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賦

嘯賦

漢魏六朝音樂賦作品中以“嘯”為題材的作品,自魏晉已開始整理《嘯賦》。其中《晉書》中即記載了成公綏所作的《嘯賦》和《天地賦》。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嘯賦
  • 創作年代:魏晉時期
  • 作品出處:晉書
  • 文學體裁:音樂賦
  • 作者:成公綏
  • 評價:見貴於時
內容:,鑑賞:,

內容:

逸群公子,體奇好異。傲世忘榮,絕棄人事。睎高慕古,長想遠思。將登箕山以抗節,浮滄海以游志。於是延友生,集同好。精性命之至機,研道德之玄奧。愍流俗之未悟,獨超然而先覺。狹世路之厄僻,仰天衢而高蹈。邈姱俗而遺身,乃慷慨而長嘯。於時曜靈俄景,流光濛汜。逍遙攜手,踟跦步趾。發妙聲于丹唇,激哀音於皓齒。響抑揚而潛轉,氣沖郁而熛起。協黃宮於清角,雜商羽於流徵。飄遊雲於泰清,集長風乎萬里。曲既終而響絕,遺余玩而未已。良自然之至音,非絲竹之所擬。是故聲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諸身,役心御氣。動唇有曲,發口成音。觸類感物,因歌隨吟。大而不洿,細而不沈。清激切於竽笙,優潤和於瑟琴。玄妙足以通神悟靈,精微足以窮幽測深。收激楚之哀荒,節北里之奢淫。濟洪災於炎旱,反亢陽於重陰。唱引萬變,曲用無方。和樂怡懌,悲傷摧藏。時幽散而將絕,中矯厲而慨慷。徐婉約而優遊,紛繁騖而激揚。情既思而能反,心雖哀而不傷。總八音之至和,固極樂而無荒。
若乃登高台以臨遠,披文軒而騁望。喟仰拚而抗首,嘈長引而憀亮。或舒肆而自反,或徘徊而復放。或冉弱而柔撓,或澎濞而奔壯。橫郁鳴而滔涸,冽飄眇而清昶。逸氣奮涌,繽紛交錯。列列飆揚,啾啾響作。奏胡馬之長思,向寒風乎北朔。又似鴻雁之將鶵,群鳴號乎沙漠。故能因形創聲,隨事造曲。應物無窮,機發響速。怫鬱沖流,參譚雲屬。若離若合,將絕復續。飛廉鼓於幽隧,猛虎應於中谷。南箕動於穹蒼,清飆振乎喬木。散滯積而播揚,盪埃藹之溷濁。變陰陽之至和,移淫風之穢俗。
若乃游崇崗,陵景山。臨岩側,望流川。坐盤石,漱清泉。藉皋蘭之猗靡,蔭修竹之蟬蜎。乃吟詠而發散,聲駱驛而響連。舒蓄思之悱憤,奮久結之纏綿。心滌盪而無累,志離俗而飄然。
若夫假象金革,擬則陶匏。眾聲繁奏,若笳若簫。磞硠震隱,訇磕磱嘈。發徵則隆冬熙蒸,騁羽則嚴霜夏凋。動商則秋霖春降,奏角則谷風鳴條。音均不恆,曲無定製。行而不流,止而不滯。隨口吻而發揚,假芳氣而遠逝。音要妙而流響,聲激嚁清厲。信自然之極麗,羌殊尤而絕世。越韶夏鹹池,何徒取異乎鄭衛
於時綿駒結舌而喪精,王豹杜口而失色。虞公輟聲而止歌,甯子檢手而嘆息。鐘期棄琴而改聽,孔父忘味而不食。百獸率舞而拚足,鳳皇來儀而拊翼。乃知長嘯之奇妙,蓋亦音聲之至極。

鑑賞:

