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堂地道戰

1946年8~10月,國民黨軍重點進攻山東,國民黨各系特務的破壞活動更加猖狂。他們潛入解放區策動暴亂,指揮特工人員操縱“還鄉團”等地方反動勢力,還鄉團之主要任務為協助國民黨駐軍確保其所占據點的安全,妄圖摧毀我各種地方組織,擴大頑化區,建立頑政權,最終目的是奪取農民土地,恢復他們原來對農民的血腥統治。

基本介紹

  • 名稱:周堂地道戰
  • 地點:山東
  • 時間:1946年8~10月
  • 主要指揮官:宋光元
簡介,武工隊,周堂地道戰,地道設施,地道作戰,

簡介

到處殘害區村幹部、積極分子和軍工烈屬。 國民黨還鄉團瘋狂地進行反攻倒算, 在歡城(山東省微山縣歡城鎮)一帶一夜就殺害黨員、幹部、民兵40餘人。至1948年,沛縣有3600多名中共黨員、乾群被殺害,臨城縣有700名中共黨員、乾群被殺害。其屠殺罪行令人髮指,全體軍民奮力抗爭,宋光元,八路軍戰士魯南臨城縣(歡城)四區區工隊炊事員,由於叛徒任傳金帶槍投敵,急於向國民黨獻好表忠心,告密說:”俺村(蔣慈莊村)的宋光元在歡城四區區工隊乾是八路軍人員,兄弟宋光居也是八路軍“,1946年10月30日宋光元同志身著八路軍軍裝,在途徑袁堂村時,被叛徒任傳金帶領張金元領導的國民黨還鄉團敵人”逮捕“,敵人對他先是誘降無效後,又嚴刑拷打,逼迫他說出其他區工隊人員的下落,宋光元對敵人說:“你們的走狗任傳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任傳金說:“宋大個子,看我們是一個村的份上再給你個機會,說出來保你平安再給你十斗米,不說就要你的命”,宋光元視死如歸,堅決不說出黨組織其他人員下落,最後被敵人綁至孔莊(山東省滕州市西崗鎮南孔莊村)東南方向被走狗任傳金殘忍殺害,宋光元同志英勇就義,時年33歲。

武工隊

武裝工作隊是抗日戰爭時期,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深入日軍占領區,宣傳和組織民眾,開展軍事、政治、經濟、文化鬥爭的武裝分隊。簡稱武工隊。

周堂地道戰

解放戰爭時期,共產黨領導的主力部隊以運動戰為主,在運動中消滅國民黨軍隊;地方部隊則以游擊戰堅持地區鬥爭。當時,上級黨指示地方武裝:“縣不離縣,區不離區”,堅持地方工作。但是,一但國民黨軍大軍壓境時,執行上述指示就非常困難了。為了堅持地區對敵鬥爭,冀魯豫三地委(因轄區在隴海鐵路北、微山湖西,故習慣稱湖西地委)學習冀中解放區地道戰的經驗,在豐(縣)、單(縣)魚(台縣)地區農村開挖地道,開展地道戰。共產黨領導沛縣武裝自解放戰爭開始便撤離本縣轉移到微山湖上,後在國民黨大軍的“圍剿”下撤離微山湖轉移到湖西根據地——豐單邊境。但由於離沛縣較遠,對於進攻敵人,掩護隱蔽下來的地下工作者實屬鞭長莫及。

