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鋼

周如鋼,1979年生,浙江諸暨人。新銳作家、編劇。做過木雕織過布,擺過地攤教過書,任過媒體記者編輯與主編。以創作中篇小說為主,作品散見於《小說月報》、《山花》、《莽原》、《芳草》等多種文學期刊,獲2013《莽原》年度文學大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周如鋼
  • 出生地:浙江諸暨
  • 出生日期:1979年
  • 職業:作家、編劇
簡介,部分小說作品一覽,部分散文作品一覽,長篇報告文學一覽,主編《牧野》文學雜誌,相關作品評論,媒體報導,

簡介

周如鋼,1979年生,浙江諸暨人。新銳作家、編劇、媒體人。做過木雕織過布,擺過地攤教過書,任過媒體記者編輯與主編。
2002年開始散筆創作,迄今已在《大公報》、《工人日報》、《都市文萃》、《現代青年》等國內外幾百家報刊發表作品200多萬字,多次獲獎。
2009年起開始小說創作,作品散見於《山花》、《飛天》、《莽原》、《芳草》、《延河》、《星火》、《啄木鳥》等多種大型文學期刊,並被《小說月報》等選刊選載,獲2013《莽原》年度文學獎。著有長篇報告文學《洪水中的沸騰熱血》、《城記》等。
現為牧野文藝創作有限公司總編輯、總經理,《牧野》文學雜誌主編。

部分小說作品一覽

周如鋼
《槍手》
《閉上你的嘴》
《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
《房事》
《湖景房》
《黃斑變性》
《重組》
《再見,一隻螞蟻》
《夢境》
《林春風的電費》
《顛沛流離》
《愛如潮水》
《去莫斯科的螞蟻》
《盛宴》
《陡峭》
《買婚》
……

部分散文作品一覽

《在烏鎮守望春天》
《春日的清明》
《春雨如酒》
《殺雞個性》
《女人的嘮叨》
《端午節的玉米餅》
《時光雕刻千柱屋》
《寬容是無聲的力量》
《男人的性感》
《舊城的靈魂》
《寒·冬》
……

長篇報告文學一覽

《洪水中的沸騰熱血》
周如鋼
反映諸暨電力人英勇抗洪救災保供電的長篇報告文學《洪水中的沸騰熱血》日前由中國戲劇出版社出版,該報告文學由新銳作家周如鋼撰寫,共有20萬字。
2011年6月16日,受連續強降雨襲擊和錢塘江托頂的雙重影響,諸暨市遭遇1977年以來最大洪水,錢塘江支流浦陽江江藻鎮墨城塢段、店口鎮三江口解放湖段接連發生決堤,共造成21個村、6000餘畝良田受淹,6000餘戶村民停電。
此次洪災也給電力設施造成重大損失,諸暨電網9條10千伏線路、55台變壓器受淹停運,2070隻計量表損壞,5172戶居民停電,直接經濟損失1300萬元左右。災情發生後,國家電網諸暨市供電局第一時間啟動防汛防台I級應急回響,迅速成立“6·16”抗洪救災指揮部,出台“水退、人進、電通”的供電原則,制定一系列救災供電的實施方案,全局上下全部投入到抗洪救災保供電工作中……
在這十幾個日日夜夜裡,從供電局領導班子到基層各個供電班所,他們夜不成寐,日不思食,甚至拖病前行,或在如此洪災中置家人親朋的安危於不顧,而前進在戰暴雨戰高溫這抗洪救災保供電的工作中。周如鋼說自己被這樣的情景感動,“所以才有了記錄下這部長篇報告文學的衝動。”
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裡,作家周如鋼走訪了供電局的領導班子和兩個重災區,走訪了基層供電班所和受災家庭,“每一次的採訪, 都有著讓人心動的內容。”
據了解,《洪水中的沸騰熱血》以災區民眾和國家電網職工抗洪救災保供電及恢復災後電力重建歷程為主線,以真實的故事、生動的場景、獨特鮮活的情節細節、剛柔相濟的情感,再現了洪災前後電力人想災區民眾之所想、急災區民眾之所急,“水退到哪裡,電就供到哪裡”的動人事跡,表現了電力人堅韌頑強、頂天立地的精神氣韻。(據新華網)

