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邊溝(甘肅省酒泉市地名)

夾邊溝(甘肅省酒泉市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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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邊溝,是一個地名,位於中國甘肅省酒泉市境內巴丹吉林沙漠邊緣,這裡曾經有一個勞改農場。1957年10月至1960年底,近3千名右派分子被關押在這裡勞動改造。1960年9月初,夾邊溝農場接到張掖地委的通知,除少數留守人外,全部要遷到高台明水農場。1960年11月,中央派出調查組“糾正極左路線”,開展“搶救人命”工作。1961年1月,倖存者才得以陸續遣返原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夾邊溝
  • 外文名:Jiabian Ditch
  • 地理位置:中國甘肅省酒泉市境內巴丹吉林
  • 作用:關押右派分子
  • 關押人數:3000多名
  • 關押時間:1957年10月至1960年底
  • 屬性:地名,電影名,歷史事件
簡介,相關電影,地圖信息,

簡介

夾邊溝在甘肅河西走廊重鎮酒泉三十里外,地處祁連山下,荒漠戈壁之中。1957年4月,成立於1954年3月的夾邊溝農場改變為勞教農場(行政名稱是甘肅省第八勞改管教支隊),開始收容甘肅省的機關、企業和學校在大鳴大放期間因右派言論被揪出來的“右派分子”。

夾邊溝風大沙多,有限的農田“嚴重鹽鹼化”,“主要植物為蘆草”,“幾乎無降水”,這些長年的生態記錄一目了然。事實上,這個小型農場自開辦時起就只能接收四五百名勞改人員,因為它只能養活這么多人。但1957年甘肅當局卻將兩三千名右派源源不斷地押送至此,沒有人想及以後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局。

只是三年半的時間!前一年半是右派們的勞累史,後兩年,也就是1959年初到1960年底,則完全是三千右派的飢餓史。在饑荒中,吃盡了荒漠上能吃的和不能吃的所有東西,最後超過二千五百人成了餓殍!

根據倖存右派的回憶和楊顯惠的調查,1960年春播的時候,有一半的人已經累垮了,下不了地,只能在房門口曬太陽,躺著。死亡開始了。每天有一兩個兩三個人從衛生所的病房裡被抬出去。

傅作義的堂弟傅作恭是留學美國的博士,水利專家。他是由當水利部長的傅作義寫信從美國叫回來報效祖國的,安排到水利部工作,後來被借調到甘肅進行規劃修建引洮工程。傅作恭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在反右運動中,別人開的玩笑話“引洮工程是銀河工程,大禹治水都沒有治出來,共產黨能治出來嗎?”硬栽到他頭上。傅作恭被打成極右分子,開除公職,送到夾邊溝農場勞動改造。
而根據崔增印(其祖母是傅作恭的姑母)發表在炎黃春秋網發表的文章指出,傅作恭根本不是留美博士,也不是學水利的。而是1945年畢業於南京金陵大學,學的是森林園藝專業。1946年傅作恭去到綏遠,傅作義安排其到河套經營一個農場。1949年以後,政府任命傅作恭為農場場長。1952年把他調到甘肅,很可能是通過鄧寶珊(甘肅省長),安排到甘肅省農林廳工作。傅作恭性格耿直,脾氣暴躁仍然不適應那裡的政治環境,對1958年“大躍進”睜眼說瞎話,大吹大擂很是反感,說了一些維護科學,得罪領導人的話,被劃定成“右派分子”送夾邊溝勞動教養。

就在這年冬天,傅作恭在場部的豬圈邊找豬食吃時,倒下了,大雪蓋住了他的身體,幾天后才被人發現。生前他曾經給哥哥傅作義寫信求救,據說傅作義無法相信弟弟信中的描述而沒有郵寄錢物。

在死神面前,右派們開始了本能的掙扎求生。夾邊溝生存條件極為慘烈,右派們的自救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驚詫莫名。

在每天吃過了食堂供應的樹葉和菜葉子煮成的糊糊湯後,他們蜷縮在沒有一點熱氣的窯洞和地窩子裡,儘可能地減少熱量散失,等待下頓的糊糊湯。

如果有了一點力氣,就到草灘上挖野菜、捋草籽,煮著吃下。體質稍好的,到草灘上挖鼠穴,搶奪地鼠過冬的口糧;看到晰蜴,抓來燒著吃或者煮了吃,有人因此中毒而亡。

到了寒冬臘月,野菜無跡可尋,右派們只能煮乾樹葉和草籽果腹。草籽吃了脹肚,樹葉吃了也便秘,無奈之下,只好趴在洞外的太陽地上,撅著屁股,相互配合掏糞蛋。

俞兆遠,原是蘭州市西固區工商局的一位科長。在吃遍樹葉野菜草根草籽之後,他開始吃荒漠上的獸骨。楊顯惠在書中寫了這樣一個場景:“……骨頭經風吹吹雨淋變得光溜溜白花花的,同室的人都說那東西沒法吃也沒營養,但他說,沒啥營養是對的,可它總歸沒有毒性吧,毒不死人吧!這就行!他研究怎么吃骨頭,總也想不出好辦法,便放在火上烤著看看。誰知這一烤竟然出現了奇蹟:白生生的骨頭棒子被烤黃了,表面爆起了一層小泡泡。他用瓦片把泡泡刮下來,拿舌頭舔一舔刮下的粉末,無異味,尚有淡淡的鹹味。於是,他把幾根骨頭棒子都烤了,把泡泡刮在床單上集中起來,居然湊了一捧之多。他像是吃炒麵一樣把它放進嘴裡嚼,咽進肚子。後來,他們全窯洞的人都去山谷和草灘上蒐集獸骨……