地道設施

1947年12月,地委指示:沛縣縣委要組織幹部插回沛北活動,開展地方工作。考慮到沛縣一帶仍被國民黨軍嚴密控制著,環境十分險惡,作為第一步先插回魚台,以魚台為依託,伺機插回沛縣。12月18日,由縣委組織部長朱信謨、縣委宣傳部長王廷芝、縣委社會部長兼公安局長張士彬帶領的縣、區幹部和武工隊(縣武工隊3個班和大屯、龍固等區武工隊部分人員)約120人,從單縣城東的謝張莊出發到達魚台縣五區區委駐地周堂村。
當時,魚台縣三區、五區正組織人員挖地道。在周堂村兩縣領導人共同研究,決定以地道為依託,以周堂村為基地開展地道戰。兩縣領導積極動員部署,在民眾的大力支持下,奮戰3晝夜,在周堂村挖通了貫通東西南北的兩條大幹道和通向村頭院落的9條支道。每條幹、支道都留有進出口。四周院內和屋裡均挖有向外射擊的槍眼。地道離地面約3米深,上面有近1米厚的土層。地道內可容兩人並行,中等身材人行走不需彎腰低頭。每隔一段還挖有一個拐道,以利防守。在村子東、西、南、北和中間築有5個堅固的碉堡,全村初步形成了一個地上、地下、攻防結合的作戰體系。但是,由於戰事吃緊,後來能動員到的民眾越來越少,周堂村的地道未能與鄰村挖通,一個完整的地道網路未能形成。
周堂村地處豐(縣)、沛(縣)、魚(台)三縣的三角地帶,豐、魚兩縣的結合部,西距魚台縣城12華里,南距豐魚公路七、八華里,在這裡挖地道對敵人威脅很大。
周堂村總計不過百來戶人家。小村周圍是六、七米寬三、四米深的護村壕溝,溝內有3米寬1米多深的積水。村南是一片寬敞的打麥場和菜園,打麥場和菜園毗連的東側建有3間看園的草屋,場西南角有1間堆滿雜物的小土屋。魚台縣五區和沛縣縣區幹部及兩縣武工隊(魚台縣三區、五區武工隊40餘人)就駐紮在周堂村大地主周家大院。該大院為並排坐北朝南3個同樣的兩進院子,全為青磚到頂的瓦房,院中各有暗樓一座。3座大院周圍有1米多高的土牆環繞,3座大院的東西兩旁是給地主周家看家護院的佃戶們的低矮草房。兩縣武工隊指揮部就在周家地主大院中間。
從1947年12月21日至25日,駐豐(縣)、沛(縣)、金(鄉縣)、魚(台縣)四縣的國民黨還鄉團和國民黨正規軍,向周堂村發起了三次進攻,規規模一次比一次大。
1947年12月21日拂曉,駐金(鄉)、魚(台)的國民黨正規軍和地方保全團四、五百人,首次向周堂村發起進攻。當國民黨軍得悉共產黨武裝不過百餘人,且使用的多是手榴彈、步槍等低劣武器,連機槍也很少有時,便用迫擊炮猛轟周堂村內的碉堡、地面工事以及民房,隨後在炮火和機槍的掩護下,以班為隊形向共產黨武裝逼近。共產黨武工隊則利用地道、地面工事,以猛烈的交叉火力,打退了國民黨軍的六、七次進攻。兩縣武工隊是在暗堡中射擊,國民黨軍傷亡慘重,有不少受傷被俘,他們用擔架搶走了四、五十具屍體。僵持到下午2點,國民黨軍便向魚城撤回。這時,湖西軍分區八團又在外圍追擊了一陣子,守衛周堂村的全體幹部戰士也衝出地道,乘勢出擊,吶喊衝殺。又一陣激烈戰鬥,國民黨兵丟盔卸甲狼狽逃竄。初戰告捷,士氣高漲。共產黨的地方武裝總結了戰鬥經驗,繼續加強防禦工事和地道的修復,作好充分準備,以迎對國民黨軍的再次來犯。