主編《牧野》文學雜誌

《牧野》文學雜誌由新銳作家周如鋼擔任主編。雜誌為大16開雙月刊,全年6期。
《牧野》文學雜誌注重“文學精神”與“心靈閱讀”,倡導不分畛域,沒有圭臬,不拘一格的個性化寫作。雜誌立足浙江諸暨,輻射全國,要求在全國範圍內原創首發,不看面孔,不重名氣,不視地域,唯文稿質量是從,堅持始終如一的思想深度和藝術品質,以更加貼近生活、貼近讀者、貼近時代,關注讀者所關心的問題為擇稿方向。以“可現代可復古”、“可人文可自然”、“可虛擬可紀實”的方式甄選作品。雜誌現設有“重磅中篇”、“精製短篇”、“散筆論語”、“批評立場”、“新詩經”等固定欄目。
雜誌以小說以為主打,每期刊發若干篇中篇小說和短篇小說。與此同時,雜誌會適時推出多個不固定欄目,比如“爭鳴”、“影視劇本”、“史記”、“鉤沉”、“第三隻眼”等等。除此之外,將不定期推出專刊與專號,在做好雜誌特色的基礎上,力推國內有實力的新作者和新作家。
周如鋼
自2011年10月創刊以來,在《牧野》文學雜誌上首發的作品被國內眾多的文學刊物大量轉載。短短時間,從內容到形式,從文稿到裝幀,獲得了國內文學界的一致好評,並迅速進入了中國作協主辦的、國內最權威最具影響力的文學雜誌《小說選刊》的視野——自2012年7月起,雜誌小說目錄即入選《小說選刊》就在其子欄目“全國報刊小說概覽”,這標誌著《牧野》文學雜誌正式被主流文學界所認可,成了文學選刊的備選雜誌之一,開創了在創辦時間如此之短的情況下,民刊登上主流文學界的先河。

