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離愁

天淨沙·離愁

《天淨沙·離愁》是元代散曲家李致遠創作的一首小令。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作品注釋,曲牌格律,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越調天淨沙
天淨沙·離愁
敲風修竹珊珊①,
潤花小雨斑斑,
有恨心情懶懶②。
一聲長嘆,
臨鸞不畫眉山③。

作品注釋

①敲風修竹:高高的竹子在風中互相敲擊。珊珊,象聲詞,形容玉、鈴、雨、鐘等發出的舒緩的聲音,此處形容竹子相互的碰擊聲。
②恨:指離恨。
③臨鸞:臨鏡。鸞:指背面鑄有鸞鳳圖案的鏡子。

曲牌格律

天淨沙,越調曲牌名,小令兼用。其格律如下:
△平△仄平
△平△仄平
△仄平平仄(平)。
△平平仄,
△平△仄平
(“△” 為可平可仄,加粗體表示韻腳。)

作品鑑賞

這支小令寫微風細雨勾起了閨中女子的離情別恨,因而心意懶懶,無心梳妝,唉聲嘆氣。小令寫得情景交融,筆致婉曲。
小令起首兩句用工整婉麗的對仗,顯示了一種小詞的婉約風味。娟娟秀竹在風中搖曳撞擊,如敲金戛玉,這是“聲”;小雨潤如酥,在花朵上留下斑斑點點的水痕,這是“色”。繪聲繪色,為曲中女子的出場,預設了清揚幽悱的環境與氣氛。這兩句婉美的景語,具有三個方面的作用。一是隱點出春天的時令,二是襯示出女子柔媚幽嫻的閨媛身份。至於第三層作用,下面會講到。
第三句在句式上同前兩句相似,卻不能成為工對,主要是因為“心情”為並列複詞,與“修竹”、“小雨”的主從形式不類。無論作者是否有意如此,客觀上造成了它們之間的間離效果。這一句是對前面景語的主觀反應。春色如許,女子的心情卻是“有恨”,這就給讀者留下了一定的懸念。
四、五兩句,將第三句的“心情”具體化和形象化了。“一聲長嘆”,是“有恨”,是“懶懶”。“臨鸞不畫眉山”,更是“懶懶”,更是“有恨”。小令到此戛然而止,不作進一步的解釋說明,讀者對於其中的緣故,卻是非要探索個水落石出不可。
現在不妨來看看本篇“離愁”的標題。沒有它的提示,我們初讀之下,只是感受到曲中女子的一種無端的惆悵,似乎題目定為“閨愁”也未嘗不可。但仔細一想,卻發現題目中這個“離”字妥切至極,全然更易不得。女子已經對著鸞鏡,為什麼“不畫眉山”呢?原來這就是“離愁”導致的結果,她實在有太多的理由放棄梳妝。這可能是她憶起了離別的情景,心事重重,也可能是離別造成了她的憔悴,覽鏡時傷感紅顏非昔。但更合理的解釋,是良人一去不回,還為誰去畫眉打扮呢!這就像《詩經·伯兮》中說的那樣:“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語譯為:自從丈夫去征東,柔發如草亂蓬蓬。難道沒有香膏洗?更為誰人去妝容!)“臨鸞”的“鸞”字本身就隱含著“鸞鳳和鳴”、“孤鸞悲鏡”的意味,觸景傷情,謎底就在“離愁”的“離”上。理解了這一點,“一聲長嘆”,就再不只是尋常閨情的閒愁幽怨了。
回過頭來再重讀這支小令,發現“離愁”的題旨無句不含,一開始就隱伏著了。原來風竹珊珊,自有寂寞清淒的意味;小雨潤花,同時也就容易勾起青春傷逝的感想。春色縱好,其奈離人何!處於離人地位的女子,對此隱忍不發,僅是“有恨心情懶懶”,這是與她矜貴身份相應的一種自持。然而鸞鏡前終於按捺不住,露了形跡,正說明了“離愁”的濃重,實屬無法排遣。起首兩句景語實是情語,預作伏筆,這是它們所具有的第三種作用。這支〔天淨沙〕筆致如此婉曲,意境如此蘊藉,草蛇灰線,經玩味後方得大白,確實令人拍案叫絕。它與前選呂止庵《天淨沙·為董針姑作》布局構思相近,兩相比較,本作似更綽具詞風。

作者簡介

李致遠,元代散曲作家。生卒年不詳。孫楷第元曲家考略》根據元·仇遠金淵集》卷二《和李致遠君深秀才》詩,以為李致遠為溧陽(今屬江蘇省)人,當名深字致遠。一生不得意,但因窮忘憂,孤傲清高。與文學家仇遠相交甚密。明·臧晉叔元曲選》中《還牢末》雜劇署名李致遠。明·朱權太和正音譜》列其為曲壇名家,評其詞“如玉匣昆吾”。散曲今存小令二十六首,套數四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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