文字灑脫自然,“嘯”是自然天成的生命樂章,更是質樸純實的天然韻味……
嘯似乎是魏晉名士的專利。很難想像古人是如何個嘯法,但可以想像那一定是很瀟灑自足的生命狀態,而那嘯音也一定是很優美動聽的劃然而出的生命音符。
西晉成公綏《嘯賦》,把人為什麼要嘯,嘯的意境,嘯的表現力等等洋洋灑灑地盡情鋪排。古人認為,弦樂不如管樂,管樂不如人聲,越是天然渾成的聲音越美好。金石絲竹之器因有人工雕琢的成分,往往喪失了自然的本質。嘯為人聲,清新自然,所以《嘯賦》中說:“曲既終而響絕,余遺玩而未已,良自然之至音,非絲竹之所擬。是故聲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諸身,役心御氣。動唇有曲,發口成音,觸類感物,因歌隨吟。”
可見,嘯在古人眼裡是那么質樸自然,更能張顯個性,宣洩自我,更有生命的質感。
對於如何個“嘯”法,古人也曾描述。嘯類應似於今天的吹口哨。《說文》:“嘯,吹聲也。從口,肅聲。”許慎認為嘯是吹氣之聲。鄭康成則認為“嘯,蹙口而出聲也。”“蹙口”,即雙唇向前努起,作圓形,氣流從舌尖吹出。東晉王嘉在《拾遺記》(卷五)中描述:“人舌尖處倒向喉內,亦曰兩舌重沓,以爪徐刮之,則嘯聲清遠。”是藉助手指的作用,與一定的嘴形、舌位,共同完成的傑作。
許慎及鄭康成的解說,似乎更切合“吟嘯”(指且吟且嘯,即在發嘯之時,間以吟詩,以增加聲韻的清雅和意境的優美,這種嘯又稱為“嘯詠”)與“嘯歌”(即以嘯聲模擬歌的曲調,又稱作“歌嘯”),而東晉王嘉的描述更像“長嘯”(指蹙口長聲發嘯,在於宣洩激盪的情思)。因為阮籍的能讓數百步遠的人都能聽到,而孫登的嘯則能讓山林傳響,按兩位東漢大儒的嘯法很難做到的,非得藉助手指的作用才能有劃然而出的穿透力度。
嘯,的確是魏晉風流的一種很難解讀的行為符號,是一段難以逾越的生命高度。
大凡生逢亂世的高人們,都會找尋一套與世俗溝通的特殊行為方式。如莊子鼓盆而歌”的“歌”,表達對生命的超然態度。他遠遠避在社會人群的外圍,冷眼旁觀,唱自己的“歌”,心理里竊笑那些熙來攘往蠅營狗苟的無知人群。漢武帝時代的東方曼倩則以俳優方式避世金馬門,當然我們有時不免懷疑與天子相處,是否能有完整版的人格。東漢徐孺子遁跡荒野,不言國事;吊友墳前,痛哭而返。“不言”與“哭”也是一種對無可救藥的東漢王朝的無奈躲避。
魏晉時代的清醒的名士們,由於出身名門,走向山林不夠現實,捲入政治風爭更不情願,只能處於形神遊離的生命狀態。他們自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嘯”。
嘯,不是語言,但同樣起到語言的效果,更多的則是超越了語言的內涵。語言是一個個音節組成的語句,有明晰的內涵,是一個個有辭彙意義的語言片段構成的。而嘯聲是連貫的,尤其是長嘯,只是一個單純的樂音劃然而出的有一定長度的悅耳音符。宛如夜幕上流星劃出的一道美麗的弧線,給人美的質感,給人美妙的聯想。
嘯,不僅比片段語言有美感,更有難以參透的豐富的解讀。你可以嘗試種種的解讀,但很難盡意,或者全不相干。因為嘯本身可能有意義,也可能毫無內涵。你也可以當作一個美妙的音符去品咋質感,不必去做勞精費神的推想,企圖像語言那樣尋找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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