當夜,魚台三區的領導幹部和武工隊奉命撤離周堂村,魚台五區和沛縣的幹部、武工隊留下堅持戰鬥。
上次戰鬥後,國民黨在調兵遣將,沒有向周堂進攻。沛縣、魚台五區幹部經過研究,決定加強防守。具體部署是:魚台五區武工隊在西碉堡防守,沛縣武工隊第一班在南碉堡防守,第三班在東碉堡防守,第二班在總地道口(指揮中心)防守,縣、區幹部分頭協助各碉堡加強防守。
1947年12月24日,東方剛呈現魚肚白色,駐魚台的國民黨軍在增加了一個團和豐縣保全團的一個營的兵力下,再次向周堂村進犯。國民黨軍衝進村後找不到武工隊員,而武工隊員卻利用靈活機動的地道和地面工事準確地向他們射擊。國民黨軍被打得暈頭轉向,丟下百多具屍體後,抱頭鼠竄(雖然國共雙方軍事力量懸殊,但共產黨武工隊有地道作依託,有堅固的碉堡和地面工事作掩護)。國民黨軍惱羞成怒,便瘋狂地用八二迫擊炮和大口徑重炮向村內防禦工事狂轟亂炸。
國民黨軍發射了數百發炮彈後,仍驚魂喪魄,不敢進周堂村半步,便慌慌張張撤退了。這時,沛縣武工隊隊長王廣奎率幾位武工隊員躍出地道追擊逃敵,又打死打傷國民黨兵多名。在追擊逃敵時龍固武工隊班長王興詩胸部中彈犧牲,武工隊員袁敬密腿部受傷。後考慮到敵眾我寡,未敢繼續追擊,便撤回陣地。這次戰鬥,沛縣、魚台武工隊員有8位負傷,彈藥損耗也很大。
經過兩次戰鬥,沛、魚兩縣幹部及武工隊對敵眾我寡的處境是很清楚的。但是,由於他們對國民黨的仇恨和要馬上打回沛縣去的迫切願望,又加上受到兩次戰鬥取勝的鼓舞,大家決心與國民黨軍血戰到底。沛縣縣區領導和武工隊給湖西軍分區八團和縣委寫信匯報了戰鬥情況,並請求增援。八團政委和縣委書記回信,要求駐周堂的沛縣武工隊再接再厲,繼續堅守地道戰。他們馬上組織了力量增援,並送來3000發七九子彈和200顆手榴彈。傍晚,沛縣縣委組織部長朱信謨接到地委通知,要他到地委參加會議。臨走前,朱信謨召集沛縣的王廷芝、張士彬、胡德高、邢克彬等開了一個會,對下部的防禦作了具體部署:繼續做好堅守周堂地道戰的各項準備,加固修復被敵炮炸毀的工事,增設地道內防水、防火、防煙設施,並準備挖掘工具,以備在敵人破毀地道時挖突圍口等。會上,大家要求朱信謨多向地委要些彈藥,請求部隊立即增援,並請求允許在戰局險惡的情況下作機動轉移,以保存有生力量。當夜,朱信謨即帶領8名傷員(包括負傷的魚台五區區委書記李厚若)和負責護送的一個班離開周堂去湖西地委開會。

