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方言詞語研譯

四川方言詞語研譯

《四川方言詞語研譯》的出版,可以代表華語辭彙研究的深入和傾向。從近百年來中國語言學發展的歷史來看,新的中國語言學是在傳統語言學基礎上,吸取國外語言學的新理論新方法逐漸發展而形成的。從當前的,晴況來看,中國新語言學的幾個方面,發展的步子很不一致,音韻學的步子快一些,其次是語法學,辭彙學最落後。在辭彙研究中,方言辭彙的研究更為落後。

基本介紹

  • 書名:四川方言詞語研譯
  • 出版社:巴蜀書社
  • 開本:0開
  • 品牌:四川巴蜀書社
  • 作者:蔣宗福
  • 出版日期:2009年7月1日
  • ISBN:7806593713, 978780659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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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劉又辛
讀了蔣宗福教授的《四川方言詞語考釋》書稿,頗為感奮。願在此書出版之際寫出點想法,當做序言。
首先,我覺得這部著作的出版,可以代表華語辭彙研究的深入和傾向。從近百年來中國語言學發展的歷史來看,新的中國語言學是在傳統語言學基礎上,吸取國外語言學的新理論新方法逐漸發展而形成的。從當前的,晴況來看, 中國新語言學的幾個方面,發展的步子很不一致,音韻學的步子快一些,其次是語法學,辭彙學最落後。在辭彙研究中,方言辭彙的研究更為落後。
漢代揚雄的《方言》,是中國第一部記錄當時各地方言辭彙的詞書。從這部書的體例、框架和研究方法來看,不但在中國語言學史上有特殊的價值,而且從世界語言學的歷史看,也沒有前例。但是這個傳統,並沒有完整地繼承下來。明清以來的國小家,有些記錄方言辭彙的著作,當然功不可沒?二十世紀音韻學家用歐洲語言學方法調查各地方言,重在音韻,辭彙調查只能充當音韻比較的依託。直到六十年代初步的全國方言普查工作告一段落後,才又根據一個簡單的方言辭彙調查提綱粗略地作了一些彌補性的調查。現在雖然將這些材料編印成書,但是從漢語辭彙史的角度看,這方面的工作還剛剛開始。不但各地方言辭彙的調查有待深入,方言辭彙的考釋研討工作也要跟上去。
講到詞語考釋,傳統語言學最常用的方法是用歷代典籍中的用例加以比較分析,用以考證一個個詞語的源流變化。但是,考證詞語只靠典籍中的書證是速遠不夠的,因為典籍中的用例只是歷代口語辭彙使用總量的一小部分。一個詞語在產生以後,便在當時及後代的人群中使用,用例不可勝數,只是偶然被人在書面語言中使用,有些典籍僥倖保留下來,才可能成為考證者的書證。至於大量的例證,只能在方言辭彙的海洋中去發掘。我們試拿古代的辭彙類典籍如《爾雅》、《廣雅》、《方言》、《說文解字》來考查,每部書都有許多來歷不明需要考釋的字、詞。清代國小家花了很大功夫考證這些詞語,仍然不能做到一一落實。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沒有充分運用方言中的活材料。
考證漢語詞語充分使用方言材料,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中華民族是歷史悠久、文化傳統從未中斷過的民族。華語(漢語)是中華民族使用的語言,是中華文化的載體,又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四五千年來,許多來源悠久的詞語,有的在通語(上古的雅言,《方言》中的“通語”,近古近代的“官話”)中消失了,但在一些方言中還保留著。所謂“禮失而求諸野”,一切有民族特色的風俗、習慣、禮儀和語言,都是社會文化的組成部分,都包括在“禮”這個範疇中。從人類社會學的觀點看來,一個歷史悠久的民族,她的“禮”往往是很有生命力的。一種風俗,一種語言中的詞語,可能在原發地已經消失了,變了,但隨著民族的遷移,往往在一些邊遠地區還保留著。這是一個普遍規律,現在研究漢語辭彙史的朋友,已經認識到這一點,這類論著也逐漸多起來,這是一個好現象。
但是,方言中的詞語,要經過認真的考釋,才能知其所以然。因為,很多詞語,字形、讀音、詞義,有時很難同古籍或通語中的記載掛鈎。因為方言中保存的古語,也在變化。因此,考釋是很不容易做的一套學問。六年前,我在《重慶方言詞解·序》中曾說過這個意思。當時曾曉渝幾位學友編那部書時,我曾建議把一些詞語考證清楚,書名就叫“重慶方言詞語考釋”。我說,如果能考證出三五百條,就很不錯了,後來因為急於出版,只得改了書名,用個“解”宇,意思模糊些,躲過了考釋這個難關。現在蔣宗福教授的這部書就要出版了,我之所以感到高興,正由於上述種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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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目錄