相關作品評論

《文藝報》“看小說”欄目(2010年4月19日)
周如鋼《閉上你的嘴》
愚昧的另一種解釋
稀里糊塗坐完牢回來的大嘴發現自己的老婆跑了,這讓許久沒有碰女人的大嘴的日子有些難熬。周如鋼的《閉上你的嘴》(《芳草·小說月報》2010年第1期)圍繞著這段不成故事的故事,生動展現了一段當下的鄉村生活:犯罪、賄賂、買賣以及混亂的男女關係。
小說最為稱道的地方是它的敘述視角:用一位近乎無知愚昧的村民大嘴的視角打量和評價他所生活的世界,於是金華、紹興等地方,以及“青梅竹馬”“沉魚落雁”等詞語有了一種滑稽的解釋,小說中時常出現的如“一分為二的意思就是把一分成兩頭,替這一頭想一想,再替那一頭想一想”等刻意做出的對習以為常的詞語的解釋,不僅具有一種“陌生化”的效果,也蘊含一種民間大智若愚的智慧,猶如小說模糊的故事與含糊的結尾,令自以為是的現代都市人咀嚼再三:或許永遠不能理解,但卻需要設身處地去了解那個世界,並緊緊閉上自己的嘴。(武春野)
房子背後的隱秘洪流
——讀周如鋼中篇小說《房事》
作者 謝寶光
諸暨網 2011-9-9 瀏覽數:99
讀完《房事》,我和安慶一樣,眼睛滾燙地看不清了,白茫茫一片。想到8世紀那位寄宿於“床頭屋漏無乾處,雨腳如麻未斷絕”的茅屋中的詩人,那句“安得廣廈千萬間”的宏願在21世紀的房價更顯得虛軟不堪。生和存本該是拆開來寫的兩個字,生由天定,存卻要每個孱弱的個體自行完成。它們被執拗地綁縛在一起,構成這個世界的本命題。混沌天地,人類翹首仰視的是那些越築越高的藩籬。
《房事》圍繞著安慶買房而展開,似乎並沒有虛構的水分,在膨脹的城市安慶這樣的人物俯拾皆是,越是司空見慣的題材,小說創作便越見難度。就像熬一鍋粥,炒一個菜,材料,廚具,配料,都準備好了,最後便是廚師與火候的問題了。《房事》的火候把握得很準。沒有很鋪張的情節,劇烈的矛盾,但我們分明在作者氣勢滔滔的筆觸中感到一種令人窒息的速度,在小說開頭,作者有意布置這樣一個情節:安慶當著母親的面一口氣抽了20根煙。疑問與矛盾立即被製造出來了,小說一般的套路是先渲染鋪墊,緩緩交代情節,然後才是高潮。而作者周如鋼有意叛離傳統手法,在小說開始就將一種緊張的氣氛提到讀者的嗓子眼。
充當小說導火索的是安慶的丈母娘,這個“虎背熊腰,腰闊膀圓”的世俗而潑辣的女人,歸根結底,房子並非按在安慶胸口的現實,丈母娘才是他與張小娟結婚的最大阻障。她的態度越是強硬,安慶買房的心思就越迫切,就像一根緊繃著的弦,貫穿於小說始末。走投無路,安慶寄最後希望於那個平日相視無言的嚴厲父親,希望父親答應將老房子裝飾一新,作為他們的婚房。這是怎樣的一棟房子?六十平米,天天蕩漾著母親笑容的老房子,是在母親病重缺錢、負債累累時也沒有賣掉的房子。出乎安慶意料的是,在安慶和父親提到結婚的事之後不過數天,父親就將這棟記錄著一個家族歷史與居住著母親笑容的老房子給賣了,用作安慶買房的首付,而他自己則在郊區一座村莊租了一棟民房住了半年,以拾破爛維持日常生計。父愛在這裡凸顯出來。
整個小說看似在說買房,說安慶與張小娟結婚,其實筆墨的重心倒向著安慶這個平凡而普通的家庭,在時代洪流中那些隱秘的感情線索,過去堅硬如凍的父子關係在買房結婚這一事件中徹底融化了,最耐人尋味的是兩次父子喝酒的情節,“他們喝酒的方式很溫和,就是將一個小小的酒杯放到嘴邊,抿一口,再抿一口,然後嘴角邊響起絲絲的聲音。這種聲音應該是感到酒辣的聲音,這種聲音也是一種充滿享受的聲音。”緊張的敘事到了這裡緩和下來,溫馨的小市民式的場景,父子倆坐下來,不說話,只是喝酒。在第二次喝酒時,也就是老房子賣掉以後,父親竟對安慶細細碎碎說起了鯽魚湯的做法,這與平素少言寡語的父親判若兩人,從中我們也可以窺見安慶父親的內心走向:在安慶母親去世之後,房子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空殼,不是生存的根本,血濃於水的親情才是。
好的小說可以使我們省察當下的生存現狀,巨細而微地呈現一些小人物的命運與情感。整體而言,《房事》的成功不在敘事情節上,而在於它傳達出的夾在冷漠世俗中的脈脈溫情,使讀者為之動容。有幾個小角色,比如安慶的舅舅、丈母娘,看似一帶而過,實際上正是他們的尖酸、刻薄、冷血、“白眼相向”,才使最後孤立的父愛有了撼人心魄的力量。所有的事件圍繞著房子散發開來,這似乎是一個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發燙辭彙,安慶母親在病中對房子的維護與堅守,可以說她是中國傳統思維的一個延續,將人的立身之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而寡言少語的安慶父親態度卻截然相反,他對兒子的愛使立如磐石的老房子瞬間失去重量,小說的矛盾爆發到最後的解決歸根結底是這兩種觀念對立衝突的結果。
