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夾邊溝
- 外文名:Jiabian Ditch
- 地理位置:中國甘肅省酒泉市境內巴丹吉林
- 作用:關押右派分子
- 關押人數:3000多名
- 關押時間:1957年10月至1960年底
- 屬性:地名,電影名,歷史事件
簡介
夾邊溝風大沙多,有限的農田“嚴重鹽鹼化”,“主要植物為蘆草”,“幾乎無降水”,這些長年的生態記錄一目了然。事實上,這個小型農場自開辦時起就只能接收四五百名勞改人員,因為它只能養活這么多人。但1957年甘肅當局卻將兩三千名右派源源不斷地押送至此,沒有人想及以後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局。
只是三年半的時間!前一年半是右派們的勞累史,後兩年,也就是1959年初到1960年底,則完全是三千右派的飢餓史。在饑荒中,吃盡了荒漠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所有東西,最後超過二千五百人成了餓殍!
根據倖存右派的回憶和楊顯惠的調查,1960年春播的時候,有一半的人已經累垮了,下不了地,只能在房門口曬太陽,躺著。死亡開始了。每天有一兩個兩三個人從衛生所的病房裡被抬出去。
傅作義的堂弟傅作恭是留學美國的博士,水利專家。他是由當水利部長的傅作義寫信從美國叫回來報效祖國的,安排到水利部工作,後來被借調到甘肅進行規劃修建引洮工程。傅作恭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在反右運動中,別人開的玩笑話“引洮工程是銀河工程,大禹治水都沒有治出來,共產黨能治出來嗎?”硬栽到他頭上。傅作恭被打成極右分子,開除公職,送到夾邊溝農場勞動改造。
就在這年冬天,傅作恭在場部的豬圈邊找豬食吃時,倒下了,大雪蓋住了他的身體,幾天后才被人發現。生前他曾經給哥哥傅作義寫信求救,據說傅作義無法相信弟弟信中的描述而沒有郵寄錢物。
在死神面前,右派們開始了本能的掙扎求生。夾邊溝生存條件極為慘烈,右派們的自救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驚詫莫名。
在每天吃過了食堂供應的樹葉和菜葉子煮成的糊糊湯後,他們蜷縮在沒有一點熱氣的窯洞和地窩子裡,儘可能地減少熱量散失,等待下頓的糊糊湯。
如果有了一點力氣,就到草灘上挖野菜、捋草籽,煮著吃下。體質稍好的,到草灘上挖鼠穴,搶奪地鼠過冬的口糧;看到晰蜴,抓來燒著吃或者煮了吃,有人因此中毒而亡。
到了寒冬臘月,野菜無跡可尋,右派們只能煮乾樹葉和草籽果腹。草籽吃了脹肚,樹葉吃了也便秘,無奈之下,只好趴在洞外的太陽地上,撅著屁股,相互配合掏糞蛋。
俞兆遠,原是蘭州市西固區工商局的一位科長。在吃遍樹葉野菜草根草籽之後,他開始吃荒漠上的獸骨。楊顯惠在書中寫了這樣一個場景:“……骨頭經風吹吹雨淋變得光溜溜白花花的,同室的人都說那東西沒法吃也沒營養,但他說,沒啥營養是對的,可它總歸沒有毒性吧,毒不死人吧!這就行!他研究怎么吃骨頭,總也想不出好辦法,便放在火上烤著看看。誰知這一烤竟然出現了奇蹟:白生生的骨頭棒子被烤黃了,表面爆起了一層小泡泡。他用瓦片把泡泡刮下來,拿舌頭舔一舔刮下的粉末,無異味,尚有淡淡的鹹味。於是,他把幾根骨頭棒子都烤了,把泡泡刮在床單上集中起來,居然湊了一捧之多。他像是吃炒麵一樣把它放進嘴裡嚼,咽進肚子。後來,他們全窯洞的人都去山谷和草灘上蒐集獸骨……
1960年9月,夾邊溝農場除了三四百名老弱病殘之外,悉數遷往高台縣的明水農場。這裡的條件比夾邊溝更為惡劣。
自從楊顯惠的夾邊溝系列問世以來,人們對那個幾被歷史風塵淹沒的慘劇投入了莫大的關注。近年來,有關“夾邊溝事件”又撰寫了或出版了幾部書。如趙旭的《風雪夾邊溝》(作家出版社,2002年12月)、鐘政的《血淚驚魂夾邊溝》(待出版)、邢同義的《恍若隔世?回眸夾邊溝》(蘭州大學出版社,2004年10月)、白天(和鳳鳴)的《經歷:我的一九五七》(敦煌文藝出版社,2006年2月),等等。這些作品,有些更緊貼史實,更具史料價值。如《恍若隔世?回眸夾邊溝》,是作者歷時數載走訪了當時夾邊溝等農場勞教右派中的健在者,查閱了有關的歷史檔案,掌握了大量翔實可靠的第一手資料,又用了一年半寫成的心血之作。有些就是作者本人的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