序 劉又辛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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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語筆畫索引
主要引用文獻
後記

文摘

書摘
躂dá[ta21]
跌,摔倒。《玉篇·足部》:“躂,足跌也。”唐慧琳《一切經音義》卷五十八引晉呂忱《字林》:“足跌曰躂。”《廣韻·曷韻》:“躂,足跌。”《五燈會元》卷四《趙州從捻禪師》:“師因老宿問:‘近離甚處?’曰:‘滑州。’宿曰:‘幾程到造裹?’師曰:‘一躂到。’宿日:‘好個捷疾鬼。’”卷五《丹霞天然禪師》:“(馬祖間:‘從甚處來?’師曰:‘石頭。’祖曰:‘石頭路滑,還躂倒汝麽?’師日:‘若躂倒即不來也。’” 《長沙方言續考》五十《躂》:“今長沙言仆地為躂。”又或作“搭”,同音借用。《金瓶詞話》第六十一回:“(李瓶兒)起來穿裙子,忽然一陣旋暈的,向前一頭搭倒在地,饒是迎春在旁縐扶著,還把額角上磕傷了皮。”戴鴻森校本“搭”從崇禎本改作“撞”,殊誤。白維國生《金瓶梅詞典》謂“搭倒”為“身體向前倒”,亦不甚確其實,不管身體向前倒還是向後倒,均謂躂。《蜀籟》卷一:“十字口搭仆扒,分不倒東南西北。”謂十字路口跌倒分不清東南西北。亦作“漣”。唐韓愈《答張徹》詩:“磴蘚漣拳跼,梯飆刮伶俜。”皮日休《吳中苦雨因書一百韻寄魯望》詩:“蓋檐低礙首,蘚地滑漣足。”《祖堂集》卷四《丹霞和尚》:“大寂問:‘從什摩處來?,對日:‘從石頭來。’大寂曰:‘石頭路滑,還漣倒也無?’對曰:‘若漣倒即不來此也。’”江藍生先生等《唐五代語言詞典》“漣”音tà,釋作“滑”。據《五燈會元》,則“漣”當校作“躂”,其本義即《玉篇》、《字林》之“足跌”。
耷dá[at21]
垂下。字或本作“*”。《玉篇·皮部》:“*,皮寬兒。”《蜀語:“瘦皮垂下曰*○*音答。”引申為凡垂下均可叫做耷,故明沈榜《宛署雜記》卷十七《民風二·方言》:“物之垂下曰嗒喇。”元曲作“答剌”。馬致遠《黃粱夢》第三折:“這一個早直挺了軀殼,那一個又答剌了手腳。”亦作“搭剌”。元喬夢符《兩世姻緣》第一折:“覷不的那抓掀,髻偏,便是那披荷葉搭刺著褐袖肩。”《金瓶梅詞話》第二回:“通花汗巾兒袖中兒邊搭剌,香袋兒身邊低掛。”“嗒喇”、“答剌”、“搭刺”均為記音。今國語謂下垂為“耷拉”,四川方言或為其省說。《重方》謂“《玉篇·耳部》:‘耷,大耳也。’耳大易下垂,引申為下垂”五,似不可信。