中國的小說創作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傷痕、先鋒、現代、後現代等各種流派以浩大聲勢紛紛呈現,到最後還是回歸了現實主義。《房事》無過多技巧而言,是以石頭的力量在水面上狠狠擊起的水花。可以說,它的全部能量都集中在了語言的速度上,使小說生出一股峽谷激流的氣勢。區別於風花雪月媚俗市場的寫作,而是試圖對當下個體的境遇進行捕捉與解讀,剖析深處的情感紋理,這正是我喜歡這篇小說的原因,安慶這一代表了當下多數人形象的角色,使眾多讀者在其中找到自身的影子,為之共鳴涕零。
新華網評論
血色淋漓地揭開荒唐與異化背後的生存真相
——讀周如鋼中篇小說《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
文/懷靜塵
從吸引人的標題開始,周如鋼的中篇小說《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牧野》文學雜誌2012年第2期))就注定讓人難以釋懷。誰都知道紅色是什麼顏色,可是又有誰能說清楚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呢?從這個角度入手,周如鋼將我們面前似乎習以為常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世界打開,然後遁入偏門,把我們置身於一道另類的生存實景中,從而揭開一場無與倫比的生存困境和窘境。
開篇作者就巧妙的設定了懸念,“馬小志在我們嶺北鎮是有名氣的,那是因為馬小志的生活有點傳說的味道……大家都知道,馬小志的名氣來自於一個瞎子和另一個瞎子生活在一起。”是兩個瞎子生活在一起么?這是怎么樣的傳奇與名氣?兩個瞎子怎么一起生活,這樣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這就是小說一開場就拋出的問題,懸念的煙霧四處瀰漫,牽引著讀者的閱讀神經。
當我們發現,所謂的兩個瞎子中的其中一個居然是一條蛇時,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個人與一條蛇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樣的生活,開場的懸念再次被拎起,並直衝嗓子眼,一種緊張的氣氛迅速漫溢。
《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初看是圍繞著馬小志與姍姍這條蛇的生活展開,其實作者卻根本沒有把故事的核心和重點落在蛇對馬小志生活的闖入中,更沒有局限在這個看似奇崛的“兩個瞎子”的生活上,而是一直在探究“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上,這既是馬小志一直要追求的,也是作者所要真正表達的深層內涵。
馬小志的紅色是從自身的感覺與感應出發的,在他看來,帶有痛感的東西都會具有紅色。比如“在生活里,其實他什麼都可以自理的,只有顏色,只有顏色一直是馬小志想搞清楚的問題,可是他除了紅色外,其他一無所知。而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他也說不清,對他來說,痛的就是紅顏色。所以,陳小爽有時穿了大紅的衣服來告訴他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小爽,你痛不痛?”儘管這樣的認識相當偏頗,也開始讓陳小爽以及作為讀者的我們忍俊不禁,但是越往下看,越讓我們笑不出來。從馬小志知道爐火應該是紅色的,咖啡應該是紅色的開始,生活似乎一步一步向好的方向發展。爐火是回憶,但至少是溫暖的。咖啡色是陳小爽相親的開始,實際上也是溫暖的進一步體現。再就是關於玫瑰花的顏色,小說中用了一段話,將紅色是什麼顏色開始引向深入——
