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山有樞

《唐風·山有樞》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此詩嘲笑諷刺一個守財奴式的貴族統治者,強調生活的奢儉應歸於中道,如此,人才是財富的主人,堪稱一首古老的糾偏文學。全詩三章,每章八句,運用重章疊句的方式,反覆詠唱,以達到強烈諷刺的效果。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唐風·山有樞
  • 作者:無名氏
  • 創作年代周代
  • 出處:《詩經》
  • 作品體裁雜言古詩
  • 作品別名:山有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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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唐風·山有樞
山有樞,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婁。子有車馬,弗馳弗驅。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山有栲,隰有杻。子有廷內,弗灑弗埽。子有鐘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樂,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唐風:《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十二篇。樞(ōu):《釋文》:“本或作藲。”《爾雅·釋木》:“藲,荎。”郭註:“今之刺榆。”刺榆,灌木狀落葉小喬木,一說臭椿樹。
⑵隰(xí):低濕之地。榆:白榆,落葉喬木,高可達十六七米,花葉皆可食。
⑶衣裳(cháng):古時衣指上衣,裳指下裙。《毛傳》:“上曰衣,下曰裳。”
⑷弗曳(yì)弗婁:有好衣裳而不穿。曳,拖。婁,摟的借字,牽拉。古時裳長拖地,需提著走。
⑸驅:車馬疾走。
⑹宛:宛如,假如。一說通“苑”,枯萎。
⑺愉:快樂,享受。一說通“偷”,取。
⑻栲(kǎo):又名山樗,落葉小喬木,葉子可以當茶。
⑼杻(niǔ):又名糠椴、遼椴、大葉椴,落葉喬木,高可達二十米左右。一說檍樹,為梓樹的一種。一說菩提樹。
⑽廷:同“庭”,庭院。內:廳堂和內室。
⑾埽(sǎo):同“掃”,打掃。
⑿鼓:敲擊。考:敲擊。
⒀保:占有,持有。
⒁漆:漆樹,其汁液可做塗料。
⒂栗:落葉喬木。
⒃瑟:古代一種似琴的撥弦樂器,一般有二十五弦。
⒄且:姑且。
⒅永日:指整天享樂。永,長,用作動詞。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刺榆長在山坡上,白榆生在窪地頭。你有錦繡好衣裳,不穿將會新變舊。你有高車和駿馬,不乘不騎想不透。有朝一日你猝死,別人樂得來享受。
栲樹就在山坡長,檍樹就在窪地生。你有庭院和廳堂,不去打掃積灰塵。你有編鐘和大鼓,不敲不擊空列陳。有朝一日你猝死,全部家產歸別人。
漆樹就在山坡長,栗樹就在窪地生。你有美酒和佳肴,何不每天彈瑟又宴飲?姑且以此自娛樂,一天到晚多開心。有朝一日你猝死,別人進門享現成。

創作背景

關於《唐風·山有樞》的意旨,《毛詩序》認為是諷刺晉昭公,說晉昭公“不能修道以正其國,有財不能用,有鐘鼓不能以自樂,有朝廷不能灑埽,政荒民散,將以危亡,四鄰謀取其國家而不知,國人作詩以刺之也”。這一說法缺乏史實根據。
後世有學者認為此詩是嘲諷一個守財奴式的貴族統治者的作品。郝懿行《詩問》云:“《山有樞》,風(諷)吝嗇也。”也有人以為這首詩是“刺儉而不中禮”之作(如季本《詩說解頤》、方玉潤詩經原始》),這與“諷吝嗇”說相去不遠,但似較拘牽,不及前一說那么圓通無礙。至於朱熹詩集傳》認為此詩為答前篇《唐風·蟋蟀》之作,“蓋以答前篇之意而解其憂”,“蓋言不可不及時為樂,然其憂愈深而意愈蹙矣”,也可聊備一說。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唐風·山有樞》全詩分三章,每章起首兩句都用“山有……,隰有……”起興,以引起後面所詠之詞。有些詩的起興與所詠之詞有一定的關聯,但此詩的起興與所詠的對象則沒有什麼必然聯繫,這與現代許多即興式的民歌相似。《詩經》本是音樂文學,往往隨意借物起興,取其易於順口吟唱而已。
首章言人有衣服車馬,但沒有耗費使用,作者以為應該用“曳”“婁”“驅”“馳”的方式,盡情享用它們,否則自己死去之後,只能留給別人。這裡的“曳”“婁”,是一種非同一般的穿衣打扮方式,不同於日常, “驅”“馳”所指的也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趕路,而是郊遊等娛樂活動,代表一種安閒的生活方式。
第二章與第一章相似.只是把筆觸轉向房屋鐘鼓,說它們需要“灑掃”“鼓考”。可見主人雖然家資殷富,但沒有享樂的時間和閒心。
第三章是整個詩篇的重點,關鍵四句為“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樂,且以永日”。前面都是口語,而這裡“喜樂”和“永日”兩個詞內涵深遠。這兩個詞,將詩的意志和內涵提升到一個非常高的高度,使得通篇口語和直接言死的粗俗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和。
三章詩句文字基本相近,只改換個別辭彙。一章的衣裳、車馬,二章的廷內、鐘鼓,三章的酒食、樂器,概括了貴族的生活起居、吃喝玩樂。詩歌諷刺的對象熱衷於聚斂財富,卻捨不得耗費使用,可能是個慳吝成性的守財奴,一心想將家產留傳給子孫後代。所以詩人予以辛辣的諷刺。
這種守財奴,其人生的目的和樂趣,就是對金錢財產的聚斂和占有。這首詩雖然寫得古樸簡括,但是對吝嗇鬼的這一本質特徵的概括,其準確和深刻的程度,不能不令人驚嘆。形象的創造,思想的深邃,固然是這首詩的突出成就,其他如選材的精當、概括,安排的勻稱、周密,筆墨有虛有實,章法有同有異,句式、音韻亦都能隨內容的需要而靈活變化,在重沓疊奏之中,突出主題,增強其藝術感染力,這一切也都顯示出其不凡之處。

名家點評

元代劉瑾《詩傳通釋》:“是其憂遠及於身後,其意欲盡樂於生時。”
明代許學夷詩源辯體》:“其性情聲氣無論,至其體制玲瓏,文采備類,音節圓暢,具可概見。”“其句法音調,又樂府雜言之所自出也。”
清代方玉潤《詩經原始》:“此類莊子委蛻、釋氏本空一流人語,原不足以為世訓。然以破唐人吝嗇不堪之見,則誠對症良藥。”
清末陳繼揆《讀詩臆補》:“危言苦語,骨竦神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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