地道作戰

這時,魚台五區區委得到可靠情報:國民黨軍增加的正規軍七十師一個旅和一個炮兵營的兵力已到達魚城,並有許多汽車運送大量彈藥,還有豐縣、沛縣、魚台3個縣的保全團,共6500多人,超過我方30倍以上。國民黨軍全部美式裝備,武工隊裝備全是土打五,這種險惡處境大家都非常清楚。但廣大幹部戰士對國民黨軍的仇恨心占了上風,執意與敵人決一死戰。但也寄希望於外援。
國民黨軍的第三次進攻是在1947年12月25日黎明時分開始的。他們在天亮之前就對周堂村實行了全面包圍。由於他們在前兩次戰鬥中吃了虧,這次不敢先用步兵進攻了,開始就用重炮猛轟(通過前兩次的戰鬥,國民黨軍已經基本摸清了武工隊的火力射擊點)。一時間,硝煙瀰漫,炮聲震天動地,周堂村成了一片火海。武工隊的地面工事和碉堡遭到嚴重破壞。國民黨軍用重炮一直轟擊到下午2點。在周堂這個百餘戶人家的小村莊上,落下了國民黨軍發射的1000多發炮彈,村子裡的地面建築全部變成了碎磚爛瓦,到處是燃燒的民房、草木和燒焦的沒有撤走的老弱病者的屍骨、牲畜……
武工隊員和全體縣區幹部一直在頑強地堅守陣地。下午2點鐘後,周堂地道東西兩頭的碉堡均被轟塌,只有村南碉堡因有民房、樹木影蔽還安然無恙。此時地面戰鬥已無法堅持,幹部戰士大部轉入地道。
下午三、四點鐘,國民黨軍從北面發起進攻,戰鬥很激烈。為了便於夜間突圍,武工隊領導決定:奮勇反擊,堅決堵住國民黨軍的進攻,不能讓他們白天進村。於是沛縣武工隊長王廣奎、指導員胡德高帶領由各區武工隊員組成的一個班,並帶一挺機槍,躍出地道,與國民黨軍展開激戰。國民黨軍發起的三次進攻,均遭到武工隊奮勇反擊。國民黨軍死傷慘重,不敢進村了。緊接著又用炮火猛轟武工隊院內,把沛縣武工隊南屋的地道掩體炸塌。
守護總地道口的沛縣武工隊二班只剩下班長和兩顆手榴彈了。縣領導立即命令一班回村,協助二班阻擊國民黨軍保護總地道口。一班長李本正奉命撤離南碉堡,他抱著一挺加拿大造輕機槍(原機槍手重傷),帶著6名戰士,跑步搶躲在中心大院一堵斷牆後,把機槍架在斷牆上,與6名戰士左右排開,配合二班長裕文標使用的一挺日本造歪把子輕機槍(另有2名彈藥手躲在炮彈炸成的土坑內,往上運送裝好子彈的彈盤)一起向國民黨軍開火。一個個頭戴鋼盔,身穿黃色棉大衣(右臂的棉衣袖一律退出扎在武裝帶內),腳穿黃色翻毛牛皮鞋,黃布裹腿扎至膝下的國民黨兵,手裡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從北面、西面象餓蝗式地猛撲,直往院裡沖。李本正和裕文標帶領其餘幾個戰士奮力抵抗,打下去國民黨軍一個班,又衝上來一個班。正在這萬分緊急當口,二班長使用的日本歪把子機槍,因受不住震盪和泥土沾染,突然打不響了,只有一班長李本正使用的一挺輕機槍和6名戰士的步槍反擊了。這時,只見他兩眼噴射著仇恨的火花,兩手牢牢把握住槍座,轉動著槍口向國民黨兵傾瀉著密集的子彈。機槍槍筒打紅了,李本正的兩臂也震麻了。二班長裕文標急得渾身冒汗,他把戰士們身上帶的手榴彈集中到自己身邊,一個接一個地扔向國民黨兵(因當時武工隊使用的手榴彈都是土造的,揭開蓋抽出導火線扔出去,落地後往往還不爆炸,敵人有時拾起來再扔回到武工隊的陣地上),二班長為有效發揮土手榴彈的威力,只好冒著險等手榴彈冒煙後再扔出去。此時,湖西軍分區八團拼盡全力多次出擊援救,由於接受21日教訓後的國民黨軍,早已在東北方向部署了重兵(約有重機槍10餘挺,輕機槍30餘挺),又配合一個團的國民黨步兵阻打軍分區八團的增援,任憑八團拚命衝殺,也無法接近周堂。堅持地面戰鬥的沛縣武工隊一、二班隊員聽得清清楚楚,一會兒槍聲密集,喊殺連天;一會兒又槍聲稀疏,喊殺聲由近漸遠。如此多次反覆,始終見不到望眼欲穿的援軍。就這樣,從下午三、四點鐘一直堅持到天黑,彈藥手報告只剩下70發子彈了,二班長身邊的手榴彈也早已扔光。國民黨軍在北、西兩面雖丟下了累累屍體,但他們後邊的督戰隊怒吼著豪不放鬆,國民黨士兵不得不再拚命地向院內進攻。地面上的阻擊戰實在難以繼續堅持,武工隊員們不得不全部轉入地道。