“馬小志說,啊,是大紅的?怎么玫瑰花也是大紅的?陳小爽白了一眼馬小志,當然是大紅的啦,愛情嘛,象徵愛情的轟轟烈烈嘛。馬小志本來還想問人家為什麼要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那要多少花呀,那要多少錢啊。可是他現在想到的是花的顏色,顏色一直是自己想要弄清楚的可又是一直沒有弄清楚的。於是,馬小志就說,紅色,紅色,小爽,你說紅色的玫瑰花代表愛情?那么,那么,是不是愛情也會有疼痛的?難道愛情也會讓人疼痛的?陳小爽很想笑出來,卻突然一點都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想起了杭州的一個男人,又想起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點了點頭,是,愛情有時也會讓人疼痛的。”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哲理思想在馬小志心中的升華(雖然他是無意識的),也更能明確地引導我們,讓我們隨著馬小志一起慢慢明白,紅色在表現積極一面的同時,也是一種讓人疼痛的顏色。但不管如何,馬小志的生活都在解讀紅色是什麼顏色的過程中向著更高質量的方向發展。因而,姑且不論一開始陳小爽與馬小志的相親帶有多少目的性,但至少在一段時間後改善了馬小志的生活是不爭的事實。從生活本身到心情的開朗,無疑都是存在的,而這一切都在馬小志要買花送給陳小爽時成了最大的表征,在另一方面也是馬小志生活與心情的高潮展現。
當然,在事實上,對於馬小志而言,追求顏色的認知僅僅是他生活方式里的一種最簡單的希望罷了,更多的事實呈現讓我們知道馬小志對於生活質量有著其獨特認識的更高追求。從這個角度講,作者的表達無疑是充滿了一種朦朧的表現主義的色彩。
整個小說的轉折有兩次,一次是在陳小爽與馬小志相親。這一次轉折是讓馬小志開始一種嶄新的生活。一次是在陳小爽帶著馬小志去杭州醫院看眼睛。這一次轉折是讓馬小志意識到嶄新的生活其實並不能如自己所願。
“到杭州去,馬小志就失去了在嶺北鎮的靈活。在嶺北鎮,從哪裡到哪裡,從門外到院內,從床上到牆角,端碗,吃飯,吐骨頭,甚至連洗衣服,晾衣服都不需要人幫忙,都能一個人忙下來,而且不會出現一點差池。可是,這裡是杭州,到了杭州,馬小志終於覺得瞎子是多么的可憐了,似乎在一瞬間就回到了孩提時剛剛失明的那段時間,馬小志發現自己的眼睛裡似乎有滾燙的東西湧出來。這時,他便又想起顏色來,這眼淚是不是也是紅顏色的,還是眼睛是紅色的了?”
“現在,這個叫雙林的王老師正和陳小爽在焦急地尋自己。於是,馬小志抬起了腳,他朝小爽的聲音挪過去,再挪過去,他繞過這個人,繞過那個人,他把自己的手平直地向前伸著,再伸著,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句又一句的瞎子瞎子。馬小志突然就不想走了,這個叫法曾經有,而現在在嶺北鎮幾乎沒有聽到了,可是今天,在杭州,他聽到了人家在不斷地叫著瞎子,瞎子。並且說著,讓一讓瞎子讓一讓瞎子。馬小志發現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很痛的感覺。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要變成紅色的了。現在的他就捧著紅色的心一步一步往醫院的大廳挪,他其實可以大聲回應的,回應陳小爽的呼聲,可是馬小志沒有。他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大聲地回應。”
如果說,杭州之行治好了馬小志的眼睛,那么,恰恰是杭州之行,又揭開了馬小志從小以來一直存在的巨大的傷疤。因為杭州之行,馬小志知道了陳小爽並不是真心與自己相親而來。因為杭州之行,馬小志知道了陳小爽其實是王雙林的愛人。而重要的是,馬小志知道,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仍然是瞎子,而且是個自以為是的不可救藥的瞎子。
這樣的變化讓馬小志從心理趨好的巔峰跌到了心情惡劣的低谷,讓馬小志認識到,其實這一切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一個貌似向好的過程。
而在這一個過程中,有一個主體是若隱若現的,卻是我們不能忽視的。那就是姍姍這條蛇。其實縱觀整篇小說,這條蛇是蛇,又不是蛇,它的形象似乎是馬小志的愛人,而其實又可理解為馬小志自己,當然,更確切地說這是馬小志的精神寄託。換言之,這條蛇其實是馬小志賴以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是活下去的精神源泉和動力。作者以蛇來表達,更多的是一種對處於弱勢群體裡畸形生存的不合理控訴。
而與蛇相關的另一面是殺蛇、殺蛇,再殺蛇,嶺北鎮的人其實一直徘徊在殺蛇的過程中,從一開始的群起而攻之,明著捕殺,到後來的背地裡誘殺,再到最後趁馬小志去了杭州的再一次捕殺,終於捕殺成功。其實村民們對於殺蛇,實質是想尋求改善馬小志的生活方式,但事實上,卻全然忽略了馬小志對蛇的感情與追求生活的真諦,一種所謂的幫助粗暴地干涉了馬小志的生活,直接左右其生活的方向和阻礙他對生活的本真追求。更或者,村民們對於捕殺蛇已成了一種樂趣,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蛇對馬小志生活的重要性,絲毫沒有理會蛇對馬小志生存的必然存在感。
