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我在大西洋上釣魚,與一條鯊魚的故事。
作品原文
又是一個陰天的星期六,格拉斯哥依舊沒有夏天。我早已習慣。小楓哥本來打算要組織在凱文公園草萍上燒烤,突然一則倒霉的新聞傳出來–英國口蹄疫又出現了。連著幾個電話打進家裡,告訴我豬是不能吃了,牛啊羊啊的也都要放棄了。好在禽流感還沒來湊熱鬧,不然我當和尚的願望就要提前實現了。我是個膽子小的人,看人家依舊燒烤不誤。只是一個勁兒的和呆魚說,“風那么大,他們小心當了縱火犯。”
“你嘴就那么損,你還不如說馬上就下大雨呢……”
“那也好。”我幸災樂禍的說。
“你別說了,好不容易有個不下雨的周末。”呆魚調皮的用沙發靠墊“溫柔”的扔向我。
正鬧著,電話響了,邊鬧邊接了來聽。是小楓哥。
“你沒去啊。”
“跟我釣魚去!”
車在高速路上飛快的行使著,窗外機場旁的草梅園中還是一片片的紅。只是聽人家說今年的草梅上面都是小窟窿,那是雨點打出來的。二十分種後我們的車開到目的地,那是個叫GREENNOCK的濱海小鎮。我們照例把車先停到“紅帽子老伯”的魚具店門外,釣海魚哪能沒有魚餌呢。店很小,甚至有些擁擠不堪,到處擺的都是魚桿,雨網一類的,本來就是陰天,小小的窗戶讓小店裡很暗。此時從最裡面冒出一個戴紅帽子留著白鬍子的蘇格蘭老頭,一張嘴就是濃烈的whisk的味道。
“你們兩個小子很久沒來了,忘了我老頭子么?”老頭搖晃著手撐在櫃檯上,伸著脖子,瞪大紅紅的眼睛朝我們喊著。咳,他還是老樣子,依舊是一副藍精靈卡通片中格格惡的樣子。
“我們來釣魚,買你一盒海蚯蚓!”我大聲回答,因為我知道他這個老光棍兒耳朵有點背。
老頭瞪了我們好一會兒,我猜想他是喝太多的酒了,以至於反應有點慢。他歪了歪頭看看外面的天氣,大聲的喊,“今天不行,出不了海的!”
“為什麼?”小楓哥不解的問。因為他是查了潮汐時間才來的。
“今天有大暴雨,出海會出事的。改天來吧!”老頭固執的堅持。小楓哥回過頭和我小聲的商量,我們都是查了天氣預報的,這個周末都是沒有大雨的。也許是老頭喝醉了,也許他是找我們的開心,要知道那老頭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傢伙。他曾經說我根本就不會釣魚,我哪裡服氣。
“不能吧,我是看了天氣預報的。”小楓哥和老頭議論著,正說著,那老頭眼睛卻慢慢的閉上了,不一會還打起呼嚕來。咳,人老了還喝那么多的酒,說著話還能睡著。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如以前一樣的把錢放在他的紅帽子下面,自己拿了一盒海蟲子走。出了店我們沒有忘記給他鎖上了門。老頭該退休了,像這樣還怎么開店。我們回到車上還忍不住談了好一會兒他。此時雲彩都飄走了,露出了藍藍的天。陽光灑在不遠的海面上閃閃發著光。我們把車後備箱朝海靠著碼頭邊的欄桿停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坐在後備箱裡釣魚了。今天零星的來了幾個人,我們平常的風水寶地已經被人家占了去,那是碼頭突出來面向寬闊大西洋的一塊地方,在那裡我們曾經釣上來很多大魚。但既然被人家占了,我們也是無可奈何了。
安裝好了魚桿,用剪子把海蟲子剪成一段一段的,然後穿到魚鉤上面。風很小,我並沒有在魚桿上面戴鈴鐺,只是把桿拿在手上,用手指感覺釣線的顫動,分辨魚上鉤的時刻。我只用了一個鉤上面還栓了螢光漂,因為我想釣MONKFISH,被看成是英國特色小吃的FISH肉是蒜瓣肉,刺又少,吃起來很像是中國的黃花魚。以前釣來就連夜用油炸了吃,很是鮮美。
我扭頭看了看被稱為釣魚之王的小楓哥,他用了一種帶了六七個魚鉤的線,每個魚鉤上都有一束羽毛,每束羽毛顏色各不相同,有紅有綠的。我以前沒有看過,好奇的問過才知道那羽毛到了海水中,在收桿的時候在海水中遊動,像極了海中的小魚,這樣的鉤是專門用來捉那些愛吃小魚的大魚們的。我們準備就緒,也就各自分開各釣各的了。
不多時候,就看他那面收了桿,空空的。心裡不禁憋了口氣,以前總是他釣的比我好比我多。今天我萬一運氣好爭取比他釣的多。想到這裡也專心的感覺自己的那線了,突然手感到有如摸人家脈搏感覺的震動,憑著經驗,我仿佛看見了深海中一群魚在試探著想吃我魚鉤上的小蟲子。我耐心的等待它們咬鉤,忽然我感到線猛的一動,又魚上鉤了!我心中大喜,忙迅速的搖輪收線。我激烈的動作吸引旁邊的人們好奇的目光,也許大家都想知道我釣到了什麼。