哈兒hār[xar55]
表示極短暫的時間,猶言一會兒。唐宋以後的文獻中常見作“合”、“合兒”,並經常與“一”、“半”搭配使用。唐白居易《柘枝妓》詩:“平鋪一合錦筵開,連擊三聲畫鼓。紅蠟燭移桃葉起,紫羅衫動柘枝來。”“一合”猶謂一會兒。宋陳元靚《事林廣記續集》卷七《圓社市語》:“咱們只要表兒圓時,復地一合兒美。”方壺《一枝花·妓女》套:“起初兒待要成歡會,教那廝一合兒昏撒,半霎兒著迷。”元佚名《神奴兒》第二折:“一合兒使碎我心,半霎兒憂成我病。”“一合兒”即一會兒,與“半霎兒”對皋,均言時間短暫。亦作“半合兒”。元石君寶《曲江池》第三折:“半合兒憎嫌做眼內釘,早把倒宅計安排定。”尚仲賢《氣英布》第三折:“咱則道舌剌剌言十妄九,村棒棒呼么喝六,查沙著打死麒麟手,這半合兒敢罵遍了諸侯。”張國賓《合汗衫》第二折:“只看張家往日豪華,如今在那搭?多不到半合兒把我來俱幸殺。”“一合”之表時間短暫義,林昭德先生和王鍈先生已揭之。林先生所列詞目作“一合(讀哈hā或hà)”,謂“‘合’讀‘哈’音”。王先生說“‘半合兒’之表示時間短暫,大約來源於古代戰鬥中的所謂‘回合’,‘半合兒’即不到一個回合。《楚昭公》劇二:‘可原來半合兒不夠,早一個先納了輸籌。’‘納輸籌’指敗陣,‘半合兒’在這裹用的便是本義”,所言甚是。
亦作“和”、“和兒”,其意思及搭配使用與“合”、“合兒”相同。宋黃庭堅《鼓笛令》:“副靖傅語木大,鼓兒裹,且打一和,更些兒得處羅,燒沙糖,香藥添和。”金董解元《西廂記》卷一:“店都知,說一和,道:‘國家修造了數載余過,其間蓋造的非小可,想天上光景,賽他不過。”’元佚名《貨郎擔》第一折:“那賤人俏聲兒訴一和,俺這廝側身兒摟抱著。”高文秀《遇上皇》第一折:“官人清似水,外郎白似面,水面打一和,胡塗做一片。”“一和”猶謂一會兒。《喻世明言》卷三十三:“韋義方去懷裹摸索一和,把出席帽兒來。”又卷三十六: “吃我先在屋上,學一和老鼠,脫下來屋塵,便是我的作怪藥。”亦其例。
哈hà[xa]
傻《西遊記)第二十回:“老者道:‘此去倘路間有甚不虞,是必還來茅舍、行者道:‘老兒,莫說哈話,,我們出家人不走回頭路。”此謂莫說傻話。《金瓶梅詞話》第五十八回:“剛才若不是我在旁遏說著,車大姐恁哈帳行貨,就要把銀子交姑子拿了印經去。”“哈帳”或謂傻瓜。《三俠五義》第一百十七回:“偏偏殷顯又是個哈拉哈張的人,這些小算盤上全不理會。”“哈拉哈張”或即糊裹胡塗、粗心大意。今通語“馬大哈”指粗心大意或粗心大意的人,“哈”或即傻,
下下hǎhā[xa213,xa55]
次次,每次。《敦煌變文集·孔子項托相問書》:“夫子共項托對答,下下不如項托。”王重民先生校記云:“甲、戊兩卷‘下下’作‘一一’。‘下下’與‘一一’意同,‘下下’更合北方口語。”項楚師說,“下下”即次次,回回。甲、戊兩卷異文“一一”也即次次、回回。意思是說孔子每次對答均不如項托。宋洪覺范《石門文字憚》卷十九《游龍山斷際院潛庵常居有小僧乞贊戲書其上》:“趙州只有一個齒,潛庵一個恐不翅。雖然下下都咬著,鹹酸自分鹽醋味。”《五燈會元》卷四《趙州從捻禪師》:”師因趙王問:‘師尊年有幾個齒在?’師曰:‘只有一個。’王曰:‘爭吃得物?’師曰:‘雖然一個,下下咬著。’”元佚名《藍采和》第二折:“扣廳打四十,下下打著者:”明戚繼光《紀效新書》卷十二《短兵長用說》:“彼若以長入我,必須進深五尺,被我一格打歪,即用棍內連打之法,下下著在長兵上,流水點戳而進。”《躋春台》卷四《孝還魂》:“何氏細小,極其伶便,熊氏足大,轉便極避,下下被人打著。”《孽海花》第二十回:“,限一回,誤認了匪人,反來復去,哪裹睡得著!只聽壁上掛鐘針走的悉悉瑟瑟,下下打到心坎裹。”“下下”均猶次次、每次。或作“嚇嚇”。《蜀籟》卷四:“運氣不對頭,嚇嚇馬咬牛。”“嚇嚇”為記音。“下下”,今四川方言讀音當為古音之遺存。此詞《川方》未收。《大詞典》收“下下”,謂“古代品評人、物常分幾等,下下為最末等”,無次次、每次義,當補。
鞋腳háijuó[xai21 mian213 ts53]
泛指鞋襪。《西遊緲第九十八回:“那師父踏不住腳,轂轆;的跌在水裹,早被撐船人一把扯起,站在船上。師父還抖衣服,垛鞋腳,抱怨行者。”《金瓶梅詞諧》第三十七回:“遲兩日,接你女孩兒往宅裹去,與他裁衣服。這些銀子,你家中替他做些鞋腳兒。”《醒世姻緣傳》第五十七回:“那小璉哥已是洗面梳頭,換了衣服鞋腳,另是一個模樣了。”《兒女英雄傳》第二十一回:“玉鳳姑娘只顧在那邊帶了他的奶娘合丫鬟歸著鞋腳零星,不曾在意。”《大詞典》首引《金瓶梅》。
鞋面子háimiǎnzì[xai21 mian213 ts53]
指做布鞋的面布。《紅樓夢》第二十五回:“馬道婆道:‘可是我正沒了鞋面子了,趙奶奶你有零碎緞子,不拘什麽顏色的、弄一雙鞋面給我。’”《金瓶梅詞話》第七回:“毛青鞋面布,俺每問他買,定就三分一尺。”《醒世姻緣傳》第二十一回:“晁夫人都把他們送粥米的盒子裹邊滿滿的妝了點心肉菜之類,每人三尺鞋面,一雙膝褲,一個頭機銀花首帕。”今綿陽、梓潼、三台等地習用,《川方》未收。《大詞典》“鞋面”謂“鞋幫。也指鞋幫的面料”。