在村民們看來,馬小志其實是神經質的。初看,馬小志似乎是帶有神經質,儘管他什麼也看不見,卻依然能夠清楚的知道天氣,知道房屋的角角落落。但在普通人看來,與蛇在一起,就是神經質的。而在這個小說的情節架構與內容設定上,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周如鋼的高超功力,因為這個小說遠遠不是所謂的奇異或怪異,這是一部充滿了濃重的表現主義色彩和卡夫卡精神的作品。
相較於歐洲20世紀前期影響最為深遠的現代主義流派之一的表現主義,不難看出,周如鋼的這篇《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力量可謂後勁十足。那種人性的荒唐與異化在整個小說中溢將出來,看似不可能,看似嚴重的荒唐,卻在一種虛構的情節架構中得以真實的展現,在心理的細膩刻劃與極富想像力、表現力的手法中達到了極致,從而將一種虛無主義和悲觀主義的情調渲染得濃墨重彩,將主人公“孤獨脆弱”、“悲觀自棄”、“苦悶憂鬱”的“卡夫卡”性格得以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小說的最後,在眾人的“努力”下,馬小志的生活回歸了原地。撇開中間的過程,一頭一尾的相應度,讓人感覺馬小志似乎從沒有踏出原來生活的半步,或者比原來的生活更為糟糕、痛苦和殘酷,滑向的是更深的深淵。在刺痛讀者、震撼我們心靈的同時,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這一次,馬小志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紅色,紅色的液體從自己的眼睛裡噴涌而出,然後流向嘴角。馬小志忽然就明白了,原來紅色是血的顏色,紅色果然是很痛的一種顏色,很痛很痛,從眼睛痛向心裡,痛徹心扉。”跟隨馬小志探究紅色是什麼顏色的我們,在這時終於明了紅色是什麼顏色,也終於明了作者的創作用心。這樣的結局讓我們根本無從想像,從一開始沉悶不堪的生活,到陳小爽相親以至於越來越燦爛的改變,我們以為,生活的陽光開始普照,生活的雨露開始滋潤,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魯迅說,悲劇就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恰恰如此,在所有人都以為最後將是皆大歡喜的時候,馬小志刺瞎了自己的眼睛,他覺得睜開眼看見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與不堪,遠遠不如看不見時來得親切,當然,導致馬小志刺瞎自己雙眼的直接導火索是姍姍的被捕殺,在此時此刻,一直以來讓他有活著的勇氣的蛇被捕殺,而蛇膽居然是被他自己吞了。這樣的事情等於就是自己殺死了姍姍,這將是怎么樣的一種情感啊!
許多人一直不明白,村民們更不明白,其實姍姍早已不是蛇,蛇一直是馬小志賴以活下去的重要精神支柱!是唯一能讓他活著的精神寄託,尤其在知曉陳小爽與王雙林的關係之後。蛇的象徵意義在此完美呈現。在這裡,卡夫卡式的表現主義手法被作者周如鋼運用到極致,一種無以復加的難過與震撼徹底將我們擊倒。讓我們知道,生存與生活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活著是那么的艱難!
縱觀全文,《紅色到底是什麼顏色》不僅卡夫卡式的荒涎意味十足,同樣可以看出,作者周如鋼有著深層的超現實的關於人類、人生、人性等根本性問題的思考,在這樣的思考里,作品的批判性就顯得無處不在。無論是對於村民們幫助馬小志相親,還是成立相親辦公室,也抑或是給馬小志安排學習按摩,還是為了治療馬小志的眼睛,哪怕一直持續著的捕殺姍姍這條蛇,應該說村民們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好的初衷未必就有好的結果,好的初衷是不是適合某個人、某個階段,以及某個社會,同樣顯得迫切而重要。整個小說類似這樣的矛盾比比皆是,或者說一以貫之,從開始持續到結局,但矛盾爆發到最後的解決卻是以眾人的捕殺姍姍與馬小志的自殘了結,發人深省,令人扼腕。從這個角度說,馬小志並不是馬小志,這只是千千萬萬馬小志中的一個罷了。作者通過其個人的荒唐生活與異化表現,揭開了當今社會弱勢群體的某種生存真相,充滿了血色淋漓,充滿了“紅色”之痛,讓我們明白生活中充滿了一廂情願,也充滿了紅色的痛感。