搖呀搖呀,我的心越來越興奮,可當魚鉤衝出水面的那一刻,我是又羞又惱。原來我叼上的只是一條小的不能再小的偏口魚。小眼睛可憐吧吧的看著我。我搖搖頭把它從魚鉤上取下來,又扔回了大海。繼續長大吧!我重新甩了桿,這次用的力量比較大,所以桿甩的很遠。當又平靜下來,我看了看遠處的小楓哥,他已經換了很多地方了。看來他今天也運氣不佳。又四周看了看別的人,他們大多也是搖頭的抽菸的,看來也是沒有釣到魚啊。天氣這么好,怎么會沒有魚呢?奇怪了。 時間過的很快,中午來的,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很多人都走了,就連那碼頭的最頂端也空了出來。老遠就聽見小楓哥大聲的喊我,“來啊,到這面釣!”這段時間我也是甩了很多次桿,就是不見上魚,我心裡奇怪的很。走到他的旁邊,問,“你怎么樣?”
“今天真是邪門了,就是釣不上魚,這魚都搬家了!?”
“希望在這裡釣能有收穫!”我鼓勵著說。
“但願吧!”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帽子說。
又過了兩個小時,大約是四點種左右,還是沒有釣到魚。突然看見小楓哥手裡拿著一個紅紅的東西走過來,離的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個大大的海星。氣的他扔在我腳旁,“我釣了海星,釣了水母,就是沒有魚!”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忙從保溫瓶里倒了一杯熱咖啡給他。他接了喝了一口,突然眼睛一轉問我,“咱們不如坐船到海彎外面去釣吧?”我本來以為他是開玩笑,不想看著他認真的臉,我問,“你認真的啊?” 他點點頭,“我看今天到海上準能逮到大魚!我有種預感。”
“不能有危險吧?”
“你看看這天!再有今天一直到凌晨都是大退潮。海面很靜的。”他胸有成竹的說。
我看了看頭頂藍藍的天。也就答應的。簡單吃了幾塊餅乾,然後順著碼頭的鐵梯爬了下去。在一塊大石頭旁邊栓著一艘小鐵船,是那種誰都可以用的備用小船。我們把釣魚的東西都扔到船上,小楓哥先跳了上去,檢查了一下,船是好的並不漏水一類的,只是舊了點。但船後面的發動機還是好用的。我把繩子解開也隨即跳上了船。
馬達的聲音響起,我們的船離開了碼頭駛向了海彎外面。此時海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遠處有那遊覽的客船慢慢的從我們旁邊開過去,後面是翻滾的白水花。船上的人還向我們招手,小楓哥行了人民解放軍軍禮,他很認真,但我怎么看都像小猴子眺望遠方,笑的差點掉進大西洋。
駛出海灣後,一切都是遼闊的,我們感嘆了一會兒美好的風光。不一會兒就強烈的海風吹的東倒西歪的了,後悔沒把雷鋒的棉帽子戴來。也就沒有心思欣賞海景了。在海里釣魚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甩桿,只是輕鬆的送桿就可以了,看起來就是那種孤釣寒江雪的意思。但最大的壞處就是暈船的人可千萬別來,很受罪的。好在我倆都是海邊長大的孩子,早就不知道暈船是什麼了。本以為來到了寬廣的大海,這魚應該好釣了吧,那可想得太簡單了。這釣魚講究的就是一個耐性。急脾氣的人還真受不了這了煎熬。但釣魚其實是一種很好的運動,又鍛鍊身體又能培養你的經商心理素質,你想啊,你把那魚當成是你的顧客,你得研究怎么能釣上來呢?這不就是市場學么。但釣魚最大的好處是修身養性,加強心理素質。我們釣了又是兩個小時,聊著天思考著也就感覺著時間過的很快了。這時候大約是下午六點左右了。我給在家中的呆魚打了電話,怕冷落了她。誰想到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找到她,最後在她一個女朋友家找到了。就好像距離我很遠一樣。本來還想安慰一下她,氣的我說了一聲我晚上很晚回去,就掛了電話。小楓哥看我的樣子,笑而不問。看他現在無憂無慮的樣子,我看等他有了女朋友的時候,看他還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黑雲彩就迅速的攏了起來,陽光都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我記得我爸爸問過我GLASGOW怎么樣,我說如果天氣要是好的話就是天堂了。