在東南角向武工隊進攻的國民黨兵,企圖與從西邊進攻的國民黨兵匯合後殺進中心大院,消滅武工隊指揮機關。在這萬分緊急的情況下,大屯區武工隊隊長任金相從地道內躍身而出,占據有利地形。這時,他發現國民黨兵正用梯子爬越一殘存牆頭。當敵人準備爬越時,任金相一次扔出了兩顆手榴彈,手榴彈在國民黨兵中炸開。等國民黨兵又第二次組織力量登梯過牆時,任金相一梭子子彈又把國民黨兵打了下去。這樣一次又一次,任金相用匣子槍和手榴彈與國民黨軍一個連的兵力相持了2個多小時。直到手榴彈仍完,只剩下最後幾顆子彈時他才轉入地道。
地道內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沛縣武工隊一班長李本正拖著極度疲憊的身軀一步步向前挪動,忽然被腳下一具呻吟的軀體絆了一個跟頭,忙問道:“誰?”,“是我”李本正聽出是沛縣安國區委書記王福田的聲音。“王書記,你怎么躺在這裡?”,“我在東碉堡堅持戰鬥,碉堡被敵炮炸塌,腰部和腚部都受了重傷,爬到這裡再也不能動彈了……”李本正立即把王福田扶到地道牆根躺下後,然後去尋找縣領導人匯報。他一邊走一邊喊,在往南拐的岔道上找到了幾位縣區領導。李本正匯報了地面戰鬥和八團無法增援的情況後,張士彬立即主持召開緊急會議(參加會議的有縣委宣傳部長王廷芝、武工隊指導員胡德高、武工隊長王廣奎、安國區委書記王福田、龍固區委書記邢克彬,一班班長李本正和僅剩的6名武工隊員。當時的具體情況是:只有夜間突圍一條路。而突圍唯一的戰鬥力只有一挺機槍和6支步槍,各人的短槍只有與敵人遭迂時拼搏用)。當即決議:挖開南碉堡靠壕溝邊的出口往南突圍。當時,南碉堡壕溝南岸東側二、三十米外的菜園屋內有國民黨軍一個排的兵力把守。李本正說:“我帶兩名戰士用這挺機槍堵擊菜園屋內的敵兵,另四名戰士用4支長槍堵擊場西南角土屋裡的一個班的敵兵,出了地道口,各人要不顧一切拚命突圍。”此時,已是農曆11月底,天寒地凍,朔風刺骨,壕溝內水已結了冰。圍困周堂的國民黨兵耐不住冬夜的嚴寒,正拆開地主的一個個秫秸垛,10個一堆,8個一夥,懷裡抱著上了刺刀的長槍,圍在一起烤火。周堂村周圍火光熊熊,地面上的東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會議決定後,一邊找挖掘出口的工具,一邊向南岔道轉移。突然,從地道上邊透出一個大洞,國民黨兵點燃了一個大秫秸“唿”地一聲仍下地道,地道內的人判斷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各自向不同方向散去。最後聚攏到南岔道盡頭的只有王廣奎、李本正、張明珍、陳寶珠、獨立營5人。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李本正的一挺機槍上。李本正說:“估計現在已是半夜以後,離天明不太遠了,再集合起來一齊突圍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從南碉堡下挖通出口,往南突圍。我用機槍掩護大家。”並安排彈藥手獨立營一定要緊緊跟在身邊。但槍上沒有刺刀,背上沒有大刀(當時沛縣武工隊各有一長一短2支槍,沒有刺刀和大刀的裝備),挖出口靠什麼工具呢?急得大家團團亂轉,各自東摸西找。忽有一人摸著了一把挖地道時落下的短把钁頭,真如在絕望中見到了救星一樣,個個喜出望外。於是大家輪番拚命砍挖,終於砍開了出口。