媒體報導

杭州日報網(2011年2月16日)
“拚命三郎”的“飛天”夢想——走近諸暨新銳作家周如鋼
“常有人問我會不會害怕某天突然靈感枯竭,我就笑著回答,只要生活在繼續,我的創作就繼續。”周如鋼自信滿滿地說道,似乎在這個瘦小的身體裡面藏有無窮無盡的源泉,供他創作。
從2002年開始涉足文壇以來,周如鋼已經在全國各大報刊雜誌上發表散文隨筆200多萬字,逐漸在文學天地中闖出了一番名堂。日前,記者在諸暨採訪了這位高產的新銳作家,聽他講述他的文學之路。
“我感謝這段經歷”
葉芝說過:“關於完美,你只能在生活和藝術中二選一。生活中的缺憾成就藝術上的美。”這個評價對周如鋼而言,恰如其分。
做過木雕織過布,擺過地攤教過書……這就是年僅32歲的周如鋼過去十多年來的真實生活,他從不掩飾這段異於常人且坎坷多舛的經歷。“我在各種場合都敢說,我沒參加過中考,也沒參加過高考。”周如鋼坦然地說。
1996年,因為經濟原因,17歲的周如鋼瞞著家裡放棄了中考。“同學也好,老師也好都對我做出的決定十分費解,但是我知道,參加了中考就意味著給家庭增添更多的負擔。”這決定對一個17歲的年輕人而言太過殘酷,現在的周如鋼每每回憶起當時這個決定,無不感慨萬分,“我現在偶爾會想,小時候太過懂事是否會對他的未來產生影響。”
未能如願完成學業的周如鋼在家裡的安排下開始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牽軸頭。據說,這是織布前的一道工序,需要將幾千根細細的經絲經過多道工序後繞在軸頭棍上。這一道工序雖然高薪卻充滿了危險,甚至讓心疼兒子的母親在幫疲憊的自己代班的時候,差點與死神擦肩而過。母親對他來說,是生命中的“貴人”,因為有了母親做他的堅強後盾,他才有勇氣一步步走到現在。
2000年的周如鋼輾轉到了鎮江,開始擺地攤賣襪子。也就在這期間,他得知自學考試是沒有任何門檻限制的學歷考試,取得大學文憑的念頭就開始不斷湧現,於是一邊做生意一邊報名參加自學考試。就這樣,他白天工作,晚上看書,夜以繼日,用短短兩年的時間完成了從國中生到大學生的跨越,用周如鋼的話說,他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勤奮出天才”。
此後的周如鋼又陸續換過幾次工作,教書、記者、編輯……但不論從事任何工作,周如鋼都勤奮拼搏,傾盡所有力量求做到最好。
“我感謝這段人生經歷,它不僅給我人生的教益,而且成為我日後創作的源泉,取之不竭”,周如鋼感嘆道。
“只要生活在繼續,我的創作就繼續”
“從小到大,儘管經歷過多種與文字毫不相干的工作,但文學一直是我的夢想,她深深地紮根在我的心裡。”周如鋼一臉虔誠謙遜的表情,讓人看到了文學夢想正在他的筆端發芽開花。
說起作家,人們往往會談論起他的處女作。1997年,周如鋼在錢江晚報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提速是明智之舉》的短評,大意是說火車提速是順應時代之舉。作為處女作,似乎擺不上檯面,但正是由此,文學種子就有了破土而出的衝動。
2002年,周如鋼正式開始進行文學創作。自小異於常人的生活經歷不僅沒有成為周如鋼的羈絆,而且成為他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在諸暨的文學圈子裡,周如鋼一直有著勤奮的美譽。“一下筆,一般都會寫到凌晨二三點。” 周如鋼說,“靈感迸發的時候,便像是不盡的湧泉一般,一落筆,詞句爭涌,噴薄而出,那時候時間已經由不得你去控制。”這個在旁人眼裡的“拚命三郎”不管多苦多累,多晚多遲,他每天都規定自己要寫一篇散筆作品。就是這樣不懈的努力,讓他獲得了不菲的成績。迄今為止,周如鋼已經在全國各大報刊雜誌上發表散文隨筆200多萬字,堪稱高產,而且發表的作品多次獲獎。
