟、心理壓迫的不滿與抗爭,試圖從宗教根源上獲得自身解放。女性神學的出發點是社會壓迫。當女性作為社會和教會中被邊緣化的主體,從女性的社會壓迫體驗出發,對自身處境進行思考時,她們必然會發現正是基督教傳統的父權制導致了女性長期受到歧視和漠視。女性主義神學從女性的視角出發對基督教傳統的審視與批判,對改變長久以來神學中的男性中心主義、父權制和對女性的詆毀與輕慢的狀況,對促進女性解放和男女平等,無疑有振聾發聵的積極作用。
當然女性主義神學也有其值得商榷的方面。
首先,女性神學對傳統基督教發出全方位的挑戰,尤其是對《聖經》的批判與重釋,直指基督教的核心,動搖了整個信仰的基礎。《聖經》是基督教信仰、教義、神學、教規、倫理道德以及文化和制度的根基,具有無上權威。極端的女性主義神學家對聖經的改寫,尤其是《婦女聖經》的編纂,幾乎全盤廢除了基督教思想的傳統形態。
其次,女性主義神學家批判的是以男性經驗為主的傳統基督教信仰,而女性經驗是女性主義神學的基礎。但“女性經驗”本身恰恰是一個值得商榷的概念。女性經驗本身具有變動性和主觀性,不同文化、不同時代的女性經驗也不盡相同。
此外,女性經驗是具有片面性的,常常步入極端。如黛維斯(Elizabeth Gould Davis) 在其著作中說:“最早的男人是變態的……男性是不正常的,以及男性的Y染色體是意外之下變異、是與人類無益的。”實際上,男性經驗與女性經驗是相輔相成的,僅從女性經驗來閱讀與理解經典,必然是片面的。從健全的神學思考本身來看,神學應該是一種帶有普遍有效性的關於神聖世界的解釋系統,是超越性別之上的人類自身關於信仰的理論表達。如果說傳統的基督教神學由於種種歷史的限制而帶有男性特點,其合理性受到質疑應該超越,那么,試圖建構一種女性主義神學取而代之的思維方式本身同樣值得懷疑。問題的實質在於神學建構應該表達包括男性和女性在內的人性自身的普遍經驗,其價值尺度和解釋標準同樣也應該是普遍人性的,而不是性別的。正如蘿斯瑪利.路瑟所言,女性不只是將性別主義的罪翻轉,而是應當尋求一個不斷擴展,概括性的人類定義,包括兩性、包括所有的社群及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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