1960年9月,夾邊溝農場除了三四百名老弱病殘之外,悉數遷往高台縣的明水農場。這裡的條件比夾邊溝更為惡劣。
甘肅省勞改局的計畫是從酒泉勞改分局管轄的十幾個勞改農場和勞教農場調人,在高台縣明水那片荒灘上建成一個河西走廊最大的農場,面積50萬畝。這是當時極左的政治環境下又一個“政治工程”。因為倉促上馬,其他農場沒有按計畫調人,只有一向“表現積極”、“寧左勿右”的夾邊溝農場調過去了1,500多人。明水農場比夾邊溝的條件更為惡劣。沒有房子住,沒有糧食吃,沒有水喝,只有光禿禿的一片旱灘。一千多名右派就像原始人類一樣,穴居在山洪衝出的兩道山水溝里的地窩子和窯洞裡。
也就是到了明水之後,右派們開始大面積出現浮腫。一位存活的右派回憶道:
“他們在死前要浮腫,浮腫消下去隔上幾天再腫起來,生命就要結束了。這時候的人臉腫得像大南瓜,上眼泡和下眼泡腫得如同蘭州人冬天吃的軟兒梨,裡邊包著一包水。眼睛睜不大,就像用刀片劃了一道口子那么細的縫隙。他們走路時仰著臉,因為眼睛的視線窄得看不清路了,把頭抬高一點才能看遠。他們搖晃著身體走路,每邁一步需要停頓幾秒鐘用以積蓄力量保持平衡,再把另一隻腳邁出去。他們的嘴腫得往兩邊咧著,就像是咧著嘴笑。他們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嗓音變了,說話時發出尖尖的如同小狗叫的聲音,嗷嗷嗷的。”
死亡高峰不可避免地到來。1960年11月中旬,每天都有數十人死去。場部黨委書記梁步雲慌了神,跑到張掖地委匯報情況,說,這樣死下去了得嗎,請地委給調點糧吧。地委書記是一位堅定的老革命,他訓斥梁步云:死幾個犯人怕什麼?乾社會主義哪有不死人的,你尻子鬆了嗎?
由於右派死亡太多,而且漸漸地連掩埋死者的右派都很難找到了,他們都再也沒有足夠的力氣了,因此,對死者的掩埋越來越草率,大都是用骯髒的破被子裹一裹,拉到附近的沙包里,簡單地用沙子蓋一下了事。當時的右派們形象地稱之為“鑽沙包”。
據和鳳鳴回憶,因為夾邊溝的死難者掩埋得過於草率,屍骨暴露於荒野,累累白骨綿延兩里多路,後來當地的農民多有怨聲,直到1987年才由酒泉勞改分局派人重新集中埋葬。
1960年的冬天,來到明水的夾邊溝右派們真正進入了生命的絕境,也就是在這時候,夾邊溝事件中最為驚世駭俗的一幕出現了:活人吃死人。
“鑽沙包”的死者都是餓死的,身上皮包骨頭,於是,他們的胸腔經常被劃開,內臟被取出。
也就是在這時候,甘肅全省餓死上百萬人的慘劇震動中央,以監察部部長錢瑛為首的檢查團來到了甘肅。1960年12月2日,中央西北局書記劉瀾濤主持召開著名的蘭州會議,將執行極左路線的甘肅省委書記張仲良當場免職,並迅速採取措施“搶救人命”。
1960年12月31日傍晚,來到夾邊溝的省委工作組作出決定:明天開始分期分批遣返所有右派。
1961年10月,臭名昭著的夾邊溝農場被撤銷。
就在右派被遣返後,農場的一名醫生被留了下來,他留在夾邊溝工作了六個月,任務是給1,500名死者“編寫”病例,一直到1961年7月,全部死者病例才“編寫”完成。1,500多名右派幾乎全是飢餓而死,但病例上全然不見“飢餓”二字。“


自從楊顯惠的夾邊溝系列問世以來,人們對那個幾被歷史風塵淹沒的慘劇投入了莫大的關注。近年來,有關“夾邊溝事件”又撰寫了或出版了幾部書。如趙旭的《風雪夾邊溝》(作家出版社,2002年12月)、鐘政的《血淚驚魂夾邊溝》(待出版)、邢同義的《恍若隔世?回眸夾邊溝》(蘭州大學出版社,2004年10月)、白天(和鳳鳴)的《經歷:我的一九五七》(敦煌文藝出版社,2006年2月),等等。這些作品,有些更緊貼史實,更具史料價值。如《恍若隔世?回眸夾邊溝》,是作者歷時數載走訪了當時夾邊溝等農場勞教右派中的健在者,查閱了有關的歷史檔案,掌握了大量翔實可靠的第一手資料,又用了一年半寫成的心血之作。有些就是作者本人的親身經歷。

相關電影

《夾邊溝》,電影名稱。根據楊顯惠小說《告別夾邊溝》改編,中國導演王兵拍攝的首部故事片,根據楊顯惠小說《告別夾邊溝》改編,由中國、中國香港、法國和比利時四地聯合製片。

地圖信息

地址:酒泉市肅州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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