2009年年初,周如鋼開始轉向小說創作。“對社會現象的觀察、歷練與思考,讓我意識到散文似乎並不是最好的表現方式。”周如鋼說。
不知道是數年來人生閱歷的積累,還是他的確對文學有著難以言說的天分。周如鋼的小說一出手就讓人驚艷——他的中篇小說處女作《槍手》便在《山花》雜誌發表。《山花》雜誌是我國純文學雜誌界的翹楚,也是新鋒文學的典範,在文學界有著相當大的份量。此後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周如鋼便一發不可收拾,《飛天》、《芳草》、《雪蓮》等文學期刊都陸陸續續出現了他的名字和作品:《再見,一隻螞蟻》、《重組》、《房事》、《裁員》、《閉上你的嘴》……《芳草》的小說月刊一年內發表了周如鋼四個中篇小說,為周如鋼破了刊物同一年內發表同一作者不超過兩篇的先例。更讓人驚嘆的是,周如鋼的一個中篇小說《閉上你的嘴》則在今年4月19日上了《文藝報》的評論版,該報的“看小說”欄目對周如鋼的這篇小說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和關注,這無疑是對進行小說創作才一年多時間的周如鋼莫大的肯定。
“常有人問我天天寫怎么寫得出來,會不會害怕某天突然靈感枯竭,我就笑著回答:只要生活在繼續,我的創作就繼續。”周如鋼自信滿滿地說。
新銳作家的商道
在以前的觀念里,作家往往不能養活自己,聽上去不是一個十分像樣的職業,或者認為作家就不應該以其他的方式去謀生賺錢,這個邏輯很站不住腳。
在浣紗橋頭薴蘿一村有一家牧野文藝創作有限公司,總經理就是周如鋼。這個目前已有8個人的運作團隊,全都是年輕人,他們一起進行文學創作,一起為企業編輯出版讀物,以文學的方式為客戶進行策劃宣傳,並在全國範圍內代理文學投稿。“這個公司的主要業務是文字工作,應該說還在我的專業領域之內。”周如鋼解釋道。
“今年才開的這家公司,應該是紹興地區第一家文藝創作公司吧。”周如鋼說。在交談中記者發現,周如鋼對“商人”這個角色顯然不太中意,似乎在他看來,開公司更多的是一種生活的方式,而他的主體生活仍是文學創作。
“這原本有個悖論,我想全身心地去進行創作,但這樣顯然無法保證我的生活;而開公司則解決了生活的問題,雖然也會由於事情太多在時間上會影響創作,但相對以前的各種工作來說,現在的時間還是好得多了。白天公司事務,夜晚潛心創作,應該說,這二者已經得到了較好的結合。”從這個角度看,說他是個經商的總經理,勿寧說他是真正靠近了文學,重文輕商的他為自己開闢了一條可以放手文學創作的道路。
雖然開了公司之後的周如鋼常常抱怨時間不夠用,但是自己創業對於他而言並不是全無裨益。周如鋼用“更自由,更大膽,更方便”來形容開公司後的文學創作,“以前,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束縛和阻礙,現在幾乎可以不去顧慮。”
儘管採訪時,周如鋼一直將自己埋在文學夢想里,但作為一家公司的掌舵者,周如鋼對公司也有著自己的目標:發展旗下簽約作家、創辦品牌雜誌、轉向影視文學……
在採訪中,周如鋼一直說,文學是一直埋在心中的夢想,而作為一個“儒商”的他現在正將這個夢繼續延伸下去。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