可就這天氣一般人忍受不了的啊。一年365天,有300天是陰天下雨。不過我也和老爸說了,這哪裡缺水,也輪不到蘇格蘭缺水,這裡連水費都是免費的。這塔天一陰下來,就感覺提前到了晚上,遠處大西洋的盡頭就是美國。我其實更希望我看的是太平洋的水,這樣就可以看見自己的家了。說來也奇怪,這天一陰下來,這魚就來。但還都不是很大。大最起碼總算是沒有空手而歸吧。和另外幾個哥們兒已經定好了,今天我們釣了魚,一起去JIM家炸魚喝小酒的,他們也放了話,只要他們能有魚吃,不要說晚上11點,就是凌晨也要等我們去。反正是周末么,都上班累了一周了,放鬆一下也不為過么。心裡想著晚上和哥們兒們的聚會,我們也都憋著勁兒的打算再多釣幾條。
又過了一會兒,這天可就徹底黑下來了,回頭看看碼頭上面的燈火是那么的遙遠。夜間的海風冷冷的潮潮的。海水已經變成了墨綠色。我們把頭上戴的燈打開,但面對茫茫的大海,那光只能微弱的照亮自己魚桿的那一點地方。此時魚開始來了,也許是一群魚,我們釣了很多,大概能有5斤多了,看來幾個人吃是夠了。我們互相約定好了,每人再釣五條魚之後,就往回撤!釣的時候,大雨來了,四周都是黑乎乎的。耳邊是雨落下的聲音。我坐的腿已經發麻了,又冷有餓,唯一支撐我的就是一會兒能喝到涼快的啤酒和熱乎乎的烤魚,當然還有呆魚崇拜的眼光,呵呵,也讓她看看我的厲害。為了KILLINGTIME,我開始給小楓哥講聊齋裡面一個關於釣魚的故事,大概是有個書生掉到江水裡成了水鬼,有個魚夫每天打魚前都要弄一杯就灑進水中,結果就這個變了鬼的書生喝了,要知道他最愛喝酒了…。剛講了一半,被小楓哥叫停了,原因是越聽越餓。我也就只能做罷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突然我的魚桿猛的跳動起來,我感覺很恐懼。因為我明顯感覺到那水下的力量。我大叫著,“來幫我。”此時小楓哥已經看見我的異常了,還是他經驗豐富。他興奮的喊,“你可能釣上大魚了!”
“怎么辦!”我緊緊抓著桿。
“抓牢點,先不要急著受桿,別把線弄斷了。我這就找傢伙!”
“什麼傢伙啊?”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況,當時整個人都傻了。只是聽話的抓緊魚桿,那海水下面一定有一條大魚正掙扎著,那力量真是大的很。我真是擔心不要我沒釣上它,就先被它拉到海里去餵魚了。
我喊,“你乾什麼呢?快來幫我啊!”
突然一雙大手接過了我手中的桿,隨後他喊,“拿著那桿鋼叉,準備著,等我把魚拉出水面,你就努力扎它,明白了么?”聽他的話,看來他也很緊張的。我借著頭上的光看見地上放著一柄鋼叉,頭是U字行的那種。我握好了緊張的等待海水中突然跳出的大魚。那種感覺真是刺激。只見小楓哥不慌不忙的慢慢收著線,那條緊繃著的線好像隨時都有斷開的可能。那魚桿早已經是變成了弓的形狀。小楓哥大叫著,“這魚沒準都有40斤重。我真怕自己的桿被它弄斷了。”但看他的神情,他正使出自己全身的本領,捉到這條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線已經收上來好多,我們已經隱越的可以看見不遠處翻動的浪花。突然就聽一聲家叫,“準備好叉子!它上來了!”我一驚,馬上握緊了叉子在船邊等著。眼睛緊盯著海面 猛然間,就聽見清晰的拍大水面的聲音,一團團水花翻湧著,動靜很大。
“是TMD小鯊魚!”由於太過於激動了,不說句國語好像不足以表達當時的激動。 我也看不太清楚,就能看見一條在水中折騰的大魚。等這魚一點點被拉的靠近船,我臨時改變了主意,用叉子的棒子朝那魚的頭猛打,我的意思是要把它打昏掉。既然是一條小鯊魚,最好能弄個活的回去也好嚇呼他們。大概小楓哥也看出我的意思,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專注的掌握著魚桿。生怕那它從眼皮底下跑了。經過我倆一個拉一個打的策略,最後終於把這條倒霉的被我打暈了的小鯊魚拉上了船。我們還是怕它咬人,就用現成的魚網把它包好了,以防它咬破魚網。我倆也不知道給它套了多少曾魚網,反正有的都用了。我們爬近了仔細觀察這條魚,它大概有一個成年人胳膊那么長。渾身是青色的,用手摸它的皮,很粗糙的就像砂紙一樣。最可怕的是它那雙眼睛,大大的全是黑色的,就像電影裡面的外星人的眼睛,讓人有種不寒而立的感覺。