這時,正南天空的殘月,向周堂村灑下清冷微弱的寒光,窺視著這個血腥的戰場。一旦有了出口,求生的欲望便戰勝了一切。王廣奎、張明珍、陳寶珠、獨立營4人出了地道口後便一齊拚命地向壕溝的薄冰上衝去。“戚里咔嚓”一陣踏破薄冰層的響聲驚動了菜園屋內的國民黨兵,他們端著上了刺刀的長槍便朝4人衝來。溝里冰破水出已無法渡過,李本正沿著溝涯找了段較窄的地方,拼盡全力,一個箭步跨到溝南岸,立即端起機槍,“嗒嗒嗒”一梭子子彈掃射出去,兩個國民黨兵應聲倒地,其他的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懵了,掉頭跑進菜園屋內。趁這一剎那,李本正等5人衝出了敵人的兩個鉗制點,然後迅速從一個個火堆的空隙里穿過。圍坐在火堆旁的敵兵向外看一時看不清楚,5位突圍人員利用這個特有的方便,闖過了一個個險關,大約跑了200多米後,基本突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一夜水米未曾沾唇的沛縣武工隊5位戰士,此時感到渾身象散了架似地酸疼,特別是肩扛機槍斷後掩護大家的李本正,連抬步的力氣幾乎也沒有了,覺得這挺機槍有千斤似的沉重,實在扛不動了。他一邊挪動著如灌了鉛似的腳,一邊呼喊道:“你們4人跑到哪去了?這挺救命的機槍我實在扛不動了,只好忍痛把它扔了!”話音未落,從一個小樹林裡傳來喊聲:“李班長,不用著急,我們等著你呢!”於是5人匯合在一起互相鼓勵著又趕了一段路,這時已越過了沛魚公路,離周堂20華里開外了。此時天已大明,趕集的人群三三兩兩圍觀看他們,一個個用驚訝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5個疲憊不堪、死裡逃生的沛縣“土八路”。
王廣奎、李本正等5人突圍後,國民黨兵立即用火力封鎖了這個地道口,後面的戰友再也不能從這裡突圍了。地道里的縣、區幹部和武工隊員便轉向村東南角的地道口突圍。不料這個地道口在25日下午已被國民黨兵扒開,並向地道內燃放煙火,同時有3個國民黨兵用一挺機槍守著。3個國民黨兵離地道口有40多米,因天氣嚴寒正在烤火,在火光下他們反而不易發現武工隊員。指戰員們便趁機一個接一個地衝出地道,快速突圍。當國民黨兵發覺時,從這裡突圍的人員已跑出老遠。從這個地道口突圍的有沛縣縣委社會部長兼公安局長張士彬、沛縣武工隊指導員胡德高、龍固區委書記邢克彬、郝寨區委書記劉喜修、武工隊二班長裕文標等40餘人。幹部隊的李本玉等多人在突圍時犧牲。
1947年12月26日天明後,敵人把周堂村地道全部挖開,沛縣縣委宣傳部長王廷芝、沛縣民主政府科長杜憲君、安國區委書記王福田、大屯區武工隊隊長任金相、魚台縣五區區長李慶林、歡城區區長魏承斌同志等100餘人或被捕或犧牲。
被捕的沛縣縣委宣傳部長王廷芝、安國區委書記王福田在魚台被國民黨殘酷殺害。其餘沛縣武工隊員被帶回沛縣,被國民黨縣長張開岳殺害。沛縣民主政府科長杜憲君被押到沛縣後,綁在孟橋其岳父門前的電線桿上,被國民黨沛縣保全團團長張開岳的劊子手畢守文一刀一刀地將其從下部往上活活割死,最後又大開胸膛,把心扒出煎炒作下酒菜,把其頭顱掛到沛城西門外。(解放後,人民政府對畢守文處以極刑,在杜憲君的家鄉安國區二郎廟村召開萬人公判大會,在杜憲君墓前將畢守文執行槍決)。任金相,被國民黨沛縣當局在大屯集上腰鍘而死。其餘被捕幹部戰士,有的被澆上煤油活活燒死,有的被活埋……沛縣有100餘名幹部戰士在周堂血戰中犧牲。
附:郭影秋《祭湖西堅持地道戰死難諸烈士》後改題為《地道站》詩一首,以告慰英靈:
湖西咚咚鳴戰鼓,前門逐狼後進虎。
上天無路地有門,地下英雄我是主。
患難軍民骨肉親,誓死堅守一寸土。
前村報導火山崩,吃人野獸成腐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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