麻打伙mádàhò[ma21 ta53 xo53]
男女之間有不正當關係。《躋春台》卷四《雙血衣》:“心田曰:‘就是孫桂元的叔叔喔,他來你家做啥?’春林曰:‘來陪媽擺龍門陣嘛。’心田日:‘莫非你媽輿他麻打伙嗎?’”又:“此話誑誰,衣是你的,況又對徒弟說麻打伙那樣穢語,怎能辯脫?”例多不贅。今綿陽、三台、梓潼等地仍有此語,《川方》、《大詞典》未收。
麻籃mánán[ma21 nan21]
盛放針頭麻線的籃子。《躋春台》卷三《比目魚》:“如不然你且把我來作鑒,才能夠跳得出麻籃圈圈。”今綿陽、三台、梓潼等地習用,《川方》、《大詞典》未收。
麻利mánǐ[ma21 ni213]
利索,利落。《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二十回:“雲岫搖了半天的頭道:‘看不出來,你出門沒有幾時,就歷練的這麽麻利了!’我道:‘我本來純然是一個小孩子,那裹夠得上講麻利呢,少上點當已經了不得了!’”亦作“麻力”。《老殘遊記》第四回:“玉大人卻是個清官,辦案也實在麻力,祗是手太辣些。”《昭通方言疏證》(493):昭人謂思想敏捷,行事手足便捷曰麻利,俗以麻利書之。麻即敏之聲借。”《現漢》“麻利”謂“ 迅速;趕快”,《川方》作“麻溜”,謂“麻利,快當”,此當別為一義,綿陽、梓潼、江油等地亦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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