小楓哥見多識廣,他告訴我,這種鯊魚本地人叫它狗魚,一般都長不很大,中國超市中還有出售,肉很是鮮美,只是一般英國人都不吃,把那肉處理好了,可以與石斑魚的鮮美媲美,最主要還可以吃到新鮮的魚翅,那真是好口福了。我們還在慶幸自己今天的好運氣的時候。突然風更大了,浪也開始大了起來,整個小船搖搖晃晃的,真的很像一片小葉子在那裡飄啊飄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捉到了這魚,還是我講了鬼故事,反正暴風雨真的來了。我們雙手牢牢抓著船的兩側,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心裡都後悔沒有聽那魚店裡紅帽子白鬍子老頭的話。看這個樣子,心裡真是害怕再也回不去了。但也許是類似的電影小說看多了,如今真的處在很危險的時候,卻又有熟悉的感覺。看來還是少看點這種災難電影為好。浪太大,我們的小船沒一次都有被推翻的危險,我們掙扎著都穿好了黃色救生衣,書刊就準備一旦船被弄翻,我們也就只能這條路求生了。我當時卻一直在想只是可惜了這條大魚,好容易捉到了,卻又要失去了。正想著,越害怕來什麼就給你來什麼,一個大大的浪衝過來,時間仿佛慢的都停止了,等那浪過去的時候,我們的船已經被推到了浪頂,然後慢慢的送進黑黑低谷。我的眼睛一閉,真的以為什麼都完了。沒想到我這么年輕就要死在異國他鄉。我自己根本就不記得是怎么到的水裡的,那段記憶也許因為接近死亡,大腦已經自動刪除了吧,只能隱約的記得水沒有我想的那么冷,從船上怕自己掉到水裡,真正掉了下來,反而麻木了,也就不怕了。只是腦袋中空空的。此時已經看不見小楓哥了。好在那救生衣裡面的空氣,我漂在水中,隨著一波波的浪時而高時而低。那一時間仿佛真的看見海上所有浮動的鬼魂,也許是我的幻覺吧。
整個過程,我都是很清醒的。說不上漂了多長時間,我看見了遠處天空中的燈光,和直升飛機馬達的聲音。我用盡所有的力量喊著,“HELP.HELP”不停的揮動的手。希望他們可以看見我。很幸運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我,有兩個人從空中跳下來游到我身邊,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我身上弄了什麼,不一會兒,我就被胡裡胡塗的吊到空中,感覺是向上面拉我。我只記得當時傻傻的一個勁的說,“THANKS,THANKS.”被救到飛機上,我被圍上了厚毛巾。我告訴他們我還有個朋友也在水中。他們又尋找了一會兒,終於非常幸運的發現了小楓哥。同樣的辦法也把他救了上來,我們抱在一起,真是兩世為人啊。飛機把我們送到了GLASGOW女皇醫院檢查身體,這時候已經是半夜12點了。檢查後只是輕微的驚嚇,沒用多長時間我們就又恢復了自由。事後我們才了解到,我們真正的救命恩人是那個魚店的老頭,他在海邊活了幾十年,對這片海是太了解了。等他醒過來,看我們已經走了。他不放心就到碼頭來找我們,結果我們不在,碼頭底下的小船也不見了。他就猜測我們已經出海了。他即使報了案,所以才有及時的救生隊員來救我們。車雖然還停在碼頭,但我們已經沒有力氣去取了。在醫院門口打了計程車直奔小凱家裡,因為畢竟是說好了的,我的呆魚也在那裡。進了他家的後花園,大家看我倆空空的手,免不了一翻冷嘲熱諷。小凱還是從冰櫃里拿出了聰明超市里買的魚,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們倆不行了。”看著他們開著玩笑,我們誰不不理的拿了瓶啤酒就開始猛喝,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突然,後面有人抱住了我,一回頭是呆魚,她長長的頭髮盤了起來,在燈光下更顯的可愛。她看著我說,“沒關係的,釣魚是靠運氣的。”
我一手拿著啤酒,一手牽著她的手,靠近她的耳邊說,“你想聽故事么,有關那些在大西洋被我釣的欲的故事。”她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眼神。
遠處大西洋中一條鯊魚回到了自己的家,和自己女朋友也感嘆著說,“真是可怕啊,兩世為人啊。”說著也講起大西羊上釣它們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